萧华借殷蕊的病要先去楼上照料,殷辉自然不会拦着。

  自家大女儿同这位继母的关系到底如何,殷辉心里有数只是假作不知,方才又明枪暗箭地互相贬损了一番,眼下得坐下来谈殷悦的好事,萧华哪里坐得住,先上去也好,免得等会儿人来了她又一时冲动,误了大事。

  殷悦这时候的心情又更加复杂一些。

  真论起来,这是头一回,她跟萧华的正面交锋以她全然的胜利暂告一段落,甚至于连爸爸都隐隐站在她这一边。殷家说到底,还是殷辉说了算,无论他出于什么目地选择了大女儿做这一次的胜利者,殷悦都是赢了的那个。

  能赢,殷悦自然是高兴,但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资本到底在这场角逐中占据了多大的分量。柏以文的出现不仅仅是填补了她与萧华母女的差距,甚至超出了许多。可她同柏以文只是一场交易,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殷悦有没有办法让自己成长到足以守护胜利的果实?

  若是不能,则一切重回原点。

  她绝对不能允许……

  殷悦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微小的动作,萧华上楼了,任永见势不妙也早已经灰溜溜地走人,客厅里头再没一个碍眼的,殷悦难得冲着大女儿展露一番慈父情怀,问她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之前打去的钱够不够花,缺什么短什么,只管跟家里开口。

  殷悦自是笑应了,又道:“我这边倒没多大关系,之前住在小英家里,她都照应着。”她说到这里,面上又浮起一抹担忧:“倒是小蕊那边儿,也不知道她这病多久才能好。这几天天气暖和起来了,疾病多发,健康的人还要多几分小心,更别说原本就病着的。”

  殷辉一听,也是不免担心:“说得是啊,出院的时候明明检查的好好的,没什么大问题,但一回家躺着就不见好,换了好几个医生来也没用,就是身上乏力,没力气,不知道到底什么毛病。”

  殷悦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顺着他的话头道:“爸也说过了,小蕊那是心病,仪器哪能检查出来。得等她缓过了这个劲儿就好,只是需要多开导,光靠她自个儿想,万一钻了牛角尖就麻烦了。”

  殷辉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立刻让张伯去请心理医生,原来负责殷蕊病情的也跟着,别让小女儿太紧张。

  如此说了一番话,父女两个再坐着,却颇有些相顾无言的意思了。

  两人平日里就很少说话,彼此的情况根本就不清楚,在林汝兰墓碑前,殷辉当讲故事一样跟她说点儿她母亲从前的事还能讲一阵,这会儿,只能道些近况的情况下着实无语,等殷蕊的事再交代完,彻底没话讲了。

  好在柏以文脚程很快,两人还没来得及尴尬,张伯就过来道人已经走到门口了。殷辉在摆架子和亲出门去迎以示亲近之间犹豫了许久,到底是没挪下屁股,坐在主位上,等柏以文这个未来的准女婿带了礼物进门孝敬。

  殷悦想第一时间问到这人背着自己到底计划了些什么名堂,颠颠儿地就跑去大门口,落在殷辉眼里成了迫不及待的迎接,生怕让男朋友觉得自己怠慢。

  殷辉倒也没觉得不高兴,甚至认为理当如此,打心底里,他是觉得这个女儿配不上柏以文的,能惜福,把落到头上的金龟婿紧紧攥紧咯是她应该做的,说明她懂事。

  殷悦就算知道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人没注意,在拐角处冲着柏以文挤眉弄眼的,偏偏又不敢把动作做大了引人注意,眼看就要走到亮处,更是着急得不行,就差上手挠人了。

  柏以文强忍住笑意,脚下的步子故意往大了卖,殷悦果然上当,蹭地一下上前,竟是要用身体来拦人了。

  张伯在前头领路,自是听到后头的动静,他也以为小姐是在跟人打情骂俏,怕她羞赧,自顾自地往前,没管后头两人有没有跟着。

  柏以文见张伯离得远了些,这才冲着殷悦做了个“嘘”的动作,手指暧昧地轻轻压在她的唇上,待人安静下来,又故意在唇上轻敲了一下才抬起,害得殷悦闹了个大红脸,彻底没了脾气。

  接下来,柏以文又牵起殷悦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上,顿了一下之后缓缓下移,滑到小腹的位置后停住,又请拍了拍,这才放手。

  把心放进肚子里?

  殷悦瞪大了眼表示疑惑,是这个意思吗?

  柏以文没说话,又安抚地笑了笑,重新拉起她的手,跟着张伯往房间里走去。

  因着殷辉经年刻意的回避,柏以文对这位长辈原本没什么印象,但大家都在S市,便是不见,或多或少也听到些与之有关的传言。

  譬如颇为严肃、颇好面子、一儿一女,膝下两全。

  总结起来,是个回家乐享天伦,在外刻板认真,或许还有些倔强的老头子。

  这些并不是什么坏话,如果柏以文没有认识殷悦,或许还觉得这人性格鲜明,若能投其所好,相处并不困难。

  但有了殷悦,柏以文再想殷辉时,印象便只坏不好。

  齐家方能治国,能治国才有资格再谈平天下,换在商界同样如此。而在殷辉这里,起码的“齐家”二字就得打上问号。

  萧华母女三人固然可恶,纵容着她们虐待原配移女,并且将她整个边缘化于社交圈的殷辉,论起罪责来,根本好不到哪儿去。

  所以待柏以文和殷辉的初次见面,礼数周到却不恭谨,应答得宜却不热切,挑不出错处,却是溢于言表的冷淡,不像准女婿第一次上门,倒像是他在柏家,接待一个并不想见,却又不得不见的客人。

  此情此景,与方才邹林口中的诚惶诚恐差距甚大,不过倒也不奇怪,邹林至多只是个助理一样的人物,传话的时候把话说得好听些是他职责,不该照着邹林的语气去推断柏以文的脾气。

  再说,柏以文是个什么脾气,自己不是应该早就清楚了?

  殷辉瞅着坐在对面的年轻人,一肚子都是气。

  ……………………

  只是,这人到底自诩老江湖,总觉着年纪轻轻的柏以文有这番成就,更多靠的是运气,而不是如自家一般,稳打稳扎,慢慢积累下来的。

  既是如此,他就算心里不开心,面上却是一点儿没显出来,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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