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黑匪当时被那株千年老树压住了,动弹不得,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却在这时,可能有菩萨保佑吧,并未压实,使得他捡了一条命。

  却也够呛,受了重伤,回到屋子之后,心情相当之不好,不知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情嘛。难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

  想不明白的黑匪,只好是不去想了,因为凭他的脑壳,似乎这么深沉的问题是不可能想明白的。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

  这天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因为心情不爽,身体有病,无处可去的他,只好是蜷缩在自己的屋子里了。

  而在这个时候,在深沉的夜色中,便看到花伯的身影一闪,之后便不知闪向何处了。

  ……

  花伯本来想去对黑匪说些话来着,可是想了一想,觉得忒歹毒了,不好,不如打住,不然的话,这样的话一旦说出来,恐怕任谁也吃不消啊。

  于是在这种下着小雨的天气里,他只好是蜷缩于自己破败的屋子里,一时之间尚且不知如何是好了。本来想去对黑匪说一些事情,可是在想了想之后,觉得不妥,如此下作,恐怕会得报应的,不如不去对他说了吧。

  深沉的夜色中,花伯独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忽然听闻到有人轻轻地对着他说着话了,非要他去黑匪那里看看,与之闲聊一阵子,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去做个客罢了。

  “外面正下着雨,道路湿滑,而我又没有手电,不如不去吧,太麻烦了。”花伯如此回应着那个恐怖的声音。

  “你真的不去?”不知何处的那个声音如此问道。

  “不去。”花伯轻声地说道。

  “那好吧。”那个不知来自何处的声音如此说道,“你就等着自己女儿的坏消息吧。”

  “别呀,”花伯不敢与之对着干了,“我去还不好吗?”

  “这还差不多。”

  ……

  往着黑匪的屋子门前走去的路上,花伯心情相当不爽,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念及此处,他甚至都不想往前走去了,不如就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好生休息一下算了,捱到天亮了,再胡乱对之撒个谎不就成了吗?

  想到这里,花伯脸上渐渐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来了,看来自己还真是相当聪明的一个人啊,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放眼荒村,能有几人做得到?

  如此往回走了一阵子,花伯感觉到相当不舒服,肚子不知为何,就如有火在烧似的,一片灼热,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坐了下来,而后直接就躺下了。因为感觉到肚子实在是不成了,就算是躺着,那也不行,如此折腾了一阵子,见下雨了,再还要这么躺在一块石头上,这显然不是个事。

  于是爬了起来,刚刚坐起,便呕吐不止,喷出一大口老血来了。

  “你去不去?”不知来自何处的那个声音再度回响在深沉的夜色中。

  “好吧。”花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是先答应下来了。

  ……

  黑匪本来都躺下了,因为奔波了一整天,此时再不好生休息一下,当然不成,浑身都快要散了架了,无奈之下,只好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刚躺下,便听闻到有人拍打屋门,起初声音相当之小,渐渐地,便大了,吵吵得厉害,再不去把屋门拉开,这当然是不成的啊。

  “特么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事?”黑匪看了一眼花伯,非常厌恶地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夜来无聊,无法入睡,便想找你闲谈一二,不知你意下如何?”花伯的声音回荡在深沉的夜色中,此时听去,颇为无耻。

  “俩老爷们有什么好谈的呢?”黑匪笑着问道,“你老婆呢?”

  “她在家里,没来。”花伯低下了脑壳,轻轻地说道。

  “那你找老子到底有什么事呢?”黑匪颇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在此不方便,不如出去边走边聊吧。”花伯如此说道。

  ……

  于是俩人出去了,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去,至于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方,这谁知道呢?

  空旷的街道上,这时几乎听闻不到任何人语闲话之声,纵使是一些行人,匆匆走过之后,便如风而逝,消失在苍茫夜色深处,不知何处去了。

  走着走着,黑匪似乎是眼花了,不然的话,也不会看到树上有个女人,那是株相当高大的榕树,上面有屋子,而站在屋子门前的那个妩媚的女人,在黑匪看去,不就是那刘寡妇么?

  见刘寡妇对着自己不断地微笑,黑匪相当快乐,此时不再跟着花伯往前而去了,而是选择打住,想爬到树上去,与那站在树屋门前的寡妇闲谈一二,说些个体己话什么的。

  “走啊。”花伯见黑匪不肯往前走了,便如此催促道。

  “不走了,要走的话,你自己走吧,老子有要事在身,只好是对不住了。”黑匪边这么说边往着那榕树上爬去。

  夜色苍茫,天空中略微下了几点小雨。

  花伯往着那榕树上看了一眼,漆黑一片之中,根本就啥也不见,看着黑匪不住地往着上面爬去,甚是觉得奇怪。

  “下来,不要爬了,不安全。”花伯在下面如此提醒着黑匪。

  “你别管。”黑匪丢下这话,继续往着上面爬去。

  如此爬了一阵子,便看不到黑匪的身影了,因为榕树上的树枝过于浓密,此时摭盖住了一切,不要说区区一个黑匪了,就算是一头牛,这时也会消失不见。

  花伯独自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忽然觉得大事不好,不敢呆在这里了,得立马离去,不然的话,一旦出事,届时怪罪到自己的头上,可能就不好了。

  于是没命地往前逃去,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空空的街道上,此时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了。

  花伯逃了一阵子,便看到天上刮起了大风,飓风似的存在,吹拂着大地,破坏着一切,不远处似乎有屋子因为禁受不住这风之肆虐,直接就垮塌下来了。

  不仅刮起了大风,连带着还出现闪电,雷声轰隆,背时的人甚至能看到有恐怖的黑影出没于天空,而后又如风逝去,消失不见了。

  在这种大风狂吼声中,黑匪中了雷,当时站立不稳,直接就掉落下来,独自躺在肮脏的地面之上,动弹不得了。

  后来经过抢救,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当黑匪住院的时候,花伯悄悄地去看了他,因为没有办法,得罪不起巫师,否则的话,可能又会有什么幺蛾子出现了。

  “你特么来了?”黑匪一脸沧桑地问道。

  “来了,来了。”花伯非常友好地回答道。

  “我……我X你老母亲!”黑匪破口大骂。

  “你这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怪我啊,我什么都没做不是?”花伯为自己辩解道。

  “那天不是你拉着老子出了屋门,想必我也不会爬到那棵大树上,当然也就不会掉下来了。”黑匪如此骂道。

  “你这不能怪我,而是……”花伯话说到这里,便什么也不说了。

  “说!他妈的,这么畏畏缩缩的!”黑匪吼了一声。

  “你看你老是要从树上掉下来,独自躺在床上的时候,难道你就不想想到底是为什么吗?”花伯如此问道。

  “为什么?”黑匪颇不耐烦地问道。

  “你这可能是被人放了蛊。”花伯瞧看了几眼周围,没有看到人,便这么对着黑匪说道。

  “谁敢放老子蛊?”黑匪边这么说边努力想爬起来。

  “人们都说那刘寡妇会放蛊。”花伯说到这里,似乎觉得有违良心,便又准备把说出来的话咽回肚子里去。

  “这……”黑匪一脸茫然地躺在床上,心绪苍茫,死的心都有了。

  “不如等病好了之后直接去干掉她,否则的话,后患无穷啊。”花伯违心地说道。

  “好吧,他妈的信你一回。”黑匪长叹着答应下来了。

  ……

  花伯说了这话之后,便不肯再呆在黑匪身边了,因为自己这样的话,根本就是骗人的嘛,只是出于无奈,不这么说说,届时可能肚子又要痛了。甚至还有可能再度吐血。

  这是他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可是说了这种昧良心的话后,花伯独自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略微想了一阵子,便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个人,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这……这特么还是个人么?

  想到此处,花伯甚至在门前找了块破败的石头,对准了自己的臭嘴,不住地拍打着,几下过后,便出了血,吓得他立即收手,什么也不敢做了。

  ……

  而黑匪呢,在听闻到这样的事情后,非常生气,特么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要无端给自己下蛊呢?当时就不顾自己正生着病,拉开了病房的门,二话不说,任谁劝说也没有用,往着荒村的方向直接蹿去。

  “妈拉个巴子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嘛!”黑匪如此念叨着。

  也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黑匪的病渐渐地好了,似乎一出了这样的事情,便什么病也没有了。至于到底是为什么,黑匪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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