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戈说的好似煞有其事,惆怅非常。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徐晚月为他生气,气的胸脯微微起伏。

  林云戈不自觉盯着那处,顿时口干舌燥。

  就算此刻被衣裙遮挡看不到底下的风光,他也能记起那处雪白,白的几乎能晃花他的眼。

  要是能再亲到抓到,该是有多好……他素了太久,只是见到徐晚月,听到她的声音,脑子里便不自觉浮现太多肮脏龌龊的想法。

  比起单纯心善的她,他实在太过下流。

  林云戈唾弃这样的自己,但不打算改。

  谁叫她长得这样美,楚楚动人,叫他难以自拔。

  “陛下竟也不管吗?你可和陛下说过这些事?”

  徐晚月想到他被人欺辱,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些酸涩。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为了保家卫国才遭了这样的罪,那些在京城中享受安稳的人凭什么这样对他?

  林云戈从前那样高傲,看到他如今这样落寞的神色,徐晚月心中一揪。

  “陛下日理万机,我如何能拿这些事情去烦他,何况这些人只是瞧不上我,算不上犯错,陛下也不好为我出头。”

  林云戈衣袖下手心攥紧,竭力克制心中的愉悦。

  嫂嫂关心他,这样为他不平,他如何感受不到。

  他好像是快要渴死的鱼终于活过来了。

  “嫂嫂不必为我担心,那些人如何对我,我并不在乎,只要嫂嫂不嫌弃我,我便知足了。”

  “我真的不嫌弃,你别多想。”

  徐晚月再次安慰着。

  这件事对他打击想必很大,嘴上说着不在乎,可心里定然在乎,否则他不会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

  “在我心中,你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所以你也不要嫌弃你自己。”

  徐晚月软了嗓音,轻声细语安慰他:“也莫要因此事一蹶不振,这算不得什么事。”

  林云戈好似被宽慰到,他红着眼哽咽:“谢谢嫂嫂,自从伤到这处之后,我便日日忧心,如今听到嫂嫂这样说,我终于安心了,这世上果然只有嫂嫂对我最好。”

  徐晚月听出了他还对自己有意,本该生出些害怕抵触的情绪。

  但想到他如今的情况,或许她可以将他当做姐妹看待。

  这样一想,徐晚月心中害怕的情绪便渐渐消散了。

  “嫂嫂,如今我已经形同废人,也做不了任何事,嫂嫂别再怕我好吗?”

  徐晚月点头:“我不怕你了。”

  他已经不会再对她做那些事情了,也不会再像野兽一样咬她,将她拆吞入腹。

  就算他想,只怕也有心无力。

  所以她不必再防备他。

  听到她的话,他像是松了一口气,“那便好,我知道我如今早已配不上嫂嫂,更不敢再肖想嫂嫂半分,我只想能多看几眼嫂嫂,希望嫂嫂能允许我来见你。”

  徐晚月咬住唇瓣,思虑片刻还是点头。

  总归他如今也做不了什么。

  “好,你若是有事可以来找我,只是我如今在观中清修,或许不能招待你,而且此处远在京郊,你的身体恐怕不好

  来回奔波……”

  林云戈得到允许,心中惊喜又兴奋。

  嫂嫂可真好骗啊,不,他的嫂嫂只是太善良了,这世上只有嫂嫂才会这般心善。

  真想将嫂嫂锁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也只给他一个人碰,让她做他的妻子,日日在宅院等他回家,大着肚子为他生儿育女。

  离开她一年多,他真是快憋疯了。

  心里再多疯狂的想法,但面上林云戈还是装的无辜可怜:“谢嫂嫂,嫂嫂不必担心。我出了这种事情,陛下允了我三个月休假,我已搬到了观外不远处的庄子上。”

  “我如今虽成了废人,但武功还在,若是有什么宵小之徒,我也能护好嫂嫂。”

  “嫂嫂同意吗?你可会生气我先斩后奏搬过来?”

  林云戈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像是十分怕她,好似她的一句话便足以决定他的命运一般。

  他从前那般强势,说一不二,如今却这般。

  徐晚月叹息一声,轻轻摇头:“没有。”

  他都搬过来了,徐晚月还能说什么呢。

  反正他如今也做不了什么,又这般可怜,她何必防备他。

  “这里远离京城,确实是个休养的好地方,女观后山处走几里路,还有一处温泉,你若是愿意闲暇时可以去泡泡。”

  林云戈惊喜点头,眼睛亮了几分:“谢谢嫂嫂。”

  林云戈犹豫片刻,又小心试探问:“嫂嫂,刚才开门时,听你喊沈公子……”

  “这人是嫂嫂的好友吗?”

  林云戈心中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人杀了,但面上却分毫未显,好似只是随口问问。

  徐晚月好似有些为难,她垂下头,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

  林云戈喉结再次忍不住疯狂滚动,曾经他粗糙的大手便紧紧抓过这处,叫她哭着哀求尖叫都逃脱不了半分。

  徐晚月低着头自然没看见林云戈眼中的汹涌的欲望。

  若是看见了,只怕她不会再叫他靠近半分。

  “沈公子他……他算是我的好友。”

  徐晚月咬着唇瓣,显然有些难为情。

  沈初贺今日给她送花,也给了她一封信。

  他说倾慕她已久,想娶她为妻。

  “只是好友吗?”林云戈继续试探,心却紧张起来。

  徐晚月点头:“嗯。”

  徐晚月如今并未喜欢谁。

  沈初贺人不错,也确是她喜欢的容貌,品行也很好。

  她并不讨厌他,所以愿意同他接触。

  林云戈还想问更多,但也知道如今不能问。

  再问多了嫂嫂或许知道,他在监视她。

  毕竟他在沈初贺之后才来的,应当是没见过他。

  “嫂嫂如今都有好友了,真想见见他,不知道他可会嫌弃我?”

  他真的想知道那贱人跟徐晚月说了什么。

  那贱人还送了信,他今晚一定要将那信偷出来看看。

  徐晚月摇头:“不会的,沈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林云戈心中的恶意疯狂翻涌,这贱人手段真是了得。

  他定要杀了这贱人。

  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出来不知死活勾引他的嫂嫂。

  “嫂嫂为何这般笃定?”

  林云戈心中嫉恨到了极点,他低下头藏起扭曲狰狞的脸。

  “沈公子性情温和,风光霁月,品行也十分高洁,你放心他定然不会看不起你。”

  林云戈嘴角下压,牙齿紧咬,他努力藏住所有恨意,笑了笑:“听嫂嫂这么说,我越发想见他了。”

  林云戈衣袖下双拳紧握,竭力叫自己莫要失去理智。

  他绝不能功亏一篑,什么沈公子吴公子都不重要,来一个杀一个。

  总归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觊觎她的人都去死!也都该死!

  谁都不能跟他抢嫂嫂,那些贱人只觊觎嫂嫂的好颜色,对她没有真心。

  他不同,他只有嫂嫂,只喜欢她一个。

  没有嫂嫂他会死。

  “嫂嫂我们进去吧,我也想看看嫂嫂清修的地方。”

  “好。”

  徐晚月刚转身准备带他进去,林云戈便趁机伸手将玉佩摔落。

  徐晚月听到动静回头,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玉佩。

  她弯腰伸手将东西捡起。

  “这是我当初送你的那块?”

  玉佩上面的穗子也是她打的,那时他逼着她给他送生辰礼物。

  如今这玉佩上的穗子竟快烂了,玉佩也磨的十分光滑,像是有人日日放在手中摩挲一般。

  林云戈点了点头。

  “正是嫂嫂送我的玉佩,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时日里,每每思念嫂嫂,便都会拿出玉佩。”

  林良适时走了出来,说出了事先便准备好的台词。

  “夫人有所不知,主子当时在战场上奋战时,玉佩竟不小心掉落,战场刀剑无眼,一时不察便会丢了性命,本不该执着这死物。”

  “可为了捡回玉佩,竟不管不顾,发疯一般都要将玉佩捡回来,主子因此伤重,差点命丧黄泉。”

  “夫人可否多送主子些东西,莫要叫他再这般犯傻了……”

  林良脸不红心不跳,因为这件事确实发生过。

  林云戈佯装恼怒,他开口打断:“林良,闭嘴!”

  徐晚月愣住,怔怔望着他。

  “林良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嫂嫂你别听他瞎说。”

  他越是否认,徐晚月便越肯定这事情是真的。

  “你为何要这般傻?只是一个不值钱的玉佩罢了。”徐晚月怔愣望着他。

  一个她送的玉佩而已,他竟为此差点丢了命。

  他便这般在乎她吗?

  “嫂嫂,这不是普通的玉佩,这是嫂嫂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于我来说便是稀世珍宝。”

  林云戈语气格外认真。

  “只要是嫂嫂送的东西,都不普通。”

  徐晚月叹息一声,神色复杂:“你莫要这样了,我以后多送你些东西。”

  “你可有想要的吗?”

  徐晚月到底心软了。

  她依然能感受到他浓烈汹涌的爱意,却不能再如从前那般狠心。

  他已经这么可怜了。

  何况人总是没办法对深爱自己的人无情到底。

  “若是能得到嫂嫂亲手做的锦囊,我死都无憾了。”

  林云戈更想要她穿过的小衣,可是不敢说,便只能说要锦囊。

  其实他之前偷过一件她的小衣,鹅黄色,带着她的香气,格外令人陶醉。

  夜里想她时,他便握着她的小衣自渎,想象她还在自己身边,想着她的雪白的脸,她泛着粉光莹润的身子,还想着……

  那件小衣最初精致无比,到后面次数多了,再如何小心呵护,也都成了一块烂布,到处都是破洞,看不出一点小衣的影子。

  就算这般林云戈还是舍不得丢,小心翼翼放在盒子中供奉装好。

  要是今夜能再偷一件小衣便好了,真想闻闻嫂嫂的气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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