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德双眼变得无比猩红,却又在她冰冷的视线下溃不成军。

  “阿昕,我们不吵了,不吵了好不好?”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们好好过,我也会好好爱你,不会再辜负你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柏德哀求地要去抓她的手,姜昕却忽然把他往那些诡异的壁画推,转身就跑。

  “阿昕!”

  姜昕没理会,按照小银的指引,在走廊尽头左转。

  【宿主一直往前,到尽头再次左转,枢大佬的半颗心脏就在始祖主墓室里。】

  “嗯。”

  姜昕跟柏德废话半天当然不是脑子犯抽。

  一来是给帝枢找到她拖延时间,二来就是让小银扫描整个地宫了。

  果然,柏德把他的半颗心脏藏在了这里。

  【始祖地宫有诡异的能量覆盖,隔绝了那半颗心脏的气息,难怪枢大佬感应不到……卧槽!宿主,快跑,柏德那狗渣男追上来了。】

  姜昕皱了皱眉,在即将转过长廊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把手里的扇子砸到那些诡异的壁画上,旋即拔腿就往前冲。

  “啊!”

  柏德的惨叫声传来,姜昕当没听到,继续按着小银的指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主墓室里。

  空旷的主墓室中央停着个巨大的血色棺材,长明灯幽幽,诡异氛围拉满。

  【宿主,枢大佬的心脏就在棺材里,只是那棺材上面有封印,宿主千万别碰!】

  姜昕抿唇,不碰她怎么拿回他的心脏?

  “阿昕!!!”

  柏德也到了主墓室,他捂着左边的眼睛,鲜血淋漓,仅剩的右眼愤怒和痛苦交织。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还是以为拖一下时间,帝枢就能找到你?”

  “阿昕,别傻了,也别再惹怒我了,你逃不了的,以后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你只能是我的!”

  姜昕往棺材的方向后退,神色似乎很慌张无措。

  柏德以为她走投无路,害怕了,朝她走过去,“阿昕,你乖一点好不好,你忘了帝枢,我们重新开始。”

  “你妄想,我只爱哥哥。”

  “我才是你哥哥!”

  柏德又被刺激疯了,朝着她扑了过去。

  既然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身也好。

  每每嗅到她身上满满全是帝枢的气味,柏德就要嫉妒疯了。

  嘭!

  枪响回荡在主墓室中。

  啪嗒啪嗒,鲜血滴落在地上,柏德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破了个洞的心脏,身体猛地晃了晃,跪倒在地上。

  他眼眶通红,痛得话不成句,“阿昕……你、你杀我!”

  姜昕手上握着一把银色手枪。

  是帝枢给她防身用的,平时被他用秘术伪装成银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她到底是人族,没有血族强悍的体魄,也没有他们古怪的血脉能力。

  一旦她直面某些心怀不轨的血族,就太过危险了。

  虽然帝枢自信能保护好她,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给她多一重保障总是没错的。

  她的枪法是帝枢亲手教的,但他也告诉过她,轻易别拿出来,不然让血族有了防备,她基本就伤不到对方了,只会激怒敌人,对她更危险。

  所以,要么不开枪,一开枪就必须一击毙命。

  心脏不停涌出鲜血,柏德感受着体内的力量一点点逸散,比起恐惧,他更多的是悲痛。

  他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了。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要我死?”

  姜昕冷眼地看着他,“是!”

  柏德绝望地闭了闭眼,又哭又笑,“好、好,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救的,最后死在你手里,也总好过死在帝枢手里。”

  只是他们怎么会走到今日这地步呢?

  对他这深情姿态,姜昕眼底毫无波动,“怎么打开地宫?”

  柏德苦笑,“打不开的,我为了防止帝枢找到,彻底封了地宫的入口,只能从内部打开,但你是人族,无法开启。”

  而他现在,就算想帮她开,也有心无力了。

  他吐出一口血,无力地倒在地上,“右边墓室我保存了许多食物,足以支撑你几十年……

  “帝枢不简单,始祖地宫别人或许一辈子都寻不到,打不开,但他应该可以的,阿昕,你、你别怕,他会来救你的。”

  柏德伸着手,想抓住她的裙角,“阿昕,我后悔了,我真的好后悔!”

  如果他当初不那么自负,如果他不辜负她,她是不是就会一直爱他?

  他也能像帝枢一样,跟她做一对恩爱的夫妻。

  柏德是奸生子,一出生就背负各种谩骂和鄙夷。

  他自卑又野心勃勃,隐忍多年,一朝成为血族皇,他以为自己从此翻身,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然而,最后到底全都失去了。

  看着奄奄一息,却依然想要靠近她的柏德,姜昕红唇微抿,心脏处属于原主的情绪波动着。

  她恨柏德,也爱柏德,但她永远都没法原谅他。

  她魂魄消散,他也必须死!

  “阿昕……”

  就在柏德即将抓住她的裙角时,地宫陡然剧烈晃动起来。

  姜昕身体不稳,就要被掀飞到血色棺木上,一双结实的手臂搂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让姜昕愣了愣,随即伸手回抱住他,嗓音轻颤,“哥哥……”

  帝枢指尖颤抖地抚着她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吓到你了是不是?”

  姜昕摇头,哽咽,“没有,你来了就好!”

  帝枢更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嗯,我来了。”

  姜昕鼻翼微动,秀眉紧锁,慌张地问:“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受伤,是血猎那群蠢货的血!”

  帝枢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眉心。

  他说的轻描淡写,却只有外面那群血族知道,枢殿下在王妃消失后,有多恐怖。

  血猎和柏德的下属,有一个是一个全被他活生生地撕成了碎片。

  吓得一群血族瑟瑟发抖,所以就算看着帝枢把他们血族禁地摧毁,也没有一个敢吖声的。

  呵呵,谁吖谁死好不好?

  姜昕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只是见他头发散乱,眼底一片猩红,暴戾黑暗的情绪还没完全褪去,心疼极了。

  她抬手摸着他染血的脸庞,“怎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她知道他有洁癖又龟毛。

  除了她,别人弄脏他一点衣角也会没命的。

  何时见过他这么狼狈了?

  也不知道她消失后,他有多疯狂?

  帝枢微微别开视线,不太想让她看到这丑兮兮的自己,“我……待会儿就回去洗洗。”

  姜昕捧着他的脸,把他的头重新转过来,凑过去,在他薄唇上印下一个黏糊糊的吻。

  “我又没嫌弃你,再说了,你都在我面前跪过搓衣板了,还有什么面子呀?”

  帝枢:“……这不一样!”

  就算跪搓衣板,枢殿下也是最英俊不凡的男人。

  而现在,脏得他没脸见她了。

  姜昕给自家别扭的老公顺毛,“没关系哒,我家枢殿下什么时候都是最帅的!”

  帝枢唇角微微上翘,又再次将她拥紧在怀里。

  “对了。”

  姜昕指着旁边的血色棺材,激动地跟他说:“哥哥,你的半颗心脏就在里面!”

  “哦。”

  帝枢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继续抱着小妻子亲亲。

  姜昕捂住他的嘴,瞪他,“你这什么态度?”

  帝枢吻了一下她的掌心,“好,我去拿,你别生气。”

  姜昕却不放心地拽住他,“棺材上面有诡异的力量,你能打开吗?会不会伤到?”

  帝枢轻笑,“小乖,对你的丈夫自信一点。”

  姜昕:“……”

  “不管怎么样,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知道。”

  帝枢眸色柔柔地看着她,她还那么年少风华,自己怎么可能早死?

  “别担心,不过就是一个老东西的撑死挣扎罢了。”

  血族寿命是很长,却不是无限的,他们也会衰败,渐渐流失所有血液和能力,成了一具不会腐烂的干尸。

  曾经血族始祖和初代血族都觉得他们迟早有一日能再次醒来,统治这块大陆。

  所以建造了无数奢华地宫,搞了许多惨绝人寰的禁术。

  然而,几万年都过去了,有哪个能醒来的?

  死了就是死了!

  帝枢淡淡抬手,幽蓝的火焰把整个血色棺材包裹起来,滋滋的声响仿佛是在烧什么古怪的油。

  那气味让姜昕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

  嘭!

  整个棺材炸开,随着半颗鲜艳的心脏飞向帝枢,还有一具干尸被炸出来,啪叽,像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

  “这半颗心脏沾染了血族始祖的气息,有点脏了,回去我弄干净了再给你。”

  “……你自己留着吧。”

  “昕儿……”

  “咱们夫妻一人一半,也算是彼此的定情信物对不对?”

  虽然这定情信物听着有点恐怖血腥。

  帝枢勉强接受了她这个说法。

  姜昕转移话题,指着地上那具干尸,“哥哥,你老祖宗。”

  帝枢瞧都不瞧一眼,“死透了,没用了。”

  姜昕红唇微抽,“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帮他收尸一下?”

  就这么随意丢在地上的,不太好吧?

  帝枢:“死都死了,还在意那些虚假的仪式作甚?”

  姜昕:额……

  有你这样的大孝孙,可真是你家始祖的福气啊!

  帝枢轻轻一笑,低头含住她的红唇辗转,“他差点害得我找不到你,我不把他鞭尸已经很克制了。”

  姜昕脸颊泛红,“你就知道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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