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洲的印第安人,其实不应该被视为一个民族或者族群,这就像是非得把东南亚人都看成一个民族一样荒谬。

  当然,印第安人互相在血缘上的联系,比东南亚民族间还是要紧密一些的,至少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

  而美洲这片土地,在工业化的时代,看起来是无比的富庶,简直就是天选之地。

  但在工业化让生产力大发展以前,美洲并不适合农耕,不是什么好地方。

  主要的原因,就是美洲没有东西走向的山脉作为屏障,使得美洲,特别是北美洲大部在冬日极易受到寒潮的侵袭,夏季又经常被台风光顾。

  伴随着寒潮与台风而来的,除了极端的天气以外,还有水利设施的极大破坏,以及凶狠的病虫害。

  过去的几千年,美洲土著的生产力仅仅与撒哈拉以南的非洲算是旗鼓相当的难兄难弟。

  所以当欧洲殖民者找到了新大陆以后,这些生产力低下的族群,就迅速遭到了灭顶之灾。

  印加帝国,阿兹特克帝国相继被西班牙人征服、毁灭,玛雅城邦也被砸碎。

  不过玛雅人的命运,相比起印加和阿兹特克要好很多。

  玛雅城邦虽然被西班牙人征服,但很多玛雅人生存了下来,传统文化也还得到了延续。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西班牙王国的衰落,使得他们没有办法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残酷对待玛雅人。

  而且玛雅人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的种地属性比较强,对天花等欧亚大陆来的传染病抵抗力比其他印度安人稍强一些。

  于是在被西班牙人控制,人口从五百万降低到了六七十万人之后,最近半个世纪,随着疾病抵抗力的增强和玉米的种植,玛雅人的人口又开始恢复,目前达到了一百六十万人左右。

  其中核心的尤卡坦半岛就有六十万左右的玛雅人,另外在危地马拉阿蒂特兰湖流域和洪都拉斯的科潘河谷,也还各有二三十万人聚居。

  不过,当锦衣卫南镇抚司北贺州千户所经历官,来自新罗行省的丁若镛来到的这里之后。

  他发现,尤卡坦玛雅人族群的恢复,似乎是个伪命题。

  因为就他所见,明显带有白人长相的孩童和青年,至少占了三成以上。

  难怪玛雅人对于天花的抵抗力有所增强,原来是这么个增强法,这增加的几十万人口竟然夹杂了很多可以被归类为混血白人中的混血儿。

  “彼西夷,空有奇淫技巧冠绝天下,却无道德伦理礼法,他们成不了大器。”丁若镛的副手也发现了这种情况,嘴里贬低,心里却在惋惜。

  “这是多好的教化之种族,西人血脉占了这么大的比例,正该纳入国族,提高地位,以开发土地。

  西人将其无情抛弃,甚至欲除之而后快,简直暴殄天物!”

  说的有道理,不过丁若镛听完却摇了摇头,意见不与副手相同。

  此君不是真正的汉人,而是朝鲜人。

  在原本李氏朝鲜的历史上,也大小算是个人物,是朝鲜半岛极少出现的思想家和哲学家。

  历史上的1801年前后,李氏朝鲜爆发了著名的辛酉邪狱。

  辛酉是年份,邪(教)是指基督教。

  这看似是一场针对基督教的排外政治行动,实际上却是一场惨烈的政治斗争。

  二十九岁的丁若镛因为接触过西方文化,并对已经腐朽,完全不能指导社会的朝鲜儒学产生了怀疑,加上家人有信教的,最后被牵连。

  卷入辛酉邪狱之后,丁若镛被判刺配,十八年来一直在朝鲜最穷苦的地区转悠,见识了半岛底层的巨大苦难。

  他在十八年中不断总结经验教训,剖析社会苦难的根源,著作了大量有关财政、治理、医学、建筑等方面的书籍,算是半岛开眼看世界的鼻祖级人物。

  而这个时空,丁若镛照样被家族和兄长牵连,本来对外界有所了解的他在大虞收回朝鲜王国法理之后,是准备出仕来大展拳脚的。

  结果他们的丁家,特别是他大哥丁若诠和二哥丁若钟认为大虞没有展现宗主的气度,反而兼并藩属,属于无道,继而和一群顶级两班子弟招募丁勇反抗。

  结果可想而知,丁家被连根拔起,丁若镛的大哥丁若诠全家发配上川省(上缅甸)。

  二哥丁若钟由于是个天主教徒,还有个教名奥斯丁,更与法兰西外方教会有联系,竟然企图逃到印度去借法军之力击退大虞。

  结果还没出港就被逮捕,主持作战的宋城侯吴让长子,时任海军少将的吴文辉大怒。

  他都没有选择上报朝廷,直接先以军法把丁若钟等十余人斩首,此后又逮捕了数百朝鲜天主教徒,男丁一并诛杀,女子流放南洋。

  至于丁若镛,他没有参与起事,且之前还有投靠的准备,因此没有被处罚。

  不过他母亲因为被两个哥哥牵连,也被判流放。

  丁母虽然小儿子都二十八了,但实际上还不满五十,不在可以赦免的老人之列。

  丁若镛为了救母亲,上书朝廷,愿意以身代之,一时间成为了举国瞩目的孝子。

  莫子布听闻,非常欣慰,莫皇帝自己也是孝子嘛,最懂孝道了,于是立刻准了丁若镛所请,判他流放北贺洲。

  这下轮到丁若镛傻眼了,因为他这幅做派以及造成的影响,按照以往的惯例来看,最后肯定是皇帝感动于他的孝道,赦免了他的母亲。

  结果没想到,皇帝一点武德也不讲,只赦免了丁若镛的母亲,并令汉城知府月给米粮酱菜奉养丁母,丁若镛却没有被赦免,直接流放。

  是以这十多年来,丁若镛一直在北贺洲各处浪荡,直到他愿意出来做官,情况才好了起来。

  就北贺洲这情况,能认几百个字,做万以内的加减法就算是人才了,丁若镛这样的简直就是顶尖大儒,因此反而比在家乡混得开。

  他做过温水港的财税专员,骄阳堡(西雅图)的教谕,甚至跟着军队上过战场剿灭北贺洲女真,十多年来足迹遍布北贺洲都护府。

  最终,他被锦衣卫看中了。

  可不要以为锦衣卫的人员不是阴狠的特务,就是嗜血的刑讯屠夫,实际上锦衣卫招募最多的,恰恰是丁若镛这样的人。

  一个思想家、哲学家,同时还能干事实,在教谕、治理、财税和工程上都有相当造诣,放到任何地方都是大杀器。

  极容易在当地扩展大虞影响力,传播中华文化,得到当地人的尊敬甚至崇拜。

  这种人进行渗透带来的影响力,比一百个阴狠狡诈的特务都大。

  这不,在深入尤卡坦半岛深处的玛雅人族群之前,丁若镛就在泛玛雅人部落和德克萨斯印第安部落中有了极大的名望。

  这次他能带着十几个人就来到玛雅人最神圣的核心秘密地带,就是因为有大量泛玛雅人部落的头人为他作保。

  “西人国小地贫又处极西之地文明发展不易,本不可能奋起到如今我大虞都要警惕的地步,全靠着列国纷争,强者更强弱则亡的法则生存。

  没有好的土地和地理资源,就不把人当人,用尸山血海拼出了绝境中的希望之路。”

  丁若镛仿佛一个老师,对身后的秘密使团成员们教育道:“这种极致的残忍,就如同养蛊,活下来的就是毒王中的毒王,绝不可小觑。

  尔等看西人不知道同化贺洲女真玛雅部,那是你们把这些玛雅人还看做是人。

  殊不知在西人眼中,他们就不是人,而是陛下文章中所说的生产资料。”

  说完,一副仙风道骨的丁若镛突然邪魅的一笑,语气也变得阴森了起来。

  “毕竟,谁会把牛羊猪鸡,猫猫狗狗看成人,会去想着教化他们而不是剥皮拆骨,喝血吃肉呢!”

  副使被丁若镛笑的浑身一个冷颤,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没想到平日里心系天下的道德大儒,背后竟然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而丁若镛却在北贺洲拓殖地的十余年中悟出了一个道理,残酷的竞争和压迫,有时候反而是社会推动的助力,这方面华人其实是有些落后的,也是未来的隐忧。

  “尊贵的贤者,请让我为你介绍。”库库尔坎神庙中(库库尔坎金字塔),把秘密使团带到这里的一个玛雅小酋长,面色凝重的介绍着这次参与会面的玛雅人最高首领。

  “这是羽蛇神的第二十三代祭司,玛雅人最尊贵的智者,羽蛇神在人间的代言人,阿克蒂克.切尔。”

  库库尔坎金字塔本来就是祭祀羽蛇神的神庙,在此时是外人绝难以涉足的地方。

  “欢迎您,北方人的贤者。”羽蛇神祭司身材高大,上身仅仅缠着几条彩色的布条,下身则穿着彩色的长裙,头上插着羽饰。

  他把丁若镛称为北方人的贤者,显然带着几分抵触的情绪。

  “所有人都是北方来的,你们不是西人口中的印第安人,而是女真人,一个几千年前离开自己的同族,通过永冻冰桥来到西牛贺洲的女真人。”

  丁若镛当然不会惯着这个所谓的羽蛇神祭司,即便他在玛雅人中地位再高也不行。

  因为此时是玛雅人有求于大虞,而不是大虞求着玛雅人。

  羽蛇神祭司被怼了,但没有继续还嘴,而是默认一般退到了后面一点。

  带丁若镛来的小酋长立刻接着介绍,生怕两人一开始就谈崩了。

  同时丁若镛的强硬起效果了,看到他成功让地位最高的羽蛇神祭司都闭嘴,其他的大首领立刻变得尊重了起来。

  “这位是大将军赛西里奥,不但我们玛雅人接受他的领导,更南边的萨波特克人也愿意追随他。”

  “西班牙人叫我剥皮者,很高兴能见到您,听说您在北边用神奇的医术救活了很多人,还教授他们耕种和建筑,玛雅人也很希望能得到您的指导。”

  外号很可怕,但看起来却非常温和,说话也很得体,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让西班牙人都胆寒的战士。

  “这位是通灵者弗朗西斯科.梅,他能与丛林中的大猫沟通,任何敌人只要进入了丛林,就逃不过他的追踪。”

  “贤者,其实我不能与大猫通灵,只不过他们是我最亲密的伙伴,会用它们的方式把敌人的动向传递给我而已。”

  说着,被西班牙人称为万年巫王的通灵者嘴里发出了轻声的呼唤,几只轻盈的大猫,也就是美洲豹出现在了神庙中。

  它们厚厚的肉垫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真要是可以用来追踪敌人,绝对好用。

  丁若镛和使团成员非常紧张,这是正常的,只要是人,在近距离接触到美洲豹这种生物,就不可能不紧张。

  但丁若镛脸上却一点紧张的表情也没有,他笑了笑用西班牙语说道:“我听过你的事迹,没想到你如此的坦诚,这让我很是欢喜。”

  “这位是我们玛雅人最英勇的女战士,玛丽亚.乌奇。”

  丁若镛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位穿着粗布长袍,脸上抹着各色颜料的‘壮汉’竟然是个女人。

  难怪被称为最英勇,只看身体的线条和壮实的肌肉,就跟个男人没什么两样。

  “命运对玛雅的男人们太残忍了,他们被邪恶的海船来人杀害了很多,尸体堆的比库库尔坎的神庙还高。

  所以没有办法,玛雅的女人们,只能肩负起男人原本的责任,保护我们的族群。

  但如果有选择,比起承担这份不属于女人的责任,我更喜欢在地里种下无数的玉米,让所有人都不再挨饿。”

  这话还很挺有水平,让丁若镛都起了几分敬意,“这样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因为你们都是东方人的一员。

  只要愿意,就可以沐浴在所有东方人的皇帝,大虞大皇帝的恩泽中,只要有了大皇帝的庇护,西班牙人根本就不是问题。”

  “贤者,如果从相貌上来说,我们的差别不大,很久以前应该是同族。

  但即便玛雅人自己,内部都还有不小的矛盾,更别说几千年前的同族。

  那么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大虞大皇帝真的就会为了一个同族的关系来庇护我们,而不是跟西班牙人一样,觊觎我们的土地,然后再把我们赶尽杀绝吗?”

  羽蛇神祭司对于大虞秘密使团的到来,还是充满了疑虑,可能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价值的,但丁若镛很快戳破了他的幻想。

  “祭司,我们不是同族。”丁若镛手摆动的飞快,他们半岛人为了当汉人,还要把国家和族群给‘献祭’了呢。

  你一个穷途末路的蛮夷,张嘴就直接想当汉人,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你们是出走的女真人,在东方算是接近文明的种族,而我们是汉人,是东方世界的主宰,是文明之巅的仁德种族。

  当然,在东方,女真人很快就要跟汉人一样了,但你们还不行。

  你们连姓名都是西班牙式的,没有学习过东方的文化,没有为东方大帝国流血牺牲,怎么可能直接成为汉人。”

  这就太扎心了,以至于羽蛇神大祭司,这个尤卡坦半岛玛雅人的精神领袖一下就绷不住了,他涨红着脸,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

  “那我们就更不能相信你们,连同族的待遇都不给,以后肯定也会像西班牙人那样对待我们!”

  丁若镛明白了,感情在这里等着呢吗

  所有的犹疑和排斥,都是为了在没有什么筹码的情况下,给自己争取了一个最好的待遇。

  “我很理解大祭司的想法。”丁若镛把声音放缓,把更加扎心的话尽量说的温柔点。

  “但玛雅人没有其他的选择,大虞帝国没有玛雅人,最多就是推迟拿下新西班牙的时间。

  可要是玛雅人失去了大虞帝国,你们很快就会被西班牙人再次击败,至少会有一半的人被无情杀害,玛雅人最后的坚持,将不复存在。

  本官只能告诉大祭司,大虞帝国从来就是说到做到,不管任何贺洲女真,只要他们献上忠诚,就一定能得到庇护。”

  大虞的口碑在北美洲其实也不算好,但你架不住同行的衬托啊。

  本来大虞的开拓过程中也充满了血腥与掠夺,可是跟直接把印第安当做动物狩猎,动辄剥皮抽筋的欧洲人相比,简直就有信用,讲仁义的化身。

  玛雅人也确实走投无路了,历史上他们此时虽然没有遭到非常严重的打击。

  但四十年后的尤卡坦种姓之战时,却是几乎被摧毁,光是被直接杀死的就有三十几万。

  “尔等犹犹豫豫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们主动请求我们过来的吗?”丁若镛的副使,适时开始给玛雅人施加压力了。

  “穷途末路了,有根救命的稻草就该抓住,没有筹码,却还想着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大祭司你觉得可能吗?”

  这话说的一票玛雅首领脸色灰白,似有屈服之意,但因为干系重大,都不敢做决定,丁若镛趁机给出了最后的价码。

  “燕王殿下命我来此,只要你们献上忠诚,所有羽蛇神照拂的地盘上就会出现一百五十个镇守使,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地盘。”

  其实这玩意跟美利坚把印第安人赶进保留地是一个套路,看似保障了玛雅人的权益,但实际上是把他们限制在了既定的土地上,其余除此之外的一切好处,都跟他们无关了。

  而且就尤卡坦半岛这六十万人,还要被分成一百五十个小领主(镇守使),未来只要不逼迫过甚,他们基本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首领们对望了一眼,随后礼貌的请丁若镛离开,他们要再次商议一下。

  丁若镛则非常淡定,因为他知道这些玛雅人没有选择。

  大虞要用他们,只是眼馋这些人口,让玛雅人安定下来开始大规模繁衍之后,未来可以不断为德克萨斯与路易斯安娜提供稳定的农场工人或者佃户。

  他们没了大虞,那可就遭老罪了。

  而于此同时,新莱昂王国,针对土生白人和混血白人的策反也在进行中。

  此时的墨西哥版图实际上也在形成中,很多地方有些奇奇怪怪的政权。

  比如这个新莱昂王国就是其中之一,它位于后世美墨边境,紧邻德克萨斯和墨西哥湾。

  “所以,新西班牙的制度,是不合理的,甚至是非人的,来自伊比利亚半岛的腐朽贵族,把这里的分成了非常明显的四个等分。

  而在这个四个等分中还有细分,比如土生白人中如果家族出身大贵族,那么就基本能被看做欧洲来的白人。

  混血儿中,父亲是白人的高于母亲是白人的,父亲愿意接受把他当做欧洲人培养的则高于被丢弃在印第安人部落中的。

  而我们的到来,东方最文明种族大皇帝的孙子,也是路易十六国王的外孙,瓦卢瓦公爵将会终结这一切。”

  说这些自由平等博爱等等关于启蒙思想的套话,就没人能比深度经历过法兰西大革命的拉法耶特侯爵更合适了。

  正巧,这些西班牙土生白人和混血白人的反抗者们,也非常吃这一套,听得是眼睛直冒星星。

  “瓦卢瓦公爵准备怎么解决这一切?”反抗军领袖,土生白人米格尔.科斯蒂利亚,听得有些入迷,但还是保证了基本的清醒。

  “很好解决,所有半岛人(西班牙本土来的白人)的资产都将被没收重组,土地将通过赎买的政策,惠及一部分在争取平等中出力的人。

  我相信,不管是西班牙王国政府,新西班牙总督府,亦或者是现在控制西班牙王国的拿破仑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他们所有人都只想着向殖民地索取,而不是发展这个地方,给当地人带来好处,赛里斯帝国则不一样。

  等到土地问题解决后,赛里斯帝国还会花大力气来开发新西班牙,以及与之相邻的德克萨斯和路易斯安娜。

  只要这些地方开始快速发展,不需要把所有的财富都运回本土,好日子很快就会到来。”拉法耶特侯爵把大虞的政策解释了一下。

  这确实是大虞和欧洲国家对殖民地的不同,大虞不是特别需要用直接掠夺的方式来对待殖民地,而是更注重占地盘和培养市场。

  “侯爵,如果是这样,我们将非常乐意接受瓦卢瓦公爵以及赛里斯帝国的统治,但我们希望能签署一部法律,以确定未来会如此。”

  拉法耶特侯爵摇了摇头,“法律不可能,因为中山国王殿下,也就是瓦卢瓦公爵殿下最重要的身份不是国王,而是大皇帝的孙子。

  中山王国是赛里斯帝国的一部分,只可能签署一个关于土地赎买政策的法令,而不是法律。”

  虽然是拒绝,但米格尔.科斯蒂利亚反而更高兴了。

  因为他觉得这样的政府,才是真正遵循了法律的政府,权利与义务非常明确。

  “可以,只要有法令也行,帝国保障了我们的权益,那我们就为帝国效命。”

  事情可以说非常完美的解决了,至于极少数要拉拢的,从伊比利亚半岛来的白人也联络完毕,由燕王莫洲桢亲自出马。

  而这几家白人的任务也很简单,当印第安人和土生、混血白人闹起来,新西班牙总督府压制不住后,他们就会提议向赛里斯帝国借兵镇压,为大虞进入新西班牙提供法理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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