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影古玩事件 第十章 万蛊鼎

小说:诡影古玩事件 作者:陈思源 更新时间:2025-08-11 12:44:49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雨水顺着"特调组"新挂牌的玻璃门蜿蜒而下,将外面的霓虹灯光折射成扭曲的色块。柯明远站在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掌心的龙形疤痕——自从与温静姝共同激活三法器封印归墟之门后,这道疤就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偶尔会无端发热,像是某种警示。

  "看这个。"温静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她将一本泛黄的线装书摊在桌上,指着其中一页的插图,"西汉时期的青铜鼎,三足,足部铸成人形扭曲状,内壁刻有符文..."

  柯明远俯身查看,插图旁边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但能辨认出"巫蛊"、"诅咒"等字样。

  "昨天省考古队送来的那个?"

  温静姝点点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完全吻合。这尊鼎是上个月西安一处汉代遗址出土的,参与发掘的六名队员全部病倒,症状相同——高烧不退,皮肤出现黑色纹路,医生说像是某种毒素侵蚀神经系统。"

  许文山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小块青铜碎片:"化验结果出来了,碎片内层检测到有机物质残留,初步判断是...昆虫分泌物。"

  "蛊虫。"沈青禾简短地总结,她正在擦拭她那把特制的青铜短剑,"鼎里养过蛊,而且很可能还活着。"

  柯明远感到掌心的疤痕微微发热:"鼎现在在哪?"

  "地下三号保险库。"许文山推了推眼镜,"双重铅层隔离,外加你设计的符咒封印。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需要弄清楚它的来历和运作原理。"

  温静姝翻到书本下一页:"根据《汉书》记载,汉武帝时期发生过著名的'巫蛊之祸',太子刘据被诬陷用巫蛊之术诅咒武帝,牵连数万人。这尊鼎很可能是当时巫师使用的法器之一。"

  她指着一段模糊的文字:"这里提到'三足人鼎,内刻诅文,以养百蛊',与我们的发现完全吻合。"

  "问题是,"柯明远皱眉,"为什么两千年后,鼎里的蛊毒还能活跃?"

  沈青禾将短剑收入鞘中:"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蛊毒,而是混合了巫术的'灵蛊'。古籍记载,高阶巫师能将自身精魂注入蛊虫,使其跨越时间限制。"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讨论。许文山接起电话,表情逐渐凝重:"什么时候的事?...几个人?...好,我们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转向其他人:"考古研究所遭窃,两名警卫被杀。凶手目标明确——就是那尊青铜鼎。"

  "得手了?"柯明远问。

  许文山摇头:"奇怪的是,他们打开了保险柜,却只取走了鼎内的一些碎屑,鼎本身完好无损。"

  温静姝和柯明远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在收集样本。"

  二十分钟后,特调组四人站在考古研究所的地下保险库内。现场触目惊心——两名警卫倒在血泊中,死状可怖,全身皮肤布满黑色纹路,与那些生病的考古队员症状相似,但严重得多。

  青铜鼎被放置在一个特制的玻璃柜中,通体呈现暗绿色,三只鼎足确实铸成了扭曲的人形,仿佛三个痛苦挣扎的灵魂。鼎内壁刻满了细密的符文,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那不是普通的文字,而是一种古老的咒文。

  柯明远戴上特制手套,小心地打开玻璃柜:"我要触碰它,看看能否触发血脉感应。"

  "太危险了。"温静姝抓住他的手腕,"万一里面有活着的蛊虫..."

  "所以才需要你们在旁边。"柯明远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许教授准备驱蛊散,沈青禾警戒,你记录影像。"

  准备就绪后,柯明远深吸一口气,将手指轻轻贴在鼎腹外壁。

  刹那间,天旋地转。

  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血腥的场景——昏暗的地下室,墙壁上挂满各种诡异的法器。一个穿黑袍的枯瘦老人正将活人投入沸腾的鼎中,鼎内黑雾翻腾,隐约可见无数虫形生物在蠕动。老人念念有词,声音嘶哑:

  "以人饲蛊,以蛊养魂,魂聚不散,可得长生..."

  场景切换。还是那个老人,现在更加衰老,他将鼎交给一个年轻弟子,叮嘱道:"藏好它,待武帝崩,可复出..."

  最后的画面是一个豪华的宫殿,年轻的太子被人强行按住,老者手持小刀,从鼎中挑出一条黑色的虫,放入太子耳中...

  "啊!"柯明远猛地抽回手,踉跄后退。他的手指上沾了一层黑色粉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皮肤。

  "蛊毒!"温静姝惊呼。

  许文山迅速打开准备好的药粉包,将一种黄色粉末倒在柯明远手指上。粉末与黑色物质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一缕刺鼻的青烟。

  "忍着点,会疼。"

  剧痛从指尖传来,柯明远咬紧牙关,看着那黑色物质被一点点逼出皮肤,滴落在地板上,竟像活物般蠕动了几下才静止。

  "这是什么鬼东西?"沈青禾用剑尖拨弄那黑色物质。

  "蛊卵。"许文山面色凝重,"休眠了两千年,一接触活人气息就复苏。那些考古队员应该是清理时不小心吸入了一些。"

  柯明远甩了甩仍有些刺痛的手:"我看到了一些画面。这鼎确实用于巫蛊之术,而且是针对汉武帝太子的。但更可怕的是..."他看向青铜鼎,"里面曾经养的不只是蛊虫,还有人魂。"

  温静姝快速记录着:"《汉书》记载,巫蛊之祸中,太子刘据被诬陷用木偶人诅咒武帝。但根据你的描述,可能有人真的对他下了蛊。"

  "那个老人是谁?"沈青禾问。

  柯明远摇头:"不清楚,但他提到了'长生',而且似乎对汉武帝有敌意。"

  许文山突然想到什么:"栾大!汉武帝时期的方士,与徐福同出一门,后因追求邪术被逐出师门。史书记载他参与过巫蛊之祸,后被武帝处死。"

  "同出一门..."温静姝若有所思,"那就是说,他也算是徐福的..."

  "师兄弟。"柯明远接过话,掌心的疤痕突然灼热起来,"难怪我的血脉会有反应。"

  正当四人讨论时,研究所的警报再次响起。监控屏幕上,几个穿白色长袍的人正突破外围警戒,向地下室逼近。

  "不是警方。"沈青禾拔出短剑,"看他们的装束..."

  "清源派。"温静姝脸色大变,"一个极端守旧的组织,主张销毁所有古代巫术遗物。上个月他们在湖北烧毁了一座战国时期的祭坛,造成三人死亡。"

  许文山迅速关上玻璃柜:"他们肯定是冲着鼎来的。不能让他们得手,这鼎虽然危险,但蕴含着重要的历史信息。"

  "更重要的是,"柯明远补充,"如果他们把鼎带到人多的地方,里面的蛊卵可能会大规模泄露。"

  脚步声已经接近楼梯口。沈青禾迅速布置了几张符纸在门口:"暂时屏障,但撑不了多久。我们得想办法转移鼎。"

  "太重了,四个人都抬不动。"温静姝焦急地说。

  柯明远看向鼎,又看看自己的手掌:"也许不需要抬..."

  他再次走近青铜鼎,这次直接将手掌贴在鼎腹的纹路上。龙形疤痕亮起微弱的青光,鼎内传来细微的"咔咔"声,像是某种机关被激活了。

  "你在做什么?"许文山惊讶地问。

  "徐福血脉是钥匙。"柯明远额头渗出冷汗,"这鼎有栾大的巫术,但也有徐福一脉的机关。我感觉到了..."

  随着他的话语,巨大的青铜鼎竟然开始缩小,最后变成只有巴掌大小,纹路和符文却更加清晰密集。

  "缩物术!"温静姝惊叹,"古籍记载徐福能缩千里为寸,原来是真的!"

  门外传来撞击声,符纸开始燃烧。沈青禾握紧短剑:"他们快突破了!"

  柯明远将缩小后的鼎装入特制的铅盒:"走备用通道!"

  四人刚冲进备用电梯,主门就被炸开了。透过缓缓关闭的电梯门,柯明远看到几个白袍人闯入房间,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女子,面容冷峻,眉心有一点朱砂。她的目光与柯明远相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嘴唇蠕动,像是在说:"找到你了。"

  电梯下行。温静姝紧张地问:"她认识你?"

  "不是认识我。"柯明远握紧铅盒,"是认识徐福血脉。"

  地下停车场,四人快速奔向沈青禾的车。刚发动引擎,几个白袍人就从楼梯间冲了出来。

  "坐稳了!"沈青禾猛踩油门,车子箭一般冲出停车位。

  后视镜里,白袍女子不慌不忙地举起一个古怪的法器——青铜制成的蛇形杖。她将杖头指向车子,一道青光射出。

  "左转!"柯明远大喊。

  沈青禾急打方向盘,车子堪堪避开那道青光。光击中一根承重柱,混凝土瞬间腐蚀出一个大洞。

  "什么鬼东西?"沈青禾脸色发白。

  "蚀骨光。"许文山声音紧绷,"栾大的招牌巫术之一。清源派怎么会这个?"

  柯明远怀中的铅盒突然变得滚烫,盒盖微微震动。他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盒缝中正渗出黑色的烟雾,是蛊卵!

  "盒子被腐蚀了!"他大喊,"必须立刻处理!"

  温静姝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玉瓶:"用这个!徐福血脉的血可以暂时封印蛊卵!"

  柯明远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将血滴入玉瓶。温静姝也照做,两人的血在瓶中混合,发出微弱的青光。她迅速将混合后的血液洒在铅盒上,黑烟立刻停止了渗出。

  "暂时稳定了。"她松了口气,"但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彻底净化这些蛊卵。"

  车子驶入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特调组的秘密备用基地。四人刚进入地下室,许文山就立刻开始布置净化阵法,沈青禾警戒四周,温静姝则开始研究缩小后的青铜鼎。

  柯明远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那个白袍女子的眼神让他不安,她看他的方式不像看一个陌生人,而像是...在看一个老相识。

  "柯明远。"温静姝叫他,"你该看看这个。"

  鼎被放置在特制的石台上,温静姝用紫外线灯照射内壁,显示出一些肉眼难辨的刻痕。

  "这些符文..."她指着一组特殊的符号,"是徐福东渡前的文字,与蓬莱令上的如出一辙。"

  柯明远凑近观察:"但鼎是栾大的,为什么会有徐福的符文?"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巫蛊法器。"许文山加入讨论,手里拿着一本古籍,"根据《方术志》记载,栾大叛出师门前,偷走了徐福的一件宝物——'养灵盅',据说能滋养万物之灵。他后来将其改造成了'万蛊鼎'。"

  沈青禾皱眉:"所以这鼎原本是徐福的东西?"

  "很可能是。"温静姝点头,"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柯明远的血脉能控制它。徐福在自己制作的器物中都留下了血脉锁,只有他的后人能完全激活。"

  柯明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清源派为什么对鼎这么执着?如果他们的目的是销毁危险法器,为什么不直接炸了研究所?"

  "除非..."许文山若有所思,"他们另有所图。"

  温静姝翻查资料:"历史上,清源派最早出现在唐代,自称是'净化世间邪术'的使者。但根据我父亲的笔记,他们实际上是在寻找栾大遗留的巫术力量。"

  她调出一张图片:"看这个标志,清源派的象征——蛇缠剑,与今天那个女子手中的法杖一模一样。"

  柯明远盯着图片,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掌心的龙形疤痕灼热难当,眼前浮现出新的画面:

  一个地下密室,墙壁上挂满各种诡异的法器。白袍女子跪在一幅画像前,画像中的人——正是他在青铜鼎幻象中看到的那个枯瘦老人!

  "栾大..."他喃喃自语,"清源派崇拜的不是净化,而是栾大本人。他们想复活他的巫术!"

  话音刚落,基地的警报突然响起。监控屏幕上,十几个白袍人包围了工厂,为首的女子手持蛇形杖,杖头的宝石正发出诡异的青光。

  "他们找到我们了。"沈青禾拔出短剑,"准备战斗。"

  温静姝迅速收起青铜鼎:"我们需要更多关于这鼎的信息。许教授,你父亲留下的资料中有提到'养灵盅'的原始功能吗?"

  许文山翻找着资料:"只提到它能'养灵续命'...等等,这里有一段模糊的记录..."他凑近灯光,"'盅本为善,可续将绝之命,然逆天而行,终遭天谴'..."

  柯明远和温静姝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

  "归墟..."柯明远低声说。

  "初..."温静姝接上,"徐福当年制作养灵盅,可能是为了..."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大门被炸开,白袍人如潮水般涌入。为首的女子高举蛇形杖,声音冰冷:"交出万蛊鼎,饶你们不死。"

  白袍女子——清源派当代宗主白薇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她手中的蛇形杖散发着幽幽青光,照亮她眉心那点诡异的朱砂。十几个白袍人呈扇形散开,堵死了所有出口。

  沈青禾的青铜短剑已经出鞘,剑身上的符文微微发亮:"退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白薇冷笑一声,蛇形杖指向沈青禾:"沈家的破邪剑?栾大师祖两千年前就能破解的小把戏。"她手腕一抖,杖头射出一道青光。

  沈青禾侧身闪避,但青光在空中拐弯,如活物般缠上她的剑身。青铜短剑瞬间变得通红,沈青禾痛呼一声松开手,剑落地时已经扭曲变形。

  "下一个是谁?"白薇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柯明远手中的铅盒上,"把鼎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柯明远护住铅盒,掌心的龙形疤痕灼热难当:"你们不是要销毁它,而是要利用它,对吗?"

  白薇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来徐福血脉确实不同凡响。不错,万蛊鼎本就是我师祖栾大的圣物,我们寻了两千年,终于..."

  "想复活栾大?"温静姝突然插话,"用鼎中的人魂和蛊虫为他重塑肉身?"

  白薇的表情凝固了:"你怎么会..."

  "《方术志》记载,高阶巫蛊术可以魂寄蛊,蛊养形。"许文山推了推眼镜,悄悄将一个瓷瓶塞给柯明远,"栾大当年被武帝腰斩,但以他的巫术造诣,肯定留了后手。"

  白薇恢复了冷峻的表情:"聪明。可惜太迟了。"她突然高举蛇形杖,"今夜子时,月全食之际,师祖将重临人间!"

  杖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所有白袍人同时出手,各种诡异的法器向特调组四人袭来。沈青禾虽然失了剑,但身手依旧敏捷,一个翻滚捡起地上扭曲的青铜块,掷向最近的白袍人。

  柯明远趁机打开许文山给的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洒向空中。黄色粉末遇到白袍人发出的青光,立刻爆炸般燃烧起来,形成一道火墙暂时阻挡了攻击。

  "后门!"许文山喊道,推着温静姝向地下室深处跑去。

  四人冲进一条狭窄的通道,身后传来白薇愤怒的咒骂声和急促的脚步声。通道尽头是一间更小的密室,许文山迅速锁上门,开始在墙上绘制符文。

  "这是什么地方?"柯明远喘息着问。

  "我父亲的秘密研究室。"许文山没有停笔,"墙上有他留下的阵法,能暂时阻挡巫术。"

  温静姝检查着铅盒:"不好,蛊卵又开始活动了!"盒缝中确实再次渗出黑雾,比之前更浓。

  柯明远看向自己的手掌,龙形疤痕已经红得发亮:"不只是蛊卵...归墟那边也有动静。我能感觉到初在躁动。"

  "因为养灵盅被带离了原位。"许文山完成最后一笔符文,墙壁立刻泛起微弱的蓝光,"它原本是徐福放在归墟之门上的三件封印物之一,被栾大偷走后改造成了万蛊鼎。"

  沈青禾守在门边:"所以现在归墟之门..."

  "缺少了一重封印。"温静姝脸色苍白,"我们必须尽快处理这鼎,然后回去加固归墟封印。"

  门外传来猛烈的撞击声,白薇的声音穿透门板:"没用的!阵法挡不住蚀骨光!"

  果然,她话音刚落,一缕青光就从门缝渗入,接触到的金属立刻腐蚀生锈。许文山画的符文开始变淡。

  "没时间了。"柯明远打开铅盒,取出缩小的青铜鼎,"我有个想法,但需要冒险。"

  他将鼎放在地上,看向温静姝:"我们的血能控制它,也许...也能逆转它的功能。"

  "你想把养灵盅变回原样?"温静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徐福当年制作它时用了特殊仪式,我们..."

  "血脉就是钥匙。"柯明远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鼎上,"徐福留下的后手,只有他的血脉能修复被破坏的封印物。"

  温静姝犹豫了一瞬,也划破手指:"那就试试。"

  两人的血同时滴在鼎上,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血液没有立刻被吸收,而是在鼎表面形成了一层血膜,将渗出的黑雾包裹其中。

  青铜鼎开始剧烈震动,表面的符文一个个亮起,从暗绿色变成金色。缩小的鼎身慢慢恢复原状,最后变成一尊三尺高的完整青铜鼎,三只人形足痛苦扭曲的姿态也变得舒展了些。

  "起作用了!"许文山惊喜地说。

  但下一秒,鼎内突然传出"咔咔"的碎裂声,一道裂纹从内壁蔓延开来。黑雾如火山喷发般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无数细小的虫形。

  "蛊虫苏醒了!"沈青禾抓起一旁的铁板当盾牌,"它们在寻找宿主!"

  黑雾般的蛊虫群在空中盘旋,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向四人扑来。柯明远本能地挡在温静姝前面,掌心的龙形疤痕爆发出耀眼的青光,形成一道薄弱的屏障。

  蛊虫撞在光屏上,发出刺耳的嘶叫声,但更多的蛊虫从鼎的裂缝中涌出,光屏开始出现裂痕。

  "坚持住!"许文山从包里掏出一包黄色粉末,撒向蛊虫群。被粉末沾到的蛊虫立刻燃烧起来,但数量太少,无法阻挡整个虫群。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彻底腐蚀开了。白薇带着白袍人冲了进来,看到悬浮在空中的蛊虫群,她竟然露出狂喜的表情。

  "万蛊朝宗!师祖重生的时刻到了!"

  她高举蛇形杖,念出一段古怪的咒语。蛊虫群立刻调转方向,向她飞去。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白薇不仅不躲避,反而张开双臂迎接虫群。

  蛊虫钻入她的七窍,白薇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声音也变得扭曲怪异:

  "以...万蛊...塑我金身...栾大...归来..."

  许文山脸色大变:"她在用自己当容器复活栾大!必须阻止她!"

  但已经来不及了。白薇——或者说正在占据她身体的某种存在——举起蛇形杖,一道比之前强烈十倍的青光射向四人。柯明远的光屏瞬间破碎,他被冲击力撞飞,重重砸在墙上。

  温静姝想去帮他,却被两个白袍人拦住。沈青禾赤手空拳与三人搏斗,已经多处负伤。许文山试图完成另一个阵法,但被一道青光击中右肩,顿时血如泉涌。

  "徐福...血脉..."白薇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像是多个声音的混合,"正好...作为祭品..."

  她——或者说它——走向倒在地上的柯明远,蛇形杖指向他的心脏。千钧一发之际,温静姝挣脱钳制,扑向青铜鼎,将自己的整个手掌按在裂缝处。

  "以徐福血脉之名,逆转阴阳!"

  鲜血如注流入鼎中,鼎身剧烈震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已经钻入白薇体内的蛊虫突然开始向外钻出,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拉扯。

  "不!"白薇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停下!你在破坏仪式!"

  温静姝脸色惨白,但依然紧贴鼎身不放:"我看到了...养灵盅的真正用途...它本就是将生命能量转化为封印力的法器!"

  柯明远挣扎着爬起来,踉跄走到鼎前,也将流血的手掌按了上去:"一起!"

  两人的血在鼎中混合,青光与红光交织,形成一个漩涡。所有蛊虫都被吸入这个漩涡,包括白薇体内的那些。她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下去,皮肤上满是虫蛀般的孔洞。

  "你们...不懂..."白薇倒在地上,气息奄奄,"归墟...已经开了...没有养灵盅...初会..."

  她的头无力地垂下,最后一缕黑烟从口中飘出,被吸入鼎中。其他白袍人见状,纷纷仓皇逃窜。

  鼎的裂缝开始缓慢愈合,但整个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皮簌簌掉落。

  "归墟!"柯明远感到掌心的龙形疤痕灼痛难当,"初在冲击封印!"

  许文山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必须...立刻回去...加固封印..."

  沈青禾扶起温静姝,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失血过多已经让她几乎站不稳:"鼎...带上它...它能帮忙..."

  柯明远再次激活血脉力量,将青铜鼎缩小收好。四人踉跄着离开密室,外面的天空已经变得诡异非常——乌云呈漩涡状盘旋,云层中隐约有青光闪烁。

  "来不及去医院了。"沈青禾看着许文山血流不止的肩膀,"直接去海边!"

  车子在空荡的街道上飞驰,越靠近海边,天空的景象就越恐怖。乌云漩涡中心正对海面,一道水龙卷连接海天,水中泛着不自然的黑绿色。

  海岸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方和海岸警卫队试图阻止好奇的民众靠近,但他们对这种超自然现象束手无策。

  特调组四人从隐蔽处下到海滩。柯明远掌心的疤痕已经红得发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海底传来的震动——归墟之门正在开启。

  "就在这里。"他指向一处海面,"门的位置。"

  温静姝虚弱地靠着沈青禾:"但我们...没有蓬莱令和九幽镜...只有养灵盅..."

  "不,我们有。"柯明远拉起她的手,两人的龙形疤痕相触,发出耀眼的光芒,"徐福血脉就是钥匙。"

  许文山撕下衬衫包扎伤口:"怎么做?"

  "将养灵盅还原为封印物。"柯明远取出缩小的青铜鼎,"但需要巨大的能量..."

  他看向温静姝,两人目光交汇,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不行!"沈青禾厉声说,"你们会死的!"

  "不会死。"温静姝微笑,"但会失去徐福血脉的力量...一人必须成为'活锁',用全部血脉力量激活养灵盅。"

  "而我必须下到归墟之门,放置它。"柯明远接上。

  许文山摇头:"太危险了!没有专业设备,你根本潜不到那个深度!"

  柯明远已经脱掉外套:"徐福血脉会保护我...暂时的。"他看向温静姝,"准备好了吗?"

  温静姝点头,两人再次将手放在青铜鼎上。这次,他们不再止血,而是任由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入鼎中。鼎身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从底部开始,逐渐变成纯净的蓝色。

  随着血液流失,温静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她的眼神异常坚定:"记住...放置好后立刻回来...门会暂时关闭..."

  柯明远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鼎中反馈回来,流遍全身。他的龙形疤痕亮得刺眼,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蓝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图腾。

  "够了!"沈青禾强行拉开温静姝,"你会失血而死的!"

  温静姝虚弱地瘫倒在沙滩上,但青铜鼎已经完成了转变——它不再是暗绿色,而是通体晶莹的蓝色,像是由海水凝结而成。

  "给我十分钟。"柯明远将缩小的鼎挂在脖子上,冲向海浪,"如果我没回来..."

  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许文山跪在温静姝身旁为她止血,沈青禾则紧握那把扭曲的青铜短剑,警惕地注视着海面。

  海水比柯明远想象的更冷,但一入水,他脖子上的鼎就散发出温暖的蓝光,形成一个气泡般的空间将他包裹。他下潜得越来越深,光线逐渐消失,只有鼎的光芒照亮前方。

  海底的压力越来越大,但鼎形成的保护泡完美抵消了它。柯明远凭着血脉感应,朝着归墟之门的方向游去。

  终于,他看到了它——那道巨大的青铜门,门缝中已经渗出漆黑如墨的物质,周围的海水因此变得浑浊而危险。几条不幸游过的鱼接触到黑水,瞬间化为白骨。

  柯明远游到门前,取下脖子上的鼎。就在他准备将鼎放回门上原有的凹槽时,一个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血脉之子...为何助纣为虐..."

  柯明远浑身一颤,这是初的声音,低沉而古老,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归墟...本是我的领域...人类...僭越者..."

  "徐福...欺骗者...封印终将破碎..."

  声音越来越响,柯明远头痛欲裂,但他咬紧牙关,将鼎按在了凹槽上。

  "以徐福血脉之名...封!"

  鼎爆发出耀眼的蓝光,门缝中渗出的黑水开始回缩。青铜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缓缓关闭。就在门即将完全闭合的瞬间,柯明远看到门缝中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冰冷地注视着他...

  一股强大的水流将他推开,归墟之门彻底关闭了。柯明远感到脖子上的鼎变得滚烫,然后"咔"的一声裂成两半——它的力量耗尽了。

  保护泡消失了,深海的压力瞬间袭来。柯明远拼命向上游去,但失血过多和缺氧让他越来越无力。就在意识即将消失的瞬间,他感到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腰,快速将他拉向水面...

  "咳咳咳!"柯明远猛地吐出几口海水,睁开眼看到沈青禾焦急的面容。

  "差点就给你做人工呼吸了。"她松了口气,"幸亏许教授做了这个临时抓钩。"

  许文山跪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改装过的信号枪:"改良版,本来是用来取高处样本的。"

  温静姝躺在不远处的沙滩上,脸色依然苍白,但已经恢复了意识。天空的乌云漩涡正在消散,阳光重新洒落海面。

  "成功了?"她虚弱地问。

  柯明远点点头,举起手中裂成两半的青铜鼎:"养灵盅完成了它的使命。"

  "你的手..."沈青禾突然说。

  柯明远低头看去,掌心的龙形疤痕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普通的伤疤。他看向温静姝,她也抬起手——同样的情况。

  "代价。"温静姝轻声说,"我们失去了徐福血脉的力量。"

  许文山试图站起来,却因肩伤踉跄了一下:"但也阻止了一场灾难。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血脉可以传承,但你们获得的经历和智慧,谁也夺不走。"

  远处传来警笛声,海岸警卫队的快艇正向他们驶来。

  "解释起来可麻烦了。"沈青禾叹了口气,"谁带证件了?"

  一周后,特调组办公室。

  电视上正在播放专家解释"罕见气象现象"的新闻,桌上堆满了各种报告和表格——给上级的正式报告当然不能提巫蛊和归墟,他们编造了一个"古代生化武器泄漏"的说法。

  温静姝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正在整理栾大和清源派的资料。许文山肩膀缠着绷带,但坚持工作。沈青禾得到了一把新的青铜短剑,这次加装了防巫术的涂层。

  柯明远站在窗前,看着阳光下的城市。没有了徐福血脉的感应,世界似乎变得...普通了些。但当他转身看向办公室里的伙伴们,那种温暖的感觉比任何超自然力量都更真实。

  "下一个案子是什么?"他问。

  温静姝微笑着举起一份文件:"明代锦衣卫的'问心镜',据说能照出人内心最黑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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