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对水匪下手,那么白肖索性就把水匪聚集在一起,已达到引蛇出洞的目的。

  战局,瞬息万变。

  那么策略,也要随之改变。

  这也就是见招拆招,白肖已经开始把水匪编练成军了。

  葛洪自然不能看着不管,发兵讨伐。

  编练水军,也就是要在水上。

  在水上,葛洪到想看看白肖能耍出什么花样。

  水上,可是南方水军的天下。

  离老远白肖就可以看见,南方军的楼船。

  水军,是很难行突袭之举的。

  水军之间的比拼,非常的光明正大。

  白肖对这些水匪,只有要求,那就是跑到岸上来。

  水匪乘坐的都是走柯艨艟,相比楼船来说小很多。

  所以速度,也会快很多。

  南方的水军,并没有追赶。

  想必也是受到提醒了,可白肖训练水匪的地方,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从岸边的地形来看,有很多的突兀之地。

  他们就相当于制高点,只要控制这些地方,就可以对水中的船只造成威胁。

  白肖在岸边布置了,几百架床弩。

  如果长矛一样的弩箭喷射而出,直奔楼船而去。

  外围的那两艘楼船,先遭殃了。

  当然作为汉代最大的一种船只,它的防御力还是不错的。

  只要船底没有被破坏,船只就能照常行驶。

  即使白肖这边,射断了楼船上的桅杆也是没有用的。

  因为这楼船是有舵的,完全可以靠人力。

  白肖有试过用火攻,但效果不是很好。

  毕竟是在水上,火攻只能逞一时之威,却不是决定性的手段。

  这次就算是白肖小惩大诫吧!他也因此对南方的水军有了一定的了解。

  果真是精锐啊!面对几百支弩箭的围攻。

  这些水军,没有一个慌乱的。

  在案上,可是一目了然。

  就算有几个倒霉蛋掉入水中,他们也能很快的爬上船。

  南方人不亏是在水边长大的,水性好的很。

  这真是训练都训练不出来的,这是环境造成的与生俱来。

  “这些水军,要是我的就好了。”

  白撵:“贪得无厌,我是怎么教你的?”

  “父亲,你从小到大教我什么了?”

  “我没有教过你吗?”

  看着白撵的眼神,白肖也不好意思说不啊!

  “教了教了,是我没学会。”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再教你一次,水军不比步卒,他们每一艘船上的人,就相当于一个小部曲。

  因为他们要相互协作,自然要一直待在一起,配合默契。”

  白肖:“父亲,你不是文官吗?”

  “我是丞相,不通兵事是不行的。”

  “那你刚才说那些有什么用吗?”

  “你平时的聪明劲都到哪里去了,见到水怎么就发晕呢?我都说了,一艘船上的人始终都待在一起,所以你招揽了其中的将领,就相当于招揽了一艘船上的人,你现在明白了。”

  白撵说得这么直白,白肖想听不明白都难。

  还好意思说白肖贪得无厌呢?白撵比白肖贪得无厌多了。

  看看他出的都是什么招。

  “父亲,我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这次我帮你。”

  “父亲,杀鸡焉用牛刀,我让手下人去做就行了。”白肖可不想让白撵出手。

  白撵,在白肖的势力之中,可是有很崇高的地位。

  他要是有什么意外,不止对白肖又影响。

  更对地方上,有影响。

  可谓牵一发动全身。

  白撵:“你以为我生来就是丞相吗?”

  “当然不是。”

  “你知道我原来当过什么官职吗?”

  白撵以为白肖知道,其实白肖一点都不知道。

  他对这些事,完全都是不关心的。

  还好有郝蒲在,他帮潘闾解了围,“丞相大人,曾经就任豫章太守。”

  但凡朝堂上的那些高官,都有在地方上当主官的经历。

  这个白肖知道,但白肖怎么都不会想到白撵竟然当过豫章太守。

  豫章郡,可是扬州最大的州郡啊!

  “父亲,儿骄傲啊!”

  “你骄傲你不知道。”

  “那不是孩儿孤陋寡闻吗?”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去了吧!”

  白肖:“你在南方的水军之中认识人?但这也不是你亲自冒险的理由啊!”

  不让白撵冒险,可是白肖一直遵循的底线。

  “如果我不去,他们是不会投靠的。”

  “即使是这样那也不行,再说非要你去才投靠的人,你让我怎么放心的用啊!”

  白肖也是倔脾气,也就是白撵是他的父亲。

  否则,哪里会说这么多话。

  光从这一点来看,白撵跟白肖很像。

  白肖不让他做,可他偏要做。

  不是白撵鲁莽行事,而是他真的有这个把握。

  他是谁啊?他可是曾经的丞相。

  他很清楚,这场战事意味着什么?

  他上次去见杜昂,可不只是去叙旧的。

  通过杜昂的言语,白撵判断出杜昂下了怎样的决心。

  对于这个自己斗了半辈子的人,白撵非常的了解。

  白肖想取得胜利,没有那么容易。

  水军更是其中的关键,白撵这个当父亲的当然要鼎力相助了。

  白撵不听白肖的劝告,擅自出手了。

  等白肖知道的时候,白撵已经不在营中了。

  为此白肖大飞雷霆,把那几个看守的人都给打了,还把营门将贬为了小卒。

  白肖在军中很少发脾气,但这次他忍不住了。

  白撵这个大活人,说失踪就失踪了。

  郝蒲:“陛下不用担心,丞相大人失踪,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因为我们找不到,杜昂也找不到,丞相大人也就是安全的。”

  郭闭酉的嘴里就没有好听的,“这可不见得,我们找不到,杜昂未必找不到,这里可是他的南方,同时他也是最了解丞相的人,至少比我们了解。”

  “都出去。”

  郝蒲出去之后指责郭闭酉,“你啊!没看见陛下再烦心吗?”

  “再怎么样也好过骗他?”

  “你是再讽刺我吗?”

  “你不如齐央多矣。”郭闭酉一句话就把郝蒲给噎住了。

  郝蒲的确不想跟齐央比,但众人在不知不觉中,还是把他拿齐央比较了。

  郭闭酉也不例外,可郝蒲心里不是滋味啊!

  他跟齐央是师兄弟情深,齐央死了,郝蒲也很伤心。

  但他不是齐央的替代品,齐央是齐央,郝蒲是郝蒲。

  “你不如我多矣。”

  郭闭酉看着郝蒲远去的背影,“谁说的?”

  随着白肖攻入南方,郭闭酉和郝蒲的地位,也就愈发的凸显。

  如果说以前,郭闭酉投靠于白肖是不情不愿。

  那么如今,郭闭酉就是心甘情愿的。

  郭闭酉是鬼谷弟子,自然不想屈居人下啊!

  文不第一,武无第二。

  他与郝蒲之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多,可不会慢慢化解。

  白撵,就这么在白肖的眼前小事了。

  等白肖再得到他的消息时,杜昂麾下的水军大将周禹已经到了白肖的麾下。

  白肖还因此得到了三千水军精锐。

  开心自然是开心,但白肖更加的担心。

  白撵,这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周将军,我父亲呢?”

  “末将不得而知。”

  “你跟我父亲是什么关系?”毕竟是新进投靠过来的兵马,白肖当然要例行询问一下。

  周禹:“回陛下的话,末将曾经是相爷的门生,相爷还在豫章当太守的时候,我就是他手下的将领。”

  “这么说周将军文武双全了。”

  “不敢当。”

  “行了,你下去吧!”

  谅这周禹,也不敢骗他。

  父亲你在哪呢?白肖的心中一直都有这样的疑问。

  直到白撵,被杜昂的水军抓了去。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个道理白撵怎么就不懂呢?

  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杜昂放过了白撵,是因为白撵根本就没做什么?

  可这次白撵明晃晃的挖他墙角,白肖真的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郝蒲,你这就去派人出使,把我父亲捞回来。”

  “唯。”

  白肖已经想好了,只要杜昂能开出条件,白肖就会答应他。

  白肖,可就这么一个父亲。

  此时杜昂的大营,却是杯酒尽欢。

  杜昂笑骂道:“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想不开呢?”

  “你为了你儿子,我也为了我儿子啊!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快就给我设好了圈套。”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而是葛先生的功劳。”

  白撵看着一旁的葛洪,“先生真是厉害了。”

  “相爷过奖。”

  “咔嚓。”白撵突然动手了,直接把盘子打碎,拿出其中的尖锐碎片,刺向了葛洪的脖颈。

  对于白肖的心腹之患,白撵是不会客气的。

  可惜杜昂在白撵的面前,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说到武艺,白撵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杜昂的。

  杜昂只是把桌子向前这么一推,白撵就跌倒在地。

  “你是再逼我吗?”

  “你觉得我会怕死吗?”

  “来人,把他押下去。”

  葛洪:“陛下,这个人不能再留了。”

  “我不会杀了他。”

  “哎呀。”面对杜昂的坚决,葛洪只能退而求其次,“不管怎样,不能放虎归山就是了。”

  “这次听你的。”

  杜昂已经损失了三千水军,他可不想再有什么损失了。

  这点轻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这也就是造成了,白肖这边出使的失败。

  无论谁去都不行,杜昂就是不放人。

  也不开出什么条件,双方就耗在那了。

  战事依然继续,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杜昂不把这事当回事,但白肖不能不当回事啊!

  于是他亲自在沙场上跟杜昂谈判,“你怎么才可以放人?”

  “我怎么都不会放人的。”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吗?你可以开条件啊!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

  “你肯定会答应的,但你事后一定会反悔。”

  类似的事,杜昂经历得太多了。

  不止白肖会玩这一套,白撵更会玩这一套。

  杜昂可不会再上当了,白撵还是留在自己身边,才更让他放心。

  “你真行。”

  白撵怎么说都在杜昂的手上,所以白肖也必须抓几个可以威胁杜昂的人。

  这样,才公平吗?

  所以白肖亲自挑了两队人,分别去往洛阳和襄阳。

  这两个地方,都有杜昂的亲族和家眷。

  白肖就是要多多益善,能抓多少抓多少。

  只要沾亲带故,白肖都让人给抓过来。

  最后好换人。

  杜家,可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

  其中的族人可不少,不到半个月,白肖手上就有几百人了,这个数量还在陆续的增加。

  有些已经送入了军中,白肖看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人,“你是杜家人?”

  “是...”

  “你跟杜昂是什么关系?”

  “杜昂算是我的族叔。”

  好一个族叔,作为世家的子弟,白肖还是知道,这个族叔意味着什么,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也就是这个人在族谱上,位于杜昂之下,所以才让他叫一声族叔的。

  “你是干什么的?”

  “卖..糖葫芦了?”

  白肖真是不知道是该骂人了,还是该夸赞人了。

  派出去的人,也太会办事了。

  怪不得杜昂不动声色,就看抓得人就知道,能有什么声色就怪了。

  “传令下去,抓点有用的。”

  白肖忙着抓人呢?杜昂突然有了大动作。

  顷刻之间,他在司隶的兵马突然猛攻了兖州,同时江东的水军,也从水路攻打徐州。

  这就是要断白肖的后路啊!这手笔是越来越大了啊!

  参战的人数,也是越来越多。

  毫不夸张的说,就目前杜昂所动用的兵马,是白肖这边的两倍有余。

  白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隐隐之间,白肖已经被杜昂的兵马包围起来。

  只不过就是这包围圈,显得比较大而已。

  其中还有很多可以利用的空隙,才让觉得不起眼。

  但再不起眼,也是潜在的威胁啊!

  有些空隙,看似很大,但真架不住杜昂的攻打呀!

  白肖不会小瞧,杜昂的兵马。

  他们已经真正的交手过了,南方的兵卒并不弱。

  白肖必须承认,是自己以前小瞧他们。

  白肖一直以来都觉得,南方人不如北方人。

  可随着战事的发展,白肖发现,精锐就是精锐,根本就没有南北之分。

  北方人的先天优势,只不过是白肖一叶障目。

  南方人同样有他的优势,比如说耐力和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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