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百里死了
“阿黎，你愿意娶我吗？”
一句话，简简单单，轻轻飘飘，却让两个人都是一怔。苏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说出这句话，但是仔细想想，却也明了。下意识说的话最是真诚，这便是她心中一直想的事情，不，应该说是一直奢望的事情。
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不用背负那些惨痛的人生，不用算计那些以后的混沌，找一个男人嫁了，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对寻常女子最是简单不过的事情，在她这里却是比登天还要难。
话说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了。苏凉看着宋黎的脸，呼吸都带着小心。眼看着他睁着大眼睛一脸的错愕，然后收起惊讶沉着目光：“你想什么时候嫁过来？”
“你要知道我现在是男子的身份，女扮男装这件事要是被世人知道，我就是欺君的大罪。这样的我，你敢娶吗？”
宋黎嗤笑一声：“我几时管过别人的想法，你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只要嫁的人是我就好。”
苏凉眼眶骤然一热，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再抬起头已经恢复了原状：“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啊，好冷啊，快进去吧！”
她挣开宋黎的手，快步走进东宫，边走边嘟囔着：“你要是不往心里去，就等着看！”
宋黎握了握还留有余热的掌心：“我又不傻，为何不往心里去？”
今日的课照旧是读《资治通鉴》，讲到颇具争议的一位人物――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后世称为“吕后”的吕雉。铁血手腕，冷心冷情，迫害刘氏一族，大权独掌，建造“吕氏政权”，手段比世间男子更要毒辣。
说到吕雉，苏凉不禁想起如今的这位太后方丽华，同样是想要□□在手的太后，她的手腕比吕雉可就差的远了。既想把这些皇子都弄死，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在皇上面前杀他的儿子，说到底是不够狠。
“你对五皇子宋悠了解吗？”
冷不防听苏凉这么一问，宋黎下意识就是一句：“问别的男人干嘛？”眼看着苏凉脸色不善，宋黎急忙转移话题：“哎，我刚才说什么不记得了呢！”然后托着腮思考着：“你说五哥啊，他年纪和我相仿，不过我们关系不好。太后很喜欢他，从小就养在身边，不让他和我玩。”
“这么说，五皇子小的时候不是跟着生母婉贵妃住的？”
宋黎点点头：“没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苏凉放下手中的书，直直看着他：“太后一心想要五皇子取代你成为太子，现在有皇上在她不能如何，若是有一天皇上.......太后没了忌惮，定然会效仿吕后对你不利。”
“凉凉，你未来的夫君没有这么不堪一击的。”宋黎淡淡说了声，便拿起书接着看了。苏凉被噎了一下，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话来。
这人，貌似脸皮厚度见长.......
**
一转眼到了年关，宋景批准这五日苏凉可以不用入宫教习，苏凉乐得清闲，在家中跟着画眉学做年糕。白白的糯米用木板条均匀的打着，打到粘稠而不粘板才算好。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苏凉来了兴致拿着小刻刀在上面写着画着，这才上了蒸锅去蒸。
开锅之际，白气蒸腾着往外冒着，画眉掀开锅盖，顿时一阵香甜气息扑面而来。苏凉咽了咽口气，用筷子夹了一个出来，吹了几下咬了一口，又甜又香，吃到肚子里暖暖的。
“画眉，这几个你一会儿帮我包起来，我要带进宫。”
画眉诧异：“小姐今天不是不用去东宫了吗？”
咬着年糕的手一顿：“.......嗯，还是包上吧！”
在家中呆着也是无聊，苏凉穿上狐裘，拿着包好的年糕便去肃亲王府打算看看许淳，再和宋玖陌说说话。刚走到肃亲王府，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棚顶垂着紫色的流苏，不像是寻常人家的车。
“见过苏太傅！”
“谁在里面？”苏凉问着守门的侍卫道，后者答：“是忠王府郭家的大小姐，郭敏。”
郭敏苏凉还是听说过的，是宋卿远从前的王妃，因为害死了周侧妃的孩子而被废。她怎么会和宋玖陌有所牵扯？要知道认识宋玖陌多年，他身边都没有一个女子，苏凉曾经一度怀疑宋玖陌也是个断袖。
“王爷既然有客人我就不去打扰了，我去看看我朋友。”
“苏太傅请。”
许淳身子已经好利索了，正在屋中看着书，便听见一阵敲门声：“孟之，雪停杯罢，可否与君一晤？”
许淳笑着起身过去开门：“小苏进来吧！”
两人寒暄一番，许淳鼻尖动着：“你拿了什么好东西，这么香？”
“我学着做了些年糕，给你拿了几块尝一尝。”
糕点还热着，许淳吃了几个赞不绝口：“真不错，想不到三年不见，你学着做个女子了，真是意外的很。”
苏凉美眸瞪着他：“你什么意思！给你送吃的你还要笑话我，真是狼心狗肺！”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许淳急忙摆着手认输，望了望苏凉的身后：“今天太子殿下怎么没跟你一起？”
“他自然在东宫，为何要和我一起？”
许淳神色有些复杂：“太子殿下对你的情感，貌似很不一般。”
此刻刚刚尾随过来的某位为了年糕想要破门而入的太子殿下默默收回要踹门的脚，缓缓地蹲下听墙角。
屋中苏凉笑了笑：“我是太子太傅，是太子的老师，他对我自然关系深厚一些。”
关系深厚到抱着你，牵着你的手，和你眉来眼去的？
“小苏，其实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一次会活着见到你。被扔进河里的时候，我真的就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可我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你。”
在阎罗殿前走过一遭，眼前的黑暗骤然清明，接着小苏的脸便出现在视线中，看清是他面露惊讶，微微张着嘴的模样，有些傻愣，和从前一样不改分毫。可接触下来却觉得她变了很多，不再是他从前认识的模样了。
门外宋黎咬着牙，脸色黑成了锅底，就这人苏凉还说只是朋友！逗他玩吗？
“京城混乱，各派势力鱼龙混杂，我才到了没几日耳朵里都听说了很多事情，更何况你身处其中了。小苏，你想没想过以后怎么办？你是女子，终归还是要嫁人的。”
宋黎牙齿要的紧了，嘴边一偏狠狠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混蛋！你要是敢说你要太傅嫁给你我就立马冲进去杀了你！
苏凉抬起脸看着他，唇边绽开笑意：“阿黎说他会娶我。”
许淳眼神一暗，点点头：“那就好。”
宋黎愣住了，耳边再也听不见那两人的话。
“.......”太傅这意思，是真的要以后嫁给他的，对，吧？
“太子？你在这里蹲着干什么？”身后响起不合时宜的声音，宋黎后背一僵，转过头去，只见宋玖陌脸色淡漠的看着他，而他的身边站着前些日子还见过的郭敏。郭敏福身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门里面的人也明显听见了动静，沉默了片刻，门被人打开。宋黎正蹲在窗跟底下，伸长着耳朵听声，唇边流着血，样子很是滑稽。苏凉双手环胸靠在门边，歪着头笑得漂亮：“呦，太子殿下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宋黎呵呵一笑：“太傅，我可以解释的。”
还没等宋黎真的要解释，便出了一件大事。门外脚步匆匆向这个院子而来，人还没到声音先到：“阿黎你给我出来！”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赫然便是去了滨州的宋引轩。他风尘仆仆而来，有些狼狈。宋黎站起身子：“三皇叔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你还说！这一趟去的简直晦气！”
郭敏见这几人像是有话要说，福身和宋玖陌一礼：“多谢肃亲王搭救，我先回去了。”
“管家，好生送郭小姐出去。”
郭敏离开，宋引轩轻哼出声：“怪不得你不去滨州让我去，敢情我去受罪你在这里和妹子谈天说地，好不快活呢！”
宋玖陌不置可否，不理这无理取闹的人：“到底怎么了？”
“百里死了。”
“死了？”
宋引轩刚到滨州，就接到了他家亲爱的九皇弟宋玖陌的信，让他给宋黎带糕点之余“顺便”去两省总督府取一本账本。宋引轩气的差点就揍人了，这两个人能不能不这么合起火来欺负人！
百里早早等在滨州城门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位怀亲王。宋引轩让峰峦暗中查着，几日来却是一无所获。倒是碰上一次百里和他夫人因为娶妾的事情争吵起来，动静闹得很大。宋引轩向来喜欢看热闹，便蹲在墙角饶有兴趣的听声，顺便捡了几本被百夫人扔出来的书，标题很合他心意：今夜我是你的人。
把书揣到怀中，宋引轩打着哈欠就去睡觉了。第二天一早，便听到百里家的管家说他家老爷死了。
苏凉皱着眉头，账本算是找不到了，但百里的死却能证明四年前的事情确实就是他做的，换言之，就是他身后的宋卿远做的。
宋黎轻叹一声：“三皇叔，你恐怕有麻烦了。”
“阿黎，你愿意娶我吗？”
一句话，简简单单，轻轻飘飘，却让两个人都是一怔。苏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说出这句话，但是仔细想想，却也明了。下意识说的话最是真诚，这便是她心中一直想的事情，不，应该说是一直奢望的事情。
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不用背负那些惨痛的人生，不用算计那些以后的混沌，找一个男人嫁了，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对寻常女子最是简单不过的事情，在她这里却是比登天还要难。
话说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了。苏凉看着宋黎的脸，呼吸都带着小心。眼看着他睁着大眼睛一脸的错愕，然后收起惊讶沉着目光：“你想什么时候嫁过来？”
“你要知道我现在是男子的身份，女扮男装这件事要是被世人知道，我就是欺君的大罪。这样的我，你敢娶吗？”
宋黎嗤笑一声：“我几时管过别人的想法，你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只要嫁的人是我就好。”
苏凉眼眶骤然一热，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再抬起头已经恢复了原状：“我就是随便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啊，好冷啊，快进去吧！”
她挣开宋黎的手，快步走进东宫，边走边嘟囔着：“你要是不往心里去，就等着看！”
宋黎握了握还留有余热的掌心：“我又不傻，为何不往心里去？”
今日的课照旧是读《资治通鉴》，讲到颇具争议的一位人物――汉高、祖刘邦的皇后，后世称为“吕后”的吕雉。铁血手腕，冷心冷情，迫害刘氏一族，大权独掌，建造“吕氏政权”，手段比世间男子更要毒辣。
说到吕雉，苏凉不禁想起如今的这位太后方丽华，同样是想要□□在手的太后，她的手腕比吕雉可就差的远了。既想把这些皇子都弄死，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在皇上面前杀他的儿子，说到底是不够狠。
“你对五皇子宋悠了解吗？”
冷不防听苏凉这么一问，宋黎下意识就是一句：“问别的男人干嘛？”眼看着苏凉脸色不善，宋黎急忙转移话题：“哎，我刚才说什么不记得了呢！”然后托着腮思考着：“你说五哥啊，他年纪和我相仿，不过我们关系不好。太后很喜欢他，从小就养在身边，不让他和我玩。”
“这么说，五皇子小的时候不是跟着生母婉贵妃住的？”
宋黎点点头：“没错，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苏凉放下手中的书，直直看着他：“太后一心想要五皇子取代你成为太子，现在有皇上在她不能如何，若是有一天皇上.......太后没了忌惮，定然会效仿吕后对你不利。”
“凉凉，你未来的夫君没有这么不堪一击的。”宋黎淡淡说了声，便拿起书接着看了。苏凉被噎了一下，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话来。
这人，貌似脸皮厚度见长.......
**
一转眼到了年关，宋景批准这五日苏凉可以不用入宫教习，苏凉乐得清闲，在家中跟着画眉学做年糕。白白的糯米用木板条均匀的打着，打到粘稠而不粘板才算好。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苏凉来了兴致拿着小刻刀在上面写着画着，这才上了蒸锅去蒸。
开锅之际，白气蒸腾着往外冒着，画眉掀开锅盖，顿时一阵香甜气息扑面而来。苏凉咽了咽口气，用筷子夹了一个出来，吹了几下咬了一口，又甜又香，吃到肚子里暖暖的。
“画眉，这几个你一会儿帮我包起来，我要带进宫。”
画眉诧异：“小姐今天不是不用去东宫了吗？”
咬着年糕的手一顿：“.......嗯，还是包上吧！”
在家中呆着也是无聊，苏凉穿上狐裘，拿着包好的年糕便去肃亲王府打算看看许淳，再和宋玖陌说说话。刚走到肃亲王府，见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棚顶垂着紫色的流苏，不像是寻常人家的车。
“见过苏太傅！”
“谁在里面？”苏凉问着守门的侍卫道，后者答：“是忠王府郭家的大小姐，郭敏。”
郭敏苏凉还是听说过的，是宋卿远从前的王妃，因为害死了周侧妃的孩子而被废。她怎么会和宋玖陌有所牵扯？要知道认识宋玖陌多年，他身边都没有一个女子，苏凉曾经一度怀疑宋玖陌也是个断袖。
“王爷既然有客人我就不去打扰了，我去看看我朋友。”
“苏太傅请。”
许淳身子已经好利索了，正在屋中看着书，便听见一阵敲门声：“孟之，雪停杯罢，可否与君一晤？”
许淳笑着起身过去开门：“小苏进来吧！”
两人寒暄一番，许淳鼻尖动着：“你拿了什么好东西，这么香？”
“我学着做了些年糕，给你拿了几块尝一尝。”
糕点还热着，许淳吃了几个赞不绝口：“真不错，想不到三年不见，你学着做个女子了，真是意外的很。”
苏凉美眸瞪着他：“你什么意思！给你送吃的你还要笑话我，真是狼心狗肺！”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许淳急忙摆着手认输，望了望苏凉的身后：“今天太子殿下怎么没跟你一起？”
“他自然在东宫，为何要和我一起？”
许淳神色有些复杂：“太子殿下对你的情感，貌似很不一般。”
此刻刚刚尾随过来的某位为了年糕想要破门而入的太子殿下默默收回要踹门的脚，缓缓地蹲下听墙角。
屋中苏凉笑了笑：“我是太子太傅，是太子的老师，他对我自然关系深厚一些。”
关系深厚到抱着你，牵着你的手，和你眉来眼去的？
“小苏，其实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一次会活着见到你。被扔进河里的时候，我真的就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可我睁开眼睛却看见了你。”
在阎罗殿前走过一遭，眼前的黑暗骤然清明，接着小苏的脸便出现在视线中，看清是他面露惊讶，微微张着嘴的模样，有些傻愣，和从前一样不改分毫。可接触下来却觉得她变了很多，不再是他从前认识的模样了。
门外宋黎咬着牙，脸色黑成了锅底，就这人苏凉还说只是朋友！逗他玩吗？
“京城混乱，各派势力鱼龙混杂，我才到了没几日耳朵里都听说了很多事情，更何况你身处其中了。小苏，你想没想过以后怎么办？你是女子，终归还是要嫁人的。”
宋黎牙齿要的紧了，嘴边一偏狠狠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混蛋！你要是敢说你要太傅嫁给你我就立马冲进去杀了你！
苏凉抬起脸看着他，唇边绽开笑意：“阿黎说他会娶我。”
许淳眼神一暗，点点头：“那就好。”
宋黎愣住了，耳边再也听不见那两人的话。
“.......”太傅这意思，是真的要以后嫁给他的，对，吧？
“太子？你在这里蹲着干什么？”身后响起不合时宜的声音，宋黎后背一僵，转过头去，只见宋玖陌脸色淡漠的看着他，而他的身边站着前些日子还见过的郭敏。郭敏福身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门里面的人也明显听见了动静，沉默了片刻，门被人打开。宋黎正蹲在窗跟底下，伸长着耳朵听声，唇边流着血，样子很是滑稽。苏凉双手环胸靠在门边，歪着头笑得漂亮：“呦，太子殿下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宋黎呵呵一笑：“太傅，我可以解释的。”
还没等宋黎真的要解释，便出了一件大事。门外脚步匆匆向这个院子而来，人还没到声音先到：“阿黎你给我出来！”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赫然便是去了滨州的宋引轩。他风尘仆仆而来，有些狼狈。宋黎站起身子：“三皇叔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你还说！这一趟去的简直晦气！”
郭敏见这几人像是有话要说，福身和宋玖陌一礼：“多谢肃亲王搭救，我先回去了。”
“管家，好生送郭小姐出去。”
郭敏离开，宋引轩轻哼出声：“怪不得你不去滨州让我去，敢情我去受罪你在这里和妹子谈天说地，好不快活呢！”
宋玖陌不置可否，不理这无理取闹的人：“到底怎么了？”
“百里死了。”
“死了？”
宋引轩刚到滨州，就接到了他家亲爱的九皇弟宋玖陌的信，让他给宋黎带糕点之余“顺便”去两省总督府取一本账本。宋引轩气的差点就揍人了，这两个人能不能不这么合起火来欺负人！
百里早早等在滨州城门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位怀亲王。宋引轩让峰峦暗中查着，几日来却是一无所获。倒是碰上一次百里和他夫人因为娶妾的事情争吵起来，动静闹得很大。宋引轩向来喜欢看热闹，便蹲在墙角饶有兴趣的听声，顺便捡了几本被百夫人扔出来的书，标题很合他心意：今夜我是你的人。
把书揣到怀中，宋引轩打着哈欠就去睡觉了。第二天一早，便听到百里家的管家说他家老爷死了。
苏凉皱着眉头，账本算是找不到了，但百里的死却能证明四年前的事情确实就是他做的，换言之，就是他身后的宋卿远做的。
宋黎轻叹一声：“三皇叔，你恐怕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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