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终于打听到了有人认识阎勇,满脸期待地看着万章。

  万章打了一个嗝,道:“说起这个阎勇,我和他倒是还有些交情,他现在在廷尉于定国手下供职,官职是廷尉左监。”

  廷尉是汉朝三公九卿制度中九卿之一,廷尉主管刑法和监狱以及审判案件。下属官吏有廷尉丞,廷尉左监,廷尉右监,廷尉左平,廷尉右平,廷尉正。阎勇所任的廷尉左监秩俸千石,是廷尉的一般,从俸禄看也能看出是个大官了。

  “万兄可知他住在何处?”陈汤忙问道。

  “住在顺丰巷,怎么,他是陈兄的旧友?”万章道。

  “哈哈,我们乃是同乡中人,初到长安,想要登门拜访。”

  “原来如此,要不我明日陪陈兄一同前往阎家?”

  “不必劳烦万兄了,我回去还要准备些时日。”陈汤道。

  “也好。”万章笑笑。

  傍晚,万章送陈汤出门,望着陈汤的背影,万章心里产生了一连串的狐疑,老辣的万章一眼就看出来,陈汤提及阎勇的神情根本就不想在说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

  回到客栈,陈汤躺在床上,心情极为复杂。

  如今终于得知了阎勇的住处,也终于能找到韩莺了,可是陈汤也一点也不高兴。现在想想,七年前那个约定显得十分幼稚。何况,现在陈汤一事无成,又拿什么夺回韩莺呢,阎勇怎么能放任他夺回韩莺,除非...

  他不知怎么面对这一切,所以之后一次又一次走到了顺丰巷,走到了阎勇家门前,却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

  纠结了好久,陈汤还是来敲敲门,一个小丫头来开门。

  陈汤站在门前一句话也不说,倒是把小丫头弄懵了,道:“您是来找我们家主君的吗?”

  陈汤点点头。

  “我们家主君还在官府,要等酉时才能回来,要不您过了酉时再来吧。”

  陈汤还是没有回答。

  良久,道:“你们家女主君在吗?”

  小丫头把陈汤引到了正堂,道:“您先在这里稍作一会儿,我这就去通报女主君。”

  内室中,韩莺正在绣着锦帕,她已经在这里绣了足足两个时辰了,一个鸾鸟的图案渐渐成形。

  韩莺左看右看,总觉得鸾鸟的眼睛不够传神,没有活灵活现的效果。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做事还是那么的专心细致。

  “女主君,有客人来了,正在正堂等候。”小丫头来报。

  “是哪位客人?”韩莺道。

  “我以前也没见过这位客人,问他他也不答话,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客人。”小丫头有点气愤地道。

  “我知道了,让他稍等一会儿,我随后就到。”

  “诺。”

  内室前的空地上,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正在放着风筝,看到母亲出来,小男孩跑过来跑过俩拽拽母亲的衣袖道:“母亲,母亲,木鸢挂在树上了,您能帮我取下来吗?”

  韩莺抬头看看,木鸢挂在树的一个枝杈上,离地面很高,离树干又很远,韩莺也够不到。就道:“等你父亲回来让他帮你取下来吧。”

  “可是要等好久父亲才能回来啊。”小男孩眼里含着泪花,就要抹眼泪。

  “我来吧。”陈汤不知什么时候从正堂转了进来。

  陈汤轻松爬山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攀着树杈够到木鸢,从树上矫健地跳下来。

  那木鸢是骨架是用竹子做的,西汉那时候纸的制造技术还不成熟,所以用丝巾覆盖到竹子上,丝巾上画着漂亮的的鸟,用线缝在竹子上。

  小女孩兴高采烈地接过了木鸢。

  “还不快谢谢叔叔。”韩莺责备道。

  “谢谢叔叔。”

  “带着妹妹去后院玩吧。”韩莺吩咐道,后院没有树。

  陈汤看着韩莺,她还是以前的样子,体态轻盈娇小,皮肤白皙透明,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甚至连一丝皱纹都没有。

  看来她嫁给阎勇之后这些年,并没有吃什么苦,也没有受什么委屈。

  韩莺看清了陈汤的面孔,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你是?”韩莺盯着陈汤看了好久,眼里浮出泪花“你是陈公子吗?”

  果然,陈汤现在的相貌就连父母都认不出,却被韩莺一眼认出来了。

  陈汤回头望望那棵梧桐树,春天来临,枯枝上抽出了一个个嫩绿的新芽。

  “你还是那么喜欢梧桐树。”

  “是啊,在家里种下一棵梧桐,早上一出门就感觉还是在瑕丘的家里一样。夏天的时候,在树下读书,还能遮挡阳光。”韩莺道。

  陈汤的脑海里浮现了曾经那个专心致志在树下翻看书简的女孩。

  “陈公子这些年都去哪里了,我以为...你遭遇了什么不测。”

  韩莺早就知道了陈汤在边塞犯了军法的事,只知道被人救下来,却不知之后的事。

  “在西域流亡了许多年,的确遭遇了很多不测,不过好在我命大,死里逃生活下来了。”陈汤淡淡道,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陈公子,不要站在这里了,到屋中说话。”

  韩莺没有引陈汤到正堂,而是带着陈汤进入了内室,她生活起居的地方。

  陈汤见她室内的布置,卧室布置的十分温馨,充满了十足的生活气息。陈汤一眼就瞄到了放在几案上的那个还没绣完的鸾鸟图案,她一直是这么心灵手巧。

  “能再见到陈公子,莺儿心里很高兴。”韩莺为陈汤倒上了一杯茶,是小丫头刚刚泡好的,还没来得及喝。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陈汤道。

  “嗯。”韩莺点点头。

  “从什么时候搬到长安来的?”陈汤问。

  “三年前,那时候夫...”韩莺刚要称呼夫君,忽然改道:“那时候阎公子在山阳郡破了一桩大案子,他舅舅正好在长安任京兆尹,就趁机举荐了他,在廷尉府替他谋了个廷尉监的官位。”

  “陈公子从西域回来多久了?”

  “有半年多了,我去你瑕丘的家找过你,你家的庭院已经长满了杂草,邻居说你们早就举家搬走了。”

  “是啊,搬来这么久,好久没有回去看看了。”韩莺道。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一路打听,问了不少人。”

  两人一言一语就聊起来,这么多年未见,当然有许多聊不完的话题,但是聊得都是一些不疼不痒的话,谁也没有提及最敏感的事儿。

  “莺儿,你可知我为何费劲周折寻到这里来?”陈汤道。

  “莫非不是只想过来看看莺儿。”

  “当然是,不过我这次过来更重要的是履行我们的七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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