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结界内,剑气与蛇影绞作浑沌,萧黯与滕真意的厮杀震得天地嗡鸣。

  姜河却无暇旁顾,滕真意虽拦下天劫,有意在和萧黯交手时避开几人,可慕淑怡含煞的眸光已如利刃般刺来,三位死士分列三方,气机锁死他周身要穴。

  银发少女持剑护在姜河身前,发丝微扬,金瞳沉寂,赤瞳肆虐,剔透龙离涌上金色灵气,灿灿生辉。

  “姜河!”慕淑怡广袖翻飞,封灵镯迸出幽蓝铭文,“今日定要剖开你的丹田,看看是何邪术害我囡囡!”

  三阶极品的灵器方一施展,滔天灵威席卷而来。

  “休要伤我师尊!”

  银发少女清啸一声,龙离剑气荡碎漫天铭文,赤金异瞳死死盯着慕淑怡,让美妇人心惊肉跳。

  下一刻,少女身形陡然逼近,剑锋直指慕淑怡。

  三个死士豁然一惊,连忙各展手段,排列三才阵法,妄图拦住银发少女。

  “轰!”

  少女视众人如无物,一人一剑,仿若踏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破开三人阵法。

  死士目绽惊芒,口中吐血:“这妮子是何等妖孽!”

  而这,正是白旻心的破法之能!

  但少女无论陷入何等绝境,一向心思机敏,知晓擒贼擒王的道理,并未乘胜追击死士,龙离直斩慕淑怡。

  慕淑怡咬着银牙,翻腕再次祭出封灵镯,方一脱离皓腕,极速扩大,要将少女囚于镯间,进而绞杀!

  银发少女却勾起冷笑,双目金光掠过,霎时看破灵器脉络薄弱处,银发少女剑势不减,龙离剑尖凝聚的金芒已然化作实质龙影,上古龙吟贯彻云霄。

  “铛——”

  封灵镯瞬息崩解为万千碎片,慕淑怡受其反噬,玉颈后仰喷出殷红血雾,美妇人急声道,

  “叶长老,还请出手!”

  叶阁脸色涨红,他怎可能是这妖孽的对手?

  可事到如今,容不得他推辞。

  叶阁收敛心神,执剑迎上少女剑锋。

  不过几番交手,身为老牌凝丹修者的叶阁仅已露不敌之相,手中灵剑被一斩而断,脖颈浮现一丝血线,只差一丝,险些身死当场。

  然而,很快,席如渐清朗的声音便透过结界传来:“叶长老,我来助你!”

  虚空震颤不休,席如渐天女莲绽放溢彩,化为琉璃色灵光轻飘飘卷向滕真五。

  滕真五狞笑着挥拳砸碎灵光:“席如渐,不过如此!这么多年,竟还是这一招……等等?”

  残破灵光中竟暗藏颠倒乾坤阵纹——他竟在不知不觉间,在此地布下了困阵!

  看似轻柔的琉璃灵光如水般将他卷在一起,而且,得益于生生不息决,他越是反抗,灵光越能吸纳他的力量反过来继续囚他。

  “老匹夫,且在此处看一刻钟仙宗星辰罢!”

  席汝渐衣袍染血,笑着指了指天空中满天繁星,身形如游鱼般滑出战场。

  他早看出叶阁在龙离剑气下节节败退,必须在叶阁身陨前护住慕淑怡!

  他凝眉望了眼正和火神宫修者搏杀的诛魔弟子,心有不忍,眼神冷厉,决然扑杀向白旻心。

  白旻心正将叶阁逼至结界边缘,赤金异瞳忽觉脑后生寒。

  席汝渐的剑气来得刁钻至极,三道囚龙剑气呈品字形封死退路,第四道直取她握剑的腕脉。

  “叮!“

  龙离剑回旋格挡,剔透剑体与玄铁剑气擦出刺目灵光。

  席汝渐身为昔日的天骄,如今的元丹修者,实力强盛远非叶阁所能及,就连白旻心都隐露吃力之相。

  叶阁趁机捏碎怀中玉符,荒古剑冢虚空镇压而下,竟是玄英仙宗秘传的请剑箓!

  “师尊!”

  饶是群敌环伺间,银发少女临危不乱,甚至目光反而落在她身后的男人身后,凤眸暗藏忧虑。

  “旻心,收敛心神!莫要担心为师!”

  姜河厉喝一声,让少女眼神清明片刻,她咬着下唇,神色果决地转过头去,越发玩命和两位金丹真人搏杀,哪怕面对席汝渐的秘术,也不惜以伤换伤,只求速结战斗。

  “呵!姜河,昔日你辱我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慕淑怡好不痛快,她字字泣血,素来温宁的美眸都有几分狰狞,

  “我恨不得食汝肉,饮汝血!”

  姜河长笑一声:“慕淑怡,多日不见,在下可是很怀念你的手……莫非,你就不怕……”

  美妇人傲然冷笑:

  “仙宗之法,岂是尔等凡夫俗人所能知晓?多亏了囡囡机敏……“

  她话音一至,哪怕身边三人乃慕家死士,可她也不愿囡囡如今的状况被其得知,有辱清名。

  不愧是她的囡囡!

  早在姜河手中,就得到席长老生生不息灵种,如今已经初步重塑血肉,不复小玩偶形态,岂会继续担心姜河的手段?

  虽说如今患瘾,可只要回到仙宗,这一切问题都不在话下。

  姜河眉心一皱,慕淑怡有办法让乔乔摆脱自己的控制?

  玄黄珠所控乃真灵,姜河隐隐还能感受到和乔乔的联系啊……

  想来是这慕淑怡自以为是了。

  姜河正想解释,好继续拿捏这慕淑怡,谁知,自以为没了把柄为人所擒的美妇人,当即令道:

  “三位前辈,速速斩杀此獠!”

  红衣老妇率先发难,丹炉喷涌的青莲火凝成巨蟒,所过之处连虚空都被灼出焦痕。

  姜河足尖轻点,脱胎决轰然运转,周身精血如沸。他本就清瘦的身形再度收缩一寸,肌理却泛起金玉光泽,竟以肩胛硬抗火蟒。

  “铛——“

  金石相击之声响彻战场,姜河借势倒飞,三个死士面色却未有松懈,依旧步步紧逼。

  灰衣老者十指牵引,灵剑如跗骨之蛆,直追姜河。

  这三人经验老道,非易于之辈!

  但现在的姜河,早已今非昔比。

  他乘着倒飞之势,拉开距离,袖中慑魂铃倏然摇响。

  无形音波裹挟着破法神力,灰袍老者操控的七柄灵剑顿时僵滞半空。

  “噗!”

  灰衣老者目露血泪,他舔舐着唇边污血,硬抗着姜河神识攻击,七柄飞剑不依不舍追击而上。

  “化虚!”

  姜河低喝,身形如烟消散。再出现时已贴近慕淑怡身后,儒袍老者手执仿制大道录,书页如狂风袭,哗啦作响,龟甲卦象自中迸出,锁住姜河周身退路。

  而灰衣老者和红衣老夫的法术迫在眉睫。

  姜河神情冷静,指尖窜出一缕细微的凤凰真火,刹那洞穿了龟甲卦象一角,伸出大手,就要拿住慕淑怡。

  “竖子敢尔!”慕淑怡厉叱,残缺的封灵镯化作囚笼罩下。

  姜河勾起冷笑,玄黄珠疯狂旋转,精炼精血。他并指如刀刺入封灵镯缝隙,生生将囚笼撕开缺口。

  他挣脱开来,再次杀向慕淑怡,逼得三位死士来援护卫,顾不上袭杀姜河。

  三位死士合围之势已破,姜河衣袂染血却越战愈勇。

  慑魂铃再响,红衣老妇丹炉青火竟倒卷反噬,烧得她须发焦卷。灰袍老者七剑失控,反被姜河以灵力引动,剑阵倒转袭向慕淑怡。

  “夫人小心!“儒袍老者急展大道录,龟甲卦象却遭真火焚毁。姜河抓住瞬息破绽,身形如鬼魅般消失,金色大手直取慕淑怡咽喉。

  “妖人,休得放肆!”

  正当姜河险些得手之际,一直隐没在暗处的陈舸清啸一声。

  他凭借自在决隐藏至今,就是等如今这个机会!

  陈舸摊开手心,一粒种子在手心内飞快生根发芽。

  这便是昔日在云溪宗下村镇中,他曾用来吸取修者鲜血的攀云种,也是陈家为他今后元丹准备的顶级道种!

  “咻!”

  种子眨眼功法便化为一参天巨藤,扎向姜河。粗壮地藤蔓竟破开他坚不可摧的肉身,姜河神色一惊,只觉腹部一凉,随后撕裂般的疼痛袭遍全身。

  “该死,好疼!”

  姜河面色扭曲,强行扼住攀云种,硬生生将其从中扼断,眨眼功夫,三个死士各结术法,或飞剑或丹火或卦象如满天蝗虫袭来。

  “哈哈哈,区区刍狗,也敢丢人现眼?此乃顶级道种,攀云种!你这散修,怕是一生仅此一次机会有幸得见!”

  陈舸偷袭得手,目现得意之色,他背负单手傲然挺立,右手攀云种蓄势待发!

  姜河前所未有的冷静,顾不得隐瞒,对玄黄珠的月华厉喝一声:“月华,拦住他们!”

  身着月白长衫,脸庞狭长的男人脸有苦涩,在玄黄珠中默默叹了口气,双手结印。

  杀伐秘术,催日法!

  浩荡的灵力骤然爆发开来,凝聚为遮天蔽地的无色光华,将一切有色的光线全部湮灭。

  两方术法骤一相触,荡出庞然灵威。

  千里外,白旻心剑荡八荒,龙离剑搅碎叶阁的荒古剑冢,赤金异瞳死死盯着师尊战局。

  银发少女凤眸中渐渐倒映出一抹血色,不知是姜河的鲜血,还是瞳孔异色。

  见陈舸手中攀云种再次蔓延,她竟弃了防守,任席汝渐的琉璃神光在背上炸出血花也要挥剑驰援:

  “若师尊有失,我要灭你青阳满门!”

  “铮”的一声。

  璀璨剑芒骤然而至,龙离瞬间斩断了陈舸右手,却在触及姜河时柔若春水,缭绕在其身边,拦住一切法术。

  “小丫头,竟傲慢至此,与本座交手,还敢分出本命灵剑!”

  话音未落,席汝渐一记翻天印,轰在少女青涩脊背上。

  他倒要看看,没了这四阶杀伐灵宝,区区凝丹境的小丫头,还怎么和他交手!

  “你,该死!”

  银发少女骤然回首,眼眸赤红如血,一丝丝黑线顺着白皙地下巴,蔓延而上,带着几分妖异的美感。

  “定!”

  少女的语气仿若称述一般,正欲挥剑的叶阁身形猛然一僵,柔白的小手随后而至,一巴掌在他的身上拍出一个血洞。

  “啊——”叶阁惨叫不止,席汝渐惊怒万分。

  而姜河豁然握住身侧环绕的龙离,旻心千里送剑,让姜河心绪难宁。

  他五指深掐入腹中攀云种残蔓,掌心凤凰真火如熔岩喷涌,硬生生将腹部的巨藤焚烧殆尽。

  他踉跄后退半步,喉间腥甜翻涌,却冲着陈舸咧开染血的牙:“很润。”

  “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

  陈舸不明姜河话中意味,但觉莫名耻辱,他抱着自己断去的右臂面色狰狞,左手悄然再次浮现攀云种,藤蔓尖端裂开森森獠牙,

  “我倒要看看,你这邪修能撑到几时!倒是没想到,你竟会月华殿秘法……”

  话音未落,姜河突然暴起。

  他竟以肉身撞碎漫天卦象,以龙离剑护体,拦住死士秘法大多威能,任由红衣老妇的青莲火灼穿肩胛,灰衣老者的飞剑洞穿肋下。儒袍老者大惊失色,慌忙展开大道录,书页却被姜河一把攥住——

  “破!”

  玄黄珠在丹田中嗡鸣,月华殿大长老精血燃烧,血气如狂潮倒卷。

  此刻,脱胎决攀升到琼浆境四层!体魄直逼元丹体修!

  仿制大道录“嗤啦”裂成两半,儒袍老者七窍喷血,踉跄跪地。姜河反手夺过残页,纸刃如刀划过其咽喉。

  第一位死士,陨!

  “宋兄!”灰衣老者目眦欲裂,七剑齐出化虹而来。

  姜河不退反进,慑魂铃摇出荡魂铃声,七剑在空中凝滞一瞬。这一瞬,足够他欺身贴近,染血的手掌按在老者天灵——

  “死!”

  灰衣老者浑身精血逆流,须发尽白。姜河周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老者已化作干尸倒地。

  第二位死士,灭!

  “魔头……你这魔头!”红衣老妇丹炉倾覆,青火化作巨蟒扑来。

  姜河嗤笑一声,掌心龙离发出欢鸣,一剑贯穿火蟒七寸。余势未消,剑尖捅穿丹炉,钉着老妇心口将其挑上半空。炽焰爆开,尸骨无存。

  第三位死士,亡!

  陈舸脸色煞白,攀云种藤蔓狂乱挥舞:“不可能!你明明……”

  怎么会如此!

  此等威势,寻常元丹体修都未必能有!

  “聒噪。”姜河并指抹过龙离剑锋,剑身金芒暴涨。

  陈舸只觉右手腕一凉,低头看去——整条手臂齐根而断,攀云种连同断掌坠地抽搐。

  姜河一脚踩在所谓顶级道种攀云种之上,饶有趣味地望向面色煞白的美妇人:

  “留你一命,替我向你伯父带句话。他夫人跪着求饶我时,可比你识趣得多。”

  血雨瓢泼,战场死寂。

  陈舸心如死灰,哆嗦着唇瓣,不敢诘问姜河辱他的慕姨。带着两条空荡荡的残袖,踉跄地一步步退后,眼看着姜河逼近慕淑怡。

  慕淑怡小手捏着胸口衣襟,不住后退,死士的鲜血染满了裙裾。

  她颤抖着捏着手中符箓瑟瑟发抖,却见姜河抬手一道剑光,轻而易举地斩落符箓:“慕夫人,现在后悔……晚了!”

  笑话,区区筑基修者,还想在元丹真人面前动用符箓?

  “姜河!你敢动我,青阳仙宗必灭你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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