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大家好像都变了,只有我没变,虽然我也想改变,但是我怕她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那...你还希望他们分开吗?”宋清歌此刻的双眸,就像潜伏在暗处的鬣狗。

  方念初和方深的位置刚好在一个拐角处,方念初擦着手出来便听到方深的话。

  “我现在......不想看到她,但是我又不得不和她相处,和其他人一样,和她亲密。”

  宋清歌抬眸,与方念初对视,方深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发现身后的方念初。

  宋清歌继续试探的问:“所以,你现在,是想要你妈妈离开一段时间,对吗?”

  “嗯”

  得到满意的答复,宋清歌眉眼弯弯。

  “阿姨还有事,先走了,你乖乖的~”走之前,宋清歌摸了摸方深的小脸。

  方念初就一直站在他身后,小男孩一直低着头。

  方念初深吸口气,“不舒服的话,我们回去吧。”

  “嗯?”方深回神,“没有啊~”

  “方深,我是你妈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方念初感觉自己呼吸都变重了。

  “真的吗?”方深抬头,双眸漆黑。

  “你可以...你可以离我们远一点吗?不只是我,爸爸、哥哥、妹妹......”

  “我离开,你心里会舒服点吗?”

  方深抿唇,“会,看到你和你念念好、和知知好、和婻婻好、和爸爸好,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是因为你不愿意和我好好相处的原因,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可能需要时间?”方深都不敢抬头看方念初,“现在的家,让我感觉喘不过气。”

  方念初侧目,望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

  “那我们先过完生日,过完生日后我回外婆家一段时间。”

  方深猛地抬起头,似乎没想到方念初会迁就自己。

  “真的?”

  “其实我也有些乱,可能换个地方想事情,会好些吧。”

  女人伸出手,替方深擦了擦脸上的泪,方深这才惊觉他竟然哭了。

  孩子们生日的前一天,方念初到公司后便请了假,她在手套玩偶店待了一天,把所有玩偶都做好了。

  “方小姐?”

  “嗯?”

  “你不开心?”老板娘问。

  “这么明显?”方念初放下手里的东西。

  “很明显,你前几天来都是笑着和我们聊天,现在闷闷的都不说话。”老板娘拿起一个玩偶,“你看,你这里都没缝上。”

  “就是和我孩子的关系,有些别扭。”方念初从老板娘手里拿过那个玩偶,缝缝补补。

  就像她和每个人的关系。

  “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一下这样一下那样,你可以给你一点空间,也给他们一点空间。”

  双胞胎的生日定在陆砚辞爸爸妈妈家办,听到方念初已经买好生日蛋糕准备好礼物,周伊涵满脸欣慰。

  “好,那我就简单布置一下。”

  “嗯”

  挂断电话,方念初看向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陆砚辞,“帮孩子们过完生日,我想回家一趟。”

  男人打领带的动作一顿,“回家?”

  “嗯”

  “那我......”

  “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忙你的。”

  “我不忙。”陆砚辞想了一下,“那些事我赶一赶很快能做完。”

  “孩子们需要你照顾,我很快就回来。”方念初抬手摸了摸他光滑的脸,“你用我的护肤品了?”

  陆砚辞一顿,“这样我身上的味道,就是你的味道。”

  女人轻笑出声。

  因为知道了方深心里的别扭,所以方念初减少了与其他三个孩子的互动。

  孩子们私底下悄悄问过陆砚辞,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所以妈妈才有有时候会不理他们。

  陆砚辞一脸懵。

  “你最近很忙?”

  “嗯?”方念初挑眉。

  陆砚辞掐了掐她的脸颊,“孩子们说你对他们都不热情了。”

  “是吗?”方念初转身,“是有点忙。”

  “是因为深深和念念的生日?”

  “嗯”

  “辛苦辛苦~感谢老婆大人~”陆砚辞将方念初拉了回来,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今天心跳很快。”男人说着拉起方念初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每年的今天我都会想起你在病床上的样子。”

  “我记得你都吓哭了”方念初笑道。

  男人也不否认,抱紧她吻着她的耳畔。

  “妈妈,我今天好激动啊,迫不及待的想到晚上。”陆念轻轻在方念初耳边道。

  “我也是”

  希望自己的惊喜能让他们都开心。

  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方念初取了蛋糕和礼物后,立刻往陆家赶。

  天气很冷,车里的暖气很足,方念初望着雾蒙蒙的天,猜测今天会不会下雪。

  “来了?快!快看我布置的怎么样?”

  望着以蓝色为主基调的客厅和餐厅,方念初伸出大拇指,“好看”

  “那就好,你准备的礼物呢?”周伊涵有些期待。

  “车里?”

  “很多?”

  “什么衣服,玩具一大堆。”

  婆媳俩说着,开始收尾工作。

  陆砚澜和陆竟还有会,会晚些回来,陆砚辰和陆砚辞先回来了。

  司机还把朱姨和关姐都接到了这边。

  孩子们来到奶奶家,看到里面的布置纷纷开心不已,就连一直冷着脸的方深都不禁勾起唇角。

  “好了好了,先上楼放东西。”周伊涵道。

  “叮咚~”门铃声响起,是宋清歌。

  周伊涵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家宴,可从前孩子们的生日,宋清歌从不缺席。

  “我来送个礼物就走。”女人的笑带着讨好,周伊涵也不忍心赶她,便让她进屋。

  “你怎么来了?”陆砚辰皱眉。

  “我就来送个礼物。”宋清歌委屈巴巴的。

  孩子们看了看方念初又看了看陆砚辞。

  方念初没有说话,方深主动走向宋清歌接过礼物,“谢谢清清阿姨~”

  看到方深过去,陆念也走了过去,“谢谢清清阿姨”

  “婻婻和知知快过来,我也准备了你们的。”

  “我们的?”方知律和陆以婻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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