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湿淋淋地爬上岸,精心半绾起的墨发散作一团,月白纱衣紧贴在身上,活像一只落汤鸡。

  他咬牙切齿地拧着衣角,指节发白,嘴里不断用南疆方言咒骂着席初初。

  这时假山后传来毫不掩饰的笑声。

  “我们巫质子今日这一出‘出水芙蓉’,演得可真叫一个……”拓跋烈故意拖长声调:“惨不忍睹。”

  巫珩此时心情极度不爽,岂容别人如此嘲笑自己。

  眸转阴翳,他指尖一弹,袖中窜出条碧鳞小蛇。

  只是那蛇刚跃至半空突然“啪嗒”冻成冰棍掉在地上。

  赫连铮立在柳树下,苍白的指尖还凝着一股霜气。

  巫珩视线扫射过去:“谁要你多管闲事?”

  赫连铮整个人像用冰雪雕出来的,连唇色都淡得近乎透明。

  “何必恼羞成怒呢?”

  拓跋烈笑得更大声了,他忽地抽刀劈向水面,激起丈高水花,猿臂蜂腰,阳刚之美。

  “看清楚了?女子喜欢的该是这等真本事,不是你那扭扭捏捏的作态!”

  巫珩闻言只想发笑:“是吗?那为何我听闻午时,女帝当众宣言,不喜你这等蛮夫?”

  他的声音像冰锥刺入了拓跋烈的自尊心,他脸一下就黑了。

  “不必争论了,你们以为女帝是什么?”赫连铮一双雾凇般的眸子扫过二人:“等待出嫁、春心荡漾的深闺小姐?”

  莲池突然安静下来。

  夜色中,赫连铮的肤色几乎与月光融为一体。

  他肤色白得近乎透明,仿佛常年不化的冰川,连唇色都淡得像覆了层霜。

  “听这话,北境王是有何不同的见解?”巫珩狐疑地盯着他。

  赫连铮问他们:“你以为女帝为何独宠裴燕洄?”

  两人一愣,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难不成……”拓跋烈苦思冥想,直到古铜色的脖颈泛起红晕:“那阉人……学了什么奇巧嬴术?”

  论脸,他们见过那阉人,的确长得不错,可他们也不差啊,所以对方肯定私底下耍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花招。

  巫珩微微瞠大了眼睛,思想一下就被带偏了。

  真的假的?

  那他岂不也要去学那些技术?!

  “知己知彼。”赫连铮冰冷的眸子充满讥诮:“你们连女帝的喜好都未摸清,就妄想争宠?”

  拓跋烈眼睛一眯:“那你又知道什么?”

  “别忘了,我们是对手,能提点到这,已经是破例了,剩余的你们自行参透吧。”赫连铮却不再多言。

  别以为他是好心说这些,实则只是为了让他们今晚绞尽脑汁想对策,别破坏了他事先安排好的计划罢了。

  ——

  女帝寝殿的月光像融化的银浆,缓缓漫过十二扇云母屏风。

  席初初推开雕花门时,身上还带着凝香汤的玫瑰水汽,她忽觉殿内异样——所有烛火尽灭,唯剩窗外一钩残月,将绯色纱幔照成半透明的血琥珀。

  “孙尚宫?”她蹙眉唤道,无人应答。

  暗香浮动。

  不是她宫中常用的龙涎,而是浸染了一些其他人气息的奇异冷香,席初初赤足踩上织金地毯,足底传来异样触感——地上散落着一些鲜采的花瓣……

  没等她想明白这弄的又是哪一出时,屏风后突然传来玉带钩碰撞的轻响。

  “谁在那里?”她猛地抬头望去。

  刺客?可能性不大,寝宫外还驻守着大批侍卫,影十六这头也没什么反应。

  阴影里缓缓显现出一道轮廓。

  绛紫蟒袍的广袖垂落如夜鸦展翼,腰间鸾带缀着的羊脂玉牌泛着幽光。

  那人就站在月光与黑暗的交界处,玄色手套抚过鎏金香炉,炉中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凝成纠缠的蛇形。

  那一身,分明是东厂督主的服饰!

  “裴……卿?”席初初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陛下。”那人果然也出声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东厂特有的阴柔气韵:“奴才候您多时了。”

  殿内只余一缕月光斜穿纱帐,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亮痕。

  席初初站在鎏金屏风前,看着那道身影从黑暗最稠处缓步而来。

  他身上的绛紫蟒袍像是吸尽了残光,如深夜海面上的磷火。

  席初初定了定神,眼神古怪地眯了眯:“谁允你擅自闯入朕的寝宫的?”

  那人停在月光边缘,恰让面容隐在阴影里。

  他玄色手套抚上自己领口,皮革与织锦摩擦发出细碎声响。

  金线绣的蟒纹在黑暗中忽明忽灭,随他解盘扣的动作起伏如活物。

  当第一颗扣子松开时,露出小片苍白的颈肤。

  “奴才是来伺候陛下更衣的。”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绸,带着东厂特有的阴柔尾调。

  席初初傻眼了。

  “不是,你现在在做什么?”

  那双手继续向下,解开腰侧玉带钩的瞬间,整件蟒袍突然从肩头滑落——却未完全坠地,被他用手肘堪堪勾住,悬在臂弯摇摇欲坠。

  月光忽然照亮他半边身子,素白中衣被汗水黏在胸膛上,透出底下紧实的肌肉线条。

  她刚要开口,忽见那玄色手套已按上中衣系带,那双手动作极慢,仿佛在拆什么珍贵贡品的包装。

  当丝带抽离时发出细微嘶响,衣襟随之散开,露出更多苍白的肌肤。

  此刻他站在明暗交界处,月光只能照到锁骨以下——精瘦的腰腹线条没入阴影,反而比全裸更令人浮想联翩。

  他忽然向前半步,中衣彻底滑落之际,他一把将她也扯入屏风之中。

  席初初只觉天旋地转。

  后背已撞上软褥,那人竟借着她的力道被顺势带倒。

  织金帐幔垂落,将月光筛成细碎银屑洒在交叠的身影上。

  他俯身时,几缕发丝从乌纱帽中漏出,垂落在她锁骨处,凉得像冬夜流星。

  “陛下……不喜奴才这般伺候么?”吐息拂过她耳垂,刻意模仿的阴柔声线里,藏着一丝北地特有的冷冽。

  她腕子却被冰凉的手套握住,不容她拒绝,玄色皮革贴着她跳动的脉搏,拇指暧昧地摩挲腕内侧的细嫩肌肤。

  他声清冷如冰泉:“陛下,您方才闻的‘缠心香’,也该发作了,别抵抗了,顺从它……”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一柄金簪抵在他喉间,簪尖已刺入半分,沁出殷红血珠。

  席初初眸中可没有一点被迷蒙的顺从与沉浸,全然是逗你玩的戏谑。

  她屈膝顶住对方腰腹,顺势翻身将人压制。

  月光终于完整照亮了那一张脸——赫连铮素来苍白的肌肤此刻泛着异常潮红,显然是被‘缠心香’的香气所惑。

  这人倒是设计起人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啊。

  “北境王……”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温热舌尖忽然舔过其敏感的耳垂:“你这是要跟朕玩替身文学呢是吧?”

  身下人猛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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