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只觉自己仿佛又是做了一场噩梦。

  猛然惊醒,盯着帐顶好几个眨眼,意识才逐渐回笼。

  “醒了?”

  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李卿落抬头向窗边的矮榻看去,一脸惊讶:“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段容时头也未抬,只认真盯着手中的书看。

  “本王不在这里,该在何处?”

  李卿落盯着他,只见晨光浅浅的落在他的头和肩上。

  一头长发倾泻。

  微垂的睫毛被光影仿佛照成了一把扇子。

  轻轻一动,就变成了振翅而飞的蝴蝶。

  蝴蝶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竟然不舍得离开。

  李卿落看向窗外的合欢花,一时有些恍惚。

  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真的醒了。

  不然,怎会看见如此画卷般的美图?

  她看的一时出神,大着胆子将他从头顶看到了脚,然后入迷的盯着他那张绝顶好看的脸好一会儿。

  再缓缓将视线往下移去,最后看到了他的那双手。

  一手拿书,一手翻页。

  那手指修长笔直,宛如精心雕刻的玉柱,每一节指骨都比例匀称。

  再配上他白皙的肤色,那有力的骨节每每一动,都彰显着他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

  直到眼睛落在段容时手中正拿着的那本书上。

  她眼睛瞬间圆睁。

  “殿下!”

  “那、那是我的——”

  她忙天荒地的从床上翻下来,光着脚就扑了过去,伸手就要抢书。

  段容时的手立即高高举起,任由她扑在自己身上来抢。

  “你的?”

  “那你告诉本王,这本书册叫什么名儿?”

  李卿落脱口而出:“摄政王与公主的不伦二三事……”

  说着,她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一张脸轰然红透。

  李卿落:……

  完了。

  她根本不敢抬头再与他对视。

  只听到头顶的人‘哼哼’冷笑了两声。

  “原来,你平日便是喜欢看这些?”

  “本王刚刚瞧了瞧,全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李卿落张口狡辩:“我平日哪里看过?”

  “还不是那日殿下咬破了我的……我回来才想学习观摩一下……”

  “而且,我根本还未看认真看过几次。”

  “反倒是殿下翻的页数比我还多吧?”

  李卿落抬手想要再次抢回来。

  却被段容时一把捉住手腕。

  他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你说清楚些?”

  “本王咬破你哪里了?”

  他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盯着李卿落的眼睛,一眼不眨。

  李卿落双颊酡红,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而且,他们二人贴得实在太近,她心里慌得不行。

  “殿下,这里还是我家……待会儿雀儿她们来了,您快放开我吧。”

  段容时:“她们都被撵出去了,没人敢进来。”

  说着他又微微用力,将她带着大半个身子彻底趴在自己身上。

  他却向后靠去,整个背都靠在窗户上。

  李卿落怕自己身前压到他,未免太过尴尬不适,只能撑着他胸膛将二人分开了些。

  可手下触感硬邦邦的,倒叫她更加心猿意马了起来。

  “您何时来的?”

  “我昨晚好像瞧见您了。难道又是您给我喂了血?”

  她红着脸想把话头扯到正经的地方去。

  段容时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那里已经结了痂,瞧着很是惹人怜惜。

  他眸光深幽发紧地盯着她,突然低声问道:“要不要再试试?”

  李卿落:“试什么?”

  段容时:“本王刚学的。”

  说完他头便凑了过来,温柔地堵住了她。

  窗外花开蝶舞,虫鸣鸟叫。

  微风轻轻吹起地上粉色的合欢花,像是粉色的蒲公英,轻轻拂过窗前那对佳人壁影……

  纠缠不过几瞬。

  李卿落就险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二人都是初学者,所以谁也没比谁好些。

  但好在,这次没有再发生牙齿碰破嘴唇的情况。

  李卿落甚至觉得有些美妙。

  段容时冷静分析:“应该要换气。”

  李卿落:……

  不过,刚刚确实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卿落红着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被他压在了榻上,而他翻到了自己上方?

  他们大早上的便如此厮混,实在有违礼制道德,李卿落赶紧抓住他臂膀想要起身。

  段容时却轻轻‘嘶’了一声,脸色也跟着一白。

  李卿落:“怎么了?”

  她想起什么。

  伸手便去扒他衣襟。

  段容时握住她的手并坐了起来:“无碍。”

  李卿落紧张地跟着起身继续去扒他衣裳:“殿下别动。”

  她认真严肃地拉着脸,段容时无奈之下,也只有半推半就任由她跪坐在自己胸前,将他衣衫一层层褪下。

  他自幼便刻苦习武,所以身子很是精壮。

  胸前臂膀哪里都是硬邦邦的。

  李卿落不敢看他胸前的颜色,便只看他的臂膀。

  这一看,瞬间错愣住。

  他的手臂上,大大小小,新的旧的,竟然有四五处伤口。

  都还包着纱布。

  而瞧着颜色最新的,是右上臂的一道新伤。

  “您这次剿匪,受伤了?”

  李卿落伸手碰了碰,眸子里湿漉漉的已含了泪光。

  段容时:“轻伤不碍事。”

  她伸手指着新的那处:“那这里呢?疼不疼?”

  李卿落红了眼和鼻头,带上了哭腔。

  段容时突然很后悔。

  早知,就不该给她看的。

  原本那半推半便是故意想惹她心疼的。

  哪知弄巧成拙,真让她疼起来,他这心里竟然比她还疼上数倍。

  “不疼。”

  他大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头,正要将衣衫合上,窗外一声震呵:“你们在做什么!?”

  “落儿!”

  “你怎可、怎可做出这种事来啊!?”

  “一个女娘强扒郎君衣衫,这成何体统啊?”

  “还不赶紧分开!”

  “分开!!”

  “你给我下来!!”

  裴老夫人痛心疾首的低吼,险些急晕了过去。

  她本以为肃王是个觊觎自家乖乖孙女的登徒子。

  哪晓得,自己孙女竟然也是个女色狼。

  瞧瞧她,开着窗大咧咧的扒了肃王的上半身,哪里还有半点儿女儿家的矜持?

  虽然知道他们二人两情相悦。

  这肃王也为了落儿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了,确实情义深重!

  但到底,到底他们还是没有名分的啊,这要传出去了,她一个女娘要怎么活?

  “太胡来了!”

  “简直不可思议!”

  裴老夫人气冲冲的就要往里面来。

  李卿落一张脸雪白。

  她紧张的赶紧爬下矮榻:“完了完了。都怪殿下您引诱我……”

  段容时十分淡定地拉上衣袍。

  “别急。该来的,迟早会来。”

  他起身却并不是迎接裴老夫人,二人拉着李卿落回到床边。

  然后叮嘱她:“将鞋袜穿上。”

  “宫里快来人了。”

  李卿落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光着一双脚在他面前跑来跑去。

  到底也懂了许多大家闺秀的礼仪了,她羞涩的赶紧将脚藏起来,而段容时则一把拉下床帐将她彻底遮住。

  等裴老夫人气冲冲的进来,只听他说道:“老将军,是本王失礼了,不怪落儿。”

  “您要骂,就骂我吧。”

  裴老夫人:……

  她能骂他吗!?

  啊!?

  昨晚他才救了落儿,虽然中途出去了一趟,但后面又返回来守着落儿没有离开。

  堂堂一个王爷,就在矮榻上就将着歇了最多一个时辰。

  这世上别说王爷了,就是任何郎君都很难做到如此用心体贴。

  她裴秀珍都看在眼里,岂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

  而且就算自己是落儿的祖母,也是万不敢骂他一个皇子的。

  那是什么罪?

  但他就这样护着落儿,真当旁人都是瞎子不成?

  裴老夫人气的差点儿翻白眼儿直接背过去。

  只能狠狠地瞪着帐帘后的李卿落:“落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李卿落就在床上赶紧乖乖跪下:“祖母,落儿知错。落儿再也不敢了。”

  话音刚落,郑嬷嬷欢天喜地的冲进来:“老夫人——”

  “姑娘——”

  “宫里来人了!”

  “是太后娘娘的懿旨,让姑娘快出来接旨吧!”

  李卿落已经穿上了鞋袜,听闻此言一把掀开床帘。

  她看向段容时:“圣旨?”

  段容时微微颔首:“去吧。”

  “我晚些时候再来接你。”

  “现在肃王府的圣旨,应该也到了。”

  说完他又神色自若,仪态恭敬的向裴老夫人点了点头,而后才阔步离去。

  仿佛刚刚被裴老夫人捉到的那一幕,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半分丢脸之处。

  如此泰然自若的模样,裴老夫人心里都暗骂了一声:这脸皮是真他娘的厚啊……

  不过,太后怎么会来什么懿旨?

  裴老夫人这时候也懒得再和李卿落计较,只让她赶紧梳妆出来接旨。

  等李卿落妆扮的仪容得体后,祖孙二人才一起去了前厅。

  来人除了太后身边的芳姑姑之外,还有一个大太监。

  “太后懿旨——”

  “奉天承运,皇太后诏曰:

  今有李氏之女李卿落,乃秀丽将军府嫡长孙女,性情温良,端庄大方,聪慧果敢。

  在南山别院战乱之中,凭聪明机智和非凡的武艺身手,毅然果决的救下本哀家一命。

  其德容兼备,仪范可嘉,堪为天下女娘之表。

  哀家心感甚慰,特晋封其为瑶光县主。

  并赐府邸、金帛若干,以彰其贤。

  ……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钦此。”

  “裴老将军,李姑娘,请接旨吧!”

  大太监笑眯眯的将手中的太后懿旨递给李卿落。

  在祖孙二人懵然的伸手正要谢恩时,那太监竟然又从身后掏出另一封圣旨来。

  “别急。”

  “还有一道圣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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