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张子铭给张母请安。

  张母身旁坐着一名清秀的女子,面容姣好。不知张母和女子说了什么悄悄话,两人都捂着嘴窃笑。

  见张子铭走进来,张母推了女子一把。两人止住了笑容,张母道:“铭儿,这是白西县王家的姑娘。说起来,王家和咱们张家还是世交呢。快来陪娘坐会儿。”

  娘啊,你怕是想让我陪这位姑娘坐会儿吧。张子铭没有上前,冲着姑娘弯腰道:“王小姐。”起身继续道:“我爹呢?”

  难得今日张母心情好,没有太多计较笑道:“说是县衙有事商议,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县衙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你说什么?”

  “没什么,有些着凉了。我先回去休息啦。你和王小姐先聊,告辞!”

  回到院中,因为下雨的缘故。两个小妮子难得没有在院子里吵闹,估计在屋子里睡懒觉呢。

  将蜀绣放在桌子上,张子铭拿出一张纸,继续开始画蜘蛛网。

  首先肯定,这人肯定是蜀州人。从那些目击者的描述中,推断出此人很富有。

  那就很奇怪了,为什么一个富有的人会做假银。而且,身怀秘术,这种人一不求财,二不害人。那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无聊?每个人散几两假银子,其实对受害者来说,损失都不是很大。

  但是都加起来,数量已经很可观了。

  在纸上画画写写,一张纸被画的乱七八糟。张子铭没有注意张父已经走进了屋子,盯着那张纸上像是苍蝇爬的字迹,皱着眉头道:“你也该抽空练练字了。”

  张子铭不好意思的将纸攒起来道:“爹,你今天去县衙是有什么事嘛?”

  张父道:“黄知县牵头,让临河县这几家富商们每人给河道衙门借五百两银子。等工部的拨款下来,就如数奉还。”

  张子铭道:“你不会真的相信这银子能还回来吧。”

  张父洒脱一笑道:“不还就不还吧,就当是回馈给父老乡亲们。原本我担心你以后,现在你有自己的事业,我也就不担心了。”

  您倒是财大气粗,五百两银子,那得买多少亩良田。不过,那姓黄的真贪啊,这次牵头,不知道又要拿多少回扣。

  “好,有钱难买您开心。对了,咱们的铺子上为何没有收到假银子?”

  张父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柜上的伙计们平日里细心吧。不过,你抓紧把放假银的人找出来。那都是血汗钱,听说,这几天赌场里庄家都用假银子乱芋充数,太狂妄了。”

  “赌场赢真钱,输了就用假钱。这是很拙劣的洗钱手段!”

  “什么是洗钱?”

  “对啊,洗钱!我怎么没想到。”

  张父见张子铭忽然发狂,说听不懂的话。还以为自己给儿子太大的压力,是啊,年纪轻轻就做了捕头。应该压力不小,张父拍了拍张子铭的肩膀道:“今天黄知县对你赞不绝口,你爹真有面子啊。没事,你别有压力,慢慢来!”

  张子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案子里,不知道张父什么时候出去的。回过神来,张父已经出去了。桌上放着两张银票。

  收起银票,张子铭自语道:“怕引人注意,那就一点点的销货。而且那人自带马赛克,又有那种变态的脚力。完全不用担心被跟踪。完全可以假设成洗钱。”

  “他既然会那种自己带马赛克的能力,那肯定不会为自己洗钱,没必要。那就是受人雇佣。父亲又提到赌场这条线,说明那人的速度太慢了。背后金主自己加了一条线,意图加快洗钱速度。”

  有了线索,张子铭如拨云见日。

  在院中打了一套擒拿和之前“张子铭”收集起来的拳谱。汗都没出一滴。

  看来,要找个真正适合武夫的功法了。可这临河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从哪儿找去啊。还是要抽空去趟京城,要和朱凌峰要些好功法。

  关上房门,继续打坐。

  ......

  县衙内,张之维和左文坐在大厅的正中,黄知县不卑不亢的坐在侧面椅子上。

  校监司的番子被屏退,黄知县先开口道:“两位大人,按说有工部和刑部的文书。下官自当协力配合,但是让下官保密,这事下官做不了。到时候州府怪罪下来,我这区区七品小官,扛不住。”

  左文道:“本官查的是河道衙门,与你有何干系。”

  黄知县道:“既然与下官无关,二位大人何必来我临河县衙。直接去河道衙门就可以了。”

  “你!”

  “左大人,稍安勿躁。”张之维在一旁打圆场,继续道:“黄大人,也请不要猜忌。此事,只为查案。若是黄大人任职期间,临河县出了问题。一样逃不脱,不如我们各让一步,给我和左大人三天时间,如何?”

  黄知县默不作声,张之维笑道:“好,三日后黄大人即可向州府汇报。不过,本官需要和黄大人借个人。”

  “张子铭?”

  “不借!”

  张之维:“......”

  左文道:“黄衡,张子铭是牵扯本案。我等依照呈现也要问话,你借也得借,不借还得借。”

  黄知县笑道:“既然如此,大人直接去问话即可,何必问我?”

  左文瞬间面色涨红,要不是圣人之言刻入骨髓。左文恨不得上前和黄知县大战三百回合。一甩袖子,直接大步向外走去。

  张之维快步跟在后面,出了县衙。张之维道:“左大人,你一心做事的态度让本官敬佩。但是,官场不是翰林院。如此行事,怕不长久啊。”

  左文道:“区区七品县官,如此蛮横。我大燕还有什么君臣纲礼可言。”

  张之维无奈摇着脑袋笑道:“左大人啊左大人,我们这次来。虽说河道衙门属于工部,但是终归只是隶属于工部的下设衙门。要是出了问题,首当其冲的是礼部。朝堂上,吏部和礼部走的最近,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左文思索道:“你说吏部尚书,黄景涛?”

  张之维点头,左文捏了捏拳头。前任知县把吏部的人拉下马,吏部尚书把自己儿子放在这里。居心叵测啊。

  “所以我们这次直奔临河县是对的,现在就要趁其不备,查抄账本和银库!”

  张之维本想阻拦,但是左文已经将魏虎叫到身旁。安顿几句后无名校监司催马往河道衙门而去。

  “这个急性子,等等本官!”张之维向已经走远的左文追去。

  ......

  张子铭大作吐纳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渐渐放大。然后是激烈的敲门声。

  平常武夫自然没有这么强的元神,不过,张子铭方才突破武夫八品,进入七品修神境时,发现自己的五感有了质的飞跃。

  这得益于老天师玄烨为他打下了夯实的基础。道家更注重元神和气机的修炼,所以,武夫们头疼的修炼元神的境界,反倒对张子铭来说异常轻松。

  睁开眼睛,深夜叫门,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到达张府的前门,张子铭看到身穿黑底飞鱼服的校监司,脸色阴沉了下来。

  看到魏虎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魏虎见张子铭自己出来了,开口道:“张子明,左大人和张大人有请。和我走一趟吧。”

  “这不是魏大人,您不在京城呆着。怎么又跑临河县来了。你的眼睛怎么了?左大人和张大人是谁?”

  魏虎忍不住将手握在佩刀上道:“废话连篇,走,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小小养气境的小菜鸡,要不是穿着这身皮。我现在就和你算算旧账。

  “那您请!”

  魏虎和两名校监司番子将张子铭带到了一处民宅里,简单的一进砖房。院门内侧有两个校监司番子把守,一眼看到头的院子里两名番子在来回巡逻。

  堂屋的油灯点亮,两边侧房的没有点灯。最小的厢房虽然没有电灯,但是却发着白色的光芒透过窗棱照在院中。

  魏虎推开堂屋的大门,里面摆着好几张桌子。桌上摆满了账本,两名校监司的番子长在疯狂翻阅清点。

  “这是刑部的张大人,这是工部的左大人。二位大人,你们聊。”

  两位穿着青袍的大人将清点账目的校监司番子屏退后,左文先开口道:“你是张子铭?”

  “二位大人,不知深夜唤小人何事?”

  张之维道:“你不用紧张。我们叫你来问下事情。本官接下来的问话,你一定诚实回答!”

  张子铭道:“二位大人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张之维问道:“当日狄大人腹中藏着的密信是你找到的?”

  “是的,但是小人没有看。这点,张函和魏虎两位大人能作证。”

  “本官便告诉你,密信中说工部拨给河道衙门的治水银两已经被转移走了。现在,收信人不知,银两在何处也未知。”

  那娄知县说的这件事竟然是真的,这么说,当时娄知县给我的那封信是真的?那娄知县让心腹去河道衙门,一定能查到一些东西。

  “这件事小人不知。”

  还左文问道:“娄知县投案时,有没有给你说过关于这件事的信息?”

  “对不起两位大人,我一概不知。”

  张之维点头道:“辛苦跑一趟,你回吧。有需要我们还会找你。”

  有病!张子铭脑子里冒出两个字。从屋子里出来,张子铭看了眼厢房奇怪的白光后直接往县衙走去。

  屋内,张之维问道:“左大人,你觉得此子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左文道:“除了当时见到没看到密信时的话是真,其余全是假话!”

  张之维点头道:“我说出密信内容的时候,此人并不吃惊。说明,他已经知道了密信的内容。不能放过此人,我觉得他会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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