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军都督府的电报,很快发送到归化。

  平安收到电报之后,马上把朱高煦和陆明二人传进来。

  “平将军。”

  朱高煦进来问道:“是不是还要追杀那个老道士?我们追了那么久,找不到半点线索,继续追下去,只会让我们的人疲累了。”

  “不追了。”

  平安放下一份电报,道:“这是陛下让五军都督府发过来的命令,我们可以动手,出兵灭瓦剌了。”

  “真的?”

  朱高煦首先大喜,接过电报看下去。

  刚刚拿到了,灭白莲教的大功,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第二场功劳即将要来了,灭了瓦剌也是个妥妥的功劳,还是不怎么需要费力就能拿下的大功。

  明军要灭瓦剌,易如反掌。

  单靠归化的驻军,还用不上河套地区的大军,足够把瓦剌横推。

  主要也是因为,他们有足够强大的火器,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这是真的!”

  朱高煦看完了电报,兴奋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兵?我快要闲不住,必须找点事情做做。”

  陆明赞同道:“我也是。”

  他们最近都在练兵,但最好的练兵方式,是要在战场上练,战场之下练兵,能有什么意思?

  “先安排一下,把粮草、弹药调配完毕。”

  平安能明白他们有多急切,叮嘱道:“什么时候做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兵,尽快灭了瓦剌。”

  这是陛下的命令,也是他们最想做的。

  于是一起兴奋了,他们都有些激动,很快能把草原全部收下,所有人一起出去,为出战做足准备。

  河套的大军,也有部分,调配到了归化。

  归化的军队已经在准备,随时可以往北边打出去,直捣黄龙,灭了瓦剌。

  ——

  归化调兵的消息,逐渐对外传播。

  那些瓦剌的人,最怕明军,一直派人盯着明军在归化的所有动向,现在发现明军在集结军队,调配粮食等,似是要开战,盯着的人马上感受到了什么不好的情况,赶紧跑回去把这个消息上报。

  一时间,瓦剌高层震惊了。

  瓦剌大汗答里巴马上集结朝中大臣,商量明军想做什么。

  现在草原上,和大明交接的地方,只剩下他们瓦剌,伪明已经被灭了好久,据说女真等也被灭得差不多。

  又根据归化的地理位置,明军集结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冲着他们瓦剌来的,这就让他们不得不紧张害怕。

  马哈木首先说道:“明军就是要来打我们,伪明被灭得差不多,明军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还会对我们动手。”

  这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

  他们眼中的大明,就是如此心狠手辣,野心勃勃。

  这话出口,所有人沉默了。

  因为说的是事实,他们就算想反对,但也没有足够的条件反对。

  “等大明打进来,我们都要死。”

  大汉答里巴心急如焚道:“诸位快想想办法,我们可以怎么办?”

  他不想死,整个瓦剌高层的贵族,都不想死,但明军横扫的时候,不得不死,所有人都是手忙脚乱,暂时不知道能做什么。

  把秃孛罗道:“要不我们再派人去联系平安,看这一次能不能求饶、投降?”

  求饶、投降和求和等手段,他们不是第一次用。

  之前只要看到,明军有动手的念头,首先想的就是这样做,他们也不管那么多,求和就够了。

  “不行了!”

  太平摇头道:“我们以前求饶求和,倒也没所谓,但明军这一次行动更大,集中的兵力更强,明显是针对我们。伪明没有了,我们瓦剌就是明军首要目标。”

  这话让他们听了,一阵的沉默。

  因为说的也是事实,大明对他们草原上的人,还是深感忌惮,既然有能力,为何还要把这个威胁留下来?

  好像灭了伪明一样,直接把他们从地图上抹去,明军安排人进来接管、同化。

  无论漠北,还是漠南。

  那些牧民对大明的印象,好得不能再好。

  只要大明想在这里做点什么,愿意配合的牧民多了去,他们还主动被同化,明军想控制他们的土地,似乎易如反掌。

  “一直求和,也不是个事。”

  太平无奈道:“我们每一次求和,付出的代价都是极高的,明军一次次对我们索取,我们可以给明军多少呢?”

  阿都沁道:“大汗,要不我们反抗吧?”

  现在除了把秃孛罗,其他瓦剌的官员贵族,都是支持反抗,愿意和明军拼命,拼死一战,能挡住,瓦剌还在,挡不住,瓦剌将要灭了。

  明军这一次,是不给他们有反抗的机会。

  “如果反抗,怎么打?”

  答里巴懵了。

  没想到他们都那么硬气,想和大明硬刚,那是以卵击石,取死之道,他不敢硬刚,比较赞同把秃孛罗的计划。

  他是想要苟着,能苟多长时间,就苟多长时间。

  和明军打,根本打不赢。

  可是,所有人都赞同开战,想要拼死一搏,这已经不是答里巴可以阻止的,不禁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

  马哈木道:“大汗,我们再不打,继续求和,明军将要把我们全部覆灭。”

  答里巴道:“如果我们打,明军也会把我们覆灭。”

  “到了这个地步,何不拼一把?”

  阿都沁朗声道:“反正都是要死,如果我们反抗,拼死一搏,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另外……”

  他稍稍停顿,又道:“我们就算战死,也还是勇士,如果求和而死,就是懦夫、废物,请大汗出战。”

  “请大汗出战!”

  其他瓦剌的高层、贵族和大臣们,一起高声说道。

  把秃孛罗没办法,知道此战必不可少,干脆不说话了,心里暗叹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瓦剌能否再活下去。

  “那就……打吧!”

  答里巴把这句话说完,整个人仿佛虚脱了那般,失去了活力。

  那么多人要求打,他不能不打。

  他这个大汗,差不多就是个傀儡。

  到了这个地步,也确实如此,不打不行了,只能好好打一场。

  “你们……一定要打赢啊!”

  答里巴喝道:“快去集中兵力,调兵谴将,必须打赢。”

  输了就是死,赢了能活。

  众人:“……”

  他们这个大汗,怕死怕到这个地步,但也是人之常情,其实他们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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