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之际,他硬着赤裸着上身挨了三十鞭,直到打的遍体鳞伤,两次晕厥了过去!

  军营中用的刑鞭可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一种麻绳内绑着铁荆棘的特制刑具,一鞭子落在身上便能连皮带肉撕下一块来。

  三十鞭下去,石头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这样做的好处便是,从这天后,军营中的军纪变得更加严明,士卒们见连石头这种百夫长、李牧手下的核心弟兄犯了错,依然会受到惩罚后,内心对其又多了几分敬畏和尊崇。

  军营之中,要的便是赏罚分明。

  若是双重标准,那么时间一久,将领便会在士卒心中失去威信。

  “石头这小子虽然莽撞了些,但还是很忠心的,他主动要求在全军面前受刑,就是舍弃自己的脸面,来给你增加威信。”

  姜虎看着血淋淋的受刑台,有些感慨的冲着李牧道:“经此一事,军中怕是再也无人胆敢犯那禁令之错。”

  “去把二拐叔请来,给石头好好诊治一番,寒冬腊月的,可别落下什么毛病。”

  李牧心中对这个兄弟颇为同情。

  他们的势力日渐扩大,昔日那些穷苦出身的弟兄们,此时都带着家眷过上了好日子,唯独石头……如今却落得个孤身一人。

  这世上最悲惨的事恐怕也莫过于此了。

  对于石头的遭遇,李牧虽然颇为同情,但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去改变,只能寄托希望于时间能够冲淡一切。

  ……

  很快,清水县令的死讯在洪州府掀起了一场风波。

  石头杀他的时候,还特意在现场留下了一条染血的黄巾,这是黄巾教一贯的做法,目的自然是为了引得祸水东流。

  反正黄巾教已经满身罪行,完全不在乎再多背上几条人命。

  在这一点上可以看出,石头显然并未完全被愤怒冲昏头脑,还玩了这么一手花活……

  陈家被劫杀,连带着一名县令都死于非命,此事惊动了洪州府刚上任的知府大人,这位武将派系出身的官员勃然大怒,派出了麾下许多差官亲赴凶案现场进行了调查。

  而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首先是李牧等人动手时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了任何痕迹,再然后便是石头留下的黄巾,倒真是误导了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差官。

  他们从内心竟然也有七八分相信此事真的是黄巾教所为。

  毕竟昔日死在陆秀林手中的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财主,加在一起的数量早已超过百人。

  虽然如今黄巾教的大部队都在博阳府造.反,但……谁能保证其他州府没有散落着那些偷偷信仰他们的人?

  调查无果后,知府大人只能按照“反贼劫杀”的结论,在卷宗中写下了自己的认定,将此案了结。

  可就在当天下午,泗水县县令便急匆匆赶到府台衙门,求见了知府大人。

  “府台大人,下官有要事禀告!”

  泗水县令恭敬跪地,语气却极为急促的开口道:“那清水县一案绝非黄巾贼所为,还望大人明察。”

  洪州知府闻言皱了皱眉。

  他已经在卷宗上签了字,可眼下这位下属却跳了出来声称此案另有内情?

  “刘大人请起吧。”

  自从丁知府被董大人连累倒台之后,洪州府便由这位武将派系出身的孙大人一手掌管。

  他上位后,便将洪州府内几名原本死忠文官的县令整治了一遍。

  而泗水县令自然也没逃过一劫。

  但他的反应还算快,眼见在洪州府文官一脉倒了台,他便立刻改换门庭,向自己的新主子送礼表忠心,如今也已经成为了这位孙知府手下忠心耿耿的走狗了。

  “你说此案非黄巾贼所为,那凶手究竟是谁?”

  孙知府轻声开口问道。

  “虽无确切证据,但十有八九是安平的李牧!”泗水县令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孙知府端起茶杯的动作顿时一愣。

  “李牧?安平的那个猎户,当初杀了董宝丰儿子的那支猎队头子?”他声音有些诧异的问道。

  “正是此人!”泗水县令当即添油加醋的说道:“数日前,我泗水县也有一家帮派深夜遭到劫杀,死伤四五十余人,帮中财物尽数被抢,下官询问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他们说凶手正是这李牧。”

  “为此,下官还曾亲自去了一趟安平,可……可最终苦于无有真凭实据,又因为安平县令曹养义处处阻拦,这才让那李牧依然逍遥法外。”

  泗水县令一边说着,嘴角也慢慢露出冷笑。

  你曹养义不是硬要护着李牧吗?

  我自然是动不了你,可知府大人就不一样了!

  你还敢跟顶头上司对着干?

  “……”孙知府闻言,表情有些古怪,却是一言不发。

  泗水县令则想要趁热打铁,继续告状道:“下官还听说,那李牧带领着一群贼寇,皆身着甲胄、携带弓箭长矛等违禁之物,大齐律法中有明确记载,但凡民间百姓未经许可擅用此物,便是抄家砍头的罪过。”

  “而今他又杀了一名县令!此獠若不除去,未来说不定还会做出何等丧心病狂之事啊!”

  沉默。

  静。

  泗水县令的话讲完,却突然发现气氛有些古怪。

  他原以为听了这番话,自己这位顶头上司便会勃然大怒,当即便发兵去安平抓人。

  但没想到对方却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动怒之意。

  孙知府只是坐在那里喝茶。

  过了良久,他才放下茶杯,轻叹了口气道:“刘大人,你知不知道此案的卷宗,本官已经定性封档了?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这个时候,是存心想让本官难堪吗?”

  案件的卷宗一旦封档,若是再拆开修改,便等同于翻案。

  而当初做出判决的官员自然也会受到连累。

  “本官才刚刚上任不久,若是犯了错案之罪,朝堂之上怕是会有不少人抓着这个把柄来做文章。”孙知府慢条斯理的开口,缓缓翘起二郎腿,冲着泗水县令似笑非笑的问道:

  “刘大人,你说究竟是真相重要,还是本官的前途重要呢?”

  泗水县令愣住了。

  “李牧此人,本官虽然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但若是没有他,本官现在也坐不到这个知府的位置上,说起来,我倒是应该感谢感谢他。”孙知府没有理会泗水县令的反应,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至于他麾下私穿甲胄,携带违禁兵器之事……刘大人,你最好还是将它给忘了,否则对你绝对没什么好处。”

  看着顶头上司露出的古怪笑容,泗水县令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李牧……

  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连这位新上任的知府都对其如此忌惮?

  “下官……下官明白。”

  停顿了三四息之后,泗水县令额头冷汗直冒,“若无其他事的话,那下官就不打扰府台大人了。”

  “去吧。”知府挥了挥手。

  泗水县令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府台衙门。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孙知府嗤笑了一声。

  他虽未跟李牧接触过,但却也听霍云峰、刘纪两人提过此人,知晓对方当初在安平城外便可指挥一支骁勇善战的骑兵,背景绝对不像表面上显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在这片地界上,除了统军衙门,还有谁有这个实力?

  自然是镇南王府!

  “这李牧,定是镇南王府麾下的人……否则怎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拥有此等势力?”孙知府深吸了一口气,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只是他劫掠帮派大户,倒是可以理解,镇南王府最近一直在招兵买马,自然缺乏银钱。”

  “可那清水县令又怎么得罪了这位王爷,被暗杀在自家宅邸之中?”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

  正在安平的李牧还不知道,自己借着镇南王的名头再次渡过一次麻烦。

  而与此同时,齐州府镇南王府内,一名年过半百却依然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却突然打了几个喷嚏。

  “爹,近来天寒,你多加件衣裳。”萧瑜站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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