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珠死了？”
“不可能！”
半截腐烂人露出疑惑、震惊的神色，盯着眼前正在吃鸡腿的武冲。
武冲吃完鸡腿，用手在头顶摸了一下，这黑黢黢的头顶愈发显得黑亮通透，“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和你一样，同样感到震惊无比。”
“可事实就是这样，刘秀珠突发疾病就死了。”
半截腐烂人脸上的皮肉抖动了一下，有些虫子似乎藏在里面，探出的不知道是毛发，还是触须，“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死掉的。你说的绝对是假消息。”
武冲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怎么就是假消息了，是蜀国传出来的消息，上面还有太医的诊断，说她原本身体就千疮百孔，自从武功废弃了之后，只能在成都养着身体。而当刘秀珠知道陆长生失踪的消息之后，那是日夜难眠，辗转反复，病情加重，那天突然高烧，然后就这样没了。”
“所以啊，这人啊，性命脆弱得很啊。”
半截腐烂人的灰白头发垂地，眼皮下沉，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刘秀珠也会死啊，当年她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的高高在上。带着那些兵马，就敢抵抗北莽的入侵，她可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啊，就这样死了吗？”
随即，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眸中看不清楚里面蕴含的神情，“她绝对是被害的。”
“对了，是邓骁杀了她。”
“邓骁这人屠，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鲜血，当初我还以为他会念在和武王的交情，和刘家皇族的情分上，会保刘秀珠一命，看来我还是低估他杀伐的决心了。他想成就邓家江山，就一定会除掉那些阻碍。”
“厉害啊邓骁，你可真下得了手啊。”
武冲将鸡骨头扔在地上，“这都是你自己瞎猜的，告诉你真相你不肯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半截腐烂人摇摇头，带动灰白的头发，像扫把一样，“不是我瞎猜，而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为了皇位，为了天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更何况这人是刘秀珠，又在邓骁的势力范围，顺手杀了而已，只不过背负一个骂名而已。至于后面的史书怎么写，这大汉天下都是他邓家的人，写什么还不是他们家说了算。”
“嘿嘿，死了也好，刘秀珠这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死了也是她的报应。”
见这老东西一会哭，一会笑的，脸上的皮肉一动一动，似乎随时都会脱落下来，武冲也慢慢习惯了。
这些天，武冲只要有时间就会来到司天监，来审讯一下这个半截腐烂人。
而那日他突然从观星塔上飞跃而下，是因为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故人。
一个当年在离阳城时候同样被陆长生砍掉四肢的人。
那个人叫做赖晓明。
赖晓明曾经带着一个女弟子来离阳城想要杀陆长生，这个女弟子武功不错，人长得也不错。
可是陆长生那个时候对女人不感兴趣，一拳就将玉莹的胸膛给打碎了。
而玉莹的飞剑藏在身体极为隐蔽的地方，依旧没有能够杀得了陆长生。
最终玉莹被陆长生反杀，而赖晓明被砍掉了四肢，吊在了离阳城老衙门中。
铁蛋和柳儿想了些办法，赖晓明为了活命，交代了不少东西。
后来秀才也来了，赖晓明的家当全部被套光了。
为了活命，赖晓明跟着铁蛋去了桃花山，去了二龙山，后来在陆长生等人离开幽州的时候，一直跟在铁蛋的身边。
至于后面的情况如何，武冲并不知道。
武冲验过了半截腐烂人的身体，又找铁蛋去核实，确定他不是赖晓明，也不是金钱帮的帮主，而是一个身体腐烂不堪的人。
至于这么个人，怎么活下来的，他到底是谁，一直没有人能够撬开他的嘴巴。
因为他似乎不怕死，只要稍微用点刑，他就能立即死在你的面前。
所以这么些天来，无论是紫凤也好，还是张天正、何炯也好，基本上没有从这个老东西嘴里弄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甚至他变得越来越不喜欢说话，除了今日武冲带来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意外而多说了些话。
半截腐烂人继续说道，“刘秀珠死了没有关系，她还有两个孩子，挑一个出来当皇帝就是了。”
“这大汉天下总归得姓刘啊。”
武冲不知道这个老东西为什么盯着这件事情不肯放手，“刘秀珠死了，刘家就彻底断了。”
“她的那双儿女自然被邓骁抚养着，说不定已经改姓邓了。或者送给不知名的农户养着，过着安稳太平的日子，谁也找不到他们。”
半截腐烂人一愣，随即摇头说道，“刘家血脉彻底断了？”
“不会的，大汉还有那么多老臣，那么多对刘家皇族忠心耿耿的人，他们不会放弃的。”
“除非……除非邓骁够狠，将两个孩子也杀了。”
“嗯，这种事情邓骁做得出来的，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当年他血洗蜀中的时候，可是连孩子都没有放过啊。多少人联名上奏他手段过于残忍，过于血腥无情，可都被武王给保了下来。这一场杀戮，稳住了蜀中，也成就了邓骁的蜀王之位，成就了他的人屠之名。”
“武冲，你当年可是大汉的禁军统领，是武王的兄弟，也是刘秀珠最重视的官员，你现在也身居高位，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邓骁残害刘家血脉，你就不站出来做点什么？”
武冲摸了摸黑黢黢的大光头，围着老东西走了一圈，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让他的整个脸都朝上，腐烂的气息扑鼻而来，脸上的皮因为头发被拉扯而变得有些扭曲，似乎武冲再用力一点，不仅会将他的头发给扯下来，整张脸都会同时被脱落下来。
“你不要还幻想着挑拨离间，你不要以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让大汉重新陷入内乱之中，大汉经历这么多战火纷飞的岁月，大汉的百姓都心向太平，大汉的官员也都成长、成熟起来了，陆长生不在了，紫凤就是大家心中皇位的不二人选，谁也替代不了。”
“刘秀珠死了，那些个暗中勾连想要刘秀珠复辟的遗老遗少被杀了，现在都没有人提及这件事情，在长安城里，所有人都认紫凤这个皇后，哪怕她还没有当皇帝，她说的话，她下的命令，那就是圣旨。”
“所以啊， 我今天还有耐心和你在这里说几句话，那是因为北莽已经彻底被荡平了，我也准备被封为平倭大将军，出征倭国。”
“你从深渊之中带来的消息，对于大汉，对于我们来说，越发显得不重要了。你记住，我出发那天，我就用你的人头来祭旗。”
半截腐烂人艰难地说道，浑浊的老眼晃动，“不要杀我，我知道很多秘密。”
“我可以带你们进入深渊，我知道怎么在深渊之中活下去，我知道那个通往另外世界的通道在哪里！”
“不可能！”
半截腐烂人露出疑惑、震惊的神色，盯着眼前正在吃鸡腿的武冲。
武冲吃完鸡腿，用手在头顶摸了一下，这黑黢黢的头顶愈发显得黑亮通透，“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和你一样，同样感到震惊无比。”
“可事实就是这样，刘秀珠突发疾病就死了。”
半截腐烂人脸上的皮肉抖动了一下，有些虫子似乎藏在里面，探出的不知道是毛发，还是触须，“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死掉的。你说的绝对是假消息。”
武冲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怎么就是假消息了，是蜀国传出来的消息，上面还有太医的诊断，说她原本身体就千疮百孔，自从武功废弃了之后，只能在成都养着身体。而当刘秀珠知道陆长生失踪的消息之后，那是日夜难眠，辗转反复，病情加重，那天突然高烧，然后就这样没了。”
“所以啊，这人啊，性命脆弱得很啊。”
半截腐烂人的灰白头发垂地，眼皮下沉，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刘秀珠也会死啊，当年她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的高高在上。带着那些兵马，就敢抵抗北莽的入侵，她可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啊，就这样死了吗？”
随即，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眸中看不清楚里面蕴含的神情，“她绝对是被害的。”
“对了，是邓骁杀了她。”
“邓骁这人屠，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鲜血，当初我还以为他会念在和武王的交情，和刘家皇族的情分上，会保刘秀珠一命，看来我还是低估他杀伐的决心了。他想成就邓家江山，就一定会除掉那些阻碍。”
“厉害啊邓骁，你可真下得了手啊。”
武冲将鸡骨头扔在地上，“这都是你自己瞎猜的，告诉你真相你不肯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半截腐烂人摇摇头，带动灰白的头发，像扫把一样，“不是我瞎猜，而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为了皇位，为了天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更何况这人是刘秀珠，又在邓骁的势力范围，顺手杀了而已，只不过背负一个骂名而已。至于后面的史书怎么写，这大汉天下都是他邓家的人，写什么还不是他们家说了算。”
“嘿嘿，死了也好，刘秀珠这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死了也是她的报应。”
见这老东西一会哭，一会笑的，脸上的皮肉一动一动，似乎随时都会脱落下来，武冲也慢慢习惯了。
这些天，武冲只要有时间就会来到司天监，来审讯一下这个半截腐烂人。
而那日他突然从观星塔上飞跃而下，是因为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故人。
一个当年在离阳城时候同样被陆长生砍掉四肢的人。
那个人叫做赖晓明。
赖晓明曾经带着一个女弟子来离阳城想要杀陆长生，这个女弟子武功不错，人长得也不错。
可是陆长生那个时候对女人不感兴趣，一拳就将玉莹的胸膛给打碎了。
而玉莹的飞剑藏在身体极为隐蔽的地方，依旧没有能够杀得了陆长生。
最终玉莹被陆长生反杀，而赖晓明被砍掉了四肢，吊在了离阳城老衙门中。
铁蛋和柳儿想了些办法，赖晓明为了活命，交代了不少东西。
后来秀才也来了，赖晓明的家当全部被套光了。
为了活命，赖晓明跟着铁蛋去了桃花山，去了二龙山，后来在陆长生等人离开幽州的时候，一直跟在铁蛋的身边。
至于后面的情况如何，武冲并不知道。
武冲验过了半截腐烂人的身体，又找铁蛋去核实，确定他不是赖晓明，也不是金钱帮的帮主，而是一个身体腐烂不堪的人。
至于这么个人，怎么活下来的，他到底是谁，一直没有人能够撬开他的嘴巴。
因为他似乎不怕死，只要稍微用点刑，他就能立即死在你的面前。
所以这么些天来，无论是紫凤也好，还是张天正、何炯也好，基本上没有从这个老东西嘴里弄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甚至他变得越来越不喜欢说话，除了今日武冲带来这个消息让他有些意外而多说了些话。
半截腐烂人继续说道，“刘秀珠死了没有关系，她还有两个孩子，挑一个出来当皇帝就是了。”
“这大汉天下总归得姓刘啊。”
武冲不知道这个老东西为什么盯着这件事情不肯放手，“刘秀珠死了，刘家就彻底断了。”
“她的那双儿女自然被邓骁抚养着，说不定已经改姓邓了。或者送给不知名的农户养着，过着安稳太平的日子，谁也找不到他们。”
半截腐烂人一愣，随即摇头说道，“刘家血脉彻底断了？”
“不会的，大汉还有那么多老臣，那么多对刘家皇族忠心耿耿的人，他们不会放弃的。”
“除非……除非邓骁够狠，将两个孩子也杀了。”
“嗯，这种事情邓骁做得出来的，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当年他血洗蜀中的时候，可是连孩子都没有放过啊。多少人联名上奏他手段过于残忍，过于血腥无情，可都被武王给保了下来。这一场杀戮，稳住了蜀中，也成就了邓骁的蜀王之位，成就了他的人屠之名。”
“武冲，你当年可是大汉的禁军统领，是武王的兄弟，也是刘秀珠最重视的官员，你现在也身居高位，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邓骁残害刘家血脉，你就不站出来做点什么？”
武冲摸了摸黑黢黢的大光头，围着老东西走了一圈，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让他的整个脸都朝上，腐烂的气息扑鼻而来，脸上的皮因为头发被拉扯而变得有些扭曲，似乎武冲再用力一点，不仅会将他的头发给扯下来，整张脸都会同时被脱落下来。
“你不要还幻想着挑拨离间，你不要以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让大汉重新陷入内乱之中，大汉经历这么多战火纷飞的岁月，大汉的百姓都心向太平，大汉的官员也都成长、成熟起来了，陆长生不在了，紫凤就是大家心中皇位的不二人选，谁也替代不了。”
“刘秀珠死了，那些个暗中勾连想要刘秀珠复辟的遗老遗少被杀了，现在都没有人提及这件事情，在长安城里，所有人都认紫凤这个皇后，哪怕她还没有当皇帝，她说的话，她下的命令，那就是圣旨。”
“所以啊， 我今天还有耐心和你在这里说几句话，那是因为北莽已经彻底被荡平了，我也准备被封为平倭大将军，出征倭国。”
“你从深渊之中带来的消息，对于大汉，对于我们来说，越发显得不重要了。你记住，我出发那天，我就用你的人头来祭旗。”
半截腐烂人艰难地说道，浑浊的老眼晃动，“不要杀我，我知道很多秘密。”
“我可以带你们进入深渊，我知道怎么在深渊之中活下去，我知道那个通往另外世界的通道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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