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蕤言侧眸望了他一眼,眸中带着三分震慑。

  他才说了一句话,成峰就替他应了两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公子呢。

  成峰低头退了一步,但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明明殿下就是有要事去做。

  那些起义人士已然集结,随时都有可能下手。如果殿下不及时去制止,等那些义士落入圈套,那可就一条命都救不回了。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只要您在这西鹤城一日,在下就等你一日!”大汉也不见怪成峰的无礼,仿佛那些话对他而言根本造不成什么冒犯。

  司蕤言垂眸细思片刻,冷道:“阁下可是日日在此?”

  这周围有着不少商贩,鳞次栉比,定是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专属摊位,省得发生纠纷。

  “原本是的,但现在未必了。”大汉望了一眼自己的摊位,眼神中略带这一些失望,仿佛对自己的生意存着一些惋惜。

  “昨日太守颁布了迁商令,不是中原汉人不得在城门口处摆摊,只能到那城北西街陋巷中。”

  司蕤言也是明白了。

  中原汉人向来都是看汉医,用药也都是用汉药。他这胡人的药本就不太受欢迎,若是搬到穷乡僻壤去,只怕一个月都不会做成一桩生意。

  如果没办法有收入,收摊走人也是迟早的事。

  “公子,你我投缘,择日不如撞日,还是让在下还了恩吧。若是你实在有要事去忙,在下可以等。”大汉目中坚定。

  这么执着的人,司蕤言还真没见到几个。

  他反身对成峰低声吩咐:“你且去查查那些义士们在何处落脚,随后回驿站等我。”

  成峰蹙了蹙眉,但也是抱拳称是而去。

  大汉见司蕤言同意,眼睛里放出了方才,直接收了摊位,大大方方将人领到了一处大酒楼里。

  “公子不必担心,这酒楼虽大,但咱们只点便宜的东西便是,不用怕我破费!”大汉见司蕤言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拍着胸脯便是让他方心。

  然而,司蕤言驻足并不是因为担心酒楼昂贵,而是他看到了一个人。

  厅内,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独自坐在一处角落里,面前只摆着一杯清茶。

  那面纱上的一对弯眉如柳,眉目如画,晶莹剔透的眸子里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最澄澈的露珠。

  华服素纱如雪,举止优雅如仙。

  这般出尘的人物就这么坐在角落里,无人在意。

  这一双眉眼很熟悉。

  司蕤言但看了她几眼,这才跟着大汉入了酒楼。他们也是找了一处角落坐着,因为点不了昂贵的东西,这位置正好就是留给他们这样的人。

  “我看公子一脸愁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大汉见司蕤言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忧伤,心中也是狐疑了。

  眼前的华服公子,年轻俊朗,身边还有那么个武功高强的人护卫。按理说不是官家子弟也是富商出身,本该无忧无虑才是,怎的反而还心有忧虑了?

  司蕤言心中一怔,这是他生来唯一的一次没有掩饰住自己的诧异。

  向来无人能看出他的喜怒哀乐,成峰这个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人,也拿捏不准他的心思。

  然而此时,他居然被一个初见的人看出了心中有忧。

  “公子若是有烦心事,大可以说出来,在下虽然只是一介莽夫,但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绝对赴汤蹈火来帮你!”大汉挺直胸膛,瞪起了铜铃般的眼睛。

  胡人虽然凶狠好杀,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我还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司蕤言微微敛眉,将自己眉头的阴霾通通扫去。

  “在下布善泰。”大汉自报姓名。

  司蕤言颔首点头,只应道:“司无名。”

  两人互通姓名,一人真,一人假。

  茶水与酒香混合,两人是碰杯饮下,彼此算是交了朋友。

  “公子不愿说自己的烦心事,定是跟家事有关吧?”布善泰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目中自信。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家事说出来,公子若是因为生意或者其他事烦心,早已对在下说实话了。”

  司蕤言心中又是一怔,眸光轻闪。

  这胡人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是因为家事烦忧。但此事不便多少,还请不要多问了。”司蕤言目光闪动,低头喝茶。

  布善泰轻轻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是令夫人的事吧。”

  猛然,司蕤言目光一凌,手中的茶杯也是紧握了一下。

  “公子不必惊慌,我常年炼药,这鼻息之间早已灵敏过人。你这身上带着微微的女香,也不是那秦楼楚馆里的浓香淹没。所以我便大胆猜了,你定是家中有妻室。”布善泰抱了抱拳。

  “若有冒犯之处,布善泰在此赔个不是。”

  有妻室本就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大汉的道歉也没有必要。司蕤言被看穿了一些事,心中虽然不满,但也没有什么好责怪的。

  “贱内身子羸弱,常年卧病,我此番前来西鹤城也是为了求药而来。”司蕤言见大汉已经花说道这个份上,他若不多解释些,难免让人有嫌隙。

  提起萧宁,他的一颗心又是纠结起来。

  她已醒来跟自己谈笑风生,原本以为一切都雨过天晴,不想那毒素竟是再次发作,又将她拉回了鬼门关。

  司蕤言此行目的不能明说,但萧宁的病情还是可以稍微半真半假的说一说。

  “常年身子羸弱?是先天禀赋不足,还是后天染了病?”布善泰话音未落立即发现自己有些唐突,“在下虽是胡人,但来中原也有将近十年,这中医药理还是略懂些皮毛。”

  司蕤言目中微动,能够通过自己身上残留的女香猜出他有妻室,这等灵敏的嗅觉对医理药理的钻研必是炉火纯青。

  “她身子本无大碍,但不知怎的,到野外游玩了一阵后便染了风寒,从此便一病不起。”司蕤言微微叹息。

  “有大夫说,贱内是被毒蜂遮了,外加寒邪侵体才如此。病程绵长,只能慢慢养。”

  他抬眸悄悄打量着布善泰,最后一段话他是有意说出。

  布善泰蹙眉摸了摸胡子,面色很不好看:“中原的毒蜂并不是很毒,就算毒加上寒邪也未必会有什么大病,尊夫人的病怕是不那么简单。”

  他低声问道:“在夫人生病前,公子曾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司蕤言目中轻动,转眸佯装细思。

  半响后叹息摇了摇头:“族中生意广布,得罪的人自是不少。只是我接手生意还不到几月,也不知挡了谁的道。”

  布善泰一拍大腿,眼眸一瞪:“这就是了!”

  但凡后辈接过长辈的生意,难免都会惹来老一辈的不满,不管是家中族人还是外面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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