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罗氏狠狠沉下一口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顺清侯会拿着两人为了这个家做过的事,来压她。

  罗氏在顷刻间破釜沉舟。

  “你既然这么说,我知道的事也不少,你偏要贪我的嫁妆,不让我和离?那就都别好过!”

  她既然要和离,还顾及着这个家做什么?

  全毁了最好。

  一旁,谢明月紧紧皱起了眉头。

  顺清侯和罗氏闹可以,但不要波及到他们大房,更不要波及到戚缙山。

  若顺清侯府出事,戚缙山无论如何都要受到影响。

  “父亲……”

  她正想开口相劝,罗氏就没命似的,拿着簪子扑了过来。

  “你也想插一脚?那就都别好过!都别好过!”罗氏的嘶吼裹着二十年积怨。

  “夫人当心!”

  谁都没反应过来的空档,唯有梧桐奋力挡在谢明月身前。

  一声刺入血肉的声响传到谢明月耳中,罗氏扭曲的面容在眼前放大,她脑子一片空白,死死抓住了梧桐的胳膊。

  罗氏的头钗狠狠扎入了梧桐的胸前,泅出一团鲜血。

  “抓住她!”顺清侯目眦欲裂地嘶吼出声。

  一旁的下人们七手八脚上前抓住了罗氏,谢明月连忙看向梧桐。

  只见梧桐面露痛色,捂着左心口,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快、快请太医来。”

  谢明月面色惨白,没命地捂着梧桐的伤口,替她按住不停涌出、沾染了外袍的绣纹。

  那是她亲如姐妹的梧桐啊!

  泪眼模糊间,门外忽传来马鞭破空之声。

  玄色皂靴踏碎满地阳光,戚缙山蟒袍上的金线刺得人睁不开眼。

  “去叫苟子涵。”

  一眼看到梧桐的伤,他微微侧头,对金河吩咐了一句,随手将马鞭抛给侍从,腰间玉带扣碰在剑鞘上,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父亲要休妻?”他扫过满堂狼藉,目光在谢明月渗血的袖口顿了顿,“不如先与儿子说说,这是在做什么。”

  顺清侯的鬓角瞬间沁出冷汗。

  “这……这不是……”

  大儿子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若罗氏再胡说八道,被他记着了可怎么好?

  他顿时心急如焚,恨不得赶紧将罗氏掐死。

  罗大爷和罗大夫人也局促了许多。

  这戚家人怎么就当着他们的面,这么闹起来了?

  戚缙山是个枭心鹤貌的,行事心狠手辣,他们罗家牵扯进来,终究不好啊。

  一时竟谁都没开口说话。

  元白很快带着丫鬟婆子过来,把梧桐接走了。

  谢明月抖着沾血的手,看着戚缙山,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罗氏!

  她看向罗氏,眼神化为凌厉的箭光。

  可这时,罗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下人的束缚。

  她猛地扑过来,抓住戚缙山袍角:"缙山!你来得正好,这些年——"

  她要把顺清侯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全都翻出来!

  "侯夫人慎言。"

  戚缙山当即一脚踹开她,玉江立刻把罗氏堵着嘴拖走。

  他掏出手帕来,为谢明月一点点擦干净指尖沾染的血迹。

  看到她袖口那被血迹染红的苏绣蝴蝶时,他深邃的眼眸暗意渐浓。

  "二弟大婚在即,闹出休妻和离终归不妥。"他看也不看那局促的戚、罗两家人,脸转向谢明月时,声线陡然温和,"夫人,不如由你来说,此事当如何了结?"

  满堂死寂中,谢明月听见自己腕间翡翠镯滑动的轻响。

  她的目光从戚缙山笔挺的鼻梁上划过,落到他腰间悬挂的那把剑上。

  “我认为……”

  谢明月从戚缙山手中抽出手,用血迹斑驳的手,一把抽出他腰间那把剑。

  “嘶!”

  周围的人,除了戚缙山,全都狠狠缩了一下瞳孔。

  戚修玉更是大喊:“大嫂,母亲待你速来亲厚!”

  “亲厚?”她突然轻笑出声,用剑指向他的心口。

  戚修玉连忙慌张后退,罗大夫人与罗大爷更是躲得远远的,恨不得捶胸顿足。

  这戚家怎么回事啊?竟连个女眷都敢当堂抽剑砍杀。

  “她待我亲厚,所以与侯爷和离不成,就拿我出气?”

  谢明月紧紧捏着剑柄,有戚缙山在身后为她沉默地做盾牌,谁也不敢上前躲剑。

  都只有躲开的份。

  “过去罗氏对我做过的事,我不想再说,她过的多苦多累,也与我无关,只是今日她不该有伤我的心,更不该……伤到我的贴身婢女。”

  谢明月语气沉缓,剑身映出她眼底猩红,恍如当年梧桐替她挡下了父亲的责罚后,背上显出的那几道红痕。

  她一步步走到被玉江制住的罗氏面前,提起银剑。

  手腕轻转,剑锋割断了罗氏的手筋。

  “啊——”

  罗氏在牵掣下,疯狂地扭动着发泄痛苦。

  “谢明月!你!”戚修玉狠狠瞪着眼睛,却不敢上前,只能大骂。

  “你好狠的心,你这毒妇!”

  谢明月眼也不眨,又将剑尖指向他。

  “再骂一句,割了你的舌头。”

  她神色十足的漠然,戚修玉见了,如同喉中梗了一口,渐渐止住了声。

  谢明月回身将剑递给戚缙山,眼圈红红地看着他:“夫君,弄脏了你的剑。”

  “无碍,”戚缙山随手将剑抛给玉江,将她按进身前,“没事,梧桐伤得不重,有苟子涵在,一切无忧。”

  谢明月自然知晓梧桐不会丢命。

  可……

  那么多血,她也会痛啊……

  她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戚缙山知晓梧桐在她心里的地位,将她揽在胸口,目光冰冷,如淬了冰一般,看着顺清侯。

  “此事,望父亲给明月一个交待。”

  说完,他将人打横抱走,不再看这满地狼藉。

  戚缙山在顺清侯府附近为苟子涵置了宅子,谢明月回院时,他已在梧桐屋内医治,谢明月坐在屋外院子里,靠在戚缙山肩头,有些沉郁。

  “不会有事,你还信不过苟子涵的医术?”

  戚缙山贴着她的额头,与她呼吸交缠、细细熨烫着她的心。

  “我知道……”

  谢明月哑着嗓音开口。

  “不过……不过是重要的人,心里挂念罢了,若今日是你,就算只被划开一条伤口,我也会很伤心的。”

  戚缙山听了这番特别的“独白”,又是心悦,又是心疼。

  他拧了拧谢明月的粉腮,温声问她:“你之前……还有三个婢女,除了木槿被你找到了,剩下两个,当初都发卖去了外地,要不要帮你找到她们?”

  闻言,谢明月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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