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川提前醒来,给了林霓一个措手不及,当即就想转身逃跑。

  就在此时,只听房内一声暴喝:“叫那恶女林氏进来!”

  林霓浑身一颤,瞬间想到剧中原身被万针穿骨的场景。

  门口护卫大步踏至院门口,一言不发,却将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林霓心一寒,虽然原身的陪嫁中也有八个护卫,但这毕竟是镇北王的地盘,胳膊拧不过大腿。

  如果今日能侥幸活下去,她一定要培植自己的心腹!

  置之死地而后生,林霓心一横,用力掐了一把小臂内侧的嫩肉,眼圈一红,快步踏入房中。

  “王爷~~~”

  陆晏川刚撑着小臂起来要治罪,就被一阵香风扑倒在床,顿时气急。

  “恶女林氏,你……”

  林霓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娇俏面容,一脸受伤心碎地望着陆晏川:“王爷,你怎的如此称呼妾身?王爷昏迷一年,妾身整日操持家务,劳心劳神,又遭人嫉妒眼红。你可知没有男人撑腰的女人,在这后宅里过得有多辛苦?”

  林霓一番恶人先告状,气得陆晏川眼前阵阵发黑。

  陆晏川俊美无俦的面容上蕴着薄怒,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冰冷刺骨的寒意:“装模作样!你当本王不知道,你趁本王昏迷,虐待幼子,欺辱本王、作恶多端的种种吗?!”

  陆晏川迅疾抬手,猛地掐住林霓纤细的脖颈。

  即使昏迷一年,镇北王的小臂上依然肌肉紧实,用力时青筋暴起,林霓猛地被人扼住呼吸,一个踉跄趴在陆晏川胸口。

  陆晏川刚想将人推开,就见一双纤纤细手藤蔓似得爬上他的小臂,最终轻轻捧住他的手。

  “我承认,婆母逼我管家,二弟妹嘲讽我新嫁娘给人当继母,我确实一时头昏,怠慢了骁哥儿,我已知错。”

  泪水沾湿美人柔美娇艳的面庞,林霓声泪涕下,委屈至极:“只是王爷说我欺辱你,又是从何说起的?”

  “你还不承认?!”陆晏川大怒,却碍于脸面,不好意思直言林霓干过的龌龊事。

  然而就在此时,林霓忽然察觉到什么。

  林霓眨了眨眼,湿漉漉的桃花眼望着陆晏川,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却缓缓向下划去:“王爷说的可是此事?!”

  陆晏川的脸蹭地一下爆红,握着林霓咽喉的手猛地收紧:“你还敢!”

  林霓内心轻嗤一声“青瓜蛋子”。

  陆晏川从军十年,归来仍是处男。昏迷一年,却任人摆布,也毫无经验,内心仍是个处男,对付他,就得不要脸一些才行。

  林霓委屈落泪:“王爷昏迷,无法与我行周公之事,可府内婆母妯娌却步步紧逼,欺我无子嗣撑腰。”

  “本王昏迷在床,谁会逼你,休要胡言!”陆晏川怒喝,再次收紧掌心。

  林霓呼吸滞住,却毫无惧色,跟着掌心用力。

  陆晏川呼吸一颤,闷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霓。

  “不说外人,难道王爷自己就没爽到吗?这玩意儿难道不是由王爷意愿控制的?”林霓红唇一瘪,冤枉道,“我只是好心帮帮王爷,怕你憋坏了!反倒成了我的错。”

  两人彼此掐住对方的死穴,就看谁更心狠!

  “强词夺理!不可理喻!”陆晏川绝不信恶女的眼泪,怒不可遏地喊人,“来人!将这恶女押去厅堂,本王要亲自罚她!”

  松意满眼兴奋地跳进来,终于盼到王爷醒来复仇的这天了!

  真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林霓瞧着两人越走越近,内心一紧,面上镇定道:“我可是皇上钦定的镇北王妃!我看谁敢动我!”

  “我们只听王爷的命令!”松意扬声道。

  两人步步紧逼,林霓心脏狂跳,正欲唤人拼死一搏,突然——

  脖子上的手一松,呼吸通畅起来,陆晏川无知无觉地昏迷在一侧,仿佛从未醒来过。

  “你对王爷做了什么?!”松意大怒,立刻就要上前钳制住林霓。

  “我劝你冷静些,如今王爷究竟是真的醒来还是一时清醒,还犹未可知。”林霓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也迷惑不已。

  “倒是王爷的身子,急需太医来看,光凭你们二人的嘴皮子,可请不来徐太医。”

  林霓举起手中的镇北王腰牌,声音轻缓,却重重敲打在两人心上。

  两人对视一眼,王爷昏迷,王妃就是栖梧院的主子。

  松柏率先低头拱手:“刚才多有得罪,还请王妃莫要介意。”

  林霓看向松意,松意不情不愿地弯腰作揖。

  松意拿到腰牌,快马加鞭去请徐太医,领着人进来时,徐太医仍在抱怨马背上太颠,怨怪松意太过粗鲁。

  “叫你给王爷看病,你怎么这么多不如意?”松意气道。

  “松意,不要多嘴。”林霓给春桃递了个眼神,春桃立刻上前,在松意惊诧的眼神中给徐太医塞了个小荷包。

  徐太医喜笑颜开地上前,给王爷把脉,纳闷道:“王爷的身子和从前一样,经脉不通,气血不顺,并无醒来的征兆啊。”

  “怎会如此?”林霓面上惊诧担忧,内心狂喜,看来刚才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这……我也想不通。”徐太医摇摇头。

  松意脱口而出:“你到底行不行啊?!”

  林霓冷下脸,一个眼刀子扫过去,松柏立刻将松意拖出去。

  徐太医的面色也不太好看,林霓轻声道:“王爷病重,两位长随心焦如焚,望您莫怪。只是不知能否请圣春道人出山,为王爷诊治一二?”

  徐太医摇摇头:“老师正在闭关,短时间内不会出谷。”

  林霓心中一喜,那太好了!

  原剧中讲过,镇北王成为植物人不光是因为重伤,还因为他体内存有封闭经脉的毒素,只有圣春道人才能救他。

  送走徐太医后,林霓回到房中,看着陆晏川再次陷入沉睡的俊脸,拧眉深思。

  刚醒来就知道原身做过的恶事,想必植物人也能听见声音,对外界刺激也有所感受。

  秋雨抱着已经醒来,却略显疲倦的白猫进来:“王妃,刚才兽医已经看过,说团团身体无碍,可能是困的。”

  林霓将猫接过来,无语道:“倒是个觉好的,站栏杆上也能倒头就睡。”

  谁知刚接过来,怀中白猫就猛地翻身而起,冲着林霓胸口蹬了一脚,转头跳下去迅速溜走。

  林霓面色难看地看着自己胸口脏爪子印,深吸一口气:“这臭猫我早晚要阉了它。”

  秋雨抖了抖身子,为团团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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