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吧，你还是去柳教授家蹭饭吧，人在外地今天回不来，但刚才聊了聊估计方案是可行的，苏州，宁波，湖州都能榨出点油水来，就是杭州那块儿有点悬，和他们做国库券生意时候还好说，毕竟只是私下，这个贷款牵涉到的人就多了，这个？“李言有点犯愁
“杭州，嘿嘿嘿嘿”蓝振东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沪杭之间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文马赛克革跨省武斗都好几次，双方冤家结的有点深啊”李言摸着下巴一筹莫展，这个事情他听阿王说过几次，老王当年是带头人物对那几场血仗记忆犹新。当下的社会环境依然封闭，人们考虑问题首要出发点不是经济利益而是通常先想到意识形态，故乡历史什么的。能直接超脱掉这些繁文缛节从核心角度思考问题的，除了那位提出猫论的伟人外还真没几个。
值得一提的是，李言之前还从柳大白哪儿的资料中看到凡尔霖的简历-这厮参加过美军，在朝鲜打过仗，那句美国鬼子倒还真没冤枉他，就是这样一个“美帝国主义者”都能被请来访华，可见高层对于改革开放的态度是何等的坚决。
“不就是杭州人么，嘿嘿，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鸦片战争时不是还有一堆人卖粮食给英国人么”
“呃，话是不错，可眼下火烧眉毛了到哪儿去找黄协军”
“不用找，眼皮下有现成的？”
“谁？”
“你也认识，信贷科副科长吴一一同志，正儿八经杭州sc区人，在sh读的大学，还讨了个sh老婆，啧啧，妻管严啊，口袋里的香烟永远是散装的，他老婆给他定量是一天五根。。。。”
“靠”李言吓一跳，这吴夫人在管教严格保障有力方面做得可比蓝夫人都厉害“他不能自买么”，“呃，对，香烟都定量了，这工资卡肯定也是上缴的”
“对，我把这厮骗过来用的最大的理由就是信贷科是业务单位，有提成，而且提成不是记录在工资卡上的，所以他就乖乖就范”蓝振东面露得色。
“我觉得人应该有起码的同情心，而不是五十步笑百步”李言斜眼看着这个自我感觉极度良好的中年人。
“我这是救他出火坑”
“难怪啊”
“难怪什么？”
“我说呢，那天看到我给黄老白包香烟后，这厮就过来和我套近乎，原来是看上便宜香烟了啊”
“哈哈哈，还有这出啊，这回捏到他的痛脚了”蓝振东一拍大腿“老子这回还省力了，杭州就让他去跑了，他这个身份拿出去也不丢人，这次好好定个指标不给我弄七八十万回来，就告诉他老婆这小子还有奖金可拿“
李言看着直唑牙花子心说“何必呢，沪市妻管严就这么瞧不起杭州妻管严，不应该同病相怜么，还是说沪杭真就这么相互看不惯？”
“好了，你晚上也别开工了，和我一起去柳教授家里蹭饭吧，走”
“喂喂，不是说好你一个人去的么，我这儿还一堆事情呢”
蓝振东不听他解释，一把拽起来就往外走，边走边解释“一天不做不会死人的”
“翻译不完的话，凡尔霖来了，真的会死人啊”李言抗议
“柳大白那你必须去，往大里说工作的事情你要亲自和人家说明这样才能展示诚意，往小李讲你看上人家小姐姐了，这个怎么也是机会，对吧，那丫头我虽然没见过，但估计脾气不小，也就柳老头能压得住，你今天去正好借势压压她风头打掉她的嚣张气焰“
“喂喂喂喂，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你傻啊，不借机会压她一头，你在工作上还能听你的？往后日子呢？总不能让她骑到你身上对吧，怎么着也得你骑在她上面，女人啊就像烈马”
“大哥，我知道错了，咱们赶紧走吧，别让柳教授就等了。。。。。”
“蛤蛤蛤蛤蛤蛤蛤excited”
柳大白从市政府开完会后看看时间不早就懒得进办公室，而是直接回家，他这种级别的人物已经没有坐班的必要了。更主要的是今天会议中的内容和带来的冲击也确实有点多，老头子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得好好理理。
主要就是李言这个小子，初见时候是个不错的夜校生，第二次接了他的求援电话，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跑去厂里给他撑站个台撑个场子，两次接触下来这小子的表现可圈可点，还让人惊喜不断。
只是今天会上这场演出，已经不能用惊喜来形容，说惊吓还差不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自己怎么都难以置信这个20岁的年轻人却像个老于世故的老公案一般，在及其险恶的局面下借着蓝振东硬凿出来的一丝缝隙只手翻盘。
柳大白回顾自己的过往人生，作为一介书生甚少参与政治，但这不代表他不懂各种政治，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什么事情没看到过？
会议上的各种突发情况固然让他感到猝不及防，但只要得空稍稍思考之下，其间的逻辑走向，动机诱因也就变得一目了然。
他的疑惑之处在于，不管他事后怎么推演，李言的表现几乎都是最优解，换成自己就算是提前知道对手盘的具体操作法，估计也只能打出如此结果来。
而他，几乎是没有时间去过多思考，等于是凭借个人本能反应在应战。后生可畏啊，有机会倒是可以和这个小子多多接触一下，业务熟练，更难能可贵的是为人处世，红楼梦里说“世事洞悉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一点都不错。
想到这儿看看正在写字台前奋笔疾书的孙女，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学业上被称为天才一点都不过分，但在人情世故上实在是，说的好听点叫天真，或者直接说是幼稚也可以。
自己年纪大了，总不能一直护着她，儿子又一直不在身边，短期内也回不来，所以自己才想把孙女送到国外去读几年博士。国外学术氛围浓厚，科研条件也好，出去历练几年回来进财经学院后做个教师，也能保个平安了吧。
“杭州，嘿嘿嘿嘿”蓝振东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沪杭之间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文马赛克革跨省武斗都好几次，双方冤家结的有点深啊”李言摸着下巴一筹莫展，这个事情他听阿王说过几次，老王当年是带头人物对那几场血仗记忆犹新。当下的社会环境依然封闭，人们考虑问题首要出发点不是经济利益而是通常先想到意识形态，故乡历史什么的。能直接超脱掉这些繁文缛节从核心角度思考问题的，除了那位提出猫论的伟人外还真没几个。
值得一提的是，李言之前还从柳大白哪儿的资料中看到凡尔霖的简历-这厮参加过美军，在朝鲜打过仗，那句美国鬼子倒还真没冤枉他，就是这样一个“美帝国主义者”都能被请来访华，可见高层对于改革开放的态度是何等的坚决。
“不就是杭州人么，嘿嘿，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鸦片战争时不是还有一堆人卖粮食给英国人么”
“呃，话是不错，可眼下火烧眉毛了到哪儿去找黄协军”
“不用找，眼皮下有现成的？”
“谁？”
“你也认识，信贷科副科长吴一一同志，正儿八经杭州sc区人，在sh读的大学，还讨了个sh老婆，啧啧，妻管严啊，口袋里的香烟永远是散装的，他老婆给他定量是一天五根。。。。”
“靠”李言吓一跳，这吴夫人在管教严格保障有力方面做得可比蓝夫人都厉害“他不能自买么”，“呃，对，香烟都定量了，这工资卡肯定也是上缴的”
“对，我把这厮骗过来用的最大的理由就是信贷科是业务单位，有提成，而且提成不是记录在工资卡上的，所以他就乖乖就范”蓝振东面露得色。
“我觉得人应该有起码的同情心，而不是五十步笑百步”李言斜眼看着这个自我感觉极度良好的中年人。
“我这是救他出火坑”
“难怪啊”
“难怪什么？”
“我说呢，那天看到我给黄老白包香烟后，这厮就过来和我套近乎，原来是看上便宜香烟了啊”
“哈哈哈，还有这出啊，这回捏到他的痛脚了”蓝振东一拍大腿“老子这回还省力了，杭州就让他去跑了，他这个身份拿出去也不丢人，这次好好定个指标不给我弄七八十万回来，就告诉他老婆这小子还有奖金可拿“
李言看着直唑牙花子心说“何必呢，沪市妻管严就这么瞧不起杭州妻管严，不应该同病相怜么，还是说沪杭真就这么相互看不惯？”
“好了，你晚上也别开工了，和我一起去柳教授家里蹭饭吧，走”
“喂喂，不是说好你一个人去的么，我这儿还一堆事情呢”
蓝振东不听他解释，一把拽起来就往外走，边走边解释“一天不做不会死人的”
“翻译不完的话，凡尔霖来了，真的会死人啊”李言抗议
“柳大白那你必须去，往大里说工作的事情你要亲自和人家说明这样才能展示诚意，往小李讲你看上人家小姐姐了，这个怎么也是机会，对吧，那丫头我虽然没见过，但估计脾气不小，也就柳老头能压得住，你今天去正好借势压压她风头打掉她的嚣张气焰“
“喂喂喂喂，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你傻啊，不借机会压她一头，你在工作上还能听你的？往后日子呢？总不能让她骑到你身上对吧，怎么着也得你骑在她上面，女人啊就像烈马”
“大哥，我知道错了，咱们赶紧走吧，别让柳教授就等了。。。。。”
“蛤蛤蛤蛤蛤蛤蛤excited”
柳大白从市政府开完会后看看时间不早就懒得进办公室，而是直接回家，他这种级别的人物已经没有坐班的必要了。更主要的是今天会议中的内容和带来的冲击也确实有点多，老头子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得好好理理。
主要就是李言这个小子，初见时候是个不错的夜校生，第二次接了他的求援电话，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跑去厂里给他撑站个台撑个场子，两次接触下来这小子的表现可圈可点，还让人惊喜不断。
只是今天会上这场演出，已经不能用惊喜来形容，说惊吓还差不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自己怎么都难以置信这个20岁的年轻人却像个老于世故的老公案一般，在及其险恶的局面下借着蓝振东硬凿出来的一丝缝隙只手翻盘。
柳大白回顾自己的过往人生，作为一介书生甚少参与政治，但这不代表他不懂各种政治，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什么事情没看到过？
会议上的各种突发情况固然让他感到猝不及防，但只要得空稍稍思考之下，其间的逻辑走向，动机诱因也就变得一目了然。
他的疑惑之处在于，不管他事后怎么推演，李言的表现几乎都是最优解，换成自己就算是提前知道对手盘的具体操作法，估计也只能打出如此结果来。
而他，几乎是没有时间去过多思考，等于是凭借个人本能反应在应战。后生可畏啊，有机会倒是可以和这个小子多多接触一下，业务熟练，更难能可贵的是为人处世，红楼梦里说“世事洞悉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一点都不错。
想到这儿看看正在写字台前奋笔疾书的孙女，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学业上被称为天才一点都不过分，但在人情世故上实在是，说的好听点叫天真，或者直接说是幼稚也可以。
自己年纪大了，总不能一直护着她，儿子又一直不在身边，短期内也回不来，所以自己才想把孙女送到国外去读几年博士。国外学术氛围浓厚，科研条件也好，出去历练几年回来进财经学院后做个教师，也能保个平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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