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南宫的铜壶滴漏指向卯时三刻,刘协指尖的朱砂笔在豫州舆图上洇开血斑。晨雾裹着硝石气息渗入窗棂,将案头堆积的军报染成灰白。贾诩捧着鎏金火盆进来时,正看见天子用匕首削去蜡烛焦黑的芯,跳动的火苗映出沙盘上犬牙交错的战线。

  "皇甫将军的轻骑已过昆阳。“老谋士将火盆放在沙盘边缘,炭火烤得汝南山脉的陶土模型噼啪作响。一缕青烟从焦黑的"弋阳"标识升起,刘协忽然扯开最上层的军报,露出里面带血的麻布——"圣主速救"四个炭字正在火舌舔舐下扭曲。

  宫门外传来金铁交鸣声时,孙嬬的鎏金匕首正斩断信使后颈的铁蒺藜。毒镖当啷落地,尾羽上的八卦纹被靴底碾碎。"雷火堂的追魂钉。"她单膝点地呈上青铜罗盘,"两个时辰前,巽字营在汝阴截获此物。"

  刘协转动罗盘背面的龙纹,机括弹开的瞬间,彭蠡泽的暗流仿佛涌进密室。丝帛上的朱砂字刺痛双目:"腊月丙寅。"他忽然将罗盘掷向沙盘,青铜边缘撞碎寿春模型,"传令甘宁,楼船改道鄱阳湖!"

  此刻彭蠡泽的芦苇荡里,糜竺正将最后半块硫磺饼塞进鱼腹。远处黄天教的楼船劈浪而来,赤膊力士抡起的铁锤带起腥风。小舟在浪尖颠簸的刹那,他忽然听见水底传来蛟龙低吟——那是甘宁舰队新式龙骨划开暗流的声响。

  "放犁!"锦帆舰上的呼喝穿透暮色。五艘敌船突然剧烈倾斜,船底精钢倒刺撕开的裂口中,混着硫磺的江水正喷涌而入。糜竺趁机割断缆绳,看着浸油的麻布在水面燃起幽蓝火墙。跃上敌舰的甘宁双戟如银蛇吐信,金耳环祭酒被铁链缠住脚踝拖过甲板时,正看见糜竺从鱼嘴抠出硫磺的娴熟手法。

  寿春皇宫的铜雀台上,袁术用传国玉玺敲碎第十颗核桃。汝南太守匍匐在地,盯着玉玺缺口处掉落的竹简——那是各州郡粮价密报,淮南米价暴涨的朱批刺目如血。“陛下!陈留大捷!”纪灵的血衣裹着寒风撞入殿内,却见袁术突然掀翻鎏金案几,琉璃盏在地面炸开的脆响中,西域葡萄酒化作蜿蜒血溪。

  夜枭啼叫划破子时寂静,大谁长的黑袍掠过飞檐。铜雀台的琉璃瓦成片碎裂,雷火堂祭酒的首级滚到袁术脚边,脖颈断口处的八卦刺青还在渗血。鎏金面具后传来轻笑:“张祭酒托我捎话,他在奈何桥等您论道。"

  "皇甫嵩的轻骑已过昆阳。“老谋士将火盆放在沙盘边缘,火星溅落在"弋阳"标识上,”按陛下的吩咐,沿途郡县粮仓尽数敞开,流民编入辎重队者已有七万之众。"

  刘协忽然扯开最上层的军报,带血的麻布在案几铺展如残破战旗。"圣主速救"四个炭字正在火舌舔舐下扭曲,边缘焦痕勾勒出孩童手印的轮廓。他指腹摩挲着干涸的血渍,忽然想起三日前许昌送来的密报——那些混入《农桑辑要》的雕版,用的是弋阳城学童抄录的字帖。

  宫门外传来金铁交鸣声时,孙嬬正踏着飞檐掠入庭院。鎏金匕首斩断信使后颈铁蒺藜的刹那,毒镖尾羽的八卦纹被鹿皮靴底碾进青砖缝隙。"雷火堂的追魂钉。"她单膝点地呈上青铜罗盘,腕间银铃随动作轻响,"巽字营在汝阴截获此物时,三十个黄巾力士正在往镖车浇灌猛火油。"

  刘协转动罗盘背面的龙纹,机括弹开的瞬间,彭蠡泽的暗流仿佛涌进密室。丝帛上的朱砂字刺痛双目:"腊月丙寅,鄱阳水龙。"他忽然将罗盘掷向沙盘,青铜边缘撞碎寿春模型,飞溅的陶片在贾诩袍角划开血痕:"传令甘宁,楼船改道!让他的水鬼带上‘犁铧’!"

  此刻彭蠡泽的芦苇荡里,糜竺正将最后半块硫磺饼塞进青鱼鳃部。远处五艘黄天教楼船劈浪而来,赤膊力士抡起的铁锤带起腥风,锤头镶嵌的雷火石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小舟在浪尖颠簸的刹那,他忽然听见水底传来蛟龙低吟——那是甘宁舰队新式龙骨划开暗流的声响,精钢打造的船肋正将月光绞碎成银鳞。

  "放犁!"锦帆旗舰上的呼喝穿透暮色。五艘敌船突然如醉酒般倾斜,船底精钢倒刺撕开的裂口中,混着硫磺的江水正喷涌而入。糜竺趁机割断缆绳,看着浸油的麻布在水面燃起幽蓝火墙。跃上敌舰的甘宁赤脚踏过甲板,双戟舞动时带起的血珠在月光下连成银链。金耳环祭酒被铁链缠住脚踝拖过桅杆时,正看见糜竺从鱼嘴抠出硫磺的娴熟手法,恍然惊觉那青鱼腹部的纹路,竟与军器监火药罐的封泥如出一辙。

  寿春皇宫的铜雀台上,袁术用传国玉玺敲碎第十颗核桃。汝南太守匍匐在地,盯着玉玺缺口处掉落的竹简——密密麻麻的粮价密报里,淮南米价暴涨的朱批刺目如血。鎏金柱倒映着他浮肿的面容,冠冕上的东珠随喘息摇晃:“陛下!陈留大捷!”纪灵的血衣裹着寒风撞入殿内,却见袁术突然掀翻案几,琉璃盏在地面炸开的脆响中,西域葡萄酒化作蜿蜒血溪。

  夜枭啼叫划破子时寂静,大谁长的黑袍掠过飞檐。铜雀台的琉璃瓦成片碎裂,雷火堂祭酒的首级滚到袁术脚边,脖颈断口处的八卦刺青还在渗血。鎏金面具后传来轻笑:“张祭酒托我捎话,他在奈何桥等您论道。”话音未落,宫墙外忽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百姓哄抢官仓的声浪,竟比战鼓更令人胆寒。

  许昌城外的冻土正被新式曲辕犁破开。曹操抓起把混着铁屑的泥土,细碎金光在指缝间闪烁——军器监熔炼铁矿时掺入的铜渣,此刻正在晨光中织就金网。程昱忽然指向官道,运送《农桑辑要》的牛车碾过车辙,扉页"皇恩浩荡"的朱印在颠簸中拓上冻土,宛如天子印玺盖在九州疆域。几个总角小儿追着牛车奔跑,麻纸散落的书页被寒风卷起,落在新翻的田垄间,顷刻便被拾穗的老农珍重收入怀中。

  鄱阳湖心的无名岛上,孙嬬的匕首正撬动第三块青铜地砖。暗河轰鸣震落钟乳石,硫磺气息裹着记忆涌来——刘协炼丹房的青烟里,他曾握着她的手调整硝石比例:“最烈的火,要留给最疯的狗。”暗门洞开的刹那,三千具木牛流马睁开空洞的眼窝,腹腔内的火药罐映着岩壁血书:“甲子年甲子日,火龙焚天。”她的司南针突然剧烈震颤,指引向溶洞深处的青铜巨门,门上饕餮纹的瞳孔处,赫然嵌着半枚梅纹玉佩。

  洛阳南宫的漏刻指向寅时,刘协忽然扯断九旒冕玉藻。十二串白玉相击的脆响中,贾诩看见沙盘上的长江改道,将寿春模型冲进青铜陶瓮。"弋阳城头的狼烟该起了。"天子蘸着朱砂在舆图上画圈,血色涟漪吞没淮南全境,"让曹操把新铸的犁头送来,该翻土了。"他忽然咳嗽起来,帕子掩住的指缝间渗出朱砂色,却在贾诩抬眼时迅速将绢帕投入火盆。

  皇甫嵩的陌刀正串着狼肉在弋阳城头翻烤。焦香混着雪粒飘落,百姓们领到的铁锅底部,"景元"铭文还带着铸模余温。当袁术溃军跪在城下乞食时,看到玄龙旗在狼烟中舒展如剑,旗面金线绣着的麦穗纹,与《农桑辑要》封底的暗纹如出一辙。有个独臂老兵突然抓起土块掷向溃兵,夯土碎裂处露出半粒金砂——这是军器监特制的"福种",专在收复之地播撒。

  千里外的寿春地宫正沉入地底。袁术抱着玉玺狂奔,缺角的玉璏忽然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合——三年前孙府密室里,孙嬬匕首出鞘的寒光曾映出同样的龙纹。机关轰鸣吞没他的惨叫时,大谁长正将最后一枚鎏金虎符按进凹槽,符身"豫章"二字在震动中渐渐模糊。地缝中涌出的暗河倒灌进宫室,漂浮的竹简上"广陵糜氏"的水印正在缓缓晕开。

  孙嬬的司南针在青铜巨门前静止时,她摸到了岩壁上的凹痕。火折子照亮上古篆文"墨守"的瞬间,木牛流马突然齐齐转向。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三千具机关兽朝着洛阳方向俯首,如同朝拜主人的忠犬。当她将半枚玉佩按进饕餮瞳孔时,巨门轰然中开,冰鉴储存的绢帛上,赫然记载着光武帝时期墨家钜子与阴丽华的密约——那些遍布九州的暗道,原是为光复汉室所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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