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漫不经心,却有条有理,带着良好家室才能养出来的贵气。

  即便是拿一个水杯的动作,也尽显儒雅。

  此人,不可深交。那双透着笑意的眼睛只有三个字:笑面虎。

  幸好不会是校友。

  对方报考的是国防科大,又称四方坪职业技术学院,

  与自己的哈工大,又称马家沟男子职业技术学院在龙国排名不分伯仲,是每一个好男儿梦想之地,

  都属于顶尖人才。

  不同的是对方是军职。”

  他们,不会再有交集的机会。

  “夏平安”听到对面淅淅索索的声音,睁开眼,看向窗外,这是一个小站,外面的站台上有人在排队,等着先下后上。

  对面的余牧舟正在从行李架上取行李,“夏平安”狐疑道:“余同学,你干啥子哦?坐错车了?幸好只开了一站。”

  他就说嘛,明明不是一路人。

  余牧舟笑笑:“有个重要的东西落家里了,我回去取一哈。

  夏同学,祝你一路顺风。再见。”

  “再见。”“夏平安”挥手,松了一口大气,安安心心地闭眼养神。

  站台上,余牧舟提着行李狂奔。

  黄角树村,余牧舟来过两次。

  从县城出发到黄角树村,骑二八大杠要一个小时,然后是小路再半个小时。

  他来的第一次是白天,夏平安请了五天病假。

  他知道夏平安没有生病,是在家里忙农活。

  明明农忙是放了假的,都已经把大头忙完了,但是她就是要比别人多请五天。

  他是班长,帮助同学补课是分内之事。

  他家在省城,父母工作忙,他就转学到了外婆居住的县城,和夏平安从初二开始就做了同桌,一直到高考结束。

  他们是彼此看不顺眼但又会互相帮助的对头。

  因为每次考试,夏平安都会和他争夺班级第一,年级第一,也是他唯一的对手,经常气得他跳脚。

  最痛恨的是夏平安年纪比他小三岁。

  农村风俗总是要封闭一些,即便是男同学找女同学,也要被捕风捉影,有损女孩子声誉。

  他把他的笔记装在书包里,带着藏獒旺财骑着二八大杠,装成漫山遍野闲逛游玩的小混混,

  巧遇在山上背猪草的夏平安。

  旺财把书包叼到她面前,被大背篓压弯腰的她笑得阳光明媚。

  还有一次,天凉了,她穿的少,发烧了。他送她回家,走山路时天已经黑了。

  他背她,她不肯,骂了他一路,脾气又臭又倔。

  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他没有抽她。

  瘦瘦小小的个头,力气大的很,蛮力。

  用他的红墨水涂指甲,在他手腕上画电子表,

  用红圆珠笔涂嘴巴当口红还问他好不好看,爱臭美的野丫头。

  “嘭……”敲门的声音很大。

  “哪个?大早上死了人吗,敲这么大声?”李碧英粗着喉咙从灶房走出,去开大门。

  门口站着几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看打扮,像街上的二流子。

  “你们找哪个?你们是哪个?”

  余牧舟戴了一副黑框眼镜,衬衫扣子斜扣着,衣袖撸在肘窝处。

  “我们找夏平安收账,她欠了老子一百八十二块钱。把她喊出来。”

  “你大清早讹哪个?平安怎么可能借高利贷?”李碧英说完脑补想到什么,难道是得罪了这个二流子?

  她就说嘛,女娃娃,读那么多书有啥子用?

  在县城不好好读书,不学好,败坏门风,追债的都追到家里来了,给家里惹祸。

  自家男人一早就去镇上做木工活了,咋办?

  对,去喊人。

  李碧英抄了千担(挑柴用的,比扁担长)就要赶几人出院子。

  几人已经进了院子,把院门关上。

  余牧舟粗声粗气大声的喊:“夏平安……夏平安……,你给老子滚出来,听到没的。”

  夏小安打着赤脚站在堂屋门口指着一间篱笆屋:“姐姐在屋子里躺了好几天了。”

  “三娃,你莫乱开腔。”李碧英吼,拿着千担挡在篱笆门面前:“要钱没得,要命有一条。

  你们有种来拿。几个青钩子娃娃要上天,老子怕你们。”

  如果不是听说过李碧英的名声,余牧舟会认为这是个护犊子的好妈妈。

  几个小年轻拉开李碧英,拿了毛巾堵她嘴。

  余牧舟则踢开篱笆门,屋里的浑浊味道让他捂着鼻子进屋,酸臭味浓得很。

  不用找,一眼就看见躺在用稻草铺着的竹子编的凉席上,青黑着一张脸,没有任何光泽,狂瘦脱相的夏平安。

  余牧舟都不敢认,以为自己看错了。

  “夏平安,夏平安……”

  指尖下的人似乎没有温度。

  余牧舟吓坏了,抖着手去摸夏平安的脉搏。

  眼神透着慌乱,害怕,凝重,复杂。

  这一脉,仿佛搭在了生死的边缘,也搭在了自己内心的天平之上。

  他第一次恨自己为啥子不好好学习针灸医术?

  似乎等了很久,指尖终于传来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摇曳的脉象,时有时无。

  余牧舟的心紧紧的缩在一起,一种无力感悄然蔓延至全身,让他几乎软跪在地。

  脑海中闪过看过的各种医书典籍记载的救命法子,那些关于脉象的描述和对应的病症,

  那些能够救命的穴位。

  余牧舟深呼吸三次,他不要宣判生死。

  他只宣判生!

  余牧舟从腰间的小布包里取出一个精巧的小布包,摊开放在床上,右手捻针,

  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看向夏平安那张死寂的脸,

  他能感觉到她在求生,

  他能感觉到她在顽强的拼命的求生。

  在黑暗吞噬最后一点星光的时候,夏平安,我们都不要放弃。

  一刻钟后,余牧舟收了针,背着夏平安出门,对几个小年轻道:“送医院,要快。”

  余牧舟在前面跑,身后几人拆了门板,在屋檐下的草垛里抱了几捆干稻草铺在门板上,两个人抬着去追余牧舟

  两个人推自行车。

  “舟哥,乡医院,镇医院比县医院近。”

  “县医院才能救她。我们速度要快,人命关天,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田埂路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余牧舟放下夏平安到门板上,轮流接替。

  “舟哥,我们是兄弟,不说那些。”

  只要到了大公路上,就能用自行车。

  如果运气好,碰上大巴车,或者碰上送化肥下乡到村里的拖拉机就更快了。

  可惜,他们什么都没有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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