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罗阳这个层面，加上他和姜远山的关系，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尤其当着领导的面，哪怕是在私下里。
“我打算在拿住宅用地的同时也拿一两块商业用地。”
不光是口头上说，罗阳还打算在行动上展示自己的决心：“到时候在城东新区找个合适的地方，投资一家综合性商场，类似万达那种。”
未来随着移动互联网技术的突破，实体购物开始变得萧条，尤其是综合商场这类性质的实体，做不好就会变成空空荡荡的失败商业区。
但是罗阳心里清楚，网购冲击最大的还是服装等传统行业，有些具备不可替代性的行业还是需要客户亲身上门体验的，比如餐饮、影视、电玩娱乐等。
所以一些转型成功的大型综合性商超还是有活力的。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唐海林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他看向姜远山道：“老姜，你这个女婿的格局很大啊，在阳市赚的钱，在阳市花掉关键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起码几个亿打底啊！”
“老唐，我女婿的格局大不大，难道现在市里的领导还看不出来？”
姜远山虽然还不完全清楚罗阳具体的想法，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帮忙说的：“这几年里，罗阳在老家的投资可不低于10个亿了，从服装产业到高新制造业，再到西蜀镇文旅项目，哪一桩具备不可替代性，非得落户在阳市？”
的确，除了最初的预拌砂浆厂之外，罗阳投资的阳市的其他产业随便换个城市，都能得到当地政府的欢迎和重视，也能拿到不低于阳市政府给与的优惠政策。
“哈哈哈，说你女婿胖，你倒是喘上了。”
唐海林哈哈一笑，随后目光回到罗阳身上：“小罗啊，要是你真能在低谷期给地方财政做出这么大贡献，不管是我这里，我想包括何高官在内的领导都会予以大力支持的。”
用正常的商业手段，赚该赚的钱，缴该缴的税，说到哪里都过得去。
在罗阳的记忆里，甚至看到过更为难以想象的事，当初他到豫省考察项目，曾经想和当地一个县级市的本地开发商合作一把，在一次饭局上就聊起过。
当时那个老板就感叹，15年那会儿，他在新区拿地，地价便宜到让人不敢相信，勉为其难的拿了80亩地，以为会小亏一把。
结果这个项目等到16年大卖的时候，整个盘算下来居然还赚了将近2个多亿。
只是这种好事也仅此一回。
唐海林作为一个成熟的领导，当然能想通这一层，即便罗阳今天不说，真到地产行情不好的时候，他带着钱来投资开发，政府还不得开心的要死。
所以心中芥蒂尽去。
“哎呀，老公，鱼漂，鱼漂！”
就在三个大男人聊的起劲的时候，姜帆突然叫了起来，惊慌之下，直接上手帮罗阳提起了鱼竿。
伴随着咻的一声，鱼线紧绷，鱼竿瞬间弯出了一个大圆弧。
还没等罗阳接手，鱼竿就脱离了姜帆的小手，一下子掉到了塘里，然后就往水塘中间“游”去。
“老公，快找人捞鱼竿啊，这条鱼肯定很大！”
姜帆像小孩子一样，急的直跺脚。
“哈哈哈跑掉的鱼都是大鱼，真钓上来，可能也就一斤不到。”
唐海林在一旁乐道：“今天这场比赛，胜负应该在我和你爸爸之间产生了。”
“不行，我找人去。”
姜帆转身就往大门口跑，准备找人划船到水塘中间把鱼竿捞起来。
罗阳也没有阻止她。
即便没多久之后鱼竿捞起来了，上面也没有鱼，最后比赛的结果是唐海林赢了，他运气比较好，在一个小时里钓起了三条鱼，不管是数量还是分量上都超过了姜远山。
或许是心结尽去，唐海林都没有留下来吃晚饭，三点半左右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直接离开了山庄。
“以前似乎没有听你说起过有这种打算，怎么，是最近才有的想法？”
剩下翁婿俩在一起喝茶的时候，姜远山忍不住问起了罗阳：“我看这不像是你临时起意的想法。”
“自己琢磨了点东西，有一个大概的想法，还没有完全成型。”
趁着姜帆不在茶室里，他和姜远山一人点了一支烟：“之前就有扎根老家的想法，初开始还只想着产业布局，但是前几天和楚军鹏一起在市里逛一逛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什么叫扎根！”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姜远山根本不需要罗阳继续解释下去了，以他的老道之处，加上敏锐的思维能力，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含义。
“你这是打算投资民生层面的产业，想要从方方面面来影响本地人的生活、就业.”
老姜说到这里顿了顿，想了片刻之后继续道：“你打算做到多深？”
“凡是涉及资源垄断的，我不去沾。”
罗阳明白自家老丈人这么问的用意，坦率的告知道：“主要是往就业方面去，我不考虑利润有多高，不亏钱就行，按照初步的想法，这些投资起码要拉动上千人的就业。”
“上千人的就业.不少了啊！”
姜远山目光里带着深意看了女婿一眼：“要知道你还有实体制造业，加上这批产业带动的上千就业人员”
“爸，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罗阳知道岳父的担忧，笑着回复道：“有些大型企业用工数量动辄几千、上万，我这些影响一两千人就业的产业算得了什么？”
想当年魔都一个纺织产业，光是工人就好几十万，影响几十万家庭，上百万人的生活。
到了后来的那些大厂，动辄四五万、十几万职工。
更有手机代加工的极端企业，顶峰时候在一个城市的厂里就招工一二十万，全国工人上百万。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姜远山看到女婿说话逻辑清晰，并没有昏头的样子，心里放松了下来。
“爸，唐叔已经定下来了？”
前一个话题结束后，罗阳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事情：“后面接他班的人会是谁？”
“难说的，因为他们系统带有垂管性质，下一任局长很可能是他们条线上面直接委派下来。”
姜远山笑着看了罗阳一眼：“怎么，担心你后面项目在土地上审批的速度？”
“有点，就怕上面委派一个个性比较强的领导来。”
罗阳咂嘴道：“尤其这些垂管条线的部门，双重领导，有些事情不一定好说话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姜远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之后才继续道：“老唐这些年在局里攒下来的威望还是很深的，加上他这次上去还是分管这个口子，不会偏差到哪里去。”
罗阳点了点头。
其实他担忧的不是这几年。
现在这个时间段上，全国各地对于土地的管理还相对比较松散，大城市还好一点，到三四五线的城市，土拍交易甚至是在线下进行，很多条文规范都还没完善。
等到三四年之后再看，届时地产行业最后一波辉煌时刻来临，土地指标将会变得无比紧张。
届时别说上百亩用地指标了，50亩都要上市里的会，一群领导过会后才能定下来。
“老唐要是这届干好了，说不定还能往上走半步。”
“常务副？”
“嗯，也只能是这个位置。”
姜远山很满意罗阳敏锐的感知，这让他有种培养出成果的满足感。
“对了，你之前说下半年要整合阳市产业，成立集团公司，现在都4月份了，开始着手了吗？”
“已经在着手了，差不多在5月份结束前把框架搭起来。”
罗阳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主要是光帆风能那边拖慢了进度，要不然现有这点产业捏合起来，差不多到6月份就能完成，现在只能等光帆风能那边架子全部填充到位”
“说到底还是阳市能级太小，想找个合适的职业经理人都难。”
对于罗阳的话，姜远山感同身受：“别说光帆风能了，就我下面三家企业，按着我的性子，起码得换掉两个负责人，但是现在只能矮个里拔将军”
“爸，你青春鼎盛，我也才二十出头，咱们慢慢找，总能培养出合适的来。”
罗阳笑着安慰道：“再说了，以后凭借远帆集团加光帆集团的规模，未必不能在阳市创造一个产业集群出来，届时人才的问题或许就不再是瓶颈。”
“但愿吧。”
姜远山笑了笑。
这时候姜帆脚步轻快的走进了茶室。
“罗阳，你打算什么时候返校啊？”
她径直走到罗阳身边坐下，一边帮自己拿空杯子冲洗，一边问道：“我下个月要回校，准备做论文答辩还有学校里要组织毕业典礼，你们学校的时间要是错开的话，咱们正好都能赶上。”
姜帆的意思是要罗阳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观摩，而她也想参加罗阳的毕业典礼观摩。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罗阳笑着道：“下周我来问问吧，要是时间错开的话就能如愿赶上了。”
“嗯嗯，我觉得应该会错开。”
姜帆心情极佳的道：“到时候多拍几张照片，因为毕业后估计就没什么机会再回学校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
“哎呀，我差点忘了你已经保研了”
“诶，姜小帆，不带这么阴阳我的啊。”
罗阳哪里听不出姜帆话里的酸味：“我那个研究生的名额怎么来的，你会不清楚？”
“哼哼.你知道就好！”
姜帆越来越小女儿态，尤其当着自家老爸的面的时候。
她皱着鼻子道：“那等你研究生毕业后，咱们就领结婚证好不好？”
“其实从宪法上来看，今年六月份毕业典礼之后，咱们就能领证了。”
罗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帆道：“要不咱们索性就早一点？”
“才不，我还想享受两年单身的时光。”
姜帆被罗阳看穿意图，脸上微微一红，随即回应道：“毕业典礼结束之后，我要和妈妈去欧洲旅游，哪有时间和你结婚！”
“咳咳咳”
老姜在对面坐不住了。
“你俩结婚的事情还是等年底两家一起吃饭时候再讨论吧。”
姜远山咳嗽了几声，打断小两口聊天：“再说了，那套别墅最早也得等到明年才能住人吧，这么急干嘛？”
刚才听到女儿和罗阳说起结婚的事情，老姜心里猛的漏了一拍。
虽然已经接受了罗阳这个女婿，但真要到嫁女儿的时候，心里那种难以割舍一下子冒了出来。
他脑子里瞬间冒出每天回家看不到女儿，早上起来也看不到女儿以后女儿就要住到另外一个男人家里，这种场面一时间里有点难以接受。
心慌慌的。
上辈子罗阳没结过婚，也没生过女儿，不大能体会到姜远山此刻心里的感受。
“这个夏天打算去欧洲旅游？”
“嗯，我已经和妈妈商量好了。”
姜帆也没有注意到姜远山的心里变化，回应罗阳道：“以前去欧洲旅游，都是集中在一个国家，这次打算来一趟完整的欧洲之旅，把以前没有逛过的地方扫一遍。”
“就你们两个女的？”
罗阳皱眉，随后看向姜远山：“爸，我觉得不安全，最好请上几个专业的保镖陪着，欧洲那边别说是东欧的小国家了，就算是巴黎、马德里这样的地方，治安都不算好，两个女性单独去欧洲旅游”
“你考虑的没错。”
姜远山可不是没见识的愣头青，他认可的点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安排保镖跟着的。”
“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个想法。”
罗阳继续和姜远山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咱们家以后对这个还是有需求的，要不索性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吧？”
“哈？”
姜帆惊讶道：“就为了以后出去旅游，还得专门成立一家安保公司.罗阳，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吃羊肉，就得自家养上几十只羊的。”
“呃我还真有这个想法。”
罗阳看着姜帆道：“食品安全是个问题，你在各种新闻里应该都看到过，我还真打算在老家弄一个农庄，以后自家吃的大米、蔬菜、鸡鸭鱼肉、油都产自自家农庄里。”
“这个注意不错。”
还没等姜帆回应，姜远山先接上话了：“不撒农药的稻子，不吃饲料的鸡鸭鱼.罗阳，你弄这种山庄的时候带上我一个，以后产出就供应咱们两家。”
翁婿俩越说越起劲，把姜帆撇到了一边。
从安保公司到生态农庄.看似荒诞无稽，实际上当财富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走出这一步是必然的。
姜帆或许现在还不大能理解，但是随着自己老爸和自家老公事业越做越大，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而她也会慢慢在这样的变化下习惯。
富贵志气，并非一朝一夕之间出现，需要长时间的累积。
不论是姜远山或罗阳，说到底还是底子太薄。
尤其当着领导的面，哪怕是在私下里。
“我打算在拿住宅用地的同时也拿一两块商业用地。”
不光是口头上说，罗阳还打算在行动上展示自己的决心：“到时候在城东新区找个合适的地方，投资一家综合性商场，类似万达那种。”
未来随着移动互联网技术的突破，实体购物开始变得萧条，尤其是综合商场这类性质的实体，做不好就会变成空空荡荡的失败商业区。
但是罗阳心里清楚，网购冲击最大的还是服装等传统行业，有些具备不可替代性的行业还是需要客户亲身上门体验的，比如餐饮、影视、电玩娱乐等。
所以一些转型成功的大型综合性商超还是有活力的。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唐海林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他看向姜远山道：“老姜，你这个女婿的格局很大啊，在阳市赚的钱，在阳市花掉关键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起码几个亿打底啊！”
“老唐，我女婿的格局大不大，难道现在市里的领导还看不出来？”
姜远山虽然还不完全清楚罗阳具体的想法，但是有些话还是要帮忙说的：“这几年里，罗阳在老家的投资可不低于10个亿了，从服装产业到高新制造业，再到西蜀镇文旅项目，哪一桩具备不可替代性，非得落户在阳市？”
的确，除了最初的预拌砂浆厂之外，罗阳投资的阳市的其他产业随便换个城市，都能得到当地政府的欢迎和重视，也能拿到不低于阳市政府给与的优惠政策。
“哈哈哈，说你女婿胖，你倒是喘上了。”
唐海林哈哈一笑，随后目光回到罗阳身上：“小罗啊，要是你真能在低谷期给地方财政做出这么大贡献，不管是我这里，我想包括何高官在内的领导都会予以大力支持的。”
用正常的商业手段，赚该赚的钱，缴该缴的税，说到哪里都过得去。
在罗阳的记忆里，甚至看到过更为难以想象的事，当初他到豫省考察项目，曾经想和当地一个县级市的本地开发商合作一把，在一次饭局上就聊起过。
当时那个老板就感叹，15年那会儿，他在新区拿地，地价便宜到让人不敢相信，勉为其难的拿了80亩地，以为会小亏一把。
结果这个项目等到16年大卖的时候，整个盘算下来居然还赚了将近2个多亿。
只是这种好事也仅此一回。
唐海林作为一个成熟的领导，当然能想通这一层，即便罗阳今天不说，真到地产行情不好的时候，他带着钱来投资开发，政府还不得开心的要死。
所以心中芥蒂尽去。
“哎呀，老公，鱼漂，鱼漂！”
就在三个大男人聊的起劲的时候，姜帆突然叫了起来，惊慌之下，直接上手帮罗阳提起了鱼竿。
伴随着咻的一声，鱼线紧绷，鱼竿瞬间弯出了一个大圆弧。
还没等罗阳接手，鱼竿就脱离了姜帆的小手，一下子掉到了塘里，然后就往水塘中间“游”去。
“老公，快找人捞鱼竿啊，这条鱼肯定很大！”
姜帆像小孩子一样，急的直跺脚。
“哈哈哈跑掉的鱼都是大鱼，真钓上来，可能也就一斤不到。”
唐海林在一旁乐道：“今天这场比赛，胜负应该在我和你爸爸之间产生了。”
“不行，我找人去。”
姜帆转身就往大门口跑，准备找人划船到水塘中间把鱼竿捞起来。
罗阳也没有阻止她。
即便没多久之后鱼竿捞起来了，上面也没有鱼，最后比赛的结果是唐海林赢了，他运气比较好，在一个小时里钓起了三条鱼，不管是数量还是分量上都超过了姜远山。
或许是心结尽去，唐海林都没有留下来吃晚饭，三点半左右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直接离开了山庄。
“以前似乎没有听你说起过有这种打算，怎么，是最近才有的想法？”
剩下翁婿俩在一起喝茶的时候，姜远山忍不住问起了罗阳：“我看这不像是你临时起意的想法。”
“自己琢磨了点东西，有一个大概的想法，还没有完全成型。”
趁着姜帆不在茶室里，他和姜远山一人点了一支烟：“之前就有扎根老家的想法，初开始还只想着产业布局，但是前几天和楚军鹏一起在市里逛一逛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什么叫扎根！”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姜远山根本不需要罗阳继续解释下去了，以他的老道之处，加上敏锐的思维能力，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含义。
“你这是打算投资民生层面的产业，想要从方方面面来影响本地人的生活、就业.”
老姜说到这里顿了顿，想了片刻之后继续道：“你打算做到多深？”
“凡是涉及资源垄断的，我不去沾。”
罗阳明白自家老丈人这么问的用意，坦率的告知道：“主要是往就业方面去，我不考虑利润有多高，不亏钱就行，按照初步的想法，这些投资起码要拉动上千人的就业。”
“上千人的就业.不少了啊！”
姜远山目光里带着深意看了女婿一眼：“要知道你还有实体制造业，加上这批产业带动的上千就业人员”
“爸，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罗阳知道岳父的担忧，笑着回复道：“有些大型企业用工数量动辄几千、上万，我这些影响一两千人就业的产业算得了什么？”
想当年魔都一个纺织产业，光是工人就好几十万，影响几十万家庭，上百万人的生活。
到了后来的那些大厂，动辄四五万、十几万职工。
更有手机代加工的极端企业，顶峰时候在一个城市的厂里就招工一二十万，全国工人上百万。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姜远山看到女婿说话逻辑清晰，并没有昏头的样子，心里放松了下来。
“爸，唐叔已经定下来了？”
前一个话题结束后，罗阳问起了自己关心的事情：“后面接他班的人会是谁？”
“难说的，因为他们系统带有垂管性质，下一任局长很可能是他们条线上面直接委派下来。”
姜远山笑着看了罗阳一眼：“怎么，担心你后面项目在土地上审批的速度？”
“有点，就怕上面委派一个个性比较强的领导来。”
罗阳咂嘴道：“尤其这些垂管条线的部门，双重领导，有些事情不一定好说话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姜远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之后才继续道：“老唐这些年在局里攒下来的威望还是很深的，加上他这次上去还是分管这个口子，不会偏差到哪里去。”
罗阳点了点头。
其实他担忧的不是这几年。
现在这个时间段上，全国各地对于土地的管理还相对比较松散，大城市还好一点，到三四五线的城市，土拍交易甚至是在线下进行，很多条文规范都还没完善。
等到三四年之后再看，届时地产行业最后一波辉煌时刻来临，土地指标将会变得无比紧张。
届时别说上百亩用地指标了，50亩都要上市里的会，一群领导过会后才能定下来。
“老唐要是这届干好了，说不定还能往上走半步。”
“常务副？”
“嗯，也只能是这个位置。”
姜远山很满意罗阳敏锐的感知，这让他有种培养出成果的满足感。
“对了，你之前说下半年要整合阳市产业，成立集团公司，现在都4月份了，开始着手了吗？”
“已经在着手了，差不多在5月份结束前把框架搭起来。”
罗阳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主要是光帆风能那边拖慢了进度，要不然现有这点产业捏合起来，差不多到6月份就能完成，现在只能等光帆风能那边架子全部填充到位”
“说到底还是阳市能级太小，想找个合适的职业经理人都难。”
对于罗阳的话，姜远山感同身受：“别说光帆风能了，就我下面三家企业，按着我的性子，起码得换掉两个负责人，但是现在只能矮个里拔将军”
“爸，你青春鼎盛，我也才二十出头，咱们慢慢找，总能培养出合适的来。”
罗阳笑着安慰道：“再说了，以后凭借远帆集团加光帆集团的规模，未必不能在阳市创造一个产业集群出来，届时人才的问题或许就不再是瓶颈。”
“但愿吧。”
姜远山笑了笑。
这时候姜帆脚步轻快的走进了茶室。
“罗阳，你打算什么时候返校啊？”
她径直走到罗阳身边坐下，一边帮自己拿空杯子冲洗，一边问道：“我下个月要回校，准备做论文答辩还有学校里要组织毕业典礼，你们学校的时间要是错开的话，咱们正好都能赶上。”
姜帆的意思是要罗阳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观摩，而她也想参加罗阳的毕业典礼观摩。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罗阳笑着道：“下周我来问问吧，要是时间错开的话就能如愿赶上了。”
“嗯嗯，我觉得应该会错开。”
姜帆心情极佳的道：“到时候多拍几张照片，因为毕业后估计就没什么机会再回学校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
“哎呀，我差点忘了你已经保研了”
“诶，姜小帆，不带这么阴阳我的啊。”
罗阳哪里听不出姜帆话里的酸味：“我那个研究生的名额怎么来的，你会不清楚？”
“哼哼.你知道就好！”
姜帆越来越小女儿态，尤其当着自家老爸的面的时候。
她皱着鼻子道：“那等你研究生毕业后，咱们就领结婚证好不好？”
“其实从宪法上来看，今年六月份毕业典礼之后，咱们就能领证了。”
罗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帆道：“要不咱们索性就早一点？”
“才不，我还想享受两年单身的时光。”
姜帆被罗阳看穿意图，脸上微微一红，随即回应道：“毕业典礼结束之后，我要和妈妈去欧洲旅游，哪有时间和你结婚！”
“咳咳咳”
老姜在对面坐不住了。
“你俩结婚的事情还是等年底两家一起吃饭时候再讨论吧。”
姜远山咳嗽了几声，打断小两口聊天：“再说了，那套别墅最早也得等到明年才能住人吧，这么急干嘛？”
刚才听到女儿和罗阳说起结婚的事情，老姜心里猛的漏了一拍。
虽然已经接受了罗阳这个女婿，但真要到嫁女儿的时候，心里那种难以割舍一下子冒了出来。
他脑子里瞬间冒出每天回家看不到女儿，早上起来也看不到女儿以后女儿就要住到另外一个男人家里，这种场面一时间里有点难以接受。
心慌慌的。
上辈子罗阳没结过婚，也没生过女儿，不大能体会到姜远山此刻心里的感受。
“这个夏天打算去欧洲旅游？”
“嗯，我已经和妈妈商量好了。”
姜帆也没有注意到姜远山的心里变化，回应罗阳道：“以前去欧洲旅游，都是集中在一个国家，这次打算来一趟完整的欧洲之旅，把以前没有逛过的地方扫一遍。”
“就你们两个女的？”
罗阳皱眉，随后看向姜远山：“爸，我觉得不安全，最好请上几个专业的保镖陪着，欧洲那边别说是东欧的小国家了，就算是巴黎、马德里这样的地方，治安都不算好，两个女性单独去欧洲旅游”
“你考虑的没错。”
姜远山可不是没见识的愣头青，他认可的点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安排保镖跟着的。”
“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个想法。”
罗阳继续和姜远山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咱们家以后对这个还是有需求的，要不索性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吧？”
“哈？”
姜帆惊讶道：“就为了以后出去旅游，还得专门成立一家安保公司.罗阳，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吃羊肉，就得自家养上几十只羊的。”
“呃我还真有这个想法。”
罗阳看着姜帆道：“食品安全是个问题，你在各种新闻里应该都看到过，我还真打算在老家弄一个农庄，以后自家吃的大米、蔬菜、鸡鸭鱼肉、油都产自自家农庄里。”
“这个注意不错。”
还没等姜帆回应，姜远山先接上话了：“不撒农药的稻子，不吃饲料的鸡鸭鱼.罗阳，你弄这种山庄的时候带上我一个，以后产出就供应咱们两家。”
翁婿俩越说越起劲，把姜帆撇到了一边。
从安保公司到生态农庄.看似荒诞无稽，实际上当财富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走出这一步是必然的。
姜帆或许现在还不大能理解，但是随着自己老爸和自家老公事业越做越大，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而她也会慢慢在这样的变化下习惯。
富贵志气，并非一朝一夕之间出现，需要长时间的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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