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工作一直在做，树立品牌形象很重要，黄书记肯定明白。”李颜没准备跟黄国晖透露太多。
除非老黄自己已经知道很多。
“那我应该换个问法，”黄国晖说道，“最近怎么这么重视宣传工作？”
“黄书记看来知道很多嘛。”
“一些简单的分析。”黄国晖笑道，“你成立一个文化传媒公司，不可能只为了一个宣传片吧？”
他跟李颜在一块的时候，说话都是拿着朋友间聊天的口吻，极力控制着“领导气息”，非常给李颜面子。
“您还挺关注未来科技的动态，那我也就跟您说点心里话。”
黄国晖眼睛都亮了，想要博得李颜的亲近，那可真是玄学。
“我有个很理想主义的想法，希望有一天，未来科技传递的创造、突破与求索能深入每个人心中，实现真正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就像现在未来科技正在成为资本的异类一般。”
“人类命运共同体？”
这可是黄国晖自己都发言表态过的东西，此刻的重复，必然不是无法理解这个词汇。
“黄书记，”李颜轻叹一声，“连您自己，其实也对此没有信心么？”
“太复杂了。”他只是感慨了一句。
李颜理解，黄国晖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给他表什么态。
“我也知道很复杂，这个世界的样子，每天都在变。”李颜说道，“关于对我的保护，我做一点小猜测，是不是截获到什么对我不利的计划了？”
“你该知道的你其实都知道。”黄国晖说道，“你也知道未来科技是资本的异类，我相信你对资本的运作也有很深刻的认知。那么……”
“我就该知道他们会对我做什么。”
“是的。”
“不利的计划……”李颜站定，看着远处亮起的点点城市灯火，“到什么程度？”
本来黄国晖不想说的，但鬼使神差张了口。
“生命安全。”
“那比我预料的要难看点。”李颜看起来却并不惊讶，“不过在华夏搞这套，可不容易。”
“你放心。”
“胆子倒是挺大。”李颜甚至笑了起来，“但这并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确实是非常理想主义的想法。”
黄国晖不敢评价李颜是幼稚，这个人的见识与认知水平，他还不敢妄加评论。
于是他换了种说法，“虽然你说的所有不可能事情总会变得可能，但这件事，我不会因为是你说出来的，就觉得有可能。人，复杂之处，就在于其简单。人逃不开欲望，逃不出本能。个体能逆流行走，群体不行。”
“我知道的。”
“李颜，”黄国晖有点语重心长了，“你应该知道的，世界上有一些由精英组成的组织，这群掌握着大量人类资源、拥有惊人智慧的人聚在一起，却只是在研究如何牢牢占据手中的过剩资源，自以为神。不管他们拥有什么样的组织名称，本质上就是掠夺群体，臭虫组织！”
说到这他又后悔了，这是一个过于私人的对话，他不该说的。
而且夹杂了过于清晰的情绪，对黄国晖来说，不应该。
“晖叔。”他的坦诚，换来了李颜的亲近，“总要有人试试。”
黄国晖表情复杂。
“但我可不是温和派。”李颜笑道，“可行，我就力压；不可行，我就去他妈。”
等李颜结束跟官方持续几天的会议回到未来科技时，宣传片已经杀疯了。
惊人的转发量与讨论量，热度死死压制住了整个娱乐圈，简直是匪夷所思。
连带着蛟龙手机二代的讨论热度也攀上新高峰，在劳动节假期第一天就引发了排队潮。
四个月，全球接近六千万台的预售，还能继续创造遍地大排长龙的阵仗，未来科技自己还没爽起来，其他手机厂商已经快吓死了。
菠萝以为三年扛龙有了点成效，瞬间被打回原形。
苏语棠觉得自己赢麻了，对，赢了，也麻了。
作为这部大热宣传片的女主角，她的流量与地位自然是又登上新高度。
但她却不是讨论度最高的“剧中人”，大明星、女主角、流量宠儿，输给了只登场三秒钟的“不知名女孩”。
讨论这个女孩是谁的帖子热度奇高，并且大家实际上都有答案，韦韵之还在读书呢，认识她并不算难。
不过这些讨论会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卡在一个有热度的良好氛围里，但凡谁想探探虚实，挖掘深料，就会被一堵墙挡住。
所以连在学校里，大家都不敢太公然与当事人韦韵之讨论宣传片，私底下倒是聊得欢。
就这样，热度还是压了苏语棠一头。
能不麻吗？
整个未来科技又是一片热火朝天，孙淼兴奋地跟李颜汇报漂亮数据，李颜却是波澜不惊。
“这串数字超过一代的销售量，我才会觉得算成功。一代已经培养起来了超级生活圈的使用习惯，超级生活圈本身也非常成熟，在国际市场也逐渐建立属于自己的配送队、商家合作模式，用户必然有强粘性，二代的真正挑战还是开发新用户。”
“……明白！”
“怎么，还有别的话要说？”李颜看孙淼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李总，您知道‘青苗’这款社交软件吗？”
“我还知道‘享车’、‘尚菜’、‘普利生鲜’、‘长明灯社区’，也知道新人工智能灵境公司，专研自动驾驶的奇幻科技……”
看孙淼已经是一脸惶恐，李颜没有再说下去。
“您，您都知道。”
“我当然都知道。”李颜面无表情，“所以，你们这些人，别以为未来科技天下无敌，谁都拿你当对手，你自己不革新，就是死路一条。”
“明白！我这就开个部长会，传达一下您的……”
“文化传媒的工作才刚开始。”李颜打断孙淼，“之前我就说过，不是拍完宣传片就结束，还有的是各种小短片要拍，有了成果也要联系展示渠道，趁热打铁，目前算是组好了属于我们的拍摄团队，抓紧吧。”
“好！”孙淼汗流浃背。
他的安排是完成宣传片拍摄之后再启动其他项目，原来李颜的意思是同步准备。
等孙淼离开了，李颜就开始了惯常的冥想。
在很多项目处于李颜无法过度干涉的“建设期”期间，他的精力基本集中在系统研究上。
自己的系统。
在他发现“教导别人”能做到进一步拆解深化自己所掌握的技能之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当韦韵之的老师。
现在俨然是在重塑韦韵之的思维模式了。
搞得两人清心寡欲的，在应该变成无脑瑟瑟小傻逼的年龄拥有了八十岁的清静心境。
面对面的俊男靓女，整成柏拉图式精神恋爱了快。
好消息是，李颜能感觉到分数在稳步提升，一个个慢慢地逼近了90%进度大关。
坏消息是，居然真的就这么逼近了90%进度……
李颜没有什么质变的体验，而且他的担忧似乎逐渐成型。
这个通往王座的路，确实就没有高山大海那般险峻广阔，台阶就是台阶，人力所能及。
那……
算了，多想无益，想感慨天花板，终究得先摸到再说。
他已经给了底下公司与研究团队足够多的思路与突破口，先静待开花结果。
李颜现在的数值很高，不过是不是高到可以全情投入科研然后持续不断产出科研成果的水平，还不好说。
科研这东西也不是能力强速度就快的，李颜野心很大，他不想只是在现有基础成果上锦上添花。
能力都到这地步了，不去想办法引领人类科学大跨步向前，难道纠结发多少论文吗？
正如黄国晖说的，这个世界很复杂，李颜先得壮大自己实力，强大到能集成最优质的科研内容，他才有可能做出一些改变人类命运的事情——目前国内科研最前沿的课题，对李颜还不算是保持开放态度。
在生命科学研究中心等属于他自己的科研基地搞起来之后，他的重心就要转向研究了。
在那之前，他要将未来科技彻底抬上神坛。
这事儿并不容易，他知道现在内部都不是铁板一块，哪怕有他坐镇。
也算是超大型公司必经的路了，人的复杂性在此刻会有突出表现。
毕竟连组织一小波人看展览都能状况百出，以万为单位的员工数量级，小团体之间的斗争、高层特别的想法、员工不听话的操作可太多了。
建立极致的个人崇拜本身不算好事，但或许是未来科技不崩盘的一个解法。
李颜知道，再高的工资、再夸张的分成都填不满一些高层心里的贪婪。
赵天涯不会是个例。
“没想到，最有可能闹矛盾、闹起来也最难处理的‘第一部长’，竟然反而是最忠心耿耿的一个。”李颜摇着头自言自语，“或许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刚好韦韵之发来了短信：“在干嘛？”
“在中二地自言自语。”
“难得诶，下次演给我看看。”
“怎么啦大明星？”
“这几天在学校，很不适应，走到哪都一堆人看我。”
“原本他们也在看你。”
“好在他们不打扰。颜，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让我拍这个镜头？”
“表面原因是很合适。”
“深层原因呢？”
“想让你也多体验一些不一样的人生，我现在拥有创造人生的资源与能力，你都跟我在一起了，不让你体验体验说不过去。”
“原本如此……”
“开心吗？”
“开心哒！”
“那就好，以后你想尝试什么，尽管说。”
“你都会满足吗？”
“都会。”
“一言为定哦？”
韦韵之还发来拉钩的表情。
“一言为定。”
这边李颜跟韦韵之开心聊着天，那边孙淼正表情严肃地组织部长会议。
“各位，”孙淼一旦坐在部长会议主位，就会有一股非常强硬的气场，“今天召集这个会议，主要是传达一下李总的指示。”
在座主位部长皆正襟危坐。
相对比较松散的事周扬跟李光德，这俩其实在未来科技业务铺开之后，已经有些远离核心圈，但只要未来科技的主打产品还是蛟龙手机，他俩的元老地位就暂时不可撼动。
“李总是清楚目前对我司有威胁的公司与产品的，并不像某些人说的那样未曾注意。”孙淼说道，“李总借此向我们提出了工作要求，若是我们不内部革新求变，迟早要栽大跟头。我想，首先作为项目部部长，我有很大责任……”
孙淼输出了有几分钟，与会的众人无一发言表态。
“那么，我就先大概布置一下任务。针对‘青苗’、‘享车’、‘尚菜’……这些主打差异化的软件，对应的部门与子公司，务必做好分析与应对。刘总、白总、曹总、尚总，你们后边跟各自管理的子公司管理层说一下，咱们开个扩大会议……”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的核心点。”
周扬用不算很好的语气说道。
“周总，有何高见？”
“谈不上高见，”周扬摆摆手，“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清楚，这些差异化软件能崛起，纯属李总养虎为患。”
“周总，”孙淼冷了脸，“说话注……”
“对。”
是白书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很坚定。
孙淼愣住了，“白总，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在搞什么正确发言，也不是在发表站队言论。”白书云声音大了起来，“早在李总做出放开外部软件自由上架决定的时候，我们内部就有过讨论，当时部长们的意见，你应该还记得吧？”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骆飞也开口了，“哪怕有审核，也挡不住一些有潜力的软件从我们手里分走蛋糕。”
“现在这些软件的崛起，不就是李总当初决定的代价？我们明明有完全垄断的大好局面，却就这么拱手相让，我们明明可以逼着其他软件方签合作合同甚至自己研发，不管怎么都是赢……”
“我解释过了。”孙淼打断道，“李总的决策有他的考虑，我们不可能光靠自己就能想到所有软件发展的可能性，一旦出现积重难返式的滞后，影响的是整个蛟龙手机乃至未来科技的形象，甚至会让蛟龙手机真正牢不可破的垄断出现裂缝。”
“那现在又说是我们内部的问题？”周扬皱了眉，“如果决策都是以李总说的为准，就不要把面对难题的压力给我们吧？”
“现在子公司有多大问题，孙总你不会不知道吧？”白书云话语间似乎带着一点对孙淼的不屑，“你干脆把他们也都叫上来，看看他们怎么应对李总的要求？”
“好哇，有意见是吧。”孙淼摇着头站起身，指着会议室大门，“有意见朝我发泄算什么本事，去找李总啊，去跟他面对面说啊，白书云，你去当面质问，周扬，你去当李总的面说他养虎为患，去啊！”
现场鸦雀无声。
除非老黄自己已经知道很多。
“那我应该换个问法，”黄国晖说道，“最近怎么这么重视宣传工作？”
“黄书记看来知道很多嘛。”
“一些简单的分析。”黄国晖笑道，“你成立一个文化传媒公司，不可能只为了一个宣传片吧？”
他跟李颜在一块的时候，说话都是拿着朋友间聊天的口吻，极力控制着“领导气息”，非常给李颜面子。
“您还挺关注未来科技的动态，那我也就跟您说点心里话。”
黄国晖眼睛都亮了，想要博得李颜的亲近，那可真是玄学。
“我有个很理想主义的想法，希望有一天，未来科技传递的创造、突破与求索能深入每个人心中，实现真正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就像现在未来科技正在成为资本的异类一般。”
“人类命运共同体？”
这可是黄国晖自己都发言表态过的东西，此刻的重复，必然不是无法理解这个词汇。
“黄书记，”李颜轻叹一声，“连您自己，其实也对此没有信心么？”
“太复杂了。”他只是感慨了一句。
李颜理解，黄国晖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给他表什么态。
“我也知道很复杂，这个世界的样子，每天都在变。”李颜说道，“关于对我的保护，我做一点小猜测，是不是截获到什么对我不利的计划了？”
“你该知道的你其实都知道。”黄国晖说道，“你也知道未来科技是资本的异类，我相信你对资本的运作也有很深刻的认知。那么……”
“我就该知道他们会对我做什么。”
“是的。”
“不利的计划……”李颜站定，看着远处亮起的点点城市灯火，“到什么程度？”
本来黄国晖不想说的，但鬼使神差张了口。
“生命安全。”
“那比我预料的要难看点。”李颜看起来却并不惊讶，“不过在华夏搞这套，可不容易。”
“你放心。”
“胆子倒是挺大。”李颜甚至笑了起来，“但这并不能改变我的想法。”
“确实是非常理想主义的想法。”
黄国晖不敢评价李颜是幼稚，这个人的见识与认知水平，他还不敢妄加评论。
于是他换了种说法，“虽然你说的所有不可能事情总会变得可能，但这件事，我不会因为是你说出来的，就觉得有可能。人，复杂之处，就在于其简单。人逃不开欲望，逃不出本能。个体能逆流行走，群体不行。”
“我知道的。”
“李颜，”黄国晖有点语重心长了，“你应该知道的，世界上有一些由精英组成的组织，这群掌握着大量人类资源、拥有惊人智慧的人聚在一起，却只是在研究如何牢牢占据手中的过剩资源，自以为神。不管他们拥有什么样的组织名称，本质上就是掠夺群体，臭虫组织！”
说到这他又后悔了，这是一个过于私人的对话，他不该说的。
而且夹杂了过于清晰的情绪，对黄国晖来说，不应该。
“晖叔。”他的坦诚，换来了李颜的亲近，“总要有人试试。”
黄国晖表情复杂。
“但我可不是温和派。”李颜笑道，“可行，我就力压；不可行，我就去他妈。”
等李颜结束跟官方持续几天的会议回到未来科技时，宣传片已经杀疯了。
惊人的转发量与讨论量，热度死死压制住了整个娱乐圈，简直是匪夷所思。
连带着蛟龙手机二代的讨论热度也攀上新高峰，在劳动节假期第一天就引发了排队潮。
四个月，全球接近六千万台的预售，还能继续创造遍地大排长龙的阵仗，未来科技自己还没爽起来，其他手机厂商已经快吓死了。
菠萝以为三年扛龙有了点成效，瞬间被打回原形。
苏语棠觉得自己赢麻了，对，赢了，也麻了。
作为这部大热宣传片的女主角，她的流量与地位自然是又登上新高度。
但她却不是讨论度最高的“剧中人”，大明星、女主角、流量宠儿，输给了只登场三秒钟的“不知名女孩”。
讨论这个女孩是谁的帖子热度奇高，并且大家实际上都有答案，韦韵之还在读书呢，认识她并不算难。
不过这些讨论会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卡在一个有热度的良好氛围里，但凡谁想探探虚实，挖掘深料，就会被一堵墙挡住。
所以连在学校里，大家都不敢太公然与当事人韦韵之讨论宣传片，私底下倒是聊得欢。
就这样，热度还是压了苏语棠一头。
能不麻吗？
整个未来科技又是一片热火朝天，孙淼兴奋地跟李颜汇报漂亮数据，李颜却是波澜不惊。
“这串数字超过一代的销售量，我才会觉得算成功。一代已经培养起来了超级生活圈的使用习惯，超级生活圈本身也非常成熟，在国际市场也逐渐建立属于自己的配送队、商家合作模式，用户必然有强粘性，二代的真正挑战还是开发新用户。”
“……明白！”
“怎么，还有别的话要说？”李颜看孙淼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李总，您知道‘青苗’这款社交软件吗？”
“我还知道‘享车’、‘尚菜’、‘普利生鲜’、‘长明灯社区’，也知道新人工智能灵境公司，专研自动驾驶的奇幻科技……”
看孙淼已经是一脸惶恐，李颜没有再说下去。
“您，您都知道。”
“我当然都知道。”李颜面无表情，“所以，你们这些人，别以为未来科技天下无敌，谁都拿你当对手，你自己不革新，就是死路一条。”
“明白！我这就开个部长会，传达一下您的……”
“文化传媒的工作才刚开始。”李颜打断孙淼，“之前我就说过，不是拍完宣传片就结束，还有的是各种小短片要拍，有了成果也要联系展示渠道，趁热打铁，目前算是组好了属于我们的拍摄团队，抓紧吧。”
“好！”孙淼汗流浃背。
他的安排是完成宣传片拍摄之后再启动其他项目，原来李颜的意思是同步准备。
等孙淼离开了，李颜就开始了惯常的冥想。
在很多项目处于李颜无法过度干涉的“建设期”期间，他的精力基本集中在系统研究上。
自己的系统。
在他发现“教导别人”能做到进一步拆解深化自己所掌握的技能之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当韦韵之的老师。
现在俨然是在重塑韦韵之的思维模式了。
搞得两人清心寡欲的，在应该变成无脑瑟瑟小傻逼的年龄拥有了八十岁的清静心境。
面对面的俊男靓女，整成柏拉图式精神恋爱了快。
好消息是，李颜能感觉到分数在稳步提升，一个个慢慢地逼近了90%进度大关。
坏消息是，居然真的就这么逼近了90%进度……
李颜没有什么质变的体验，而且他的担忧似乎逐渐成型。
这个通往王座的路，确实就没有高山大海那般险峻广阔，台阶就是台阶，人力所能及。
那……
算了，多想无益，想感慨天花板，终究得先摸到再说。
他已经给了底下公司与研究团队足够多的思路与突破口，先静待开花结果。
李颜现在的数值很高，不过是不是高到可以全情投入科研然后持续不断产出科研成果的水平，还不好说。
科研这东西也不是能力强速度就快的，李颜野心很大，他不想只是在现有基础成果上锦上添花。
能力都到这地步了，不去想办法引领人类科学大跨步向前，难道纠结发多少论文吗？
正如黄国晖说的，这个世界很复杂，李颜先得壮大自己实力，强大到能集成最优质的科研内容，他才有可能做出一些改变人类命运的事情——目前国内科研最前沿的课题，对李颜还不算是保持开放态度。
在生命科学研究中心等属于他自己的科研基地搞起来之后，他的重心就要转向研究了。
在那之前，他要将未来科技彻底抬上神坛。
这事儿并不容易，他知道现在内部都不是铁板一块，哪怕有他坐镇。
也算是超大型公司必经的路了，人的复杂性在此刻会有突出表现。
毕竟连组织一小波人看展览都能状况百出，以万为单位的员工数量级，小团体之间的斗争、高层特别的想法、员工不听话的操作可太多了。
建立极致的个人崇拜本身不算好事，但或许是未来科技不崩盘的一个解法。
李颜知道，再高的工资、再夸张的分成都填不满一些高层心里的贪婪。
赵天涯不会是个例。
“没想到，最有可能闹矛盾、闹起来也最难处理的‘第一部长’，竟然反而是最忠心耿耿的一个。”李颜摇着头自言自语，“或许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刚好韦韵之发来了短信：“在干嘛？”
“在中二地自言自语。”
“难得诶，下次演给我看看。”
“怎么啦大明星？”
“这几天在学校，很不适应，走到哪都一堆人看我。”
“原本他们也在看你。”
“好在他们不打扰。颜，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让我拍这个镜头？”
“表面原因是很合适。”
“深层原因呢？”
“想让你也多体验一些不一样的人生，我现在拥有创造人生的资源与能力，你都跟我在一起了，不让你体验体验说不过去。”
“原本如此……”
“开心吗？”
“开心哒！”
“那就好，以后你想尝试什么，尽管说。”
“你都会满足吗？”
“都会。”
“一言为定哦？”
韦韵之还发来拉钩的表情。
“一言为定。”
这边李颜跟韦韵之开心聊着天，那边孙淼正表情严肃地组织部长会议。
“各位，”孙淼一旦坐在部长会议主位，就会有一股非常强硬的气场，“今天召集这个会议，主要是传达一下李总的指示。”
在座主位部长皆正襟危坐。
相对比较松散的事周扬跟李光德，这俩其实在未来科技业务铺开之后，已经有些远离核心圈，但只要未来科技的主打产品还是蛟龙手机，他俩的元老地位就暂时不可撼动。
“李总是清楚目前对我司有威胁的公司与产品的，并不像某些人说的那样未曾注意。”孙淼说道，“李总借此向我们提出了工作要求，若是我们不内部革新求变，迟早要栽大跟头。我想，首先作为项目部部长，我有很大责任……”
孙淼输出了有几分钟，与会的众人无一发言表态。
“那么，我就先大概布置一下任务。针对‘青苗’、‘享车’、‘尚菜’……这些主打差异化的软件，对应的部门与子公司，务必做好分析与应对。刘总、白总、曹总、尚总，你们后边跟各自管理的子公司管理层说一下，咱们开个扩大会议……”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的核心点。”
周扬用不算很好的语气说道。
“周总，有何高见？”
“谈不上高见，”周扬摆摆手，“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清楚，这些差异化软件能崛起，纯属李总养虎为患。”
“周总，”孙淼冷了脸，“说话注……”
“对。”
是白书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很坚定。
孙淼愣住了，“白总，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在搞什么正确发言，也不是在发表站队言论。”白书云声音大了起来，“早在李总做出放开外部软件自由上架决定的时候，我们内部就有过讨论，当时部长们的意见，你应该还记得吧？”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骆飞也开口了，“哪怕有审核，也挡不住一些有潜力的软件从我们手里分走蛋糕。”
“现在这些软件的崛起，不就是李总当初决定的代价？我们明明有完全垄断的大好局面，却就这么拱手相让，我们明明可以逼着其他软件方签合作合同甚至自己研发，不管怎么都是赢……”
“我解释过了。”孙淼打断道，“李总的决策有他的考虑，我们不可能光靠自己就能想到所有软件发展的可能性，一旦出现积重难返式的滞后，影响的是整个蛟龙手机乃至未来科技的形象，甚至会让蛟龙手机真正牢不可破的垄断出现裂缝。”
“那现在又说是我们内部的问题？”周扬皱了眉，“如果决策都是以李总说的为准，就不要把面对难题的压力给我们吧？”
“现在子公司有多大问题，孙总你不会不知道吧？”白书云话语间似乎带着一点对孙淼的不屑，“你干脆把他们也都叫上来，看看他们怎么应对李总的要求？”
“好哇，有意见是吧。”孙淼摇着头站起身，指着会议室大门，“有意见朝我发泄算什么本事，去找李总啊，去跟他面对面说啊，白书云，你去当面质问，周扬，你去当李总的面说他养虎为患，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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