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长的眼睫比女人的稍微硬了一些却更显出男人的霸气跟冷漠,他就那么硬生生的逼着她,看向她的眼更是冷鸷无比!

  “宝贝,说给我听,才刚刚利用我把未婚夫抛弃就又迷恋上了自己的新老板并且用最可怜的方式让他上钩,我怎么从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手段?”他的声音阴柔到让她颤抖。

  被侮辱到极致后她却平静了:“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羞辱我?”那么淡漠的只是轻轻询问。

  他冷硬的眸光更是狠狠地戳进她的眼底:“羞辱?难道我有说错吗,他刚刚没有吻你,还是你脸上因为看到我才消失的笑意都是我一厢情愿才虚幻出来的?”突然的冷讥,不轻不重的却都很准确的敲打了她最敏感的神经。

  暖文再不不愿意看他,他却捏着她的下巴不容她逃避,随之,浅薄的唇边欺了上去在她柔软的唇瓣,唇舌都搅的她不得安宁。

  她被迫仰着头与他吻在一起,却怎么也拗不过他的粗野,像是失去了性子的野兽,她疼的支支吾吾,上身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抚刷过一边之后他的吻更是从她的唇间流连到她敏感的耳垂继而缓缓地往下,她如牛奶般细腻乳白的肩膀颈窝,他每一寸都不想放过。

  她有些气喘吁吁,被他的技术给撩拨,却又恼羞成怒,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如果真的在意,为什么要这么羞辱?

  “啊!”直到忘情的不小心压倒她的盆骨处,带着伤的地方被一触及就疼的昏天暗地眼花缭乱。

  欣长矫健的身子立即弹了起来,弯着身低头看向她的患处:“对不起,我刚刚一时忘情,你怎么样?”

  他愧疚极了的眼神,那样担忧的急切询问。

  暖文却只是大喘着气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却许久都无法睁开眼睛,脑子晕的实在太厉害。

  他才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用力的抵着,许久没再有人说话,只是紊乱的呼吸渐渐的平静。

  第二天上午她还躺在床上静养,稀客临门,当云天把那个女人迎进来的时候暖文显然紧张了一下子,却又迅速的恢复平常。

  云天看到姐姐想起身便立即过去把她扶起,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暖文给他个眼神之后他才不放心的稍微离开房间一些。

  “这是我父母亲让我带来给你补身体的,全都价值不菲,吃了很管用!”徐少校没了往常的热情,脸上面无表情的像个煎饼。

  暖文不动声色的抬眸看了眼沙发里的补品,之后又垂了眸:“家里补品已经很多,多谢你父母亲的美意,但是不需要了。”真不喜欢这种谈话方式。

  “你什么意思?”徐少校一翻脸果然很恐怖,而且翻脸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看着暖文静默的仿佛洪水来了也不会慌张的样子,她却像是被挑衅的无以复加。

  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女将,从来都没有任何牵扯,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占南廷,然后在心里把他暗暗问候了八百遍后才又昂首看向站在一旁趾高气昂的女人。

  这个趾高气昂像是在针尖上不敢低头的女将看上去比前段时间憔悴了很多。

  “不要以为有占南廷给你撑腰谁就会怕你什么,我徐忆华这辈子还从没有被哪个女人吓倒过,更何况你区区一个住在这种地方的贱民!”

  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后终于找到地方发泄,徐少校的语言组织的越来越没技术量,而暖文也只是听说她在急救室的时候占南廷曾对这个女人下了重手而已。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但是暖文却理解,或者此生再也没有谁比她更真的懂他,只是有时候站的太近也会看不清。

  “我那天找你出去只是突然想跟你散散心而已,后来发生的事情根本都不在预料之中,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故意想要伤害你的意思,本来是打算飙车之后跟你在海边好好谈谈关于我跟占南廷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没必要谈了,因为那个男人见都不再见她。

  暖文这下总算明白了,徐少校是来道歉的,但是碍于前面发生的事情她根本低不下头,所以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静静地听着徐少校又说下去:“你知道我跟占南廷,双方长辈一直都以为我们会结婚,这么多年认他怎么相亲都好我以为除了我没人再能配得上他,可是凭什么你一个如此低微的一无是处的女人能有幸让他迷上?”少校很不服气,并且越说越激动。

  原来她在徐少校的心里只是一个低微又一无是处的女人,那么前段时间那热情的女将又是何人?都只是在演戏?

  “那天在急救室,他第一次真的对我动怒,――但是就算他对你有几分薄情,我徐忆华却也不会把喜欢的男人让给一个配不上他的女人。”她快疯了。

  暖文却用听不到的声音轻笑了一声,脸上讥讽的表情也若隐若现,她一直觉得这个女少校是个豪爽热情的女孩,但是今天她才真正知道占南廷那句不是谁都像她那么天真是多么的正确。

  只是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到了此时,竟然无话可说,本来嗓子里其实卡了好多话,可是转瞬便再也没什么好说。

  既然不是一种人,有时候说多了也只是浪费口水。

  “够了,没人可以这么侮辱她,谁说她低微地一无是处,她照顾我们三姐弟长大,她是我们心里最伟大的家姐。”云天终于听不下去的推开门站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冷的骇人。

  暖文昂首看着自己弟弟为自己抱不平的样子也吓了一跳,更吓一跳的是徐少校,她被用力的推门声吓的转了头,当迎上那张阴霾的脸的时候心头不禁一颤,十八岁的男子竟然有这样的城府。

  “还有一件事情要你记清楚,自始至终都不是我姐姐缠着占南廷,而是他一直不肯放过我姐,再就是,不是我姐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我姐姐。”云天说着已经来到暖文面前,站在她面前在转头看向徐少校的时候他真恨不得掐死她,这个害姐姐差点丧命的贱女。

  “什么?你――你算哪根葱?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徐少校被云天气的要跳起来了,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忤逆她,在部队她也是出了名的狠,手下都对她无不敬畏三分,可是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敢如此跟她说话。

  “你眼瞎吧,我这么一个大男人站在你面前你看不见?这里暂时是我的地盘,我要说什么是我的自由,倒是你,听说还是个少校,没想到连巷子里扫大街的大妈都不如,说话没一点教养的大小姐罢了,仗着家里有点权势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今天你给我姐的,五年后我定会十倍给你还回去!”

  云天的气魄暖文真是见识到了,她终于不能在忽视,她弟弟真的是个宝贝,就他身上那股浑天然的强大气场,她敢断定,五年后的云天一定是个厉害角色。

  五年后的徐家,却真的很惨淡。

  “你――!”徐忆华还从没碰到这样的对手,因为家庭关系在城里不管男女都不敢跟她指手画脚,在部队里手下都怕她,领导也都看在她父亲的面子对她礼让三分。

  可是今天这个毛头小子,她真的气的要喘不上气来了,小脸被憋的一阵红一阵白,双手紧攥着,像是下一刻就要一拳头挥过去。

  暖文无意间抬眸就看到徐少校要揍人的样子,知道徐少校的身手敏捷,而自己的弟弟只是个大一的学生,于是她才不得不开了口:“云天,不得放肆!”然后又抬眸看了看徐忆华:“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还请不要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你来看过我了,请回吧!”

  徐忆华就要发拳的手这才不得不缓缓地松开,暖文都是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她若是在动手只会让别人看清了自己,一向是心高气傲的女将怎么会容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

  于是转身就走。

  只是刚上车还没走出巷子就看到巷子口的垃圾桶里被那刚刚指责她的男子倒进了价值连城的所有补品,她当时气急,差点就要忍不住下去揍他。

  云天就那么站在垃圾桶旁,休闲的黑色运动装却丝毫掩饰不了他此刻的冷漠霸气,跟无惧。

  徐忆华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里的怒意一再攀升,可是最终却也想起临行前母亲交代的话,才又不甘心的离开,可是嫉恨却已经刻在心里。

  他倒了杯牛奶进屋给姐姐,然后又不高兴的双手环胸后背贴在她床头边的墙壁:“她有多厉害?”

  暖文掀开好看的眸子,一抬头就看到弟弟那稚气的样子,脸上明明写了几个大字:我不服,我要单挑!

  “你肯定打不过她,她到底有多厉害嘛,你可以去问问占南廷!”暖文不紧不慢悠哉的喝了口牛奶后对弟弟说道,脸上的笑意有点明显。

  云天垂眸,皱着眉看着姐姐那忍笑不已的样子一股怒气升上来:“又是他,不出两年,我一定要胜过他!”这时的云天心里就已经埋下一粒种子,更深深地意识到,想要保护家人,他不但要有足够的智慧,还要有绝对可靠的实在功夫。

  于是他发誓,两年之内一定要打败占南廷。

  “你干嘛非要跟他比?”暖文又好气又好笑的问弟弟,然后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

  “哼,你会不知道?”他低眸瞪了暖文一眼,像个没分到糖果的孩子,那口气,像极了某人。

  她当然知道,知道他讨厌占南廷讨厌的要死,知道他不想她在跟占南廷有瓜葛。

  可是她也知道,七年前其实并非这样,那时候她的弟弟妹妹也不喜欢他,而且总是一副很讨厌的样子,后来晴天跟夏天还被他征服了,但是云天却一直看他不顺眼。

  兴许是因为同是男子吧,弟弟看不下去有个哥哥把姐姐抢走,总是霸占她姐姐除了睡觉以外任何可以霸占的时间,所以他总是很讨厌占南廷的样子,一直不对付,直到七年前他离开,那时候云天才彻底的爆发,还记得那天云天看着她哭的惨不忍睹的小脸,然后很烦躁的说她这是活该,早就警告过她要距离那个男人远点。

  一晃多年过去,那时候身高还不如她的小男孩竟然已经一米八多的个子,而且更有了很强大的保护家人的意识。

  那天中午余家再次造访,来的却不再是余继承,而是一直住在乡下的爷爷。

  老爷子刚一进大门口就看到一年轻男子在陪孙女练走路,暖文含笑的脸上渗出点点汗珠,昂首间也看到了已经走来的爷爷,竟然惊喜的忘记自己现在还不能正常走路,刚要扑过去,支撑身体的拐杖差点掉了,云天及时扶住她:“你小心点!”

  很明显,只要是余家的人,他都不喜欢。

  “你这丫头,平时看着挺仔细的,怎么这么不小心!”老爷子大步上前扶住自己的孙女,看着她脸上受到惊吓后又恢复的可人微笑他总算放下心,刚听说她当时的情况的时候差点就心脏病突发。

  “爷爷,您回来了,我已经没事了!”她笑着,笑的那么单纯干净。

  老爷子无奈的叹息,然后又看了云天一眼,那一眼很深,因为云天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暖文立即想到些什么,才又转头抓着自己的弟弟说:“云天,叫爷爷!”又对老首长说:爷爷,这是我弟弟云天!

  老爷子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云天更是一直不肯张嘴,什么爷爷,他没爷爷。

  “云天……!”暖文小声的提醒他,推了推他的手臂,他不耐烦的抓住她的手:“你傻了,我是孤儿,哪里来的爷爷!”

  暖文跟余家的事情对三个弟妹已经不是秘密,他们是从余少爷那里知道暖文受伤的事情,余少爷已经坦言跟暖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且在医院的时候余继承整天去,过了好几天他才稍微平静,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余家人来。

  貌似想抢走他姐姐的人还不少呢,他不高兴的冷哼。

  暖文彻底无语,然后担心的看向爷爷,只见老爷子给她一个顽皮的笑,已经先迈开步子往屋里走去。

  暖文才又瞪了弟弟一眼,云天心不甘情不愿的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进屋。

  “听你父亲说你宁愿在这里也不愿去余家,丫头,这种时候是不是不该这么执拗?”老爷子双手搭在他玫红色的拐杖,看着孙女的眼神有些不悦。

  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这个地方,这么古老的地方,她还是很喜欢的,喜欢这里的安静,喜欢这里的清新空气,总比城里面抬头看到的都是一座座高楼大厦而不是太阳要好吧。

  “听爷爷的话,回家好好休养,等你身子好了,那时候在搬回来也不是不可的!”老爷子语重心长。

  “您没听说过后母无情的故事?还是没有听说过灰姑娘被两个后来的姐姐当使唤丫头的故事?让我姐姐去余家,不是自寻死路吗?”云天终于听不进去,他现在讨厌极了谁谁谁说什么让她去到哪里。

  那不善的口气,老爷子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终于苍劲有力的声音对面前执意要亲自守护姐姐的男孩说:“那么你可知道灰姑娘最后还是嫁给了喜欢的王子?”

  “她遇不上王子了,我会负责养她!”云天冷淡的说,最讨厌这种鬼话。

  暖文挑了挑眉,这话她就不爱听了,怎么能诅咒她遇不到王子呢,那是大部分平凡女人都会做的梦,她也是那些女人之中的一员。

  “哦?你养她?你凭什么养她,就算你将来有能力了那也是将来的事情,而且将来你难道就不要成家了?她总在你身边合适?”老人家分析的特别有理。

  云天皱着的眉许久都紧拧着,怎么这么麻烦,他没想那么多,他只要保护他的家人,让他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了她我可以不成家!”那么坚定的让人无法质疑――他的幼稚。

  “呸呸呸,这话要是妈妈听到了,恐怕要变成鬼魂回来找我了!”暖文拍了他一下,不悦的说,脸上的表情颇为凝重,却又很暖心。

  “至于后母无情你更不必担心,且不说王安心是怎样的女人,只要我这个老头子一天不死,余家就还是我说了算,谁也不能欺负我孙女丝毫。”老爷子更是跟这个倔强的大男孩保证,自然也看出云天的坚持。

  云天还是皱着眉:“不行!”

  暖文也笑了,抬头看着爷爷:“我不会去的,就算云天同意我也不会去的,爷爷,以后我们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再过多的讨论了,我真的不会去!”

  就算她提前死了,她也会让弟弟妹妹把她的骨灰埋在妈妈旁边,绝不进余家的墓地。

  “而且我根本不相信那个什么王安心会安分守己的对我姐姐好,并不是哪个女人都像我们妈妈那样伟大!”云天又说:“算了算了,什么继母之类,我姐都不承认是你们家的孩子。”这下心情有点靠谱了,因为暖文都不愿意去,嘿嘿!

  老爷子终于皱起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被气的够呛。

  “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老爷子终于沉下脸,既然软的不行,那只能来硬的。

  暖文跟云天都被老爷子突然的变换吓到,他又接着说:“在这种地方住本来就有损你是我们余家掌上明珠的身份,以前我也就忍了,但是你现在有伤在身,我绝不容许你还住在这种贫寒的小巷子,你是余家千金的事情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你还真以为没几个人知道此事?乖乖跟爷爷回去。”

  老爷子一冷下脸来就跟变了个人似地,暖文看着他坚定的不容违背的样子:“爷爷……!”她要疯了。

  “你说回就回,你当我姐是什么?”云天不悦的质问。

  “你姐是我老头子的大孙女,是我亏欠了二十多年的文丫头,我对她只有爱没有算计,所以小子啊,你尽可放心把她交给我,明白?”老爷子忍着暴怒的迟迟未来,看着云天的眼神也越来越严肃。

  “你说你妈妈临死前在后悔没有再见到你爸爸一面,你说她恨他,那你知道恨从哪里来?不仅是爱,还有等待跟期盼,还有很多年的懦弱才导致她最后临终前的那段话,你或许现在还不明白,但是爷爷也曾跟你奶奶经历很多事情,这些年更是看多了感情里起起落落的事情,丫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妈妈希望你来家里看看,替她完成没完成的心愿!”

  老爷子这话着实吓到了云天跟暖文,暖文更是吃惊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爷爷,怔怔的看着,妈妈想去余家?

  突然脑子有些不清楚,然后努力的想要想起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想不起了。

  “老头,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我妈才不会稀罕去你们家,姐,你别听他乱说!”云天被姐姐突然失魂落魄的样子吓的,她一直很在意妈妈的感受,他突然有种要失去姐姐的恐惧感。

  “不会的,妈妈才不屑去余家,以前的余家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的余家早就不是她当初的那个幸福过的单元房!”

  她缓慢地摇头,却那么的坚定,低低的言语从柔软的唇瓣间倾泄出,说完后才有勇气在面对这个老人家。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云天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给强行拉住,原本高大的形象此刻却显得那么瘦弱,他几乎要因为气结而吐血,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被一个男人从沙发里抱起强行摁在轮椅里抬走。

  这一次他终于意识到占南廷的力量,在医院的时候余继承多次想要靠近暖文都不得,而此刻,离开了他最痛恨的那个人的庇佑,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人给绑架走。

  余家早就做好了准备等暖文来,全家五口人都恭候大驾,三个小的都有些不悦,尤其是两个女孩私底下一直互相用眼神交流,好像要烦躁死的样子。

  余耀祖更多的则是无奈,然后是无趣,这个家他本来就很少回,今天纯属爷爷下了死命令。

  “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啊!”门外熟悉的女人烦躁的大喊声入得他们耳,之后余继承就紧张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王安心看到丈夫的举动也跟着站了起来,看丈夫对暖文在乎的程度,好像当年余耀祖出生他都没这么紧张,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却只是静静地陪着他身边。

  三个孩子则是被父亲的表情吓到,他的脸绷得很紧,仿佛天神来了似地。

  “爷爷,爷爷您不能这样对我,爷爷……!”暖文挣扎着,两个男人已经把她抬进来放在众人面前,而老爷子随后赶到。

  暖文这才放弃了挣扎,脸红脖子粗的还喘着粗气。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周围众多的目光向着自己投来,充满恨意的抬眸,迎上那张久违的面孔,然后倔强的一个字都不肯再说。

  “准备午饭!”老爷子没说别的,只是说完这一句之后就往沙发跟前走去。

  暖文倔强的不肯随行,别开脸谁也不看。

  然后王安心赶紧吩咐人去准备,看暖文倔强的不跟大家走近后更是亲自去给她推轮椅。

  暖文稚气的想反抗,可是气结后却什么都不愿意再说。

  “今天中午特地给你做的营养汤,爷爷亲自吩咐的,你多少吃一点,嗯!”王安心把她推到沙发前跟大家挨着更近了一些,弯腰面对她声音温和的对她说。

  暖文不理她,看都不看一眼,她谁都不看,只是垂着眸看着别处。

  王安心有些难过,尴尬的直起身。

  “妈,谁让你滥冲好人,人家又不稀罕!”余静美看暖文给大家摆脸子看后更是没好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她就知道人家不会真心欢迎她!

  王安心听到后也不安起来,朝女儿努力的使了个眼色,可是两个女孩都很不服气的样子,就连一向自作聪明的余静香也不悦的说:“妈,你就别再好人做到底的,看人家的那样子也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您这样热脸贴在人家的冷屁股也太有**份了吧?”

  “说什么混账话,暖文是你们的姐姐,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王安心看老爷子跟老公的脸都那么难看,终于不安的说。

  “哼,什么狗屁姐姐,不吃了!”余静美得到姐姐的支持,更是嚣张了,心高气傲的说完就转身要走。

  “今天谁敢给我走出去一步试试?”

  老爷子拐杖扔在地上,余静美刚迈出去的小脚立即又退了回去,吓的全身紧绷往姐姐后面躲,然后姐妹俩一来让去的互相挤兑彼此,都不敢再上前。

  暖文不说话,任由事情发展的越来越难堪,而余继承自始至终也没再说话。

  吃饭的时候暖文坐在老爷子下侧,下人给她盛了汤后才退下,她却迟迟的不抬起筷子。

  老爷子又怒:“你是打算饿死在这里你就一直不吃!”来前已经告诉她,只要她身子好了便可以再搬走。

  暖文的眼眶沉甸甸的,牙齿用力的咬着下唇内里的肉,双手几乎已经颤抖,她不想吃,她觉得恶心。

  满是盈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倔强跟恨意,可是最终还是拿起了旁边的勺子,低着头一口口喝下去,混杂着自己倔强的眼泪一同吞下。

  仿佛二十七年都不曾这么屈辱过,饭粒进到嘴里没有咀嚼就已经咽下去,像是个机器,只会吃进去却不会绞碎。

  余继承看着她吃饭的样子先皱了下眉又无奈的低头继续喝汤,老爷子则是头都没抬,似是对暖文的表现完全知道。

  王安心则担心的放下了自己的碗筷,刚要说些什么却被余继承使了个眼色。

  她既然需要时间,那他们便给她时间,反正总要适应的。

  就连一旁的两个女孩都难得的被吓的不敢在吼她,只是互相眼神交流着,然后低头吃饭,总是忽然抬头防备的看她一眼。

  “我吃完了,可以告诉我房间在哪里吗,我想去休息!”她很快的喝完碗里的汤,然后抬头看着斜对面的女人。

  王安心立即站了起来:“我带你去!”

  她想搀扶着暖文,但是却被暖文给挣扎开了,然后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王安心立即紧张的跟在后面。

  二楼上东边数第二个房间,王安心赶紧的打开门把她迎进去:“快先坐下!”知道她上楼吃力,王安心焦急站在沙发旁,双手一直停在半空没敢放下,怕她万一有个闪失。

  暖文都被她烦的不行,看她那认真的样子好像真的很关心她,却没进沙发里,而是去了床上,自己用力的抱着受伤的腿缓缓地抬起,差点上不了床,刚刚上楼真把她累到了,现在额头还是汗滴滴的。

  王安心及时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接住她的腿,帮她放在床上。

  暖文不动声色的看了她的手一眼,然后又低了头,用力的往床头靠了靠,王安心又很快给她把枕头垫在后面。

  暖文还是低着头,内心热浪翻滚,却什么都不说,只是靠在床头,刚要拽被子的时候王安心已经帮她盖上。

  “这里有些杂志跟前段时间去买的,你要是无聊就随便翻翻,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也可以告诉我我去给你买,如果告诉我不方便就跟佣人说。”

  暖文一下子讨厌极了她这样委曲求全的样子,烦躁的开口:“你出去吧!”

  王安心又被打击了,却也只是无奈的点点头后转身出去。

  暖文拿着她刚刚给的,不经意的抬眸,那个纤瘦的背影,心里莫名的烦躁,有些刺刺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多久佣人便来给她送了水果跟热水,没人再来打饶她。

  烦了就抬抬头,看向旁边的窗外,阳光不是很刺眼了,已经两点多。

  然后平静下来看看会吃点水果。

  好像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享受被人照顾的待遇,除了跟某人在一起的时候,还记得前些日子他因为她生病的时候还在小心翼翼的鞍前马后。

  更多的是七年前,谈恋爱的时候,每次她生病,妈妈忙的没时间照顾她,他就会在她身边,会把从食堂打来的粥吹凉了一勺一勺的亲自喂进她的嘴里,那严肃中又带着浓浓关切的眼眸,那温柔的要把她融化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眼睛突然模糊,书本里竟然一张那么熟悉的脸。

  昨晚,他们又争执,他因为她老板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而跟她大动干戈。

  不知道他以后要是找不到她了会怎么想?

  或许正好,正好大家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云天是不会告诉他的吧,云天最讨厌她,更不会让别的人告诉他,――她又突然抬起眼看向窗外,云天竟然没有跟来,依着他那倔强的性子,非要拼了命找她才对啊。

  暖文突然有些担心,手机又不在身边。

  然后又耐下性子去看书,或者他是去想别的办法了吧。

  只是被放下了,现在这些儿女情长竟然再也入不了她的心,随手翻起基本财经杂志,甚至是最讨厌数字的她,竟然突然对这个感了兴趣。

  一旦入了迷,便不看完就不想抬头,当有人再来敲门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只是昂首的时候脖子疼的她扭曲了小脸。

  “大小姐,老爷让我来问问你是否愿意下床来走走?”佣人和悦的咨询。

  “不用了,今天有点累,想休息,谢谢!”暖文面前牵了牵嘴角,却始终没笑出来,只是倾泄出轻柔的字眼。

  佣人点点头出去了,她又低头看财经,什么时候她竟然也有了这样的福气,就这样优哉游哉的成了大小姐。

  呵……

  她心里讥讽,面上却没任何表情,更多的早就埋在心底,常年这样,后来就习惯了不露声色,习惯于把所有的情绪都控制在合适的位置。

  当然,有些时候她也不会理智到如此,总有些人会让我们的人生变得不一样。

  晚上佣人又来敲门:“大小姐,占先生跟占太太来看您!”

  占先生?占太太?

  犹记得某日占太太才把她叫到家里给她一张不知道数额多大的卡当赔偿金让她远离她儿子,今天却又来看望她?

  暖文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但是人已经站在了楼梯口,看着楼下说笑的开心的人们,她心里竟然酸酸的,却还是一瘸一拐小心翼翼的扶着台阶走了过去。

  “大小姐!”佣人看到她下来的时候立即去扶住了她,她样子有些不雅,但是还是走了过去,一瘸一拐的多像个难堪之极的废人。

  但是一声大小姐,就没人敢随便给她脸色看。

  沙发里的人只有王安心站起来:“暖文下来了,快到这边坐,跟你占爸爸占妈妈问好!”

  占爸爸占妈妈?

  恐怕就算她想叫,人家也不一定想答应吧。

  暖文却只是微微一笑,像个自闭儿的样子走到爷爷身边坐下。

  “占妈妈,廷哥哥什么时候来啊,我好想他!”静美坐到了占妈妈身边,缠着她问道。

  “他啊,整天忙的晕头转向不见踪影,那会儿说没空呢,但是改天一定会来看余秘书的,没想到,绕了这么一大圈你竟然是自家人!”占妈妈的声音很和蔼,一点都不像是那天劝她离开儿子的贵夫人。

  暖文心里却早已经有了芥蒂,只能勉强维持微笑。

  “是啊是啊,暖文还曾跟在南廷身边工作过,这种缘分确实难得!”王安心笑着说。

  没人提当年的事情,占妈妈笑的有些僵硬。

  占爸爸低低的审视着对面坐着的女子,似是一眼就能把她看透的样子,最后却长长地深呼吸:“你真就是那个女孩?”

  暖文渐渐地掀开好看的眼帘,对他的话已经了然,却只是微微一笑后又低了头。

  占爸爸便已经有了答案也没再多说,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以开饭了老爷!”佣人不久后从厨房出来说道。

  然后老爷子先站了起来,余继承随后跟上,大家才跟着起来,暖文有些缓慢,跟在最后面去了饭厅,当然,王安心会伴在她左右。

  这时候,她就有种被孤立的感觉,虽然王安心在她旁边,但是就感觉这条船不好上。

  今天暖文也只能坐在下首,只是她旁边竟然还有个空位子,看了一旁空着的椅子,修长的眼睫微微呼扇了两下,随后又低头静静地吃佣人给她盛的汤。

  她一直不肯吃距离她视线两个盘子之外的食物,

  稍后身后又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占总!”

  “嗯!”占南廷把带来的礼品交给佣人,然后直径往饭厅走去。

  “廷哥哥!”静美跟静香都激动的站了起来,暖文喝汤的动作微滞,随后却又把勺子里的汤喝完。

  “爷爷,伯父伯母!”这些年来的习惯,在家里就这么称呼着。

  然后他垂眸看了看那低着的有些微微绷紧的后背不动声色的站在她身边推开了那张空着的椅子。

  “还以为你不能来了呢,今晚还特地准备了你爱吃的东坡肉!”王安心说着的时候佣人就已经把他的碗筷摆放好,他笑了笑,然后低低的看了眼旁边低着头脸上一点表情的女人。

  “只喝汤?你不需要减肥!”语气坚定的不容置疑。

  然后把王安心刚刚介绍的那道菜夹到她的碗里。

  几乎是无意识的:“我不要!”低哑的嗓音一旦发出筷子就已经把肉夹起来放在眼前的盘子里,却一下子又想起什么的样子尴尬的抬眼看了看众人:“抱歉!”又把肉夹起来放在碗里。

  他却只是看着她稚气的样子无奈的蹙眉,之后更是认真的给她布菜,仿佛自己都没吃几口,自始至终都是在照顾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胸口有点发闷,本来不想吃,甚至想瞪他,但是最后却都化作平静,她连这个家都忍下了,还有什么不能忍。

  碗里已经满了,再不吃也没办法了,她只能夹起来一点点的吃掉,他这才满足的开始吃饭。

  两个年轻人的这些小动作却都被长辈们看在眼里,尤其是占家长辈,不动声色的互相对视一眼,面上的表情都是那么无奈。

  余家姐妹俩更是怨恨的桌子底下跺脚,看占南廷那仔细认真为她布菜的样子嫉妒的无以复加却又不能发作。

  余家小少爷则是什么也不管,自己吃自己的,吃饱就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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