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他送衣服这一件大事她是不想亲自去的,但是他的电话却恰巧这个时候打过来:“外套里有钱夹,我在你家门口!”

  那么理所当然的借口!

  暖文看了眼浴室门口,秋同学还在洗白白呢,趁她还没出来前赶紧把这事情解决到,免得她一出来就要闹的天下大乱,于是她什么都顾不上的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他的车子停在巷子口那盏昏暗的灯下,暖文缓缓地走过去,蓬松着一头长发低头看着车里的人抬手敲了敲车窗。

  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身体往另一边倾斜了一下,那边的车门被打开。

  现在夜里已经很凉,她穿着睡裙套着风衣,脚上又只穿着一双凉拖,见他执拗也就没在跟他争执跑过去钻到他旁边的位置。

  “你不会是怕我偷了你的钱吧?”暖文说着低头翻他的口袋,看他那一脸的冷漠,好像她偷了他很多钱!

  他静静地垂眸看着她认真的翻找出他的钱包,晚上的她特别居家,……还贤良淑德的样子。

  多少年都一直幻想着有那么一天,她住在他为她盖的大房子里缠在他的周围问他这个要怎么做那个要怎么做,可是七年过去了,她竟然已经跟别人订婚。

  “呐,检查一下吧,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外套里放着钱包!”她说着把钱包给他,他却没有接。

  “不看吗?没有怀疑?那你干嘛冷着一张脸?”暖文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怎么心里纠结着好像很委屈,明明很想发火却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声问:“好吧,我来看看占总钱夹有没有丢钱!”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翻钱包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原来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见他的钱包,自然不再是七年前的那个,虽然那时候他就用名牌,但是现在这个明显比那个要昂贵几百倍吧。

  不过还是差不多的低调款式,黑色的折叠钱夹,她闷闷地打开,根本就把秋同学还在家的事情给忘记了。

  只是那一霎,她希望自己根本没有打开过这个钱包,他们上学时候的合影,那时候一起面对镜头的自如,跟现在在一起的紧张尴尬完全仿佛两个重新认识的人。

  可是心里却明明那么深的刻着他的名字,回想那天一起拍照的情景,他还带着些敌意,只因为前一天她去打工忘了跟他的晚饭……不过她又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个表情。

  所以此刻他的冷漠……

  好吧,她只能以为他就是这样的面瘫脸,可是偶尔那么温柔的男子又是哪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却早已经陷在回忆里忘了回到现实。

  他的眼神微微变化,像是对她此刻的表情很是满意,像是很了解她此刻突然的失意,干净的脸上荡着青涩的记忆,情不自禁的看出了神。

  当她鼻子发酸到眼眶红润,才渐渐地发现自己走神已经很久了,急忙的合上他的钱包:“抱歉!”只是抬头的时候正好迎上他烁烁的眸光。

  那一刻时间好像定格了,红了的眼眶里,那湿润的眸子许久都那样痴痴地,眼底是被看穿了心事的狼狈,她想逃,却错过了合适的时间。

  当她慌忙的把钱夹拍在他的胸膛要慌忙逃窜的时候,钱夹掉在了某处,有力的大掌没抓钱包却抓住了她颤抖着的柔若无骨的手腕。

  那样用力的仿佛在稍微一下下就会捏碎她的骨头的力道,她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外套的布料,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眼泪始终没有落下脸庞,他也只是那么霸道的摁住她,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忍着难过的样子!

  垂着的脸渐渐地越来越红润,紧闭着的双唇渐渐地被白色的贝齿咬住越来越用力。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内心不知道纠结了多久,男子明明冰冷的无以复加却又仿佛灼热的能烧死一个人的心的眼眸静静地挣扎开,攥着她的手腕的力道紧了又紧,又缓缓的松开。

  谁都没有说什么,一次次,他抓紧她的手腕,最后,却在她努力隐忍的平静中缓缓地一点点的松开了她柔若无骨的手腕。

  他是挣扎的,喉结处明显滚动的动作可以证明他此刻的抉择是多么的痛心,但是他依然放了她。

  当她留下他的外套逃出车子,然后又慌忙逃窜向那条巷子的时候,他的眼终于明亮中带着浓浓的血丝。

  听到她家门被关上的声音的时候他的眼前几乎浮现出她哭着跑回去的傻样子,可是明明疼的那么刻骨铭心,他却还是笑了。

  貌似心也跟着笑了,只是紧紧地攥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泛起青筋,只是心脏跌宕起伏的越来越厉害,然后……他也有落泪的那一刻。

  “你去哪儿了?”秋同学还在床上躺着看书,刚刚出去了一趟看到占同学的车就回来了,以为他们俩嘿咻嘿咻呢在,可是看着暖文哭红的眼眶秋同学终于不淡定了,原本打算损几句的,现在却只剩下了担忧。

  暖文用力的摇了摇头:“没事!”声音嘶哑到根本听不清,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姐妹默契,秋同学甚至只是看到她的嘴巴动了一下。

  “你们俩不要每次见面都搞的这么沉重好不好?又不是有杀父之仇,而且说句真心话会死吗?”秋同学真的很烦躁,她怎么有个这样的死党,太能装了。

  可是,又是哪一句没有用心呢?

  哪一句都是用了心的,只是,哪一句都没有说对。

  “怎么还不睡?”暖文脱掉外套挂在墙上后走到了床边去跟秋同学挤被窝,没心没肺的问了句,那个让她头疼的话题,她不愿意多说了。

  “我发现你在占南廷的车里,当然是等着捉奸,谁知道你不但这么快就回来,甚至还弄成这样,真扫兴!”秋同学一副烦躁的样子说完,暖文的心情却渐渐地不那么沉重了。

  “你还是别替我担心了,多替自己考虑考虑吧,哪个男人敢去你这么放荡的女人?”暖文躺在床上,闷闷地消遣她。

  “呵,我放荡,我放荡怎么了,总比你变态好吧?连你这么变态的女人都有那么好的男人追,更何况我这么帅哥杀手呢,狠狠!”

  秋同学邪恶的笑起来,然后也钻到暖文身边:“哎,告诉你啊,本小姐上了一个大人物!”

  超级有料的话题。

  暖文也打起了精神好奇的看秋同学,挑了挑眉让她继续说下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知道该问哪一句。

  “嘿嘿,记得我以前跟你说想嫁给谁吗?”秋同学还挺神秘。

  “秦岩!”暖文眨了眨眼,没有任何感情的说,她现在已经在渐渐石化的路上,只是她今晚必须石化一次了。

  “哈哈,算你脑子不笨,就是他啦,黑道上的大哥大,被本小姐给拿下了!”秋同学率性的仰了仰自己性感的小下巴,暖文彻底的石化在她的骄傲里。

  第一,秋同学跟她最崇拜的男人结合了。

  第二,秦岩好像跟占南廷不是一样的好,所谓的黑道上的大哥大还管占南廷叫大哥。

  第三,她上了的男人,跟占南廷……是生死兄弟?

  暖文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秋同学其实秦二哥也没她想象的那么好,而且暖文见过的秦二哥正是秋同学最讨厌的那一款类型。

  看着秋同学自豪的模样,暖文转了身不再理她。

  “喂,女人,你不要一个人情场迷茫了就见不到姐们的情场得意好不好?”秋同学很不满暖文的表现。

  “睡觉了!”暖文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再也不管秋同学在背后怎么抱怨。

  看秋同学好像还陷得挺快,真担心她将来发现自己崇拜的男人其实也是个碎碎念会疯掉。

  总之,这一夜,她还是没有睡好。

  占老大早上浑浑噩噩的醒过来,昨晚不知不觉竟然在车里睡着了,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看了一眼她家的那个位置,静静地,什么也没有,然后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熟练地打了方向盘准备离开,只是转弯的时候正好看到余继承的车子开了过来。

  他突然想到些什么的样子突然停了车子,毫无准备的就又停在一旁。

  余继承的车子缓缓地在他原来停着的方向停下,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站了出来,有些忧愁的望着暖文住的地方。

  犹豫了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往巷子里走去,他从后视镜看着余继承的一系列动作,面无表情的脸没有变,剑眉却微微蹙起。

  那天订婚典礼失败之后余继承一直都没在找暖文,今天才来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暖文的性子,肯定不会服软一个字,占老大渐渐地垂了眸,薄唇紧抿。

  暖文刚洗完脸,秋同学站在洗手间门口敲了两下:“你父亲来了!”

  几乎只是张了张嘴,但是暖文还是理解了那几个字,刚刚还静默的脸上突然就冷了下来。

  秋同学显得也有些难过,但是还是走了出去:“伯父您先坐,我去买早餐啊!”

  知道余继承不待见她,她也懒的听那么多刺耳的话,于是就找借口溜了。

  暖文站在洗手间门口停了一下,看着余继承清冷的表情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老爷子牌小少爷跟陈叔来过之后就没人在找过她,她还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有这么跟自己的父亲说话的吗?”余继承立即就不悦的质问。

  暖文冷冷一笑,眼睛看了看别处:“父亲?我父亲早死了!”像是在冷嘲,自言自语的口气,但是听在余继承耳朵里却是那样的难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余继承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手里的报纸卷成一个桶指着暖文的鼻子吼道,还从来没人敢对他这么不敬。

  “我说我的父亲早就死了!”暖文根本不在意他几乎要发疯的样子,反而因为他的怒吼更加的叛逆。

  当她大吼出那一句,迎面就有一熟悉物体冲她的脸上飞来。

  暖文惊的紧闭着眼,脸色苍白的那一刻,报纸某个凌厉的角刚好从她的耳垂一下滑过,那样硬生生的一道疼,暖文的脸上越发的惨白,心也越发的愤恨。

  双手突然握成坚硬的拳头,他竟然用报纸打她,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当愤怒的一颗心都漂移到了半空,她紧咬着牙关又抬起头,狰狞着明亮的眸子忍着痛讥笑道:“如果我妈妈知道她这辈子唯一的一个男人是这么对她的女儿,你猜她会不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

  余继承像是一下子被戳中了心里藏得最深的那一处,挺直的身子微微的不稳,差点倒下。

  “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打我,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暖文愤恨的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她是真的恨,他根本没资格这么对她,他从未对她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他有什么理由可以这么伤害她?

  偌大的客厅里,却宁静的让人不敢靠近,周围冷飕飕的一片,中年男子最终忍下了心里所有的愤怒:“你以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你把关系弄的更僵?余暖文,你不把我当父亲不要紧,但是你身上流着我余家的血,这是你想赖也赖不掉的。”

  “世界上同种血型的人多得是,我又何必执着于自己的血型到底属于谁?”暖文冷笑,看着掌心里的血红,那是他刚刚这个同血型的想要让她认作父亲的男人给她的。

  还没有在一起就已经这般的大动干戈,她还如何敢跟他当父女。

  占南廷跟秋同学站在车子旁边等待着,可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俩人都等的有些焦急了:“你说余首长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暖文给处死啊?”秋同学终于忍不住担忧的问。

  占南廷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这女人真是口无遮拦,他也烦躁的要命,已经有些沉不住气,在听到秋同学这话后不到半分钟就已经撑不下去的迈开了步子。

  “喂,你要去哪儿?”秋同学吃惊的大喊。

  占同学并未回答,只是沉着脸继续往前走,秋同学跟了上去。

  “你……!”余继承被气的只差没心脏病发了:“就算订婚那么大的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竟然还敢在这儿跟我耍贫嘴,你真以为我不能奈你何是不是?”他原本还想好好说,毕竟来之前父亲再三交代他要忍了暖文所有的坏脾气,但是他现在真的忍不了了,暖文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性子他根本没办法忍,尤其是字字句句都跟针尖一样的扎在他的心上。

  “那你想把我怎样呢,你那么愤怒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还是,干脆杀了我解恨算了,反正以你现在的地位,杀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又不会有人敢过问你!”她不是故意的这么愤怒。

  只是今天没有开好头吧,肺里像是积了水要被撑破,她根本就忍不下。

  “你……!”

  “伯父!”

  当余继承已经愤怒的浑身颤抖着拿起茶几上的水杯,门外严肃的一声,他才没有应允了暖文刚刚的要求。

  “伯父何必这么大动干戈,你这个杯子若是真的丢到暖文脸上,那么你们父女可就真的成了杯具了!”

  他大步走了进去站到暖文身边,看着暖文倔强带泪的眸把她拉到了身后。

  秋同学站在外面没有进去,她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个多么多余的人,于是只是站在门口悄悄地当个透明人。

  暖文低了头,两颗沉甸甸的泪珠滴答了下来,她却只是静静地呆在他的身后。

  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灼热的温度似是给了她些温暖,她才忍下了想要跟余继承撕破脸的冲动。

  “占南廷!”余继承吃惊的看着突然打断他们父女的男子念出他的名字,而后严峻的样子不减,看着自己倔强的女儿:“我们余家的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虽然听说过他跟暖文曾经的关系,但是现在暖文已经跟楚江订婚,而且这件事他心里一直有芥蒂,现在父女俩这么僵硬的关系他更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尤其是占家。

  “余家的家事我自然不该插手,但是如果事情跟她有关那么我就不能不管了!”他阴霾着脸冷冷的说道,霸气严肃的气场丝毫不比余继承差半分。

  说完他转头看向暖文,低着头的她只是因为被灼热的目光盯着才稍微转了转头,不巧刚刚的伤却悄悄地露出来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刺红了他的眼,愤怒,一下子从心底深处升到极点。

  他一直以为任何人都没资格让她伤心,他却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更不能看着任何人伤她一根头发,此刻,那道细细的伤痕上满是血汁,虽然不深却也已经很清晰。

  他还从没见她的脸受过伤,虽然不至于留下疤,但是心却一下子像是被皮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

  “让我看看!”忍着愤怒先看她的伤,抬手轻轻地撩起遮挡她脸的长发,轻颤的嗓音。

  她想逃,他却已经扣住她的下巴。

  于是她只能忍着不让委屈的泪水落下来,此刻他这么不容拒绝的关心,她的心早已经纠结的无以复加。

  “占总不会觉得做父亲的打了女儿一巴掌有什么不应该吧?”本来余继承也是心里一颤,但是看占南廷比他还关心自己的女儿,一下子骄傲的心脏让他不悦的说出那句话。

  占南廷的手缓缓地从暖文脸上移开,冰冷的眼缓缓地掀开,嗖的射向沙发旁站着的长辈,眼里的恨怒,是那么明显。

  伤他心头宝贝的人,他才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又或者什么关系。

  “我跟她在大学恋爱三年见过她各种小伤上百次,却第一次见她的脸上受伤,先不说别的,您自己说您应不应该伤一个女孩子的脸?女孩子爱自己的脸都胜过生命,更何况,这是您丢在外面二十多年没有过问过的女儿!”

  占南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却寒气十足,暖文突然心头突然被滚烫的油给烫到,情不自禁的抬眸看着这个为自己讨公道的男人。

  余继承那么爱面子的人,听到这话脸上早就挂不住,打她本来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只是来看看她,顺便让她跟他一起去拜祭她母亲,谁知道被她一句话就给气的成了现在的局面。

  “我纵使有错,作为晚辈,你觉得你有资格提醒我什么吗?”余继承已经尽量克制自己暴怒的脾气。

  “不管是谁想伤害她,只要是想伤害她的人,我占南廷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定不会让那人活过第二天,不管那人是谁!”

  她从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竟然重要到这种地步。

  眼泪情不自禁的滑过脸庞,任由他那么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这一刻,她只想紧紧地抱着他。

  “哦,照你这么说,你余伯父大概也不能活着走出去了吧?”余继承冷笑,占南廷的猖狂让他愤怒。

  “就在刚才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看不得她受一点伤,就在刚看到她脸上的伤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愤怒的想要杀了那个让她受伤的人。!”他看着暖文红了的眼缓缓地说道。

  他只是一想到她被伤到的那一刻,比自己被捅了刀子还要疼。

  原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爱她到这么深!

  或者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扎根,那么深那么深!

  早已经不是想要拔掉就拔掉,因为,只要一用力,五脏六腑都会疼。

  余继承彻底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占南廷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不过这次就算了,因为这次你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如果再有下次,那么就别怪晚辈不给您留面子了!”占南廷看向余继承的时候眸光瞬间如刀子般锋利无比,貌不惊人的声音却足以吓到这个在政界打滚多年的要员。

  “哼,简直不像话,嚣张到这种地步还了得?”余继承愤怒的双手握拳,却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不管再怎么愤怒也知道自己不是占南廷的对手。

  “顺便提醒您一件事,如果余家两位千金再来找暖文的麻烦,我一样不会手下留情!”他不再看余继承,而是拉着暖文的手就走。

  “我的个天,霸气,男人!”在余继承还被占南廷突然的话给弄的有点懵的时候秋同学已经站在门口被迷的一塌糊涂。

  他拉着她出了家门她才停下:“南廷!”轻柔地嗓音喊住他。

  占南廷转头就看到她忧伤的表情:“什么都别问,让我带你走,好不好?”

  他捧着她的脸,心疼的不敢碰她受伤的地方,那柔软的声音像是温暖的阳光照在了她冰冷透底的心里,深情款款的眼神更是让她不敢轻易拒绝。

  可是,跟他走?

  是现在?

  还是一辈子?

  他却能看懂她的心事:“不会很久!”

  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任由他抓着她的手带她上了车。

  路上车子里一直很安静,没人说话,她静静地低着头想着些什么,偶尔看到他的大掌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就会宽慰的笑一笑。

  不过大多时候他也只是认真的开车,直到那熟悉的地方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往外面看去,车子停下的时候她转头看他。

  他已经弯身给她解开安全带,然后先下车。

  俩人都没多说什么,到了门口他也拉着她的手没松开,开了门后里面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色再次迷住了她的眼睛。

  他不是王子,他只是那个把她藏在心底最疼她,最知道她想要什么的男人。

  忘了某天听某个人说过的话,女人这辈子嫁个爱的男人,不如嫁个懂自己欣赏自己的男人。

  相爱不如厮守,厮守不如相知!

  想着他刚刚在余继承面前说的那些话,这时,她突然想要的更多。

  但是她没开口,偌大的卧室里挂着满满的他们曾经的合影,她被安置在床沿坐着,他出去了一会儿之后拿着药箱从外面回来。

  刚刚看到他在大门口跟一个有些熟悉的人交谈了些什么,然后那人便给了他这些东西,他匆忙的赶了回来。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他很认真,其实她刚刚照了下镜子,只是点小伤。

  可是他认真的程度却好像她受了很重的伤。

  小心翼翼的把棉棒沾满消毒水,然后蹲在她面前抬了眸,眼睛灼热的盯着她受伤的地方,小拇指指肚轻轻地碰过她颈上的肌肤。

  暖文羞的一颤,小脸情不自禁的红了。

  却没人说话,他那么认真。

  看着他认真又小心翼翼给她清理的样子,那些过往一幕幕的在眼前浮现,仔细想想,好像每一次她受伤他都这样紧张。

  哪怕只是针尖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就那么一点点的血汁冒出来,他就会一脸的严肃,然后心疼不已的抱着她的手亲干她流出来脏兮兮的血。

  她的脸渐渐地温暖,情不自禁的有了笑意。

  仿佛那些都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

  “南廷,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

  突然温柔的女声,他给她擦脸的动作僵住,灼热的眸光看向她红扑扑的脸蛋。

  暖文也看着他,只是……许久,她终于回过神,似是发现自己刚刚的语出惊人。

  就连自己都被吓到,垂眸不敢在看他,抿着唇尴尬的想要逃掉。

  “你刚刚说什么?”

  他怎么能相信刚刚那不是幻觉?

  这么久的相处,他们那么用力的回应着彼此,拒绝着彼此,就在昨晚,他们还无力地只能选择放开彼此。

  可是刚刚那一句,像是幻觉,却又是充满着期待的。

  当他不确定的眼神看着她问道,她又抬了一下眼,然后慌张的垂下:“没,没什么啊,怎么了?”

  “暖文!”他平静的叫着她的名字,其实内心早已经激动不已。

  她撒谎的又一漏洞,结巴了!

  “嗯?”她没再抬头,只是双手纠缠在一起,从嗓子眼里好不容易发出的这个字眼。

  “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好吗?”他祈求的眼神,那么温柔的恳求她。

  暖文却再也不敢抬头,像个被逮了个正着的小偷,惊慌失措的大气不敢喘一口:“我刚刚说什么了?我……你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她竟然找了这么烂的一个借口,他可是一个很现实的沉稳男人啊。

  “暖文……!”他有些烦恼的叫着她的名字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本不愿意承认那是幻觉,但是就在这一刻,当他的手摸到她手指的戒指,他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

  喉结滑动的时候,他垂眸看着她手上那熟悉的戒指。

  有时候,你不想相信都难,如果不是幻觉,她的手上怎么会戴着这枚戒指,不属于他们俩的信物。

  这枚戒指他一直记忆很深,他记得那晚的大雨,他扔出了窗外,可是现在竟然在她的手上了。

  所以,刚刚那一声柔软的女音,一定是幻觉!

  也只能是幻觉!

  他突然失笑,更用力的垂了脸:“你说的没错,是我出现幻觉了,大概……大概这几天太累了吧,我去隔壁休息下,你自便!”

  他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竟然不忍心在继续跟她呆在一个房间里。

  突然像是一个撒了气的气球,越来越没勇气。

  他才知道,原来,他也有没勇气的时候,原来,他根本就是个不敢面对事实的懦夫。

  他不知道,当看着他失落的走出去的时候她的心里也被掏空了。

  听到门被合上的清脆声音,她却也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了。

  刚被他清理过的伤口还很清凉舒服,但是这一刻,她却恨不得时光倒流,绝对不会轻易的说出那种话。

  如果说出来了,就一定坚持下去。

  而不是像现在,

  像个胆小鬼一样不敢承认,明明就是她自己问他的。

  南廷,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说出那句话的力量,只是因为他的疼爱!

  从一进到这里她就一直在想,他如果现在跟她求婚她一定不舍的拒绝,可是,……或者这都是天意。

  他明明那么渴望的眼神,她有心能看的清楚。

  谁也没有离开,她参观了下房子,然后在音乐室里听了两个小时的歌,快到十一点的时候秋同学打电话来才把她从过往的记忆里叫出来。

  厨房的冰箱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然后看到客厅落地窗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好在现在是个先进的社会,出去买菜的话这地方也不熟悉,就坐在他平时坐的地方打开了电脑。

  这一打开,两个人的合影再次染红了她的眼,心里激荡了一下,然后情不自禁的看着上面那张脸失神了好久。

  家里满满的除了他们的合影再无其他的照片,她想不笑都难了。

  在附近的菜园订了菜跟材料不到一个小时就送了过来。

  因为走的匆忙只是口袋里装了手机,正好他的外套在客厅沙发放着,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又像是早已经习惯,拿了他的钱包去付了钱。

  “刚搬过来的吧姑娘,这房子盖起来好久了一直没见过主人,真没想到是这么漂亮的丫头!”中年大叔热情的跟她套近乎,为有自己今后的老顾客而努力的客套。

  “只是暂住,谢谢您,不用找了,路上小心,再见!”

  她的心情突然很好,这房子空了很久,她心里知道,他做的这一切都只为他。

  想着他在卧室里休息,她拎着菜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三菜一汤就做好了,因为是新鲜的蔬菜,而且颜色搭配的都很漂亮,就连她都情不自禁的筷子都没来得及拿就用手拎了一块放在嘴里,然后自我感觉良好的点点头认可自己。

  虽然她这些可爱的动作他都没看见,但是,生活不就是这样嘛,不可能爱人每个美丽的表情都被对方看到。

  但是所有的美好,却都因为把心填满的那个人。

  然后她去楼上敲门的时候就突然的开始紧张,已经十二点多了他还再睡,可见这几天他确实很累。

  而且这样子的一个上午,会不会有点怪?

  当她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不该去敲门的时候门却被从里面打开了,他有些疲倦的样子看到站在门口脸红的女孩的时候也是眼前一亮,但是很快就又冷了下去:“有事?”

  那淡漠的声音,仿佛很不喜欢看到她。

  她双手插在裤子的后口袋里稍稍的转了下身体,然后傻里傻气的指着饭厅说:“雨柔说你早上没有吃饭,我做了点,你要不要尝尝?”

  像个举足无措的小女孩,尤其是此刻的她扎起了马尾,清秀的脸更是轻易的打动男人硬冷的城墙。

  “你做了午饭?”不过他再怎么忍也还是温和了许多,还带着些许的期待。

  “走吧,尝尝我的手艺!”然后她突然拉起他的手,是冲动,更已经迫不及待的给他品尝她的成果。

  他已经开吃,她在盛米饭的时候还在当解说员:“厨房里什么都没有,我又对附近不熟悉,所以就在网上订了新鲜的蔬菜,就在距离家不远的地方,老板很热情,还多送了一些,一定比平时城里吃到的新鲜。”

  他漆黑的深眸一时看的有些痴了,她现在宛如他亲爱的小妻子一样在他吃饭的时候喋喋不休,那粉嫩的小脸蛋,随时都让他的身体不自禁的紧绷。

  她给两个人盛了米饭后坐下拿起筷子后才抬起眼,一抬头就看到占南廷那灼热的眸光,一下子又犯起傻:“怎么了,不合胃口?”

  他也笑了,薄唇浅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才又打趣道:“这分明就是男人色迷迷盯着猎物的眼神,怎么会是不合胃口的表情?”

  然后她差点被囧的晕过去,这顿饭俩人吃的还挺开心,不谈感情的时候其实都还好。

  吃完饭看着她收拾桌子后站在台子前很享受的刷碗的动作他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

  她嘴里哼着他们曾喜欢的曲子,然后很幸福的样子终于还是让他一下子失落了起来。

  想着她这在别的男人身边的七年,朝夕的与那个男人相处着,并且一日三餐的在那个男人面前忙碌着。

  他突然轻轻地从她身后把她抱住,她吓了一跳,本想推开,可是却因为自己手上的水泽,又因为听到他沉闷的呼吸而又继续把碗刷碗:“怎么了?”

  就像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爱人那样,只是很随意的三个字,却已经透露了她心底最赤诚的关心。

  “没事!”他却只是浅浅的回答,然后盯着她的红润的小脸再次入了迷。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吃完饭她在院子里玩的挺开心,直到后来,蹲在一些小花小草之间,他们的廷文花已经开过去了,现在绿色的叶子也已经渐渐地泛黄,然后她失魂落魄的趴在自己的膝盖:“终于还是落了一地的白色!”

  原本粉色的花瓣在凋零后也渐渐地成了白色,扑在地上厚厚的一层,很美,却带着些凄凉。

  “就像是某首儿诗,春风吹又生,明年它们又会开的争奇斗艳!”

  身后突然熟悉的声音,她的眼前才突然的明亮了,站起来,一转身,就撞上了他的怀。

  原本就红扑扑的脸蛋此时更红了,羞愧的垂了眸,看着他胸口处的布料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次跟余继承交流的时候别那么强硬,今天是最好的教训,明白?”

  他轻轻地摸着她的脸,温润的声音,像是在职责她的冲动,又带着浓浓的心疼。

  她本来不明白,可是现在明白了,既然争吵占不到半点便宜还会把自己弄伤,那么下次就聪明点,今天如果不是他及时赶了过去恐怕她的脑袋就要开花了。

  于是她认真的点了点头:“下次至少不会让自己吃亏了!”

  抬头迎上的是他最灼热的黑眸,下午的阳光洒了一地,洒在她红扑扑幸福的小脸,洒在他最温暖的心底,最结实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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