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必须拿下!”徐蔚然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鱼饵上又抹了层切碎的鱿鱼膏。

  这是旗鱼最无法抗拒的腥味。

  她换了根更细的子线,鱼钩也换成带倒刺的大号歪嘴钩,“细线更隐蔽,说不定能让它放松警惕。”

  林宇则选了块完整的活饵,是刚钓上来的小海鱼,还在钩子上扭动挣扎,活饵的动态更能刺激它的攻击欲。

  他调整好泄力,将鱼竿斜搭在船舷,目光紧紧盯着水面。

  旗鱼果然没游远,那道标志性的“帆鳍”又在百米外的海面一闪而过。

  林宇手腕轻抖,活饵在水面划出细碎的涟漪,像受伤的小鱼在挣扎。徐蔚然则将鱼饵抛得更远,用慢收快停的手法模拟逃窜的猎物。

  “来了!”徐蔚然突然低喊。

  旗鱼像道银色闪电,朝着她的鱼饵冲来,背鳍在水面划出一道亮线。可就在即将咬钩的瞬间,它猛地一个摆尾,竟转身冲向了林宇的活饵。

  那挣扎的动态显然更合它的胃口。

  “砰~!”的一声。

  这一次,旗鱼咬饵,巨大的咬合力,让水面都不断翻涌,紧接着就是巨大的力量拉扯。

  “咬钩了!”

  林宇猛地扬竿,鱼竿瞬间弯成满月,鱼线发出尖锐的嗡鸣,几乎要被拉断。旗鱼被刺痛,疯了似的向深海冲去,船身都被拽得微微倾斜。

  此时船夫见状,赶紧扶住船舷,眼睛死死盯着水下的动静:“稳住!它在发力,别硬抗!”

  林宇脚蹬船板,身体后仰,借着泄力装置一点点收线。

  旗鱼的力量远超想象,每一次摆尾都带着千钧之力,钓线在水中被拉得笔直,水花溅了林宇满身。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远处海面突然掀起一道巨浪,一条灰黑色的鲨鱼背鳍破水而出,正朝着血腥味的方向猛冲过来 。

  是之前被血腥味引来的鲨鱼群!

  “鲨鱼来了!”徐蔚然脸色一变。

  鲨鱼的出现让旗鱼彻底陷入恐慌,它像是疯了一样挣扎,拉力陡然增了数倍,林宇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差点握不住鱼竿。

  旗鱼不再一味逃窜,反而开始在水面疯狂转圈,试图用高速游动摆脱鲨鱼的追击,同时也将钓线缠成了乱麻。

  “快松点泄力!别让线缠住螺旋桨!”徐蔚然一边提醒,一边抄起剪刀准备随时应对线组打结。林宇咬着牙调整旋钮,指尖被鱼线勒出红痕,视线却死死锁着那条在鲨鱼追逐下游得越来越快的旗鱼。

  旗鱼的挣扎越来越疯狂,鱼线被拽得“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断。

  林宇双手死死攥住鱼竿,将竿尾顶在腰侧的护垫上,借助身体的力量对抗着水下的巨力。

  他没有硬拼,而是顺着旗鱼的发力方向微微调整角度,像太极推手般卸去一部分冲击力,同时不断小幅收线,一点点消耗着旗鱼的体力。

  “它要往深海冲了!”徐蔚然紧盯着水面,及时提醒。

  只见旗鱼的尾鳍在水面划出一道白色的浪痕,身体猛地向下扎去,鱼竿瞬间弯成了满月。

  林宇深吸一口气,腰部猛地发力,将鱼竿向上抬了抬,迫使旗鱼改变下潜的轨迹:“按住船舷!别让它把线磨到礁石!”

  徐蔚然立刻扑到船边,双手紧紧按住垂在船侧的鱼线,同时用脚抵住船板,帮林宇稳住重心。她知道,旗鱼最擅长利用礁石或船身磨断线组,此刻必须让鱼线保持悬空。

  旗鱼突然一个急转弯,带着鱼线在船周围绕了半圈,试图缠绕障碍物。林宇反应极快,脚步跟着鱼的动向移动,始终让鱼竿保持在最佳角度:“收网!准备随时抄鱼!”

  徐蔚然连忙拖过抄网,眼睛紧紧盯着水面下的动静。

  旗鱼的力量渐渐减弱,游速也慢了下来,但依旧在做最后的抵抗,时不时猛地摆尾,掀起一阵阵水花。林宇抓住机会,加快了收线速度,每收一圈都死死锁住鱼线,不给旗鱼喘息的机会。

  “再加把劲!它快没劲了!”

  徐蔚然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林宇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手臂早已酸麻,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知道,此刻谁先松劲,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就在这时,旗鱼突然跃出水面,巨大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银蓝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徐蔚然双手紧握抄网,看准旗鱼被林宇拽至船舷的瞬间,猛地将抄网往前一递,正准备兜住那巨大的鱼身。

  可就在这时,海面突然涌起一股浑浊的浪涛,一条灰黑色的鲨鱼如离弦之箭般从水下窜出,尖锐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啊!”

  徐蔚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抄网“哐当”一声掉在甲板上。

  鲨鱼冲起的水花劈头盖脸地泼在她身上,冰凉的海水让她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湿漉漉的甲板上,心脏“咚咚”地跳得像要冲出胸膛。

  林宇也是心头一震,他压根没料到鲨鱼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那鲨鱼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在他看清鱼鳍的瞬间,就“咔嚓”一声咬住了旗鱼的鱼尾。

  旗鱼吃痛,猛地挣扎起来,可鲨鱼的咬合力实在太强,任凭它怎么扭动,都摆脱不了那致命的撕咬。

  没一会儿,海面上就浮起大片猩红的血水,顺着船舷缓缓蔓延开来。

  林宇咬着牙猛地收线,等把剩下的鱼身拽上船时,那条原本足有四五百斤重的旗鱼,已经只剩下前半段身子,断裂处的鱼肉还在微微颤动,看着格外可惜。

  徐蔚然从甲板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海水,看着那只剩下一半的旗鱼,脸上写满了失望。“这么大的旗鱼,要是能完整钓上来,绝对能创纪录了。”

  她轻声嘀咕着,语气里满是惋惜。

  林宇也叹了口气,他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水,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半截旗鱼。这可是游钓界的顶级目标鱼,而且看这体型,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就这么被鲨鱼分食了,任谁都会心疼。

  “你们两个也别懊恼了。”一旁的船夫大叔抽着烟,慢悠悠地开口,“这么大的旗鱼,就算没被鲨鱼咬,你们俩也未必能完整弄上船。这鱼力大得很,真要硬拽,说不定能把船板都给掀了。”

  林宇和徐蔚然对视一眼,都觉得船夫说得有道理。

  四五百斤的大家伙,光是拖拽上船就够费劲了,更别说它还在拼命挣扎。这么一想,心里的失望倒消散了些。

  徐蔚然蹲下身,用手比了比那半截旗鱼的长度,忽然笑了:“好歹咱们也算钓上来过这么大的旗鱼,虽然不完整,但也够吹一阵子了。”

  林宇也被她逗笑了,点了点头:“没错,而且咱们船舱里的渔获已经不少了,就算没这条旗鱼,成绩也差不了。”

  徐蔚然望着海里游弋的几条鲨鱼,眉头微微皱起,转头问林宇:“现在怎么办?这么多鲨鱼在附近,肯定钓不成鱼了,要不要联系举办方换个钓点?”

  林宇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海面,几条灰黑色的鲨鱼还在周围盘旋,时不时露出三角形的背鳍。

  他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个钓点不错,水流和鱼情都好。且不说联系举办方能不能找到更好的钓点,就算能找到,来回折腾也得浪费不少时间。有这个时间,咱们完全可以等鲨鱼散去。”

  他顿了顿,指着海面上漂浮的零星碎肉,“等它们吃饱离开了,留下的残羹剩饭会迅速吸引大量小鱼过来,到时候鱼群只会更密集。”

  徐蔚然听完眼睛一亮:“你说得对!鲨鱼捕食后,这片海域反而会成为鱼群的‘食堂’。”

  可她看了看空荡荡的海面,又有些坐不住,“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

  林宇抬头看了看天色,正午的太阳正悬在头顶,晒得甲板有些发烫:“正好到饭点了,先吃饭补充体力吧。等咱们吃饱喝足,说不定鲨鱼就走了。”

  “吃饭?”徐蔚然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宝贝,转身从船舱角落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我早准备好了!”

  她拉开拉链,接二连三地往外掏饭盒,长方形的、圆形的、不锈钢的、塑料的......竟摆了满满一甲板,足有十多个。

  林宇看得直咋舌。

  只见饭盒里装着油亮的红烧排骨,青瓷碗里是冰镇的醉蟹钳,透明餐盒里码着切好的芒果班戟,连真空包装的卤鸡爪和现烤的枣糕都摆得整整齐齐。

  最让人惊喜的是一小盆生腌虾姑,虾肉透着粉红,裹着蒜香和酒渍,光闻着就让人咽口水。

  “你这是把厨房搬来了?”林宇拿起一块枣糕塞进嘴里,甜糯的口感混着枣香在舌尖散开,“我还以为比赛只能啃面包呢。”

  他说着从自己包里掏出两袋全麦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跟徐蔚然的“盛宴”比起来,显得格外寒酸。

  “谁让你们大男人出门总凑活。”徐蔚然笑着往船夫碗里夹了块排骨,“大叔也一起吃,多尝尝。我早料到比赛耗体力,特意起大早准备的。”

  船夫大叔也不客气,咬了口醉蟹钳,眯着眼直点头:“姑娘手真巧,这味道比镇上饭馆做的还地道!”

  “那是,我们家就是开饭店的!”

  三人围坐在甲板上,头顶是湛蓝的天空,耳边是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手里捧着热乎的饭菜,倒像是在海边野餐。

  徐蔚然讲着自己研究生腌配方的趣事,林宇分享着辨认鱼群的小技巧,船夫大叔则插话说着远海的奇闻异事。

  刚才被鲨鱼搅黄的好心情,早被这顿饭的香气熏得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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