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只有1个名额。
最先动的就是火尾猪。
顺着方向直接一路跑去。
旗袍女紧随其后。
纪芸、胖子和许策都没有动。
花鳞看见这三人没有动，笑容带着玩味：
“你们为什么还不跑？”
纪芸眯着眼看着花鳞，一不留神一股杀气泄了出来，空气里似乎都弥漫起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没事，解乏，来一根。”
她从裤子口袋里拿了包烟，挑了一根，又将小丑面具的嘴部扯开，露出了自己下半张脸，将烟叼在了嘴里点了。
许策有些诧异，没想到大笑小丑面具是这么设计的，进而又有些好奇，盯着这露出来的下半张脸看。
下颌线给人的感觉很硬朗。
嘴唇有点薄，唇色显得没什么血色。
可能是个挺清瘦的妹子。
特别是小丑张狂地笑着，大嘴张开里面是一个清瘦妹子的下半张脸。
怎么看怎么诡异。
烟点好后，纪芸就这么叼着烟慢慢离开了。
花鳞因为被纪芸看了一眼，现在浑身难受，在场的五个人只有纪芸看自己的时候才有一种危险感。
他语气不善，转而看向胖子和许策：
“你们呢？”
胖子没说话，但也没动，之前为了过山洞而收起来的肉此刻都恢复原样，重新变得大腹便便。
许策则是有些事情想问花鳞，胖子不走，他也不好问。
花鳞见两人不走，冷哼一声也不再管了，转而原路返回，走进山洞中去了。
见花鳞走了，许策心里叹了口气，只能也往洋馆的方向走。
胖子依然不动，默默地看着许策离去。
终于等到他们走得足够远了。
胖子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一个未知号码发了一条短讯：
“师兄，我进来了。”
也不管回信，就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这才也向着洋馆走去。
……
面前的洋馆已经不能用破败来形容了。
白色的墙皮多处脱落。
从这边看去，三楼向着震泽湖挑出的露台有一小半已经朽坏坍塌，露出了锈蚀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条条钢筋。
这洋馆连个大门都没有，直接一个黑洞洞的门洞。
许策在这里站着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急着进去。
现在看起来，洋馆应该与之前的前堂一般，在外面往里面看是看不见什么东西的，一定要进去才行。
大概里面就是手册上说的影界层？
也对，万一打打闹闹的，损坏了什么东西，只要发生在影界层问题就不大。
许策甚至想起了手册上专门有一页是画着影界层与实界层的漫画。
总而言之，这就像是图层。
看起来是一张画，实际上在不同的图层上，不会相互影响。
随着一阵噼啪枝丫被折断的声音，许策思路被打断。
寻声望去，大笑小丑正从洋馆侧边的花坛里走出来。
看来她已经绕着洋馆检查过外围了。
此时小丑嘴上叼着的那根烟还有半截燃烧的烟灰固执地坚守在原来位置。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吸烟的样子。”许策眯起眼。
大学时期，舍友有抽烟的。
他也跟着抽过。
只有烟叼在嘴里半天不吸才会烧成这个样子。
忽而许策确定了最初推断的那个可能——这个小丑女点了烟就是为了遮盖身上的血腥味！
纪芸看见许策正在观察自己。
她也知道许策不认识自己，自然也就没管许策。
随手将还有一截的烟屁股摘下来，弹到了碎裂的青石路面，借着走出花坛顺势踩了一脚又碾了碾，转而直接走进了洋馆。
说实话，许策想到一会儿自己会跟这样一个凶神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没有半点安全感。
即使白衣老头说过违规会被取消资格。
但如果大笑小丑突然攻击自己呢？
到时候她不过是失去资格，而自己直接失去生命。
可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许策唉了一口气。
还是走上了洋馆前的台阶。
走进了黑洞洞的门内。
一瞬间的黑暗后是一片暖洋洋的光芒。
洋馆内部并没有许策想象中那般破败，反而还很富丽堂皇。
“果然洋馆的内部处于影界层！”
跟它外面爬满爬山虎的萧条完全相反，洋馆内部的装潢似乎并没有被时间侵蚀过。
大理石立柱和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让人印象深刻。
而正对着许策的是一段大气的楼梯。
绒毯就像是从楼梯上倾泻下来的，一直铺到了许策的脚下。
楼梯到了大约半层楼的高度，就向着东西两侧分了两个方向各自折角而上。
这样一来就看不到二楼的情况了。
虽说许策算是跟纪芸前后脚进来的，但是他进来之后并没有看见先一步进来的纪芸。
莫非看似差了一点，但实际上时间流速完全不一样？
就在许策以为五人被分割在不同的时空时。
旗袍女却从二楼下来了。
看见许策后，她明显一愣。
下意识地就站住了，然后抬头望二楼看去。
但很快她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语气甜软，重新望向许策：
“这位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号呢。”
许策能从她的举动中看出残留的一丝慌乱。
莫非……这楼梯有古怪？
想到这里许策并没有接旗袍女抛来的话头。
反而还警觉地退了一步。
这一退直接一脚撞到了后面进来的胖子身上。
胖子站得很稳。
见许策撞到自己后，失去平衡即将摔倒，伸手就掺了他一把。
旗袍女的狐狸面具下表情略有些抽搐，密密麻麻的肉芽从嘴角浮现，涌动着又缩了回去，心中暗忖：
“我有那么吓人吗？”
许策被扶稳后道了一声谢，但也立刻和胖子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也不能怪许策谨慎小心。
晋级名额只有一个，大家又都是各怀奇术的人。
别怎么被淘汰的都不知道。
精神紧张些也很正常。
许策面向着旗袍女和福娃胖子后退，并没有敢将自己的背后对着这两位。
“嘭！”
一阵瓷瓶摇晃声。
“呯！”
一阵碎裂声。
许策看着被自己撞倒而砸碎一地的华贵大瓷瓶，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后低着头转身就走。
这期间胖子和旗袍女都没有说话。
看着许策离开了洋馆的前厅，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原本旗袍女想要出言挽留，但目光落在了胖子身上，面具下嘴缓缓张开，殷红的舌头舔过锋利的獠牙：
“要不然吃了这个胖子，也可以……还是说……再等等……”
可惜的是，许策并不知道旗袍女的想法。
他一路往前走。
洋馆内部的空间很大。
从前厅转出来就是一条长廊。
一边是一排落地窗。
落地窗外一片漆黑。
另一边则是一道很长的白墙。
白墙上或许本来是用来挂画的。
但此刻却空空如也。
只有曾经挂过画后留下的一个个大大小小，或方或圆的痕迹。
这里也很安静。
只有许策一人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走过的声音。
整条长廊是一个弧度。
联想起从外面看见的洋楼接近圆柱形的外观。
想来这段走廊是个圆环吧。
正这么想着，许策路过了一间没有房门的房间。
因为面具的限制，他只瞥到一眼房间里灯火通明。
似乎是个餐厅，但明显有个很奇怪的东西在餐厅里。
原本不慢的脚步只是微微停顿，立刻转而更快起来。
可没几步许策就愣住了。
因为他又经过了餐厅。
迟疑间，往前走三步。
餐厅。
往后退三步。
还是餐厅。
在这过程中许策一直忍住自己没有侧头看。
因为那东西自己已经凑过来了。
原本还要余光才能瞥见一二，但现在它已经离得足够近了。
餐厅长条桌后坐着一个头发稀疏、臊眉耷眼的老头。
但许策可以保证，那东西绝对跟老头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它的脖子有点长。
长到可以从餐厅长条桌的那头慢慢地伸过来，一直来到了餐厅的门口。
现在就停在许策的身侧。
深陷在皱巴巴皮肤里的一双浑浊眼眸无神地看着许策。
从它鼻子里喷出来的气已经能冲到许策的脖子了。
不是热气。
而是一股刺骨的凉气。
许策保持原样。
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插在兜里，实则牢牢地捏着罗霄送给自己的符箓盒子。
老头的脑袋在侧面停了一会儿，似乎看不过瘾。
想要转到许策的正面看看他。
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即将他的脑袋关在了餐厅里。
虽说餐厅没有门，但老头的脑袋却无法伸出来分毫。
“嘭！”
老头狠狠地将自己的脑袋砸在了无形的幕墙上。
“嘭！”
又是一下。
紧接着是连绵不断的砸击。
这幕墙似乎挡住的只有这颗头，甩飞出来的血液混合着莫名的液体直接就溅到了许策的脖子上，也溅到了地上。
“呵。”
许策忍不住笑出了声，插在裤子兜里的手松开了符箓盒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赶紧走吗？”
老头似乎听得懂人话，不再撞击。
从它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嘶低吼。
许策低下头，看着地上那一滩滩黏腻且混着血丝的液体，深吸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身体里那家伙已经叫嚣着要吃醒来后的第一餐了。”
似乎意识到了老头无法理解这句话，许策补充道：
“这么说吧，但我并不想让它吃了你，我怕它吃了你之后变强。”
老头的脑袋慢慢地抵在了透明的幕墙上，松弛的皮肤被压得夸张变形。
咧开一张满是獠牙的嘴，嘿嘿怪笑起来。
明显对于许策的话丝毫不在意。
它能保证，如果面前这个活人敢踏入餐厅来，自己一定会将他绞碎了果腹。
饿？
老头更饿。
它已经在这里坐了十多年了。
这是第一个在自己面前走过的活人。
难道还能放跑了？
已经好久没有尝过生人的味道了。
于是，它笑得更加阴森开怀，恍若马上就要断气一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狂笑。
许策也笑了，他抬起头转向了老头。
终于完全看见老头的全貌。
血液的红色有些刺目，蜿蜒在这颗丑陋的头颅上。
“嘭！”
老头又一次猛烈地砸向透明幕墙。
一边砸一边像是一个破旧风箱一般笑着。
而许策面具之下也是难以抑制的笑容。
他抑制了很久的瞳孔终于扩散成一片漆黑。
“第一次合作，给点力啊！”
“……”
灵魂深处传来了魇低沉的回答：
“呵，好的……”
两点红芒在这深邃的黑渊中悠悠亮起。
最先动的就是火尾猪。
顺着方向直接一路跑去。
旗袍女紧随其后。
纪芸、胖子和许策都没有动。
花鳞看见这三人没有动，笑容带着玩味：
“你们为什么还不跑？”
纪芸眯着眼看着花鳞，一不留神一股杀气泄了出来，空气里似乎都弥漫起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没事，解乏，来一根。”
她从裤子口袋里拿了包烟，挑了一根，又将小丑面具的嘴部扯开，露出了自己下半张脸，将烟叼在了嘴里点了。
许策有些诧异，没想到大笑小丑面具是这么设计的，进而又有些好奇，盯着这露出来的下半张脸看。
下颌线给人的感觉很硬朗。
嘴唇有点薄，唇色显得没什么血色。
可能是个挺清瘦的妹子。
特别是小丑张狂地笑着，大嘴张开里面是一个清瘦妹子的下半张脸。
怎么看怎么诡异。
烟点好后，纪芸就这么叼着烟慢慢离开了。
花鳞因为被纪芸看了一眼，现在浑身难受，在场的五个人只有纪芸看自己的时候才有一种危险感。
他语气不善，转而看向胖子和许策：
“你们呢？”
胖子没说话，但也没动，之前为了过山洞而收起来的肉此刻都恢复原样，重新变得大腹便便。
许策则是有些事情想问花鳞，胖子不走，他也不好问。
花鳞见两人不走，冷哼一声也不再管了，转而原路返回，走进山洞中去了。
见花鳞走了，许策心里叹了口气，只能也往洋馆的方向走。
胖子依然不动，默默地看着许策离去。
终于等到他们走得足够远了。
胖子才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一个未知号码发了一条短讯：
“师兄，我进来了。”
也不管回信，就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这才也向着洋馆走去。
……
面前的洋馆已经不能用破败来形容了。
白色的墙皮多处脱落。
从这边看去，三楼向着震泽湖挑出的露台有一小半已经朽坏坍塌，露出了锈蚀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条条钢筋。
这洋馆连个大门都没有，直接一个黑洞洞的门洞。
许策在这里站着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急着进去。
现在看起来，洋馆应该与之前的前堂一般，在外面往里面看是看不见什么东西的，一定要进去才行。
大概里面就是手册上说的影界层？
也对，万一打打闹闹的，损坏了什么东西，只要发生在影界层问题就不大。
许策甚至想起了手册上专门有一页是画着影界层与实界层的漫画。
总而言之，这就像是图层。
看起来是一张画，实际上在不同的图层上，不会相互影响。
随着一阵噼啪枝丫被折断的声音，许策思路被打断。
寻声望去，大笑小丑正从洋馆侧边的花坛里走出来。
看来她已经绕着洋馆检查过外围了。
此时小丑嘴上叼着的那根烟还有半截燃烧的烟灰固执地坚守在原来位置。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吸烟的样子。”许策眯起眼。
大学时期，舍友有抽烟的。
他也跟着抽过。
只有烟叼在嘴里半天不吸才会烧成这个样子。
忽而许策确定了最初推断的那个可能——这个小丑女点了烟就是为了遮盖身上的血腥味！
纪芸看见许策正在观察自己。
她也知道许策不认识自己，自然也就没管许策。
随手将还有一截的烟屁股摘下来，弹到了碎裂的青石路面，借着走出花坛顺势踩了一脚又碾了碾，转而直接走进了洋馆。
说实话，许策想到一会儿自己会跟这样一个凶神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没有半点安全感。
即使白衣老头说过违规会被取消资格。
但如果大笑小丑突然攻击自己呢？
到时候她不过是失去资格，而自己直接失去生命。
可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许策唉了一口气。
还是走上了洋馆前的台阶。
走进了黑洞洞的门内。
一瞬间的黑暗后是一片暖洋洋的光芒。
洋馆内部并没有许策想象中那般破败，反而还很富丽堂皇。
“果然洋馆的内部处于影界层！”
跟它外面爬满爬山虎的萧条完全相反，洋馆内部的装潢似乎并没有被时间侵蚀过。
大理石立柱和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让人印象深刻。
而正对着许策的是一段大气的楼梯。
绒毯就像是从楼梯上倾泻下来的，一直铺到了许策的脚下。
楼梯到了大约半层楼的高度，就向着东西两侧分了两个方向各自折角而上。
这样一来就看不到二楼的情况了。
虽说许策算是跟纪芸前后脚进来的，但是他进来之后并没有看见先一步进来的纪芸。
莫非看似差了一点，但实际上时间流速完全不一样？
就在许策以为五人被分割在不同的时空时。
旗袍女却从二楼下来了。
看见许策后，她明显一愣。
下意识地就站住了，然后抬头望二楼看去。
但很快她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语气甜软，重新望向许策：
“这位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号呢。”
许策能从她的举动中看出残留的一丝慌乱。
莫非……这楼梯有古怪？
想到这里许策并没有接旗袍女抛来的话头。
反而还警觉地退了一步。
这一退直接一脚撞到了后面进来的胖子身上。
胖子站得很稳。
见许策撞到自己后，失去平衡即将摔倒，伸手就掺了他一把。
旗袍女的狐狸面具下表情略有些抽搐，密密麻麻的肉芽从嘴角浮现，涌动着又缩了回去，心中暗忖：
“我有那么吓人吗？”
许策被扶稳后道了一声谢，但也立刻和胖子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也不能怪许策谨慎小心。
晋级名额只有一个，大家又都是各怀奇术的人。
别怎么被淘汰的都不知道。
精神紧张些也很正常。
许策面向着旗袍女和福娃胖子后退，并没有敢将自己的背后对着这两位。
“嘭！”
一阵瓷瓶摇晃声。
“呯！”
一阵碎裂声。
许策看着被自己撞倒而砸碎一地的华贵大瓷瓶，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后低着头转身就走。
这期间胖子和旗袍女都没有说话。
看着许策离开了洋馆的前厅，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原本旗袍女想要出言挽留，但目光落在了胖子身上，面具下嘴缓缓张开，殷红的舌头舔过锋利的獠牙：
“要不然吃了这个胖子，也可以……还是说……再等等……”
可惜的是，许策并不知道旗袍女的想法。
他一路往前走。
洋馆内部的空间很大。
从前厅转出来就是一条长廊。
一边是一排落地窗。
落地窗外一片漆黑。
另一边则是一道很长的白墙。
白墙上或许本来是用来挂画的。
但此刻却空空如也。
只有曾经挂过画后留下的一个个大大小小，或方或圆的痕迹。
这里也很安静。
只有许策一人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走过的声音。
整条长廊是一个弧度。
联想起从外面看见的洋楼接近圆柱形的外观。
想来这段走廊是个圆环吧。
正这么想着，许策路过了一间没有房门的房间。
因为面具的限制，他只瞥到一眼房间里灯火通明。
似乎是个餐厅，但明显有个很奇怪的东西在餐厅里。
原本不慢的脚步只是微微停顿，立刻转而更快起来。
可没几步许策就愣住了。
因为他又经过了餐厅。
迟疑间，往前走三步。
餐厅。
往后退三步。
还是餐厅。
在这过程中许策一直忍住自己没有侧头看。
因为那东西自己已经凑过来了。
原本还要余光才能瞥见一二，但现在它已经离得足够近了。
餐厅长条桌后坐着一个头发稀疏、臊眉耷眼的老头。
但许策可以保证，那东西绝对跟老头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它的脖子有点长。
长到可以从餐厅长条桌的那头慢慢地伸过来，一直来到了餐厅的门口。
现在就停在许策的身侧。
深陷在皱巴巴皮肤里的一双浑浊眼眸无神地看着许策。
从它鼻子里喷出来的气已经能冲到许策的脖子了。
不是热气。
而是一股刺骨的凉气。
许策保持原样。
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插在兜里，实则牢牢地捏着罗霄送给自己的符箓盒子。
老头的脑袋在侧面停了一会儿，似乎看不过瘾。
想要转到许策的正面看看他。
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即将他的脑袋关在了餐厅里。
虽说餐厅没有门，但老头的脑袋却无法伸出来分毫。
“嘭！”
老头狠狠地将自己的脑袋砸在了无形的幕墙上。
“嘭！”
又是一下。
紧接着是连绵不断的砸击。
这幕墙似乎挡住的只有这颗头，甩飞出来的血液混合着莫名的液体直接就溅到了许策的脖子上，也溅到了地上。
“呵。”
许策忍不住笑出了声，插在裤子兜里的手松开了符箓盒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赶紧走吗？”
老头似乎听得懂人话，不再撞击。
从它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嘶低吼。
许策低下头，看着地上那一滩滩黏腻且混着血丝的液体，深吸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身体里那家伙已经叫嚣着要吃醒来后的第一餐了。”
似乎意识到了老头无法理解这句话，许策补充道：
“这么说吧，但我并不想让它吃了你，我怕它吃了你之后变强。”
老头的脑袋慢慢地抵在了透明的幕墙上，松弛的皮肤被压得夸张变形。
咧开一张满是獠牙的嘴，嘿嘿怪笑起来。
明显对于许策的话丝毫不在意。
它能保证，如果面前这个活人敢踏入餐厅来，自己一定会将他绞碎了果腹。
饿？
老头更饿。
它已经在这里坐了十多年了。
这是第一个在自己面前走过的活人。
难道还能放跑了？
已经好久没有尝过生人的味道了。
于是，它笑得更加阴森开怀，恍若马上就要断气一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狂笑。
许策也笑了，他抬起头转向了老头。
终于完全看见老头的全貌。
血液的红色有些刺目，蜿蜒在这颗丑陋的头颅上。
“嘭！”
老头又一次猛烈地砸向透明幕墙。
一边砸一边像是一个破旧风箱一般笑着。
而许策面具之下也是难以抑制的笑容。
他抑制了很久的瞳孔终于扩散成一片漆黑。
“第一次合作，给点力啊！”
“……”
灵魂深处传来了魇低沉的回答：
“呵，好的……”
两点红芒在这深邃的黑渊中悠悠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