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同。”

  姜雪回应道:“在我的计划中,冒险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云澈。”

  “但在萧湛的安排里,承担风险的是他自己,不是你。”

  “蓝烽,他已经走了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

  姜雪低头思索,萧湛离开才一个时辰,而从乾国边境到西夏需要七八个时辰,她若立刻出发,还有机会赶上他。

  “蓝烽,我要出关。”

  “公主,我说过不会让你出关。”

  蓝烽坚定地说:“我们答应过先太子要保护你的安全。我可以让我的人带着你的暗卫去西夏取解药,但你不能去。”

  姜雪拔出腰间的长虹剑,那是先帝所赐,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见此剑如见先帝,放我出关。”

  蓝烽不动如山:“即使公主用这把剑威胁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蓝烽,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姜雪轻笑:“我们共事多年,我怎会对你出手?”

  说完,她将剑刃轻轻放在自己颈间,毫不犹豫地划了一道浅痕,鲜血渗出。

  “选择吧,要么立即放我出关,要么就看着我一次次伤害自己,直到你同意为止。”

  “公主,千万不可!”

  蓝烽惊恐:“你一向以江山为重,为何今日如此冲动?你这样的身份,本不应有弱点。”

  姜雪回答:“云澈曾说,没有弱点的人内心如同钢铁,冷漠无情。人生短短百年,我不想活得像块冰冷的铁石,那太无趣了。

  每个人都应该有柔情的一面。因为有了云澈,我的生命才变得完整。我愿意守护乾国,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爱人冒险。蓝烽,放我出关。”

  蓝烽犹豫了,姜雪看到他的动摇,再次加力于自己的脖子上,又添一道伤痕。

  姜雪的坚持让人心疼,她一遍遍问自己需要多少伤痕才能换来自由。

  蓝烽见状,紧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进一步的自残。

  “你就那么爱他吗?”他问道。

  “是的,我爱他超过一切。”姜雪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

  蓝烽心中一叹,最终还是松了口:“好吧,我放你走。”

  “谢谢你,蓝烽。”姜雪轻声说:“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喝酒。”

  “好。”蓝烽应道,目送她离去。

  姜雪快马加鞭,心急如焚地朝着萧湛的方向奔去。

  不久后,她终于追上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风驰电掣间,她挥鞭催马,迅速接近了他。

  萧湛听到身后的声音,转头一看,惊讶于姜雪的速度和决心——她竟然这么快就脱离了蓝烽的控制。

  当姜雪挡在面前命令他回去时,他的回答异常坚决:“不,我不回。”

  姜雪不由分说,将萧湛从马上拉了下来,带着他躲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萧湛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济于事后,便放弃了抵抗。

  在树林深处,姜雪紧紧靠住一棵树,面对着萧湛:“云澈,我不想你冒险,现在跟我回去。”

  “小雪,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是乾国的公主,还是我北陵皇的妻子?”

  萧湛反问,眼中满是对她的关切与责备:“不论哪个身份,都不该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我不想跟你争这些。”

  姜雪说:“你选择:自己走,还是被我打晕带走?”

  萧湛的手轻轻触碰她脖子上的绷带,那里记录着她为了自由所付出的代价。

  “小雪,这一定很痛。”

  他知道,这些伤是为了让他能安心,而她愿意承受的一切。

  姜雪避开他关切的眼神,坚定地重复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要自己回去,还是让我把你打晕送回去?”

  “我两个都不选。”

  萧湛轻揽她的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低声道:“我知道我们表面上性格迥异,但内心同样固执。

  你想尽办法要去西夏,而我也决心陪你同行。就算你强行把我送回乾国,我也会再次前往西夏。小雪,你觉得蓝烽会拦我吗?”

  姜雪沉默了,她心里清楚,蓝烽不会阻止。

  “既然如此。”

  萧湛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与决然:“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一起去西夏。我在明处行动,你在暗处协助,一同为皇上取得解药。”

  “不行。”

  姜雪立刻摇头:“乾国需要有人留守,不能都离开。云澈,求你回去吧。”

  “朝廷已培养出不少能干的官员,上次南疆之行他们表现得非常出色,这次也不会有问题。”萧湛解释道。

  “但这次不一样。”

  姜雪担忧地说:“南疆虽有野心,但不至于杀人灭口。而西夏则不同,与乾国积怨已久,一旦被发现,我们的性命恐难保。”

  “正因为危险,我才更要陪在你身边。”

  萧湛深情地说:“我一直说要与你共度难关。小雪,让我们一起取回解药,帮助皇上成为明君。”

  “可万一失败,我们将同赴黄泉。”

  姜雪依偎在他肩头:“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险。”

  “傻丫头。”

  萧湛轻吻她的发丝:“为你冒险,我心甘情愿。而且,即使没有你,皇上的安危也迫使我必须此行。”

  稍作停顿后,他继续说道:“小雪,我们一起去。”

  姜雪静静地靠着他,许久才抬起头来:“好,我们一起去,然后一起回来。”

  她曾想过让公主府的暗卫护送他回京,但想到边关可能遇到蓝烽的阻挠,便不再犹豫。

  “好,我们一起去,然后一起回来。”萧湛微笑着回应。

  达成共识后,姜雪转身欲走,却被萧湛拉住了手。

  “还有什么事?”她问道。

  萧湛不语,只是把她轻轻压在树上,开始亲吻她。

  随着他的手渐渐探入她的衣衫,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轻声制止道:“云澈,别这样……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让他们等吧。”

  萧湛在她耳边轻语,声音中既有温柔也有着诱人的磁性:“小雪,乖,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姜雪的心防瞬间被这番话击破,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日夜思念着他?

  未来充满不确定性,也许明天就不会到来,在这未知的路上放纵一次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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