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似笑非笑,细听,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毕竟这人,到底是不是京城里来的指挥使大人,还得县令大人亲自看过才好确定啊。”

  “大人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捕头闻言,当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这小娘子,难道是在教他做事?

  可笑!

  他堂堂的江安县衙门捕头,岂用得着他一个小娘子教做事儿?

  “放肆!你……”

  捕头正想要训斥人几句,找回几分面子。

  “若这两个人真是京城里头来的大人,捕头大人在这里磨蹭时间,耽误了大事儿,令县令大人难做,只怕到时候……”

  姜安宁微微一笑:“会降罪于捕头大人您啊!”

  捕头一听这话,当时就有些慌了。

  这小娘子虽然说话是让人生气了,可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万一这两个人真是京城里头来的大人,他还不赶紧去告诉县令知道,回头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那县令大人还不第一个责怪他?

  到时候他也别想什么升职不升职的了。

  能保住捕头这个位置,不被人辞回家去,就已经很好了!

  这么一想,他也顾不得许多,丢下所有人,赶忙的就跑回去衙门。

  根本没想到,县令本来就在饕餮楼中。

  与县令在一起的,还有今天同样在饕餮楼设宴的安夫人。

  起初听着楼下吵吵闹闹,他们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无论是死了谁,总归都会有人出面处理的。

  一时半会儿还影响不到他们什么。

  自然也就没有多去理会。

  只交代了下人,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要是有什么消息了,就过来禀告给他们。

  完全没有想到,这后来死的人,竟然是王尚等人。

  “你说死的人是谁?”

  “王尚?”

  “你确定没有看错,死的人真是王尚?”

  安夫人拧着眉:“王尚这个人,平常很少以真面目示人,连我都不确定,他在我面前展示出来的真面目,究竟是不是他的真面目?”

  “你当真确定他就是王尚?”

  安夫人其实还是不大相信的。

  王尚那个人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是宫里那位,最为看重的一把利刃,一把十分好用的刀。

  他的武力值自然不会弱。

  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死了?

  这未免也太过于蹊跷了吧。

  县令大人也觉得十分奇怪:“王尚死了?他是怎么死的?除了他,现场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人?”

  他皱着眉:“还有……从哪里传出,死的人是王尚的?”

  就算安夫人的人,见过王尚,所以认得出来。

  可没道理,这江安县的其他人,也能认得出来吧?

  “是谁指出了死者的身份是王尚的?”

  手下人回道:“禀大人,是姜安宁姜娘子。”

  “谁?”

  “姜安宁?!”

  很明显,姜安宁的名字出现在此处,远比王尚的名字出现,更令安夫人与县令两个人震惊。

  “怎么会是姜安宁呢?”

  安夫人与县令想了不知道多少种可能,完全没有想到过,透露出王尚身份的人会是姜安宁。

  “姜安宁会知道王尚,我倒也不是很意外。”

  安夫人拧眉道:“毕竟那一日,姜安宁身边的那个长随段青山,是听了咱们之间说的话的。”

  “本来也就没想着太瞒她。”

  “反正早晚,她都会知道她该知道的事儿,瞒着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可姜安宁,怎么就能认出没有易容的王尚呢?”

  安夫人也同样的感觉到奇怪。

  “你去仔细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安夫人吩咐手下人,随后又问:“姜安宁现在在哪?”

  “还在饕餮楼的后院儿……”手下人犹豫了片刻:“刚刚落水的婴儿,是姜方氏的男人姜根山跳下去救上来的。”

  似乎是瞧出安夫人神色间的困惑,体贴及时的解释:“姜方氏就是与姜安宁交好的邻居婶子。”

  “这么说来,姜安宁怕是会很伤心喽?好朋友的丈夫去世……啧!真是令人闻之生怜啊!”

  安夫人嘴上说着同情的话,嘴角的笑意却始终居高不下。

  “确实可怜。”

  县令意味不明的接了一句:“不过,我记得,那姜方氏,前不久才得了姜安宁赠送的一套宅子。”

  “如此,倒也不见得是可怜了。”

  “有钱、有房,又没了丈夫,两个孩子好像也大了,可以说亲事儿了,姜方氏这辈子,倒是也值得了。等再说上两个可心孝顺的儿媳妇,那也是要享清福了。”

  县令笑了笑:“且最重要的是,在姜安宁赠送了姜方氏这一套房子之后,他们这一家子,就算是跟姜家村的那些人斩断了关系。”

  “就算姜家村的那些人再想碎嘴说什么,也很难再有人牵头儿了。”

  “这才是最舒心的。”

  “否则以姜家村那些人的性格,又对姜安宁多有仇视,指不定会说出怎样难听的话呢。”

  “说不定就会传出流言蜚语,说姜方氏之所以会克死了丈夫,就是因为跟姜安宁来往过密。”

  县令拿起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我依稀记得,同那姜方氏一起,与姜安宁交好的,还有个年轻妇人。”

  “那妇人如今还怀着身孕。”

  “这是这妇人,也跟着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孩子没了……安夫人不妨猜一猜,那流言蜚语会恐怖到什么样的程度?”

  安夫人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挑拨离间?

  “如果,这妇人刚好也得了姜安宁赠送的房子,可能也不需要那姜家村的族长来牵头了,就是那些同样想在城中置宅,但却一直没机会,想要从姜安宁这里得到好处,却又被拒绝的人……他们自然而然就会编排起来。”

  “说着妇人肚中的孩子,与被姜方氏克死的丈夫一样,都是因为他们与姜安宁过多的接触,沾染上了姜安宁的霉气,所以才会这样倒霉透顶。”

  “这一切,都是因为姜安宁这个天煞孤星的错。”

  安夫人看着县令:“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安夫人不愧是女中诸葛。”县令不仅没有反驳,反而是夸赞了人一句。

  安夫人嗤了一声:“你少在这儿给我带那些莫须有的高帽子了。”

  “说吧,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你与我说起这样的话做什么?”

  她看着县令:“总不能是王尚死了,你这个县令,想要接手原本属于他的活儿吧?”

  “安夫人说哪里的话?”

  县令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只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可是……人活一辈子,哪能没有点儿念想呢?”

  县令亲自给安夫人倒茶:“我也想进步啊,夫人!”

  安夫人嗤笑出声:“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能帮你吧?”

  “在下相信,夫人神通广大,自有门路。”

  县令举起茶杯,敬安夫人。

  安夫人把玩着茶杯,没有立即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且容我仔细想想吧。”

  “应当的,应当的。”

  县令很是识趣儿的没有催促。

  其实如果王尚没有死的话,县令绝对不会动这个心思。

  可现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

  他若是不行动起来,未免也太不识趣儿了!

  安夫人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把王尚的活接到自己的手里来。

  且王尚,也肯定不会同意,把握在手里的好处,拱手让给她。

  他们可以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可以共同瓜分他们之外的利益。

  但若是互相夺取对方里的好处,只怕不仅难如登天,还势必会你死我活。

  可现如今,情况又不一样了。

  王尚死了!

  但姜安宁还活着!

  那位对桑静婉的忌惮还在,想要对姜安宁赶尽杀绝的心,也不曾断绝过分毫。

  如此,肯定是要有个人,继续盯梢姜安宁,给姜安宁制造不愉快的。

  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儿。

  甚至,如果能够由她来接手的话,其实会有更多的便利。

  比王尚的身份,更加方便许多。

  毕竟在这之前,姜安宁与她也算是有过接触。

  这次中秋节,姜安宁还给她送礼了呢!

  甭管是出于情面上的客气还是什么,至少,借着这个机会,她们之间是完全可以走动起来的。

  更何况,她与姜安宁之间,或许还有另外一件小秘密,可以将关系,更加推近一些。

  而县令,作为江安县的父母官,护送本县受诏之人,亲自前往京城,也是合情合理的。

  或许,他们的确可以再合作一把。

  把原本属于王尚的活儿,给接过来。

  心里定了,安夫人搁下茶杯,语气不急不缓:“先看看王尚是怎么回事儿吧。”

  “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咱们就算是想要插手,也总要知道原因才行。”

  “不然的话,只怕咱们也要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了。”

  “好处没捞着,反而搭上性命,那可就太不划算了,县令觉得呢?”

  县令自然没有应不是的。

  “安夫人思虑周全,想的极对!跟您比起来,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能有机会,与安夫人您结识,相交,如今更是同桌吃酒,实在是我的荣幸!”

  “这杯我敬安夫人,感谢安夫人给我薄面,给我机会,还望以后,安夫人能多多提携,若有来日青云直上时,我定然唯安夫人马首是瞻,决不食言。”

  县令说了许多奉承之语。

  安夫人倒也不客气,全部照单收下。

  二人倒是也算得上宾主尽欢。

  “既然姜安宁也在这里,要不要请过来,一同吃个酒?”

  县令忽然提议,复又反悔:“也不知道,她心里头,还有没有这个心思,来吃这个饭。”

  安夫人挑眉:“来不来的,是她的事儿。咱们既然是知道了,不请人过来,确实也有些说不过去,显得咱们忒没有礼数了。”

  说着,便吩咐手下人,去请姜安宁:“就说我与县令大人,为她压惊。”

  县令面色微微难看了下,很快就又恢复和气样子。

  心里确实忍不住有些恼火。

  姓安这女人,未免也太难拿捏了吧?

  一点儿也不柔和,做起事儿来,寸步不让。

  他不过提议了句,明明她心里也是有这个打算的,却非要让人对姜安宁提及他。

  万一姜安宁并不愿意与他们,或者就只是不愿意与安夫人交好,那岂不是连累他也跟着被嫌恶疏远?

  县令不喜欢这种不能左右逢源的感觉。

  -

  饕餮楼的人,已经被衙吏们分开看了起来。

  原本,姜安宁三人也不例外。

  不过,因着有晚娘的关系,三人得以在后院住人的地方休息。

  “方婶子刚刚跟我说的话,我仔细想了。”

  隋然说起之前的话题来。

  “我想,我干脆也跟着安宁你,去京城看看好了!”

  “若是可以了,就也在京城,谋个活计,往后要是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自力更生,说不定也能有机会,留在那边呢!”

  她显然是在心里考虑好了,此时目光格外的坚定。

  说起要去京城的事儿,也是一脸兴致勃勃。

  “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有去过江安县之外的地方,我也想出去外面看看,看看那些与江安县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

  “况且,方婶子刚刚有句话,说的也很对!我如果继续留在江安县,势必会被姜贵诚给纠缠。”

  隋然提及姜贵诚,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情意,只是心里仍旧难掩失落难过。

  到底是夫妻一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不过是看清了那人的嘴脸,也听过了那人对她说的,最最伤人的话,彻底清醒罢了。

  她叹了一口气,收起心中的惋惜。

  “如今瞧着恐怕是没什么,那是因为他还是得意着。”

  “短时间内,他大抵也是分不出来精神找我麻烦的。”

  “可一旦过了这段时间,他日子过得不好了,我日子反而好起来了,他心里肯定不会平衡。”

  “到时候,指不定会使出什么腌臜手段,搅和的我不得安生。”

  “又或者故作深情的,提及我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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