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周朝的大皇子来了，他下令……强收了所有土地！百姓只能给皇子府种地，收成的九成……都要上缴！”帕尔赞艰难地描述。
“九成？”季辞气得直接蹦了起来！
“那个肥头大耳的蠢猪！是在找死！”她撸起袖子，“老娘这就去北境剁了他喂狗！”
那个大蠢猪，在作威作福之间选择作死！她的粮食可不是谁都能拿的。
东方即白一把箍住她的腰：“稍安勿躁！”
他沉声道：“我已令人暗中补足了百姓被盘剥的口粮！待开春，自会引导他们西迁凉州！”
当然开春后，他会亲自带着娘子，去把那蠢货吞下的“赃物”连本带利搬回来！他娘子的东西，除了娘子开口，谁敢动？！
“你们……真有粮食？！”帕尔赞灰暗的眼中骤然迸发出光芒！
季辞斜睨他一眼：“废话！”
帕尔赞挣扎着，拖着伤腿竟“扑通”一声跪倒在深雪里，语气急切带着渴求：“草原风雪成灾！大月氏子民饥寒交迫，难熬严冬！若……若贵方能援手赠粮！我们大月氏……愿奉您为草原之主！唯马首是瞻！”
帕尔赞跪在地上，小嘴一叭叭就要伸手要粮食。
帕尔赞的提议被季辞断然回绝。
“做梦！给你们吃饱了转身就要打我们？当我们是冤大头吗？”她小脸一板，像只炸毛的小老虎。
平日季辞看着迷糊，一涉军略财务，却精明如千年的狐狸，锱铢必较。
帕尔赞急了，挣扎着就要对天起誓：“我以天地日月先祖发誓，若你们给我们粮食，我大月氏……”
“叽里咕噜说啥呢？听不懂！”季辞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东方即白在她身后低笑出声。
“让你们单于亲自来谈。”东方即白越过季辞，声音沉稳有力。
“好！但请教尊驾大名！”帕尔赞紧盯着他。
“辛禾。”东方即白一把扯下脸上丑陋的头罩，露出易容后那张平凡却威严的脸。
“辛禾？！”帕尔赞的眼睛骤然亮起炽热的光，“您就是那位……给北境万千饥民送去活命粮的辛禾？”
传闻此人富可敌国，操控江南米粮命脉，是真正的“无冕粮王”。
“如假包换。”季辞在一旁骄傲地扬起下巴，仿佛被夸的是自己。
帕尔赞激动得几乎落泪：“我、我立刻联络单于！”
“约定在凉州玉门关外相见，告诉你们单于——轻装简从，一人赴约，以示诚意。”东方即白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好！我们带着雪山的敬重来！贵方的诚意也将照亮整个草原！”帕尔赞咬着嘴唇，仿佛要压住激动的心绪。
东方即白转身示意同行，季辞凑到他耳边，像说悄悄话，声音却不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了他省事！”
“留着更有用，”东方即白耐心解释，声音低沉，“大月氏和若羌是西域三十六部的脊梁。若能拿下这两部，西域可徐徐图之。彼时，一军出玉门关东进，一军沿祁连南压长安……棋局便活了。”
季辞歪头想了想，虽然这弯弯绕绕让她有点迷糊，但基于对东方即白的盲目信任，她果断点头：“行！听你的！”
东方即白爽朗的笑了几声，他怀疑季辞没有听懂。不然肯定要叭叭几句。
三人回到缓慢行进的车队。
初五看见一瘸一拐的帕尔赞，眼睛瞪得更圆了——这不就是他之前“捡”回来的那小子？
怪不得发完衣服人家不见了，原来是跑了！
居然敢跑！现在腿断了，活该！
“上去！”东方即白朝一匹辕马扬了扬下巴。
帕尔赞咬牙忍痛，翻身艰难上马，动作略显笨拙。
初五默默把一件厚实棉服砸进他怀里。
“多谢……”帕尔赞低声道。
初五依旧沉默，又抛过去一个同款蒙面头套——这张异族脸太打眼，必须遮住！
于是，流放队伍里，骑马的“蒙面悍匪”从三个变成了四个。
马车厢内，暖意融融。
东方即白钻了进来，将怀中一个油布包递给父亲：“爹，看这个。”
东方墨接过，小心揭开冻硬的油布——几片干萎僵硬的茶叶露了出来！
他凑近一嗅，脸色微变：“这是我的雪顶含翠！离府时……交给小厨房的芸娘收着……你在何处寻得？”
“在冻死的一个年轻女子身上寻得。看穿着……应是府里的人。”东方即白声音发沉。
他随即看向父母：“我们需快马先行赶赴凉州。这车改过，更适冰雪，爹娘可慢行。食物饮水都已备足，够一两个月之需。”
未等二老回应，他轻唤季辞：“娘子。”
两人悄然退出马车。
季辞低语了几句，东方即白眼眸骤然一亮，如同点亮了星火：“妙！”
当夜，众人酣睡时，三人却在风雪中燃起篝火，叮叮当当敲了大半夜。
马车轮被卸下，换成了特制的加长雪橇板。车厢依旧舒适，材质却轻巧许多。
两匹骏马并排拉着改装后的雪橇马车，马车后面一个硕大的、底部同样装了雪橇板的储物木箱！
季辞特意吩咐初二：每日清晨和傍晚，务必给雪橇板泼水，让水结成冰，以保滑行顺畅。
次日临行前。
季辞偷偷拉住初二，做贼似的和他嘀咕：“喏，答应你的六十只鸡放后面的箱子里了！还有这袋无烟煤，烧炉子取暖时用，小心别被烟熏着！”
“多谢夫人！”初二乐得见牙不见眼。
季辞回头又对东方墨和赵素素俏皮地眨眨眼：“爹娘安心，我都放好了！路上省着点，可没人再变出来啦！”
初五默默上前，将缰绳递到东方即白手中。
寒风卷起雪沫。
东方即白将季辞裹紧抱上马，自身后将她稳稳圈在怀中，仿佛护着稀世珍宝。
一骑当先！
紧随其后的是骑术精湛，即使腿伤也稳坐马背的帕尔赞。
三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雪幕中。
然而，很快季辞就嫌弃起帕尔赞碍手碍脚：“他太慢了！拖后腿！”
她看向东方即白，眼中带着狡黠：“把他塞进……”在季辞锲而不舍地反复“建议”下，东方即白终于松口。
“九成？”季辞气得直接蹦了起来！
“那个肥头大耳的蠢猪！是在找死！”她撸起袖子，“老娘这就去北境剁了他喂狗！”
那个大蠢猪，在作威作福之间选择作死！她的粮食可不是谁都能拿的。
东方即白一把箍住她的腰：“稍安勿躁！”
他沉声道：“我已令人暗中补足了百姓被盘剥的口粮！待开春，自会引导他们西迁凉州！”
当然开春后，他会亲自带着娘子，去把那蠢货吞下的“赃物”连本带利搬回来！他娘子的东西，除了娘子开口，谁敢动？！
“你们……真有粮食？！”帕尔赞灰暗的眼中骤然迸发出光芒！
季辞斜睨他一眼：“废话！”
帕尔赞挣扎着，拖着伤腿竟“扑通”一声跪倒在深雪里，语气急切带着渴求：“草原风雪成灾！大月氏子民饥寒交迫，难熬严冬！若……若贵方能援手赠粮！我们大月氏……愿奉您为草原之主！唯马首是瞻！”
帕尔赞跪在地上，小嘴一叭叭就要伸手要粮食。
帕尔赞的提议被季辞断然回绝。
“做梦！给你们吃饱了转身就要打我们？当我们是冤大头吗？”她小脸一板，像只炸毛的小老虎。
平日季辞看着迷糊，一涉军略财务，却精明如千年的狐狸，锱铢必较。
帕尔赞急了，挣扎着就要对天起誓：“我以天地日月先祖发誓，若你们给我们粮食，我大月氏……”
“叽里咕噜说啥呢？听不懂！”季辞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东方即白在她身后低笑出声。
“让你们单于亲自来谈。”东方即白越过季辞，声音沉稳有力。
“好！但请教尊驾大名！”帕尔赞紧盯着他。
“辛禾。”东方即白一把扯下脸上丑陋的头罩，露出易容后那张平凡却威严的脸。
“辛禾？！”帕尔赞的眼睛骤然亮起炽热的光，“您就是那位……给北境万千饥民送去活命粮的辛禾？”
传闻此人富可敌国，操控江南米粮命脉，是真正的“无冕粮王”。
“如假包换。”季辞在一旁骄傲地扬起下巴，仿佛被夸的是自己。
帕尔赞激动得几乎落泪：“我、我立刻联络单于！”
“约定在凉州玉门关外相见，告诉你们单于——轻装简从，一人赴约，以示诚意。”东方即白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好！我们带着雪山的敬重来！贵方的诚意也将照亮整个草原！”帕尔赞咬着嘴唇，仿佛要压住激动的心绪。
东方即白转身示意同行，季辞凑到他耳边，像说悄悄话，声音却不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了他省事！”
“留着更有用，”东方即白耐心解释，声音低沉，“大月氏和若羌是西域三十六部的脊梁。若能拿下这两部，西域可徐徐图之。彼时，一军出玉门关东进，一军沿祁连南压长安……棋局便活了。”
季辞歪头想了想，虽然这弯弯绕绕让她有点迷糊，但基于对东方即白的盲目信任，她果断点头：“行！听你的！”
东方即白爽朗的笑了几声，他怀疑季辞没有听懂。不然肯定要叭叭几句。
三人回到缓慢行进的车队。
初五看见一瘸一拐的帕尔赞，眼睛瞪得更圆了——这不就是他之前“捡”回来的那小子？
怪不得发完衣服人家不见了，原来是跑了！
居然敢跑！现在腿断了，活该！
“上去！”东方即白朝一匹辕马扬了扬下巴。
帕尔赞咬牙忍痛，翻身艰难上马，动作略显笨拙。
初五默默把一件厚实棉服砸进他怀里。
“多谢……”帕尔赞低声道。
初五依旧沉默，又抛过去一个同款蒙面头套——这张异族脸太打眼，必须遮住！
于是，流放队伍里，骑马的“蒙面悍匪”从三个变成了四个。
马车厢内，暖意融融。
东方即白钻了进来，将怀中一个油布包递给父亲：“爹，看这个。”
东方墨接过，小心揭开冻硬的油布——几片干萎僵硬的茶叶露了出来！
他凑近一嗅，脸色微变：“这是我的雪顶含翠！离府时……交给小厨房的芸娘收着……你在何处寻得？”
“在冻死的一个年轻女子身上寻得。看穿着……应是府里的人。”东方即白声音发沉。
他随即看向父母：“我们需快马先行赶赴凉州。这车改过，更适冰雪，爹娘可慢行。食物饮水都已备足，够一两个月之需。”
未等二老回应，他轻唤季辞：“娘子。”
两人悄然退出马车。
季辞低语了几句，东方即白眼眸骤然一亮，如同点亮了星火：“妙！”
当夜，众人酣睡时，三人却在风雪中燃起篝火，叮叮当当敲了大半夜。
马车轮被卸下，换成了特制的加长雪橇板。车厢依旧舒适，材质却轻巧许多。
两匹骏马并排拉着改装后的雪橇马车，马车后面一个硕大的、底部同样装了雪橇板的储物木箱！
季辞特意吩咐初二：每日清晨和傍晚，务必给雪橇板泼水，让水结成冰，以保滑行顺畅。
次日临行前。
季辞偷偷拉住初二，做贼似的和他嘀咕：“喏，答应你的六十只鸡放后面的箱子里了！还有这袋无烟煤，烧炉子取暖时用，小心别被烟熏着！”
“多谢夫人！”初二乐得见牙不见眼。
季辞回头又对东方墨和赵素素俏皮地眨眨眼：“爹娘安心，我都放好了！路上省着点，可没人再变出来啦！”
初五默默上前，将缰绳递到东方即白手中。
寒风卷起雪沫。
东方即白将季辞裹紧抱上马，自身后将她稳稳圈在怀中，仿佛护着稀世珍宝。
一骑当先！
紧随其后的是骑术精湛，即使腿伤也稳坐马背的帕尔赞。
三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雪幕中。
然而，很快季辞就嫌弃起帕尔赞碍手碍脚：“他太慢了！拖后腿！”
她看向东方即白，眼中带着狡黠：“把他塞进……”在季辞锲而不舍地反复“建议”下，东方即白终于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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