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得了风寒可不得了!”

  “这悬崖边这么滑,万一我们掉下去呢?”

  “你这丫头咋说不听呢?要去你自己去,我们不伺候了!”

  昏暗的天色,雨水的冲刷,寒风的侵袭,让为了几文钱来帮忙的山民们更不耐烦,他们有些已经三三两两约着下山,有些则是在观望,痴迷地看着许湉湉手上捏着的小荷包。

  许湉湉的荷包依旧鼓鼓囊囊。

  她今天上山带了五十两银子,本是想考察过后若不错的话直接下定金的。

  “留下来听我调度,我每人给十两,有危险活动,我加钱!”

  许湉湉倒过荷包,碎银子纷纷落下,即便光线微弱,依旧夺人眼球。

  她高声:“招娣姐可以证明,我超级有钱,给我干活,不会让你们吃亏。”

  到了此时,真正不肯帮忙的山民已经悄然离去。

  留下来的,要么是真心想要帮忙,要么是希望得到钱财,都是许湉湉可以控制的对象。

  她蹲下,裙子散在泥土中,额发也贴在脸上,纤细的指尖被污泥沾染,一点一点将碎银子捡起来,在裙子上擦干净,递给留下来的每一个山民。

  “这是定金,你们先拿着,我爹娘很快会带着银子过来。”

  每给出去一个碎银子,她都会深深地鞠一躬:“拜托了!”

  迭丽的少女,被雨水打湿,被泥土污染,狼狈不堪却挚诚无比。

  手上每一个不过半钱的碎银子都好似重约千斤。

  里面不只是用体力换金钱的交易,还有狼狈少女不肯放弃的倔强。

  拿了钱,山民很快咬牙:“好!听你安排!你准备怎么干?”

  一条条绳子再次被接在悬崖边上,许湉湉再次扔出石头。

  石头一米一米往下落,许湉湉的心也一点点往里面坠,直到石头落地,绳子停下下落,许湉湉的心才慢慢归拢。

  “四十二米。”许湉湉死死握紧拳头,努力不让牙齿打颤。

  许湉湉松了一口气。

  有底就是好的。

  十来层楼的高度,也不是完全不能爬下去。

  黑夜来临,淅淅沥沥的小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砸的许湉湉生疼。

  她往悬崖边望了一眼,抿唇:“先回去,明日再来。”

  离开之前,她丢下一个重磅炸弹:“明天我需要有人腰上绑着绳子慢慢往下爬,你们可以回去商量一下,一个人,我给一百两,人数,不限。”

  下到坑底的人越多,找到白存洲和许四郎的几率就越大。

  山民顿时议论纷纷。

  越发昏暗的光线将坑底衬托的更加波云诡谲,没人知道这个坑里面有什么,也没人知道是不是会在往下走的时候丧生。

  可他们却不得不承认,他们,心动了。

  一百两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有了这一百两,便能在山下买十亩上好的田地;一百两,足够买上一家人近十年吃的粮食;一百两,是他们十年都未必能赚得到的巨额数字。

  许湉湉没逼着他们立马答应:“先回去,明日一早,愿意下去的到何家找我。”

  几个山民面面相觑,推出一个人来跟许湉湉对话:“你有那么多钱吗?”

  何招娣替许湉湉作保:“她在山下许家村开了糖厂,每个月都有几百两银子的进账,绝对不会赖账的!”

  成为糖厂管理层后,她才知道许湉湉原来早已经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了。

  许湉湉抿唇:“我可以写下字据,若是我欠钱不给,就拿糖厂抵债。”

  她的话掷地有声,再没有人敢怀疑她的诚意。

  若说几百两是金蛋的话,那糖厂,就是那只下金蛋的鸡。

  山民们还多长了一个心眼,他们决定趁着天蒙蒙亮就下山,先到许家村打听好情况再说。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没这个必要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村子,就看见自家村长正和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小老头说话,言语间很是客气恭敬。

  许湉湉一股劲儿松下来:“大伯,我在这儿。”

  来人正是许家大伯,他带了族里的壮劳力们先行上山,没想到半路遇上了雨水,连火把都难燃烧,只能先来山民的村子避雨。

  许湉湉三两步跑过去,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下,又快言快语道:“我答应他们,明天谁下去帮我找人,我就一人给一百两银子,不限人数,越多越好,大伯您为我做个担保,另外……”

  许湉湉深吸一口气:“若我明早未曾醒来,您先带他们下去找人,不必管我。”

  淋雨、寒冷、劳累、心疲,她如今只凭着一股气撑着。

  看见许大伯,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话刚说话,她就眼前发黑,靠在何招娣身上,勉强吃了几颗药,便再没了意识。

  等许湉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后,何招娣守在她身边。

  许湉湉头疼欲裂:“招娣姐,人找到了吗?”

  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喉咙肿痛,嗓音沙哑,几乎发不出声音。

  “咳咳。”心肺一块如同烈火焚烧,连呼吸都是一种痛苦。

  何招娣把她按到床上:“你快别说话了,满仓村长已经带人去找了,村里有七八个小伙子愿意下去呢,何大宝也去了,他熟悉地形,你就放心吧。”

  许湉湉长出一口气。

  那种悬崖峭壁,也只有山民有机会爬下去了。

  若非如此,她也不必费尽心思让山民掉进银子的陷阱,直接回村喊人往下爬就行。

  “扶我去看看。”许湉湉用气音说话。

  何招娣肃着一张脸:“不行!”

  许湉湉的身体是全村人都知道的差。

  昨天那么冷,又淋了雨,当天晚上就起了烧,还是何招娣一碗一碗灌下去的退烧药。

  好不容易才好一点,又要糟蹋自己的身体?

  这样下去,回头那两个还没找回来,这一个先倒下了。

  许湉湉坚持:“我必须去。”

  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

  应该是白存洲的灵药起了作用,这一次,反而没有之前凶险。

  她挣扎着爬起来,就听门外兴奋地喊声:“姐!湉湉姐!人找到了!”

  许湉湉几乎是一个箭步冲出屋子:“在哪!”

  还活着吗?

  看到后面被抬进来的担架,她脚步虚浮,差点瘫倒。

  好在何大宝扶了她一把:“四郎哥还活着,他昏过去了,满仓村长让我抬过来给你看看,让你安心跟着一块下山,给四郎哥瞧病。”

  大伙谁都知道,许湉湉和许四郎这对龙凤胎关系亲近,生怕许湉湉不愿意下山,还将昏倒的许四郎抬过来,让许湉湉亲眼瞧瞧。

  许湉湉一步一颤,手抖得跟帕金斯似的,好不容易才捏住许四郎的脉搏。

  她虽不会把脉,但脉搏跳动,证明人还活着。

  她又将手伸向胸口,胸口起伏,没有停止跳动。

  眼泪似是洪水一般冲垮眼眶。

  泪眼朦胧中,许湉湉灵魂发问:“白存洲呢?”

  这里,只有一个担架。

  她本以为是人在后面,可熟悉的面孔都已经站到面前,才发现,真的,只有这一个门板做成的担架。

  没有白存洲。

  白存洲…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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