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人群后,少年的嘶吼声传来。

  下午一直待在学堂和卫宏志探讨学问的许四郎疯了似的冲过来,一把抱起许湉湉。

  他身后,是一直在学堂,所以收到消息晚了的许家其他人。

  许三哥慌忙脱下棉袄盖在许湉湉身上:“先送小妹回去,太冷了。”

  他与许四郎一块往家赶路。

  许老头也不敢耽搁:“我去找大夫。”

  许二嫂和许三嫂一人一边,夹着许大嫂狠狠骂:“大嫂你干嘛推湉湉?你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吗?她不能受冻啊!你好狠毒的心!”

  “臭不要脸的婆娘,你干啥一次两次欺负我们小妹?”

  许二嫂性格软和,已经抹起泪来。

  许三嫂就要暴躁很多:“还叫什么大嫂?不都断绝关系了?大河家的,我跟你说,这事没完!我们小妹是金贵人,你欺负了她,就等着挨揍吧!”

  她狠狠一巴掌扇到许大嫂脸上,旋即就拽住头发,左右开弓,又是“啪啪”几巴掌。

  许二嫂不会打人,就抓着许大嫂的手,不让她反抗。

  围观村民本来没看清许湉湉是怎么昏倒的。

  被他们这一通抢白,也都先入为主,看许大嫂的目光极为不善。

  人都同意给粮食了,还不满足,还要推人家摔雪地里!

  啥人呢这是!

  “二河家的,你别光拉着,你动手啊!”

  “三河家的,你薅她头发,薅头发疼!”

  许三嫂下手快准狠,狠狠薅下来一大把头发。

  “啊!”许大嫂凄厉的喊叫声响彻云霄。

  许大哥这才如梦初醒,他刚刚一直浑浑噩噩,这会儿只看见媳妇挨打,立马就要冲上去。

  却被许二哥揽住肩膀:“大哥,女人家的事,让他们自个儿解决。”

  许大哥要推开他:“你就看着你媳妇欺负你大嫂?”

  许二哥也怒了,他左脚一绊,揽住许大哥肩膀的手用力将他摔到雪地里:“就知道你媳妇你媳妇!小妹都昏倒了也不见你问一句!大哥!我对你太失望了!”

  “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大哥!”

  之前断绝关系,他们虽跟着爹娘走,心里却还是认许大河这个大哥的。

  但今天这一遭,他彻底怒了。

  那可是他们的小妹啊!

  刚出生的时候就小小的一团,软绵绵病怏怏好似要活不下来,大一点就每天喝药。

  那么苦的药,小小的人一顿要喝一大碗!

  他们没成亲前,找到什么好吃的不都是往小妹屋里送吗?

  当哥哥的,给妹妹治病咋了?小妹身子弱,吃好点咋了?

  原先家里没钱,可也没饿着任何一个人呢!

  怎么媳妇们一进门,小妹吃好点都要被说嘴,被针对,还被许春桃陷害呢?

  他不怪外来的媳妇们,他们跟小妹又没感情。

  可大哥呢!

  小妹跟他闺女是同年出生的,要是他亲闺女被人欺负成这样,他也不吭气?

  许二哥愤怒地挥了拳头,狠狠砸在许大哥身上:“你不疼小妹我们疼!你甭来折腾她不行吗?她身子弱,经不住你们这一遍又一遍气她!”

  许大哥躺在雪里,瞪着灰蒙蒙的天,目光空洞。

  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许二哥打完,也不恋战,招呼这许二嫂许三嫂往家里赶。

  小妹她还昏厥着呢!

  他们回去,起码能帮着端个茶倒个水啥的。

  许二嫂已经开始抹泪:“小妹又受罪了,咱们要是没搁学堂就好了,还能帮小妹助阵,起码不叫小妹自个儿面对。”

  许三嫂手上扯着一把头发,恶狠狠道:“越说越生气!我真想再薅她一把头发!小妹多好的人呢!她咋就忍心呢!”

  看这俩人的表现,许二哥更气了,恨不得回去再狠揍许大哥两拳!

  瞧瞧瞧瞧!

  大伙儿都跟小妹那么好,就他许大河的媳妇闺女跟小妹处不来,那还能是谁的错?

  老许家,王大夫被许老头强硬拖过来。

  “老王大夫,你快给瞧瞧,我闺女是不是又犯病了?要不要给吃点药丸子?”

  药丸子还是之前的老药,最近这几个月买的都是贵的药包,要靠自己熬。

  王大夫撇了撇嘴。

  之前他可是被许湉湉坑了五两银子呢!

  老许家还真信任他,就不怕他伺机报复?

  但说实话,他还真不敢。

  糖厂带动村里都富裕起来,他这个赤脚大夫的日子也好过不少,他还真不愿意得罪了许湉湉被排挤出村。

  他没有报复,用心把脉后却还是摇了摇头。

  “应该是旧疾复发,我治不了。”

  “她本身就怕冷,今年比往年更冷,干冷到人骨头缝里,又在外头待了那么久,怕是犯了病,原来的药丸子先给吃些,再熬药喂下去,看看明天吧。”

  王大夫顿了顿:“要是不起烧,估摸就没啥大事了。”

  他叹了口气。

  如果起了烧,真就凶多吉少了!

  许四郎一直抿唇不语,闻言,才冷着声音道:“如果送到县里去呢?”

  王大夫一惊:“可是雪…”

  路上积雪在小腿肚下,一路积雪,趟过去双腿能冻到毫无知觉。

  牛就更不必说,是死也不肯走这种路的。

  许三哥开口:“我跟二哥在前头开路,四弟你背着小妹跟在后头。”

  用两个哥哥的双腿,蹚出一条血路来,保护最小的弟弟妹妹。

  许老头立马表示:“我也去。”

  许三哥和许四郎却频频摆手:“不行,爹,你跟娘都不能去。”

  许家老两口都快五十了,更是受不了冻。

  许三哥默了默:“若真是有个好歹,家里,总要留一个主事的。”

  说话间,许二哥也已经赶回家。

  听到弟弟们的计划,立马就要去换雨鞋。

  许二嫂和许三嫂也没出言反对,反而是张罗着要裹着厚厚的被子,免得许湉湉再次受冻。

  赵桂花去别人家串门,等看热闹的人回去才听到消息,匆匆赶回来,就听到儿子儿媳要为了小闺女蹚出一条血路。

  她大为感动:“老二老三,你们跟我来。”

  她从箱子底下拿出几张皮子,都是上好的毛皮,她发财后在县里买的,准备以后给许湉湉做嫁妆。

  “你们把皮子裹在腿上,穿厚实点,再把咱家铁锹拿着。”

  铁锹能铲开雪,可雪太厚,时间又紧急,还是用脚蹚开最快。

  弟弟许四郎只要踩在他们踩过的地方,就不会被冰雪泡住双腿。

  王大夫提醒:“膝盖也绑一点,你们两个轮流,踩一里地就挪到后头清理腿上的雪,或许,还能到县城里头。”

  他沉默下来,老许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能到,但腿,可能就废了。

  许家三兄弟对视一眼:“走!”

  不去,小妹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许二嫂和许三嫂拉着自家男人的胳膊:“他爹,你腿废了,我伺候你一辈子。”

  赵桂花朝着两个人的后脑勺,一人给了轻轻的一巴掌:“废什么废?咱家这么有钱,还怕瞧不好病?”

  可她外强中干,说完就倚在许老头身边,眼角湿润。

  许家二房三房却都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家里有钱,就算是废了,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够了,足够了。

  许湉湉还生死未卜,顾不得煽情,许家三兄弟快速裹上厚厚的毛皮。

  一块块完整的毛皮被裁成碎的,最抠门的赵桂花却毫不心疼:“再裹一层,多裹两层。”

  儿子闺女,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又怎能不疼?

  “你们在干什么?”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慑人的冷意。

  老许家众人循声望去,是白存洲。

  赵桂花像是抓到救星一样:“白猎户,你那里有没有虎皮狼皮?”

  白存洲却没回答,反问:“许湉湉,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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