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惟明真没想到，在体检这方面，虞颖的孩子气可真是“正统”。
“我不要打针！”
“不是打针！只是抽血！”
“我不要！！”
“听话！”
大约是很少见这阵仗，医护人员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莫惟明远远站在门口。尽管尴尬的并不是他，他还是不敢靠得太近。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他自打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就害怕小孩儿乱叫不停。
其实他个人享有威胁小孩“你妈不要你了”的前科。鉴于后果是小孩哭得更大声，连主任都赶来查看情况，劈头盖脸给他骂了一顿，他再也不说了。
此刻的九方泽就像在与门框拔河，而绳索就是虞颖本人。她单手扒着门框，愣是让双手使劲的成年男性都拽不动她。难不成这力量也和发起有关吗？反正别人是不敢上来帮忙，生怕出什么闪失。
“还是年轻人有活力啊，”突然出现的殷红这样说，“虽然也不知这究竟算不算年轻？但再怎么说，我是感觉人过了三十，身体动辄会痛呢。”
“我是没想到体检会这么早……我以为会等到靠岸再说的。”
“之前说过的，你忘了吗？我们的船上就有很可靠的团队。反倒是靠了岸，在南国的土地上我们没有太多资源。”殷红解释道，“那边民用的供电设施还没跟上呢。就算想用发电机，也没有足够的燃料。”
“这样吗……看来我父亲的研究所，实在是发展得很超前。我一直不知道园区外的是怎样的，甚至没想过当地居民的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到处都和研究所一样。到曜州的时候，我适应了很久。后来才在书中发现，真正的南国实在算不上发达。”
“主要是那些过去的传说滋生了丰富信仰。这个国家的经济，很大程度上依赖旅游业的发展。”殷红耸肩，“你知道的，各种意义上的，别问来历和目的。对了，既然检查还要一阵子，你需要先看看南国的地图吗？”
莫惟明来了精神。
“好。等等，现在吗？不需要等九方先生？”
“没什么特别的，看你们关系不错，你转述给他就好了。虽然这种事谨慎起见比较好，但我还是相信你的复述能力。”
“我不相信你。”莫惟明直言，“他会怀疑我有所隐瞒的。”
“……”殷红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你也不信任他。而且，你在担心他不信任你。不过没关系，我不讨厌谨慎的人。晚些时间我会让人给他再讲一遍的，你们去对一下信息，就会发现我们不曾说谎了。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哦。”
莫惟明稍作思考，便同意了。他走到对面的房间里，门一关，虞颖抗拒的叫喊便立刻被隔绝在外。一盏昏黄的灯光亮起，中央是一张崭新的地图，墙边还有一块黑板。屋里有三名保镖，看上去早有准备。莫惟明觉得九爷实在高估自己。
但曲罗生不位列其中，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的事要做。
“你看看，这张图，你觉得眼熟么？”
“这……？”莫惟明立刻将双手撑在桌上，“这就是园区的地图吗？看上去竟然和以前没有太多变化。”
“哈哈哈，那当然了。毕竟建筑的使用年限还是很久的，不会轻易拆除。何况还有不少是依山而建的。只不过功能区会进行相应的调整。你还记得多少？”
“我本来以为我忘差不多了，不过看到它，记忆竟然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这儿是生活区吧？餐厅和宿舍的位置一点没变，可能也因为没有更多新人加入。这儿是心理中心，这儿是医疗站，这儿是人工湖……咦？操场少了一个吗？我记得以前有三个才对。”
“嗯。东边的那个小的，建了一座天文站了。”
“天文站？之前不是在图书馆的顶楼吗？”
“是呢。但藏书增加了些，图书馆又不好扩容，便新盖了一座。星象观察记录也一并迁移，按顺序收纳在了下面的楼层。”
“我以为是学校。他以前说他考虑过……很多单身的研究院在此相爱。虽然一些有资历的老家伙一致反对来着。”
“爱是不会因禁令而停止的，你父亲的坚持没有错。不过，考虑到管理成本，孩子们到了学龄前会被送出去，到他名下的学校就读。而且这几十年间，孩子的数量并没有很多，只是腾出一些空间，建几个儿童室绰绰有余。”
“这几个记号都是什么意思？错误符号，是危险区？”
“是未探索。角落有标注。”殷红伸手示意，“危险区是三角形。”
“那问号又是……存疑？如何理解？”
“无法评估危险等级，没有专业人员陪同建议谨慎行事。”
莫惟明抬头问：“你们的人，不够很专业吗？”
“哈哈，那也看是什么部分了。比如测绘师就不被划分为作战单元——医生也是。”她仿佛意有所指，“每个小组配置的人员不同。我会配置合适的、经验丰富的人跟着你们。九方先生也是不要当作战斗力比较好。”
已经默认他们会一起行动了吗？莫惟明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
“原来我们不需要跟着你吗？”
“嗯。你们自由活动就好，反正我们会配置对讲机的。一些部分受磁场干扰，可能没有信号，注意些。我并不担心你们有多余的想法……你不会的。”
搞不明白这个女人。
“咦？这个是……”莫惟明注意到了什么，“这栋楼，没有盖起来吗？我记得这块区域的林木清理后，规划了一大片区域用来做档案楼才对？”
“啊，这里吗？嗯……当时出了些意外，所以中止建设了。到研究所被摧毁前，档案还是零散地收纳呢。”
“意外？”
“出现了勘探失误。原本，下方要建设防御工事级的档案层，但因挖出溶洞所以被迫中止了。”
“被迫中止……”
“我不要打针！”
“不是打针！只是抽血！”
“我不要！！”
“听话！”
大约是很少见这阵仗，医护人员都饶有兴趣地看着。莫惟明远远站在门口。尽管尴尬的并不是他，他还是不敢靠得太近。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他自打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就害怕小孩儿乱叫不停。
其实他个人享有威胁小孩“你妈不要你了”的前科。鉴于后果是小孩哭得更大声，连主任都赶来查看情况，劈头盖脸给他骂了一顿，他再也不说了。
此刻的九方泽就像在与门框拔河，而绳索就是虞颖本人。她单手扒着门框，愣是让双手使劲的成年男性都拽不动她。难不成这力量也和发起有关吗？反正别人是不敢上来帮忙，生怕出什么闪失。
“还是年轻人有活力啊，”突然出现的殷红这样说，“虽然也不知这究竟算不算年轻？但再怎么说，我是感觉人过了三十，身体动辄会痛呢。”
“我是没想到体检会这么早……我以为会等到靠岸再说的。”
“之前说过的，你忘了吗？我们的船上就有很可靠的团队。反倒是靠了岸，在南国的土地上我们没有太多资源。”殷红解释道，“那边民用的供电设施还没跟上呢。就算想用发电机，也没有足够的燃料。”
“这样吗……看来我父亲的研究所，实在是发展得很超前。我一直不知道园区外的是怎样的，甚至没想过当地居民的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到处都和研究所一样。到曜州的时候，我适应了很久。后来才在书中发现，真正的南国实在算不上发达。”
“主要是那些过去的传说滋生了丰富信仰。这个国家的经济，很大程度上依赖旅游业的发展。”殷红耸肩，“你知道的，各种意义上的，别问来历和目的。对了，既然检查还要一阵子，你需要先看看南国的地图吗？”
莫惟明来了精神。
“好。等等，现在吗？不需要等九方先生？”
“没什么特别的，看你们关系不错，你转述给他就好了。虽然这种事谨慎起见比较好，但我还是相信你的复述能力。”
“我不相信你。”莫惟明直言，“他会怀疑我有所隐瞒的。”
“……”殷红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你也不信任他。而且，你在担心他不信任你。不过没关系，我不讨厌谨慎的人。晚些时间我会让人给他再讲一遍的，你们去对一下信息，就会发现我们不曾说谎了。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哦。”
莫惟明稍作思考，便同意了。他走到对面的房间里，门一关，虞颖抗拒的叫喊便立刻被隔绝在外。一盏昏黄的灯光亮起，中央是一张崭新的地图，墙边还有一块黑板。屋里有三名保镖，看上去早有准备。莫惟明觉得九爷实在高估自己。
但曲罗生不位列其中，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的事要做。
“你看看，这张图，你觉得眼熟么？”
“这……？”莫惟明立刻将双手撑在桌上，“这就是园区的地图吗？看上去竟然和以前没有太多变化。”
“哈哈哈，那当然了。毕竟建筑的使用年限还是很久的，不会轻易拆除。何况还有不少是依山而建的。只不过功能区会进行相应的调整。你还记得多少？”
“我本来以为我忘差不多了，不过看到它，记忆竟然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这儿是生活区吧？餐厅和宿舍的位置一点没变，可能也因为没有更多新人加入。这儿是心理中心，这儿是医疗站，这儿是人工湖……咦？操场少了一个吗？我记得以前有三个才对。”
“嗯。东边的那个小的，建了一座天文站了。”
“天文站？之前不是在图书馆的顶楼吗？”
“是呢。但藏书增加了些，图书馆又不好扩容，便新盖了一座。星象观察记录也一并迁移，按顺序收纳在了下面的楼层。”
“我以为是学校。他以前说他考虑过……很多单身的研究院在此相爱。虽然一些有资历的老家伙一致反对来着。”
“爱是不会因禁令而停止的，你父亲的坚持没有错。不过，考虑到管理成本，孩子们到了学龄前会被送出去，到他名下的学校就读。而且这几十年间，孩子的数量并没有很多，只是腾出一些空间，建几个儿童室绰绰有余。”
“这几个记号都是什么意思？错误符号，是危险区？”
“是未探索。角落有标注。”殷红伸手示意，“危险区是三角形。”
“那问号又是……存疑？如何理解？”
“无法评估危险等级，没有专业人员陪同建议谨慎行事。”
莫惟明抬头问：“你们的人，不够很专业吗？”
“哈哈，那也看是什么部分了。比如测绘师就不被划分为作战单元——医生也是。”她仿佛意有所指，“每个小组配置的人员不同。我会配置合适的、经验丰富的人跟着你们。九方先生也是不要当作战斗力比较好。”
已经默认他们会一起行动了吗？莫惟明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
“原来我们不需要跟着你吗？”
“嗯。你们自由活动就好，反正我们会配置对讲机的。一些部分受磁场干扰，可能没有信号，注意些。我并不担心你们有多余的想法……你不会的。”
搞不明白这个女人。
“咦？这个是……”莫惟明注意到了什么，“这栋楼，没有盖起来吗？我记得这块区域的林木清理后，规划了一大片区域用来做档案楼才对？”
“啊，这里吗？嗯……当时出了些意外，所以中止建设了。到研究所被摧毁前，档案还是零散地收纳呢。”
“意外？”
“出现了勘探失误。原本，下方要建设防御工事级的档案层，但因挖出溶洞所以被迫中止了。”
“被迫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