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的门掩着，苏锦歆趴在门口，透过门缝里能看见里面的人。她听到了大夫人和屋内的男子说话，语气很是不悦，甚至还带着几分愤怒：“好你个谢天白，你竟然威胁我？”
“不敢，只是互帮互助。”谢天白声音冰冷。
苏锦歆透过门上的缝隙看清了他的表情，此刻的他面色阴沉如墨，目光锐利如刀，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互帮互助？”大夫人的语调又提高了几度，“好一句互帮互助，那你告诉我，如云和她丈夫被刺身亡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是南边的人干的，因为他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还有你们为什么会在半路上被人追杀？你知不知道吗，你从我这借走了二十多个人，现在回来的只有时冬一个，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抱歉。”谢天白低声道。
“我的人都被杀了，就算你不用负责任，但你也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而你，来这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我收养这个孩子，还拿歆歆的事情来做交易。谢天白啊谢天白，我帮你从来都不是为了利益，而是看在如云是我朋友的份上，她被刺身亡，我岂可袖手旁观，可现在呢，你却拿歆歆的事情做筹码，我真是看错你了。”大太太的话语中满是愤怒与质疑。
“我错了，我嘴笨，我没这么想的。我恳请您收留这个孩子，她现在年龄尚幼，根本不能独立生活，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忙抚养她长大，直至成年。”谢天白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恳求之意。
“我不答应，我不会收留她的。”大夫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语气坚决。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收养这个孩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无论什么我都会照办。”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把她带走吧，记住，这次护送如云从沪上回京这件事，苏家并没有参与，我可不想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谢天白站起身来。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都是徒劳，他向大夫人深鞠一躬，转身拉着孩子快步朝门口走去。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门外却站着一个人。
苏锦歆站在门外，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她刚才在门后面把谈话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歆歆？”谢天白显然没想到苏锦歆会在这里，他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对着小孩说。“秋欢，叫苏姐姐。”
“苏姐姐好，我叫秋欢。”秋欢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苏锦歆。
苏锦歆看到眼前这位小姑娘，微微一怔。这位小姑娘站在高大男人的身侧，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将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瘦若纸片，目无神采。
苏锦歆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上面用红绳作链，挂着一块怀表，怀表上面有几道划痕。她伸手将怀表拿起来，细细端详，除了划痕外，上面刻着一个“云”字。她突然想起来，她曾经见过这块怀表，只不过是在后世里，是在外祖母留下来的旧箱子里看见过。当时她问外祖母，怀表链子怎么是红绳子？外祖母说红色辟邪好看。
这怀表，是祖母的姐姐所有。
苏锦歆想起后世的她翻开外祖母的日志本，日志本上写过这么一句话。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对不起姐姐。
日志本最后一页的最中央只写着这一句话，简短平常，却让当时的她印象深刻。
“你认识沈素君吗？”
外祖母的名字叫沈素君。
苏锦歆迫切地想知道，这个小姑娘和外祖母有什么关系。
秋欢戒备的看了苏锦歆一眼，躲在了谢天白身后。她的举动令苏锦歆感觉到不寻常，这个小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和敌意，似乎在害怕什么。
苏锦歆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无法判断眼前这个小姑娘和外祖母是什么关系，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小姑娘是认识外祖母的，她对沈素君这三个字很敏感。
“怎么了？”谢天白问道。
苏锦歆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可细看之下，这位大叔眼里充满了戒备，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凌厉，但面上依旧和煦可亲，这才是令人感到有些发毛的地方。
“我想要她的怀表。”苏锦歆没理会谢天白，又看向小姑娘的眼睛，缓慢地说道。
“我不会给你的。”秋欢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给我，但我就是想要这块怀表。”苏锦歆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脖子上，然后越过二人，走到大夫人身边，晃了晃大夫人的手臂，又指着小姑娘撒娇道。“娘，我要她戴的怀表。”
大夫人看着眼前的苏锦歆，心中不由得一软，然后又有些担忧。她女儿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从小被宠惯了，骄恣跋扈，刁蛮任性，从来不知道收敛，本以为遭了这罪，人失忆了，性格会变好一些，可没有想到又恢复了本性。
“娘，我喜欢这块怀表。”苏锦歆再次强调。
大夫人看着女儿，又抬眼看了看谢天白，然后又看向秋欢。
秋欢下意识地抓紧了谢天白的衣服。
“好，既然歆歆喜欢，那就把怀表给她吧。”谢天白淡淡地说道，语气虽然淡漠，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秋欢闻言，松开了抓紧衣服的手。
大夫人松了口气，她看得出来，这块怀表对小姑娘来说有多重要，但歆歆看准了东西必须得到，不然不会罢休。她也不想阻拦，免得惹得歆歆不高兴。
秋欢缓缓地把怀表取下来，缓步走向苏锦歆，双手递了过去。
苏锦歆接过怀表，然后放在掌心端详着，越看越觉得就是外祖母那块怀表，这划痕，这刻字，绝对错不了。
苏锦歆把怀表揣入怀里，抬头发现这孩子看她的眼神更加害怕和戒备。苏锦歆不由得有些诧异，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你想要什么？我同你换？”苏锦歆问道。
秋欢摇摇头。
“你和沈素君什么关系？她在哪？你只告诉我，我不会和别人说的。”苏锦歆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
秋欢浑身一颤，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大夫人也觉得奇怪。
苏锦歆觉得事情不对劲起来，她瞧了眼这孩子惨白的脸，低声问：“沈素君是不是出事了？”
秋欢嘴唇动了动，却是一言不发。
大夫人见孩子这么害怕，虽然听不见歆歆说了什么，但看孩子的表情，就猜测歆歆在欺负人，忙上前拉起歆歆。
“啊。”苏锦歆大惊失色，身体腾空而起的感觉非常不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被大夫人抱着，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好了好了，怀表也给你了，别逗那孩子了。”大夫人轻轻拍了拍苏锦歆的后背，柔声道。
苏锦歆趴伏在大夫人怀里，对自己目前的小身板感到尴尬极了。
“你把孩子带走吧。”大夫人对着谢天白说道。
谢天白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拉住秋欢的手，秋欢却死活不肯走，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苏锦歆。
“不敢，只是互帮互助。”谢天白声音冰冷。
苏锦歆透过门上的缝隙看清了他的表情，此刻的他面色阴沉如墨，目光锐利如刀，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互帮互助？”大夫人的语调又提高了几度，“好一句互帮互助，那你告诉我，如云和她丈夫被刺身亡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是南边的人干的，因为他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还有你们为什么会在半路上被人追杀？你知不知道吗，你从我这借走了二十多个人，现在回来的只有时冬一个，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抱歉。”谢天白低声道。
“我的人都被杀了，就算你不用负责任，但你也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而你，来这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我收养这个孩子，还拿歆歆的事情来做交易。谢天白啊谢天白，我帮你从来都不是为了利益，而是看在如云是我朋友的份上，她被刺身亡，我岂可袖手旁观，可现在呢，你却拿歆歆的事情做筹码，我真是看错你了。”大太太的话语中满是愤怒与质疑。
“我错了，我嘴笨，我没这么想的。我恳请您收留这个孩子，她现在年龄尚幼，根本不能独立生活，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忙抚养她长大，直至成年。”谢天白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恳求之意。
“我不答应，我不会收留她的。”大夫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语气坚决。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收养这个孩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无论什么我都会照办。”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把她带走吧，记住，这次护送如云从沪上回京这件事，苏家并没有参与，我可不想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谢天白站起身来。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都是徒劳，他向大夫人深鞠一躬，转身拉着孩子快步朝门口走去。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门外却站着一个人。
苏锦歆站在门外，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她刚才在门后面把谈话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歆歆？”谢天白显然没想到苏锦歆会在这里，他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对着小孩说。“秋欢，叫苏姐姐。”
“苏姐姐好，我叫秋欢。”秋欢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苏锦歆。
苏锦歆看到眼前这位小姑娘，微微一怔。这位小姑娘站在高大男人的身侧，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将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瘦若纸片，目无神采。
苏锦歆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上面用红绳作链，挂着一块怀表，怀表上面有几道划痕。她伸手将怀表拿起来，细细端详，除了划痕外，上面刻着一个“云”字。她突然想起来，她曾经见过这块怀表，只不过是在后世里，是在外祖母留下来的旧箱子里看见过。当时她问外祖母，怀表链子怎么是红绳子？外祖母说红色辟邪好看。
这怀表，是祖母的姐姐所有。
苏锦歆想起后世的她翻开外祖母的日志本，日志本上写过这么一句话。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对不起姐姐。
日志本最后一页的最中央只写着这一句话，简短平常，却让当时的她印象深刻。
“你认识沈素君吗？”
外祖母的名字叫沈素君。
苏锦歆迫切地想知道，这个小姑娘和外祖母有什么关系。
秋欢戒备的看了苏锦歆一眼，躲在了谢天白身后。她的举动令苏锦歆感觉到不寻常，这个小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和敌意，似乎在害怕什么。
苏锦歆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无法判断眼前这个小姑娘和外祖母是什么关系，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小姑娘是认识外祖母的，她对沈素君这三个字很敏感。
“怎么了？”谢天白问道。
苏锦歆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可细看之下，这位大叔眼里充满了戒备，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凌厉，但面上依旧和煦可亲，这才是令人感到有些发毛的地方。
“我想要她的怀表。”苏锦歆没理会谢天白，又看向小姑娘的眼睛，缓慢地说道。
“我不会给你的。”秋欢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给我，但我就是想要这块怀表。”苏锦歆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脖子上，然后越过二人，走到大夫人身边，晃了晃大夫人的手臂，又指着小姑娘撒娇道。“娘，我要她戴的怀表。”
大夫人看着眼前的苏锦歆，心中不由得一软，然后又有些担忧。她女儿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从小被宠惯了，骄恣跋扈，刁蛮任性，从来不知道收敛，本以为遭了这罪，人失忆了，性格会变好一些，可没有想到又恢复了本性。
“娘，我喜欢这块怀表。”苏锦歆再次强调。
大夫人看着女儿，又抬眼看了看谢天白，然后又看向秋欢。
秋欢下意识地抓紧了谢天白的衣服。
“好，既然歆歆喜欢，那就把怀表给她吧。”谢天白淡淡地说道，语气虽然淡漠，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秋欢闻言，松开了抓紧衣服的手。
大夫人松了口气，她看得出来，这块怀表对小姑娘来说有多重要，但歆歆看准了东西必须得到，不然不会罢休。她也不想阻拦，免得惹得歆歆不高兴。
秋欢缓缓地把怀表取下来，缓步走向苏锦歆，双手递了过去。
苏锦歆接过怀表，然后放在掌心端详着，越看越觉得就是外祖母那块怀表，这划痕，这刻字，绝对错不了。
苏锦歆把怀表揣入怀里，抬头发现这孩子看她的眼神更加害怕和戒备。苏锦歆不由得有些诧异，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你想要什么？我同你换？”苏锦歆问道。
秋欢摇摇头。
“你和沈素君什么关系？她在哪？你只告诉我，我不会和别人说的。”苏锦歆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
秋欢浑身一颤，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大夫人也觉得奇怪。
苏锦歆觉得事情不对劲起来，她瞧了眼这孩子惨白的脸，低声问：“沈素君是不是出事了？”
秋欢嘴唇动了动，却是一言不发。
大夫人见孩子这么害怕，虽然听不见歆歆说了什么，但看孩子的表情，就猜测歆歆在欺负人，忙上前拉起歆歆。
“啊。”苏锦歆大惊失色，身体腾空而起的感觉非常不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被大夫人抱着，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好了好了，怀表也给你了，别逗那孩子了。”大夫人轻轻拍了拍苏锦歆的后背，柔声道。
苏锦歆趴伏在大夫人怀里，对自己目前的小身板感到尴尬极了。
“你把孩子带走吧。”大夫人对着谢天白说道。
谢天白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拉住秋欢的手，秋欢却死活不肯走，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苏锦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