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文和秦曦回到他们的公寓楼,两人手牵手进了电梯。

  顾瑾文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凝视片刻后,俯下头去,唇噙住她的唇。

  秦曦的手攀附着他结实的后背,好像整个人都要融化了,要被他的大手扶着后背,才能站稳一般。

  “我想你。”顾瑾文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灼热。

  “我也想你,好想好想。”秦曦紧紧依偎在他怀里。终于不要再掩饰,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放任她对他多年的痴恋,那如岩浆般奔腾的炽热情感了。

  电梯门打开,顾瑾文将她拦腰抱起,走到他的门口。

  不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和他去他的房间,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秦曦当然明了,她心一荡,埋在他怀里的脸更加娇媚。

  顾瑾文打开门,抱着她进去,走往他的卧室。

  那房子秦曦还没有进去过,她莫名有些新奇,有些紧张。

  他已打开门,抱着她走到他的大床边,把她轻轻放下去,帮她把高跟鞋脱下。

  “宝贝。”顾瑾文炽热地凝视着她……他拉上窗帘,打亮房间橘色的灯光,打开音响,声音调得低低的,播放一曲情调绵绵的柔和音乐。

  那气氛蓦然间便如梦如幻了,而她在这样的氛围里,也更显娇羞美丽。

  “等一下,我们先洗洗嘛。”秦曦羞答答地在他耳边说。柔和的灯光,柔和的音乐,加上房间里有着他好闻的气息,已让她心荡神驰。

  “好,一起好吗?”顾瑾文停下,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

  “讨厌。”秦曦的脸红得发烫了。

  “哈哈。”顾瑾文再次把她抱起,走进宽大的浴室。

  他把她放下,去给浴缸放水,秦曦赤着脚站在地上,紧张中带着甜蜜的期待,她低着头玩着手指头,不敢看她那亲爱的人。

  顾瑾文调试好水温,回头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好了,亲爱的。”他的声音那样温柔低沉,好听得秦曦的心都醉了,她细弱蚊蝇地“嗯”一声,依偎着他,任他的手在她的后背拉开裙子的拉链。

  裙子滑落在地上,她滑如凝脂的身体被他轻轻拥在怀中。

  ……

  双双滑入浴缸之中,她微闭着双眼,仿佛置身大海之中,温暖的海浪轻轻拍打着他们。

  “亲爱的。”

  他轻轻牵着她柔弱无骨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微笑,在她耳边呢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亦甜蜜微笑,在他耳边轻声回应。

  “亲爱的,我来即兴送一首诗给你。”他深情凝视着她的双眸,轻声说。

  “嗯。”秦曦点头。她知道,她亲爱的他是个才子,念书的时候,他便经常有小诗发表在校园刊物上。

  “让我轻轻地拥着你,”他一边念,一边已将她轻拥入怀。

  “山岩融化/

  在血脉里奔跑/

  宽阔的胸膛/

  一如广袤的土地/

  此刻/春暖开”

  他的声调如此轻柔,她微闭着双眸,仿佛置身于广袤的大地,置身于海,沐浴于恬淡的煦风……

  “闻着你淡幽的发香

  听着你细润的呢喃

  看着你蓬松的秀发里白皙的后脖

  亲爱的/任我做一尾贪婪的鱼儿吧……”

  好听磁性的声音,如大提琴的低音,伴随着他的动作,让温暖的水轻轻荡漾,她似朦胧之中,又如回到了大海,和他成了两条追逐嬉戏的鱼儿……

  月光如水,星星闪闪颤颤,在薄雾似的云层里,羞答答地似乎想看又害怕看他们……

  “亲爱的,任我做一尾贪婪的鱼儿吧

  吞吐着你宛如华月般的温柔

  在你错落有致的身体上无畏地深弋浅翔

  在你柔嫩松软的肌肤里快乐地轻游慢潜

  在你爱意盈盈的心阙里沉醉地低吟怯唱……”

  他的蜜语那样的蛊惑,轻轻地、轻轻地、如微风拂动琴弦,如玫瑰飘落指尖……

  “让我轻轻地拥着你

  不管岁月狂奔而去失去全世界的消息……”

  他的动作在加大,海好像起风了,海浪也汹涌而来,让她有些害怕,让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紧紧攀附着他,攀附着她此生最热切的向往,最温暖的依靠……

  “我就这样做最顽固的图腾

  坚决不撤/不退

  不倾斜在没有你的方向……”

  ……

  压抑了太久的思念,他们在寻找着宣泄的出口,拥有着彼此身心以及灵魂,也将自己都彻彻底底地交付对方,恨不能彼此融化,融为一体……

  ……

  最原始的呼喊声肆无忌惮地在房间飘荡,两人终于在极度的惬意与疲惫里停歇下来,顾瑾文搂着几近虚脱的秦曦,微笑凝视,把她抱出浴缸,抱着回到卧室。

  躺在大床,秦曦抬起无力的手臂,掐着他的脸娇嗔:“快被你折腾死了。”

  “是痛并快乐着吗?”顾瑾文捏着她的鼻子问。

  秦曦听他这句话,蓦然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红着脸嗔怪地看着他说:“那一次被你折腾得更惨,全身那个痛呀。”

  “对了,给你看个东西。”顾瑾文放开她,坐起来打开床头柜的屉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笔记本后,拿出一块沾着陈旧血迹的布块。

  “这是什么?”秦曦讶异地看着布块,猛然记起布块的颜色是从前客厅里旧沙发的颜色,脸刹那又红了,不好意思地看着顾瑾文说,“你还收藏了这个呀。”

  “珍藏,”顾瑾文微笑着,重新把布块收好,“我们神奇的第一次。”

  “你那时不是顶讨厌我吗?为什么会想到收藏这个?”秦曦委屈地低头说。

  顾瑾文将她搂入怀中,和她躺在一起,想了想说:“那时也说不上多讨厌你,就是觉得你总是和我作对,像个调皮的孩子,一定要声色俱厉才能震住。”

  他笑了笑,接着说:“那时和梁沐雪谈着恋爱,并没有对你有过别的想法,只因为你是江宁阿姨的女儿,所以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觉得有责任要好好照顾你,但又担心对你表露太多关切之情,会让梁沐雪不开心,也怕你会误会,所以一直对你很冷淡。”

  秦曦依偎着他说:“你对我凶巴巴的,但其实很照顾我,这点我也知道,不然也不会让我寄居下来,那次——”她羞涩地笑笑,“那次梁沐雪把我们弄到一起,你那么生气,把我吓坏了。”

  “你吓坏了吗?我看你一直都雄赳赳气昂昂的,把我气得呀,真恨不得把你揍扁。”顾瑾文捏着她的鼻子说。

  “我明明就是冤枉的嘛,人家的第一次嘛。”秦曦伸出小拳头,捶打他的胸。

  顾瑾文笑笑,“第一次,我其实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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