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

  徐载靖和兄长、姐夫聊的正起劲时,

  有女使从后院儿走来,

  绕过屏风后朝三人福了一礼,笑道:“姑爷,两位公子,夫人说正屋酒菜都摆好了,请三位去落座。”

  载章起身,伸手作请,笑道:“妹夫,走吧,咱们边吃边聊。”

  呼延炯也站起身,一手握着载章的肩膀,另一只手伸手作请道:“兄长先请。”

  “妹夫是客。”载章道。

  站在两人身后的徐载靖,无奈的摇了下头。

  随后便伸出双手,推着载章和呼延炯的后背朝外走去,道:“行了!你俩可真够墨迹的。”

  三人簇拥着出了屋子,

  穿廊过门到了孙氏院落的正屋。

  载章和呼延炯朝席面走去的时候,徐载靖朝着一旁的侧间走了两步。

  探头看去,

  隔着一面屏风的侧间中,

  徐兴代等几个孩子正有模有样的坐在小桌旁,

  看到徐载靖后,四个小孩儿赶忙叫人。

  徐载靖笑道:“代哥儿,你们俩可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知道了,小叔。”年纪最大的徐兴代回道。

  徐载靖看着呼延璧,道:“小外甥,怎么瞧着你又黑了?”

  被晒的有些黑的呼延璧,笑着挠了挠脸颊:“嘿嘿,小舅舅,最近我经常练水里功夫。”

  徐载靖:“怪不得!”

  侍立在旁的翠蝉,笑道:“五公子,您快去落座吧,这儿有我们呢。”

  徐载靖笑着点头。

  另一边的席面上,

  徐侯夫人孙氏坐在上首,

  一边坐着谢氏、华兰、载章,

  另一边坐着安梅、呼延炯,空着的座位是给徐载靖留的。

  “小五,快过来坐。”

  面色红润满是笑意的安梅招呼道。

  “姐,我有眼睛。”徐载靖回道。

  闻言,

  谢氏和华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孙氏蹙眉道:“我说徐载靖,你怎么说话呢!?你姐姐好心招呼你,你就这个德行?”

  徐载靖赶忙一笑,道:“母亲,我和姐姐开玩笑呢!”

  “乱开玩笑!”孙氏蹙眉训道。

  徐载靖赶忙躬身拱手:“四姐,小弟错了!不该乱开玩笑。”

  “行了,你快坐下吧!”安梅有些嫌弃的摆手道:“大人不记小人过!”

  徐载靖:“我”

  看着徐载靖的样子,席面上又是一阵笑容。

  待落了座,

  徐载靖越过呼延炯,看着安梅道:“姐,我那外甥,你和姐夫也要疼惜些!”

  安梅撇了下嘴,浑然当作没听到。

  呼延炯笑道:“五郎说的是,我这以后一定注意。”

  安梅放下筷子,越过呼延炯瞪着徐载靖道:“怎么,我和官人难道是后爹后妈不成?”

  徐载靖笑着摆手:“姐,姐夫,我的意思是说,不行就我就给小外甥搭个室内的池子!”

  “一天天的,把我小外甥晒得跟个黑猴似的!万一白不回来,以后怎么找媳妇儿!”

  安梅听到此话,表情瞬间一滞。

  这关系到儿子的终身大事,安梅也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呼延炯。

  呼延炯看了眼席面上的众人,笑道:“岳母,娘子你们放心,我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夏天晒黑了,憋一个冬天就白回来了。”

  坐在最上首的孙氏这才松了口气,道:“如此就好!这肤色白皙,别人家上门相看也能增光不少!”

  下首的徐载靖点头不迭很是认同,顺带着臭屁的抹了抹自己的额头,道:“母亲说的对!”

  孙氏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指,笑着虚空点了点徐载靖:“靖儿,我瞧着你又是皮痒了!”

  谢氏笑着摇头,一旁的华兰看着安梅笑道:“妹妹,瞧着你和炯哥儿回来,小五心里高兴!好些日子不见他这样玩闹了。”

  安梅闻言,侧头看了眼笑着的徐载靖,点头道:“嫂嫂说的是!既如此,我就原谅他胡闹了。”

  安梅身边的呼延炯笑了笑,举起酒杯和徐载靖碰了一下。

  午饭吃了小半个时辰,

  宾主尽欢,

  申时初刻(下午三点后),

  喝了好一会儿茶的呼延炯和安梅告辞离开。

  众人朝二门走去的时候,

  呼延炯和徐载靖走在了最后面,

  趁着前面人说着话,呼延炯将一个长条木匣递到了徐载靖手中。

  徐载靖还没说话,呼延炯就拍了拍他的手臂:“五郎你留着可以,送人也行。”

  看着姐夫的样子,徐载靖点点头。

  目送呼延家马车离开后,徐载靖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喝醒酒汤的时候,徐载靖顺手打开了长条木匣。

  看着木匣中静静躺着的一根分量极重的金簪,徐载靖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瞧着姐夫是想要个闺女了。”

  旁边的青草说道:“公子,这样重的簪子,戴在头上怕不是会压的慌。”

  徐载靖笑着点头,合上木匣后递给青草,道:“放库房里吧。”

  七月初,

  过了处暑节气,

  虽然中午前后依旧炎热,但一早一晚却变的稍稍凉快了些。

  徐载靖每日下学,可以看到街面上有售卖磨喝乐、谷板和水上浮等各种玩物的摊子。

  叫卖声不绝于耳。

  也会不时遇到拉着木料或竹子的平板马车。

  马车上的这些料子,多是高门大户用来建造乞巧楼的。

  有些人少的街巷中,还会有手里举着个荷叶,疯跑欢笑的孩子。

  这般景象,持续了三四日。

  七夕前夕的这天,

  一早,

  秋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驱散了不少空气中的闷热。

  不少树叶随着秋雨落下,一眼看去,多了很多秋天的气息。

  大相国寺附近,

  风景更是极佳,

  在高处放眼看去,烟雨朦胧中,深色的亭台楼阁在雨中若隐若现。

  一处阁楼中,

  随着脚步声传来,

  凭栏而立看着风景的青年,转头朝着楼梯口看去。

  上了阁楼的僧人,看到青年后合手一礼:“见过师兄。”

  那青年点了点头算是应下,道:“送信让我前来,是有什么大事儿?”

  僧人重重点头,道:“台里传来密信,说大周皇子成婚之日,可能有大事发生!还请师兄见机行事,或可立下不世之功!”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出身贝州的张士蟠。

  “不世之功?”张士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前些日子,你们被吓的如同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今日居然和我说,我能立下不世之功?”

  僧人双手合十,低头道:“师兄,惶惶不可终日,这句话重了些!我等不过是心有担忧,后来适时蛰伏而已。”

  张士蟠不置可否的看着外面的雨景,淡淡道:“会有什么事儿,说清楚些!”

  僧人道:“师兄,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

  抬头看了眼张士蟠的表情,僧人继续道:“台里密信说,当日如何行事,全在师兄如何决定,并无强制行事的意思。”

  张士蟠深吸了口气,道:“想来你们还不知道,当日大典,大周不少勋贵家的子弟会在皇子赵枋附近。”

  “我千叮万嘱让你们除掉的徐载靖,就在其中!”

  “既然你们无法除掉徐载靖,当日我自然也无法参加大典。”

  僧人连连点头:“师兄,此事我等知道,自不会让师兄亲涉险地。您是弥勒无上利刃,何须和这等凡夫俗子计较。”

  张士蟠没搭话,直接问道:“还有别的事?”

  僧人摇头。

  张士蟠道:“那日,尔等准备好接应便是。”

  “师兄放心。”僧人道。

  “嗯。”

  又看了眼雨景,张士蟠背着手朝楼下走去。

  “恭送师兄。”

  僧人又道。

  七夕佳节。

  京中的高门大户多是立起乞巧楼,楼里供奉着魁星。

  平常人家不搭彩楼的,

  便只摆一张桌子,上面放好供品瓜果,若是求子嗣,还会摆上一对儿磨喝乐,诚心焚香祈福。

  和往年相比,

  齐国公家后院的彩楼尤为精致华贵,楼中的魁星都是新雕刻的。

  楼前供桌上,除了供品瓜果、顾廷煜科举时用的文房外,还有齐衡的文房四宝。

  平宁郡主诚心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的祈祷着。

  过了好一会儿,祈祷结束的平宁郡主在齐衡的搀扶下,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衡儿,你也跪下祈祷一下。”平宁郡主嘱咐道。

  “是,母亲。”

  齐衡说完,也有样学样的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准备祈祷。

  平宁郡主听不到齐衡的声音,以为他是在祈祷自己科举高中。

  当齐衡闭上眼睛后,心头涌起的不是对科举的渴望,而是明兰的靓丽身影。

  ‘织女神星,你可有听到盛家明兰的祈祷?还请神星多多聆听,让她得巧!’

  ‘也请明示,何时才能再见她一面’

  ‘还请保佑.’

  齐衡心中默念着。

  一旁的平宁郡主看着齐衡虔诚的样子,眼中满是开心的神色,凑到齐国公耳边道:“衡儿真是懂事了。”

  齐国公笑了笑。

  “要是衡儿能中进士,我要去柴家道谢的。”平宁郡主低声道。

  “这是为何?”齐国公有些疑惑。

  “柴夫人说这两年,每年七夕,铮铮那孩子也会替她表弟祈祷!”

  齐国公连连点头,没有追问两个孩子的可能性,因为知道柴齐两家都没这个意思。

  待齐衡睁开眼,平宁郡主伸手扶着齐衡站了起来。

  曲园街,

  勇毅侯府,

  和齐家情况类似,

  因为载章和徐载靖都要面临会试,乞巧楼同样布置华丽。

  楼中供奉的魁星更是请大匠重新刷了漆。

  其实孙氏一开始是想请人重新雕刻一尊的,但谢氏和华兰都说拜了多年的魁星有了香火,换新的可能得不偿失。

  孙氏这才消了心思。

  看着孙氏、谢氏和华兰,久久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的诚心祈祷,徐载靖和载章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中没有戏谑,只有感动。

  过了好久,三位大娘子才停止了念念有词。

  徐载靖和载章赶忙上前扶人。

  徐兴代等三人也有样学样,嘴里说着:“祖母,您慢些!”“祖母,我来扶着您!”凑了过来。

  孩子们几句话,直让起身时表情有些难受的孙氏欣慰的笑着说道:“好孩子,你们还小,让你们叔叔来就行。”

  歇息了片刻后,

  徐载靖从青草手中接过十几个小纸盒,

  要是细心听去,还会听到纸盒中有沙沙的声音,那是小蜘蛛在里面乱走。

  徐载靖将其中几个放到侄女清仪跟前。

  又拿了几个在宁梅跟前晃了晃,道:“小妹,这是哥哥给你准备的蛛盒!必保你得巧。”

  抱着宁梅的竹妈妈笑道:“姑娘,快说谢谢哥哥。”

  “谢谢锅锅。”宁梅笑道。

  徐载靖开心的摸了摸她的刘海儿,将蛛盒放到了供桌上。

  积英巷,

  盛家,

  老夫人已经回屋休息。

  乞巧楼前,

  长柏站在母亲王若弗身边,随时准备着扶人。

  跪在王若弗身后的如兰,眼睛转来转去的凑到了王若弗身边,听着自家母亲的念念有词。

  听了一会儿,

  如兰嘴角带笑的看了眼旁边的长柏。

  长柏察觉到视线后,瞪了如兰一眼后,又给了如兰一个眼神:和六妹妹好好学学!

  如兰顺着长柏的眼神看去,正好看到身边的明兰正闭着眼睛诚心祈祷。

  如兰抬眼看去,明兰身边是看着自己的长槙。

  朝着长槙笑了笑后,如兰也敷衍的祈祷了几句。

  要问墨兰在哪里?她在林栖阁院子里的,小很多的乞巧楼前和林噙霜、长枫一起祈祷呢。

  王若弗祈祷完,扶着长柏的胳膊站了起来,回头看着卫恕意道:“恕意啊,你就替咱家女眷乞巧吧。”

  “是,大娘子。”

  卫恕意说完,便拿着针线走了几步,跪到了方才明兰跪过的蒲团上。

  如兰同明兰说了句:“六妹妹,不用看,卫小娘一定能得巧的。”

  明兰笑了笑:“借五姐姐吉言。”

  如兰挑了下眉之后,凑到了长柏身边,低声道:“二哥哥,你想知道方才母亲祈祷都说啥了么?”

  长柏无奈的看着亲妹妹,抿着嘴,一副‘我不想知道’的表情。

  如兰就当没看到,低声说道:“十句里有四句是保佑二哥哥你,四句是保佑大姐夫!我和大姐姐一句,七郎一句。”

  “你要是记学究说的话,也能这么清楚就好了!”长柏低声道。

  如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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