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乌斯·拜尔的实验基地位于恐惧之眼深处,在这片既不属于现实宇宙,又不属于亚空间的奇特之地,他的安全能够得到最大的保障。

  无论是人类帝国的敌人,还是亚空间中那些恶意存在,都在对法比乌斯拜尔虎视眈眈。

  然而就算他做好了诸多的防备措施,两名无比珍贵的克隆原体还是在他的面前直接残酷的死去。

  这意味着,只要帝皇想,他也可以轻松的杀死自己。

  自从拜尔也克隆出了基因原体之后,他心中的傲慢和自负就开始疯狂的蔓延滋生,生出了自己也能够和帝皇相提并论的错觉。

  他会超越帝皇,完成人类之主也未曾实现的伟大事业。

  但是此刻,他忽然就像是被从头到尾浇了盆冷水般,猛地清醒过来,自己的生命安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保险。

  法比乌斯是帝皇之子军团中,极少数从枯萎病魔爪中幸存下来的阿斯塔特。

  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他曾经依靠着自己的药剂师身份修改了医疗记录,同时暗地里从那些战友遗体中提取特殊物质,制成了能够让自己苟延残喘的药剂。

  这段特殊的经历,让他对自己的生命格外的珍视。

  在他看来,从枯萎病诅咒中活下来的自己,已然继承了那些死去兄弟未曾实现的价值,他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伟大理想。

  然而就在法比乌斯稍微分神的瞬间,费鲁斯已然开始大肆屠杀起面前的所有帝皇之子。

  他没有任何武器,但那双由血肉之躯组成的铁拳,就是最致命的凶器。

  他如同人形攻城锤,轰然撞上了眼前的帝皇之子。

  一名剑士的胸甲连同里面的躯体,被费鲁斯一拳砸得凹陷下去,陶钢和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他反手捏住了另一名剑士手中的夏那巴尔军刀,仅仅依靠手指的力量,就让对方无法移动刀锋分毫。

  这种依靠自身锋利伤敌的武器,在面对神经反射速度、力量、技巧都全面碾压的敌人时,再度暴露了自己的巨大短板。

  若是拥有着分解力场的动力剑,亦或者是不断旋转的链锯剑,费鲁斯就算是技巧再高,也不可能用手指锁死剑刃。

  他可不像本体那样,有着一双刀枪不入的钢铁之手,能够直接硬抗分解力场、热熔超高温、等离子体等要命的攻击。

  费鲁斯在触碰到帝皇之子手中的军刀后,迅速脑海中产生了大量复杂的分析数据。

  这把武器的材质、锻造工艺、使用时间、习惯,甚至是它的机魂,都被费鲁斯完全洞悉。

  在费鲁斯的面前,这些武器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随后原体找准了军刀最为脆弱的一点,用另一只手轻轻一弹,瞬间产生的高频振动就让军刀崩解开来。

  “叛徒,死!”

  费鲁斯抓住了崩断的军刀前端,随后一个巧妙地上抛翻转,就把那最为锐利的部分直接刺入了帝皇之子的头盔之中,顺着较为脆弱的护目镜没入头颅。

  相比起黎曼鲁斯那野蛮粗暴的攻击方式,费鲁斯的一举一动之间,都流露着一种堪称完美的协调和效率。

  他不会有多余的动作,但却总能以最小的消耗取得最大的战果。

  帝皇之子的剑术在他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实验室瞬间变成了屠宰场,紫色的盔甲碎片、断裂的武器、破碎的尸体四处纷飞,宛若炼狱。

  “费…费鲁斯大人……”

  一名被同伴尸体绊的减速的帝皇之子剑士,看着如同魔神般冲来的费鲁斯,手中的武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并非最堕落的色孽信徒,心中还残留着对昔日原体的一丝敬畏和对军团过往荣誉的模糊记忆。

  而现在,那些痛苦的记忆全都活了过来,化为了费鲁斯的鲜活模样。

  面对眼前这无法抗衡,承载着军团最深重罪孽的复仇者,他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原谅我们……”

  费鲁斯的铁拳带着呼啸的风声,停在了这名剑士的头顶一寸之处。

  他深邃的眼睛剧烈波动着,看着对方脸上那混合着恐惧、愧疚和痛苦的复杂表情。

  伊斯塔万V战场上,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那些在背叛前还曾并肩作战的战士……记忆如同毒针刺入他的心脏。

  费鲁斯的愤怒中,开始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痛苦意味。

  “懦夫!”费鲁斯最终没有落下拳头,而是发出一声饱含失望和鄙夷的低吼,旋即一脚将这名放弃抵抗的剑士踹飞,撞在远处的墙壁上昏死过去。

  “拿起你的武器,像个战士一样死去,别玷污了你们最后一点可悲的尊严!”

  这一幕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让其他还在抵抗的帝皇之子剑士产生了微妙的分化。

  一部分更加疯狂地扑向费鲁斯和挣扎起身的黎曼鲁斯,另一部分则动作明显迟滞,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迷茫。

  费鲁斯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们堕落灵魂最直接的拷问,让他们不得不回忆起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

  自己的背叛,自己的堕落,自己的羞耻。

  这犹如揭开了帝皇之子军团最为敏感的疮疤,并且暴露在了阳光下炙烤。

  “废物,一群废物!”法比乌斯拜尔看着瞬间崩溃的防线和死伤惨重的帝皇之子,顿时意识到自己最为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拜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按向腰间一个不起眼的装置,那是连接实验室底层能量核心反应堆的过载控制器。

  在他的计算中,克隆原体们彻底苏醒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虽然已经留下了后手防止这些危险的基因原体反抗,但也没有防范到滴水不漏的地步。

  若是他能够提早知晓会有原体提早苏醒,他说什么也要调配更多的安保力量驻扎在这里。

  但是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他宁愿毁掉这耗费无数心血的克隆体项目,也绝不能让费鲁斯和鲁斯带着这些克隆原体离开。

  毕竟实验可以再来,但是克隆原体们逃出去那就麻烦大了。

  然而就在法比乌斯拜尔要过载反应堆的瞬间,实验室中央的空间,毫无征兆地扭曲塌陷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弥漫开来……

  实验室里的空气变得粘稠甜腻,光线被染上了一层妖异的,不断变幻的粉紫色光晕。

  金属墙壁上开始渗出如同汗珠般的粘稠液体,散发出催情与腐败的混合气味。

  一个巨大的灵能漩涡凭空出现,漩涡中心,一道身影带着令人窒息的魅惑力缓缓降临。

  他的上半身完美无瑕,如同古典雕塑中最俊美的男性,肌肉线条流畅有力,皮肤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四只修长,覆盖着细密柔滑鳞片的手臂优雅地舒展着,散发着一种妖娆的美感。

  但腰部以下,却是一条覆盖着光滑亮紫色鳞片,蜿蜒蠕动的巨大蛇尾。

  蛇尾末端轻轻拍打着地面,发出令人心神摇曳的、富有节奏感的啪啪声。

  他的面容依旧俊美得令人窒息,但那双狭长的眼眸中燃烧着永恒的饥渴、无尽的欢愉与深邃到足以吞噬灵魂的虚无。

  福格瑞姆,色孽的恶魔王子降临于此。

  “哦……多么…喧闹的小剧场。”

  福格瑞姆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毫不在意的越过死伤的帝皇之子,无视了浑身浴血,眼神凶悍的黎曼鲁斯。

  最终,他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专注,将注意力凝固在浑身散发着钢铁般肃杀气息的费鲁斯·马努斯身上。

  所有的血伶人,在福格瑞姆降临的瞬间,如同被踩到脚趾头的屁精,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满极致恐惧的尖锐嘶鸣。

  他们瑟瑟发抖,蜷缩在一起,浮现出一种面对天敌时的绝望。

  对他们这些玩弄灵魂和痛苦的行家来说,色孽的恶魔王子就是唯一的克星,而他们的灵魂只不过是对方最可口的甜点。

  福格瑞姆只是慵懒地瞥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群微不足道的虫子。

  “安静,小点心们……”

  他轻笑着,声音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却让血伶人抖得更厉害了。

  “今天,我的胃口不在你们身上。”他许诺般地舔了舔猩红的嘴唇说道。

  法比乌斯松了一口气,面对自己的基因原体,即使是他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和一丝本能的恐惧。

  他知道眼前的福格瑞姆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原体了,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了色孽的宠儿,成为了可憎的亚空间生物,和人类没有半点关系。

  福格瑞姆的蛇尾优雅地滑动,无声地游弋到费鲁斯面前。

  他那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怀念、深情,以及一种扭曲占有欲的复杂笑容。

  他伸出一只覆盖着细鳞的手,似乎想要抚摸费鲁斯那沾满血污,却依旧刚毅的脸颊。

  “费鲁斯……我亲爱的兄弟,我永恒的挚爱……”

  福格瑞姆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每一个音节都试图钻入灵魂深处,唤起最美好的回忆。

  “看看你,多么的真实,多么的纯粹,这钢铁般的意志,这燃烧的怒火,时间似乎真的倒流了。”

  费鲁斯如同钢铁铸就的雕像一动不动,他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福格瑞姆那非人的蛇人形态,只有无限鄙夷和憎恶。

  “滚开,怪物!”

  费鲁斯的语气犹如战锤敲击在铁砧上,毫无回旋余地。

  “别用你那被混沌亵渎的嘴,玷污‘兄弟’和‘挚爱’这些词!”

  福格瑞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他眼中的深情瞬间被一丝被冒犯的恼怒取代,但很快又被更强烈病态的占有欲覆盖。

  “玷污?亲爱的费鲁斯,你太固执了……”

  福格瑞姆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如同被误解的情人。

  “看看我现在的形态,这是进化,是升华,是摆脱了肉体凡胎束缚的终极之美。

  我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可以享受无尽的欢愉,难道不比那冰冷短暂,充满痛苦的凡人躯壳美妙万倍吗?”

  他的蛇尾开始缓缓缠绕费鲁斯的脚踝,那滑腻冰凉的触感让费鲁斯一阵恶心。

  “跟我走吧,费鲁斯,回到我的宫殿,回到极乐天……那里有永恒的美酒,有最动人的乐章,有最销魂的体验……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超越凡俗的羁绊,享受神祇般的欢愉……就像我们曾经梦想过的,兄弟并肩,征服星河。”

  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试图勾起费鲁斯心中对昔日情谊的记忆和对力量的渴望。

  “梦想?”费鲁斯猛地一震,强行挣脱了蛇尾的缠绕,后退一步。

  他眼中的鄙夷如同实质的火焰,几乎要将福格瑞姆点燃。

  “我们的梦想是征服星辰大海,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不是为了成为你这种这种沉迷于感官刺激,扭曲堕落毫无廉耻的怪物!”

  “看看你自己,福格瑞姆,你曾经追求完美,追求艺术,追求进步。

  但现在呢?你只是一具被色孽玩坏的空壳,一个追求无尽刺激却永远无法满足的可怜虫,一个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的可悲的奴隶!”

  费鲁斯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充满了愤怒和痛心。

  “你背叛了帝皇,背叛了人类,背叛了兄弟,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在伊斯塔万,你亲手斩断了所有,现在,你居然还敢还敢用这种恶心的姿态来亵渎过去?!”

  福格瑞姆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消失了,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属于恶魔的狰狞。

  他那俊美的面容扭曲,蛇瞳收缩成危险的竖线。

  “亵渎?你说我亵渎?!”

  福格瑞姆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如同无数玻璃在刮擦。

  “是你!费鲁斯·马努斯!是你拒绝拥抱更伟大的存在,是你固执地守着那腐朽的忠诚和可笑的道德,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真正的完美和欢愉,你才是那个活在过去的可怜虫!”

  他的四只手臂猛地张开,粉紫色的灵能如同实质的火焰般在他周身升腾翻滚。

  实验室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中弥漫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和淫靡的恶臭。

  “既然言语无法让你开窍。”福格瑞姆的声音无比冰冷,“那就让痛苦来教你认清现实,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才是极致的欢愉与痛苦交织的……永恒之美!”

  粉紫色的灵能冲击波如同海啸般以福格瑞姆为中心爆发开来,首当其冲的是那些还在抵抗或犹豫的帝皇之子剑士。

  他们被这一股磅礴的灵能扫中,下一刻不少人的身体便在极致的感官过载中扭曲变形,血肉之躯被转化成了扭曲怪诞,不断蠕动的怪物。

  血伶人们早在福格瑞姆降临的第一时间就逃了出去,拜尔狼狈地翻滚躲避,躲在一个巨大的仪器后面,脸色极其难看。

  鲁斯咆哮着,将刚刚捡起的一柄帝皇之子的夏那巴尔军刀横在身前。

  粉紫色能量冲击狠狠撞在剑上,精工打造的剑身瞬间变得滚烫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巨大的力量将鲁斯狠狠撞飞出去,砸在远处的墙壁上,喷出一大口鲜血。

  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更可怕的是,一股诡异的力量顺着剑柄侵入他的身体,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虫在血管里爬行,带来一阵阵灼热酥麻,伴随着强烈幻觉的剧痛。

  费鲁斯则如同磐石般站在原地,他交叉双臂护在身前,硬生生顶住了灵能的冲击。

  脚下的金属地面被他踩出深深的凹陷,他并非毫发无损,福格瑞姆的强大灵能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皮肤、肌肉,甚至深入骨髓。

  更可怕的是,福格瑞姆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脑,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试图勾起他对昔日兄弟情谊的怀念,对胜利欢愉的渴望,以此来瓦解他的意志。

  “坚持住,费鲁斯!”狼王挣扎着爬起来,不顾全身剧痛和开始蔓延的毒素幻觉,再次扑向福格瑞姆。

  他知道,单凭费鲁斯一人,绝无胜算。

  “不自量力的小狼崽子!”福格瑞姆甚至没有正眼看他。

  “你知道吗,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黎曼鲁斯!”

  “你的身上永远都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你这该死的芬里斯蛮人,你永远都不懂的欣赏美和艺术。”

  一条巨大的蛇尾如同鞭子般带着残影抽出,速度之快,远超鲁斯的反应。

  砰!

  鲁斯如同被攻城锤击中,整个人再次倒飞出去,胸骨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他重重摔在地上,鲜血从口鼻中狂涌而出,眼前阵阵发黑。

  色孽的毒素在他体内疯狂蔓延,带来光怪陆离的幻觉:他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兄弟们在欢宴,看到了荷鲁斯在向他招手,也看到了芬里斯在燃烧……

  剧烈的痛苦和诡异的愉悦感交织,几乎要让他彻底的昏死过去。

  “费鲁斯,看着我!”

  “你只能看我,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我才是你的唯一!”

  福格瑞姆的蛇尾如同闪电般缠绕而上,瞬间束缚住了费鲁斯的腰腹和双腿,巨大的绞力传来,费鲁斯那坚韧的身体也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福格瑞姆的四只手臂则如同狂风暴雨般攻向费鲁斯的上半身,四把剌人剑舞动的宛若光影般绚烂。

  费鲁斯奋力格挡,铁拳与剌人剑猛烈碰撞,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就招架不住。

  一把剌人剑划伤了他的胸膛,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另一把剌人剑刺穿他的肩膀,肩胛骨顿时发出碎裂的声响。

  费鲁斯痛哼一声,动作一滞。

  “臣服于我,费鲁斯!”

  福格瑞姆趁机收紧蛇尾,同时另外两只手如同情人般抚向费鲁斯的脸颊,修长的舌头舔舐着那翻开的伤口。

  “拥抱我,拥抱这终极的欢愉,让我们……合二为一。”

  “做梦!”

  费鲁斯双目赤红,口中喷出血沫,全都溅在了福格瑞姆的脸上。

  剧痛和魅惑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志,但伊斯塔万V的背叛,子嗣们临死的怒吼,帝皇最后的期望……这些画面如同最坚固的锚,死死钉住了他即将沉沦的灵魂。

  “我费鲁斯·马努斯,生为人类,死为人类,永不屈服于混沌!永不屈服于你这扭曲的怪物!”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猛地低头,用他的坚硬额头狠狠撞向福格瑞姆那完美的鼻子。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炸开,福格瑞姆猝不及防,俊美的鼻子瞬间塌陷,恶魔之血飞溅而出,他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和暴怒的尖啸。

  再看去,福格瑞姆那完美的面孔已经扭曲成了一团,看上去丑陋无比。

  “你!找!死!”

  恶魔王子彻底暴怒了,缠绕费鲁斯的蛇尾爆发出恐怖的力量,费鲁斯顿时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鲜血如同泉涌般从口鼻和胸前的伤口喷出。

  他的双臂无力地垂下,眼神开始涣散,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带着无限嘲讽的弧度。

  “至少……弄脏了你这张……恶心的脸…”他艰难地吐出最后的话语。

  福格瑞姆看着费鲁斯濒死的惨状,看着那张依旧写满鄙夷和不屈的脸,心中的暴怒再也克制不住。

  “不!”

  黎曼鲁斯目眦欲裂,挣扎着想扑过去救下费鲁斯,但胸骨碎裂的重创和体内疯狂肆虐的色孽剧毒,让他如同被钉在泥沼中的独狼,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吼。

  狼王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个克隆体,若他是本体,不可能受到这样的打击就失去战斗能力。

  就在费鲁斯即将再度殒命在福格瑞姆手下之时。

  实验室穹顶、墙壁以及地板深处,那些原本毫不起眼,如同装饰性纹路般的黑色几何线条骤然亮起。

  一种对亚空间能量具备强大压制效果的特殊力场,瞬间充斥了整个实验室。

  黎曼鲁斯瞬间意识到,这是黑石反灵能矩阵启动的效果。

  这股力场的出现是如此突兀、如此恰到好处,所有亚空间的力量,在这片领域中犹如浪潮般退去。

  首当其冲的,正是色孽的恶魔王子。

  难以置信的尖啸从福格瑞姆口中响起,他周身那翻腾不息的粉紫色灵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萎缩,直至彻底熄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对于身为色孽恶魔王子的福格瑞姆而言不亚于被剥夺了呼吸。

  身为亚空间生物,他不能随意的出现在现实宇宙,也不能适应黑石反灵能矩阵的排斥环境。

  福格瑞姆那完美身躯上的珍珠光泽瞬间黯淡,鳞片变得灰败,四只手臂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无力地垂下,蛇尾的拍打节奏变得混乱而虚弱。

  他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只能徒劳地挣扎抽搐,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整个实验室陷入了短暂死寂之中。

  连那些残余的帝皇之子都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那丑态毕露的基因原体。

  黎曼鲁斯终于是松了口气,他突然间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是罗格·多恩的味道。

  这位帝国之拳的原体克隆体,不知何时已经彻底苏醒。

  多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精准。

  当鲁斯将多恩放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沉睡之中,随后爆发的激烈战斗更是让所有人都忘了这名脱困的基因原体。

  在悄然苏醒之后,多恩也是很快就搞清楚了现在的情况,意识到了克隆原体们所处的绝境。

  他没有帮费鲁斯和黎曼鲁斯一起对付福格瑞姆,多恩知道即便多一个自己,其实也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因此多恩在暗中悄悄的行动起来,他甚至杀掉了一个因为福格瑞姆降临而心神大乱的血伶人,并且通过对方的脑浆血液,得到了部分关于这个实验基地防御系统的情报。

  直到费鲁斯即将被福格瑞姆杀死时,多恩这才启动了实验室内的黑石反灵能矩阵,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而费鲁斯也是抓住了多恩创造的机会。

  他那双原本开始涣散的眼眸,骤然爆发出最后一丝回光返照般的钢铁意志之光。

  他不再需要理解多恩的打算,战士的本能让他瞬间明白了这同归于尽的最后机会。

  “为了……帝皇!”

  费鲁斯用尽最后残存的生命力,发出一声震撼人心的战吼。

  伴随着这声咆哮,他那濒临崩溃的身体竟然爆发出最后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

  费鲁斯压制住了福格瑞姆,两名原体翻滚着朝实验室角落,那个散发着刺鼻酸腐气味,不断翻滚着墨绿色粘稠气泡的残次品溶解池撞去。

  “不——”

  福格瑞姆终于从黑石矩阵的压制中挣脱出一丝意识。

  他感觉到了身体被强行拖拽,感觉到了那溶解池中传来的危险气息。

  他疯狂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费鲁斯牵制。

  法比乌斯拜尔从藏身的仪器后探出头,看到这一幕。

  “我的溶解池,那是处理废料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费鲁斯已经拽着福格瑞姆,狠狠砸进了那翻滚的墨绿色溶解液中。

  令人头皮发麻的剧烈腐蚀声蔓延开来,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如同活物般疯狂沸腾翻滚,大股大股浓烈刺鼻、带着强烈酸性和分解酶气味的白烟冲天而起。

  福格瑞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惨嚎。

  溶解池中的特殊溶液,是拜尔结合了黑暗灵族最恶毒的酸液和针对基因层面的分解酶调配而成,专门用来处理实验失败的“残次品”。

  按照实验室准则,这种危险品肯定是要单独存放,按需使用,但是法比乌斯的傲慢自大,让他直接将溶解池放在了原体克隆实验室的角落。

  费鲁斯·马努斯在坠入池中的瞬间,身体就被那恐怖的溶液包裹。

  剧痛瞬间淹没了一切,但他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种钢铁般的平静和……一丝解脱。

  他看着近在咫尺、在溶解液中疯狂挣扎扭曲、发出不似人声哀嚎的福格瑞姆,眼中除了深深的鄙夷之外,还有着复仇成功的痛快。

  虽然他也知道恶魔原体不会彻底死去,但那又如何?

  是他费鲁斯杀死了这个令人憎恶的堕落兄弟,那就够了。

  他的身体在强酸和分解酶的作用下迅速消融,强健的肌肉如同蜡般溶解,随后森森白骨也消融殆尽。

  就像是从未来到过这世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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