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分钟，便从外围冲进了一波黑衣人。像是早有埋伏一样，来的速度，快到让人难以置信。一路手起刀落，破开了府兵围攻的局势。然而数量上，仍旧相差甚远。草草估算也就二十来人，以此与相拼，简直就是在以卵击石。不多时，苏沫便看到其中接连有人受伤、有人倒下……
死盯着人群中的苍河，苏沫急得热泪盈眶。寥寥残生，她已无可眷恋，何苦再拖人陪葬。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她便冲上前去，想要阻止一切。
“抓活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远处响起尉庭瑞简洁有力的喊声。弓弩手立刻收整以待，随即四面八方，窜出了一批侯府暗卫。
苏沫一惊，本能地寻声望去。只见荣新馆西侧的宴客厅门廊外，伫立了一行人，算上丫鬟、小厮，莫约十来人左右。尉庭瑞负着双手，威风凛凛的立在最前方。
目光直逼苏沫，一股凌厉的气息在他眉宇间迅速凝聚，冷声讽刺到：“夫人、看来我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勾搭上了苍河。”
——勾搭！
苏沫狠狠的咬着嘴唇，气得浑身瑟瑟发抖。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她如今算是彻底体会了一把。尉庭瑞摆明了是故意的。演技真好，扮出一副怒气腾腾的样。不了解情况的，还真会以为他才是受害者。
苏沫恨不得冲去，撕烂他的嘴。可苏沫还没迈出脚，脖颈处就被人架上了两把刀。
尉庭瑞冲她冷冷一笑，瞥向不远处的苍河，缓步走近，“苍河、还不束手就擒。”
苏沫一听，登时满面惊恐，侧目看向苍河。人群中，他也回过了头，手上的动作随之戛然而止。
“少主！”与苍河同来的那群黑衣人，看他停下，略显纳闷的喊了一声。却也不没再轻举妄动，只迅速挡在了他周围。
苏沫急坏了，嘴上咬合着‘快走’二字，希望苍河能看懂唇语。可苍河竟移开了视线，看向尉庭瑞，目光一冷，里面倏然凝聚起一股极具危险性的杀意。
“放开她。”
“做梦。”
尉庭瑞眯起眼，他身旁的府兵立时蠢蠢欲动。
气氛凝结到冰点。
两人对视而立，就这么站在庭院内，气势头足够盖过冬日最凛冽的冰雪，令人背后生寒。
苏沫含了一口咸涩的泪，心里苦涩极了。她不想拖累任何人，自她被关入春华苑，就一心想要结束这残败的一生。左右她没什么好留恋的，母亲没了，冯家也没了，她留下来还有何用。报仇吗？手上没有一兵一卒，连家产也尽数被掏空，她还能拿什么与尉庭瑞作对。
目光落向苍河，苏沫深深的看了一眼，便猛然抓住架在脖颈上的刀，割入了喉间。
“啪”的一声，架着她的暗卫吓得刀刃落地，失声喊道：“夫……夫人……！”
“素素！”
“侯爷，属下不是……故、……”
那名暗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柄飞来的长剑刺穿胸膛。随即苍河骤然逼近，将他踹到了一边。
苏沫的自裁举动，几乎震惊了所有人。一个个的杵在原地，没了动静。她落下去的身子，又被苍河稳稳托住。
或许是人死后，体重会变得比较沉一些。她捂着脖颈处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与苍河一起慢慢滑到了地上。而她唇边还在重复咬合着‘快走’二字。
她知道，只要没有她这个累赘，苍河必定能安然突围。但苍河并没打算独善其身，他满目猩红地看着她，面皮急剧绷紧，逬赤青筋，直至变得有些狰狞。
一抬目，他问道：“你满意了吗？”
“……”
周边无人嘘声，只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向尉庭瑞。
尉庭瑞的神色有点发怔，直到苍河将注意力重新转向苏沫，尉庭瑞一震，肃然敛下了面容，“她是我永安候的夫人，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他目光一凛，扫向周边的府兵，“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刀剑相撞的声音，陡然又起。
而苍河无视周边所有人般，径自撕下一截衣衫，摁在苏沫脖颈处。然后、又迅速封住了她的奇经八脉。期间、嘴里的话就没停止过。他反复地唤着‘素素’，反复地说她会好，会带她出去。说到后面，嗓音里竟带了一丝哽咽的沙哑。
周边的打斗不曾停歇、嘈杂不堪，苍河的字字句句混淆其中，却让苏沫听得格外真切，格外清晰。于她而言，这样就够了。在她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还能有人为她舍身犯险，她已经知足了。
只是……苍河的神情显得有些怪异。是错觉吗？为什么会感觉苍河，除了焦急、情切、担忧之外，还带了点悔恨的意味。并且他那些慌乱的言语之中，有一句，让苏沫百思不得其解。
他说：“我才是罪人、该死的人是我，不是你！听到没有、你不可以有事。”
……他、怎么会是罪人！
何罪之有？
苏沫气若游丝的望着他，早已无力再去考虑更多。她不敢闭眼，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颤颤巍巍的将手垂到地面，用染上鲜血的指尖，在地上艰难滑动。她只希望，苍河、还有他带来的那些人，能在自己失去意识前，安全离开。
然而她指尖下、那个歪歪斜斜的‘走’字，还未能添上最后一笔。她便如同掉入了无底深渊般，于一片混沌地黑暗中，不断往下沉……
一直下沉……
“素素！、素素……”
“尉庭瑞！！！我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
“就凭你！？……拿下苍河，本候重重有赏。”
“……”
“……住手。”
飘着鹅毛大雪的夜色里，刀剑厮杀地响动刚起不久，便止于一道清冽、平淡的嗓音下。
只见一人，不知何时已持剑顶在苍河喉间，淡淡续道：“你走吧，带她回去、好生安葬。”
“将军！……此人正是那传闻中的索命罗刹，绝不可放虎归山啊！”
“……罗刹？、有意思。……你可以走了。”
“将军……”
死盯着人群中的苍河，苏沫急得热泪盈眶。寥寥残生，她已无可眷恋，何苦再拖人陪葬。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她便冲上前去，想要阻止一切。
“抓活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远处响起尉庭瑞简洁有力的喊声。弓弩手立刻收整以待，随即四面八方，窜出了一批侯府暗卫。
苏沫一惊，本能地寻声望去。只见荣新馆西侧的宴客厅门廊外，伫立了一行人，算上丫鬟、小厮，莫约十来人左右。尉庭瑞负着双手，威风凛凛的立在最前方。
目光直逼苏沫，一股凌厉的气息在他眉宇间迅速凝聚，冷声讽刺到：“夫人、看来我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勾搭上了苍河。”
——勾搭！
苏沫狠狠的咬着嘴唇，气得浑身瑟瑟发抖。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她如今算是彻底体会了一把。尉庭瑞摆明了是故意的。演技真好，扮出一副怒气腾腾的样。不了解情况的，还真会以为他才是受害者。
苏沫恨不得冲去，撕烂他的嘴。可苏沫还没迈出脚，脖颈处就被人架上了两把刀。
尉庭瑞冲她冷冷一笑，瞥向不远处的苍河，缓步走近，“苍河、还不束手就擒。”
苏沫一听，登时满面惊恐，侧目看向苍河。人群中，他也回过了头，手上的动作随之戛然而止。
“少主！”与苍河同来的那群黑衣人，看他停下，略显纳闷的喊了一声。却也不没再轻举妄动，只迅速挡在了他周围。
苏沫急坏了，嘴上咬合着‘快走’二字，希望苍河能看懂唇语。可苍河竟移开了视线，看向尉庭瑞，目光一冷，里面倏然凝聚起一股极具危险性的杀意。
“放开她。”
“做梦。”
尉庭瑞眯起眼，他身旁的府兵立时蠢蠢欲动。
气氛凝结到冰点。
两人对视而立，就这么站在庭院内，气势头足够盖过冬日最凛冽的冰雪，令人背后生寒。
苏沫含了一口咸涩的泪，心里苦涩极了。她不想拖累任何人，自她被关入春华苑，就一心想要结束这残败的一生。左右她没什么好留恋的，母亲没了，冯家也没了，她留下来还有何用。报仇吗？手上没有一兵一卒，连家产也尽数被掏空，她还能拿什么与尉庭瑞作对。
目光落向苍河，苏沫深深的看了一眼，便猛然抓住架在脖颈上的刀，割入了喉间。
“啪”的一声，架着她的暗卫吓得刀刃落地，失声喊道：“夫……夫人……！”
“素素！”
“侯爷，属下不是……故、……”
那名暗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柄飞来的长剑刺穿胸膛。随即苍河骤然逼近，将他踹到了一边。
苏沫的自裁举动，几乎震惊了所有人。一个个的杵在原地，没了动静。她落下去的身子，又被苍河稳稳托住。
或许是人死后，体重会变得比较沉一些。她捂着脖颈处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与苍河一起慢慢滑到了地上。而她唇边还在重复咬合着‘快走’二字。
她知道，只要没有她这个累赘，苍河必定能安然突围。但苍河并没打算独善其身，他满目猩红地看着她，面皮急剧绷紧，逬赤青筋，直至变得有些狰狞。
一抬目，他问道：“你满意了吗？”
“……”
周边无人嘘声，只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向尉庭瑞。
尉庭瑞的神色有点发怔，直到苍河将注意力重新转向苏沫，尉庭瑞一震，肃然敛下了面容，“她是我永安候的夫人，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他目光一凛，扫向周边的府兵，“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刀剑相撞的声音，陡然又起。
而苍河无视周边所有人般，径自撕下一截衣衫，摁在苏沫脖颈处。然后、又迅速封住了她的奇经八脉。期间、嘴里的话就没停止过。他反复地唤着‘素素’，反复地说她会好，会带她出去。说到后面，嗓音里竟带了一丝哽咽的沙哑。
周边的打斗不曾停歇、嘈杂不堪，苍河的字字句句混淆其中，却让苏沫听得格外真切，格外清晰。于她而言，这样就够了。在她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还能有人为她舍身犯险，她已经知足了。
只是……苍河的神情显得有些怪异。是错觉吗？为什么会感觉苍河，除了焦急、情切、担忧之外，还带了点悔恨的意味。并且他那些慌乱的言语之中，有一句，让苏沫百思不得其解。
他说：“我才是罪人、该死的人是我，不是你！听到没有、你不可以有事。”
……他、怎么会是罪人！
何罪之有？
苏沫气若游丝的望着他，早已无力再去考虑更多。她不敢闭眼，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颤颤巍巍的将手垂到地面，用染上鲜血的指尖，在地上艰难滑动。她只希望，苍河、还有他带来的那些人，能在自己失去意识前，安全离开。
然而她指尖下、那个歪歪斜斜的‘走’字，还未能添上最后一笔。她便如同掉入了无底深渊般，于一片混沌地黑暗中，不断往下沉……
一直下沉……
“素素！、素素……”
“尉庭瑞！！！我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
“就凭你！？……拿下苍河，本候重重有赏。”
“……”
“……住手。”
飘着鹅毛大雪的夜色里，刀剑厮杀地响动刚起不久，便止于一道清冽、平淡的嗓音下。
只见一人，不知何时已持剑顶在苍河喉间，淡淡续道：“你走吧，带她回去、好生安葬。”
“将军！……此人正是那传闻中的索命罗刹，绝不可放虎归山啊！”
“……罗刹？、有意思。……你可以走了。”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