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声音甜得发腻:“泽哥哥,我听说你马上要和沈兰因订婚了?”

  “沈兰因?”男人的声音带着沉迷情欲的暗哑,“那个父不祥的野种?”

  “对呀,就是她,泽哥哥,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国,你可不能负了我。”

  女人话音刚落,激烈的碰撞声骤然停了。

  “沈兰因那种被别人搞烂了的货是不可能进我陆家门的。”

  “啪嗒”一声,男人点了一支烟,吐字如冰。

  “至于你嘛,和你玩玩而已,装GPS了吗?清楚自己定位吗?”

  “艹!老子的性致都被你这个婊子败完了!”

  “妈的,最烦你这种张口闭口要男人负责的女人了!”

  “你那张膜值几个钱?老子给你花的钱都够买一打了!”

  “滚吧!下次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衣衫不整的女人从转角处哭着跑出来,经过沈兰因身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女人急忙低下头,三步并作两步,落荒而逃。

  沈兰因没拦。

  她漫不经心地弯腰脱下高跟鞋,右手勾着左腕上的黑色皮筋,将披肩长发随意扎成高马尾,赤脚往转角处走去。

  她的眼神极冷,似冰封万年的湖泊,飕飕冒寒气!

  烈焰红唇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心悸的诡谲笑容。

  冷艳与癫狂并存!

  要说S市名流圈里哪位千金最“恶名昭著”,沈兰因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她疯起来自己都害怕,打起架来也最要别人的命。

  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惹了她,照打不误!

  这几年她年纪渐长,再加上许卿如的耳提面命,威逼利诱。

  她已经收敛了许多,努力做一个善良的人。

  可是今天这个臭嘴抹了开塞露,老往外喷粪的狗男人放着自己的舒适区不待,非要在她的雷区蹦迪。

  实实在在地惹到她了!

  陆远泽赤身裸体,正低头坐在地上抽烟,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挨了重重一击。

  顿时头晕眼花,星星满天。

  “窝艹!什么人?!”

  陆远泽双手抱头,大声吼叫。

  “要你狗命的活阎王!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看着碍眼,挂着碍事,我帮你废了吧。”

  “不收钱,但是剧痛!”

  沈兰因抬腿往他的命根子狠狠踹了一脚。

  “啊啊啊!!!”

  陆远泽叫得比被杀的年猪还惨,大汗淋漓,蜷缩在地上。

  活像只煮熟的大虾。

  沈兰因手脚不停,银色高跟鞋溅上了点点血花,八公分的根也打断了。

  陆远泽出气多进气少,一只脚踏进了阴间。

  沈兰因一把攥住狗男人的头发,将他往泳池边拖去,在甲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飞起一脚,“嘴臭心脏的烂东西,下去涮涮吧。”

  “扑通!”

  水花四溅,奄奄一息的陆远泽摔进了水里,几缕殷红在池中飘散开来。

  那只嗜血的大白鲨闻声而动,张开深渊巨口,锋利的锯齿亮得晃眼。

  像一颗巨型炮弹一般直冲而来。

  “砰!”

  大白鲨撞上了一层透明的防弹玻璃。

  胖头肿脸的陆远泽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响声吓得死去活来。

  “啧,真可惜。”

  沈兰因抬手将一只高跟鞋朝陆远泽砸去,正中他脑门。

  “喂,没卵用,看在你爷爷过寿的份上,今天就饶你这个孙子一命。”

  “不过下次别让老娘再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废你一次!”

  “你要想断子绝孙,大可以来找我,包你不举!”

  陆远泽菊花一紧,蛋很疼,尽管如此,他还是想放几句狠话挽回点颜面。

  可刚张口,就被横空飞来的另一只高跟鞋牢牢堵住了嘴。

  “拿你当人的时候,尽量装得像点,嘴闲就去舔马桶,别在我面前打嘴炮。”

  沈兰因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回房间重新换了一套礼服,去了二楼舞厅。

  华美的紫色鱼尾裙在地上徐徐绽放,沈兰因优雅而从容地迈着步子,唇角微勾,睥睨天下。

  滑若丝缎的长卷发随意披散,走动间不经意露出光洁如玉的性感美背。

  精致的蝴蝶骨展翅欲飞,背脊线凹凸有致。

  好似冰雪山脉蔓延,一直到腰际的系带处,动人心魄的美景才隐没不见。

  沈淮序和一个友人寒暄过后,走到沈兰因面前,“衣服怎么换了?又和别人打架了?”

  沈兰因轻轻摇头,沈淮序刚松了一口气,沈兰因就淡淡道:“不是打架,而是单方面完虐。”

  沈淮序:“……”

  默然片刻,沈淮序又问:“被打的人是谁?”

  “不肖子孙陆远泽。”沈兰因坦然。

  沈淮序抬手捏了捏眉心,“人还活着吗?”

  沈兰因实话实说:“半死不活吧。”

  “人没死就行,打了也就打了。”

  知妹莫若沈淮序:“肯定是他嘴贱惹了你吧?要不要我帮你再揍他一顿?”

  “不用,让他再苟活几年吧。”沈兰因语气平静。

  舞曲渐起,一首华尔兹如潺潺流水,细细流淌。

  男士们纷纷向心仪的女士伸出手邀请她们共舞。

  有不少男士蠢蠢欲动,想要走上前邀沈兰因共舞。

  可当亲眼看见绝世佳人拒绝了一个又一个邀舞者之后便又止步不前,另寻新欢了。

  沈兰因和沈淮序跳了一支舞后便踩着镶钻的高跟鞋走出了舞池。

  她随手从侍应生端着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站在一个视野极好的位置观舞。

  舞会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除了华尔兹,还有快步的探戈、优雅的维也纳圆舞曲。

  每一次舞曲的变换,都带来新的舞伴和新的体验。

  欢笑声、鼓掌声、音乐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美妙的旋律。

  “可以赏脸跳一支舞吗?”

  尾音勾着笑意,声线低醇悦耳,像一根羽毛轻轻在她心上挠痒痒。

  沈兰因翩然回头,“怎么是你?”

  男人宽肩窄腰,眉宇间难掩恣意不羁的痞气。

  他胸前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好几颗,脖颈线条凌厉,胸膛上蜿蜒着几道狰狞的疤痕。

  陆嚣微微俯身,摊开右手,庄重而又绅士。

  沈兰因唇角笑漪轻牵,将手放在他掌心,两人手牵手步入舞池。

  “怪不得你不在MAX做了。”沈兰因附在男人耳边低声呢喃,“原来你是被金主包养了啊。”

  陆嚣神色不变,扶着沈兰因楚腰的有力手臂渐渐收拢,使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

  轻柔的像一滴雨水,一个吻落在女人的玉肩上。

  不带丝毫欲望的侵犯,温柔至极的吻。

  沈兰因停下脚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你胆子挺大的嘛,不怕你的金主看到了生气?”

  陆嚣往沙发区看了一眼,“我的金主就在那儿,笑得很开心。”

  沈兰因顺着陆嚣的目光,视线落在笑得满脸褶子的陆家老爷子身上。

  “啧啧,真看不出来,原来他男女通吃啊。”沈兰因咋舌,小声八卦:

  “你们happy的时候,谁前谁后啊?亦或是不分前后?”

  陆嚣哑然失笑,还没开口解释,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眼镜男打断了。

  “陆少好,您可真是大手笔,送给老爷子的这艘豪华游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眼镜男满脸堆笑,狗腿地掏出烟要给陆嚣点上。

  陆嚣摆了摆手,“戒了。”

  沈兰因有些诧异:“陆少?你也是陆老的孙子?”

  陆嚣缓缓摇头:“猜错了。”

  沈兰因的目光在陆老爷子和陆嚣之间来回逡巡,迟疑不定:“难道他是你老子?”

  “真聪明,答对了有奖励。”

  陆嚣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沈兰因手上,“给你。”

  沈兰因低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似曾相识的支票。

  “你究竟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才会想不开去做鸭?”

  陆嚣直勾勾地盯着她,忽地笑了,“一个睡了我但是提起裙子不认账的女人。”

  沈兰因联想起陆嚣上次说过的话,抬手指了指自己,“你说的那个女人不会是我吧?”

  “你猜。”陆嚣语调悠悠。

  沈兰因最讨厌故弄玄虚的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猜你奶奶个熊!”

  她随手将十万元的支票撕了个粉碎,往陆嚣脸上一扔。

  “我玩过的男人太多,实在记不得你是哪根吊了。”

  陆嚣抬起手,微凉的指尖划过女人的侧颈,带着如锐利刀锋一般的阴寒。

  “沈兰因,你既然睡了我,那就要对我负责,我可不是随便的男人。”

  沈兰因现学现用,借鉴他大侄子陆远泽的话:“最烦你这种张口闭口要女人负责的男人了。”

  “这张脸长得倒是蛊惑人心。”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佻地抬起陆嚣的下巴。

  “但是我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你找别人接盘吧。”

  沈兰因甩了话转身就要走,陆嚣紧紧拉住她的手,眼里的情愫浓烈如酒。

  “可我只想要你,想要你睡我一辈子!”

  沈兰因闻言翻了个白眼,“想不到魅力太大也是一种烦恼。”

  她一把将陆嚣的手撇开,“抱歉,我对你没性趣。”

  陆嚣眸光沉了几分,漆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望向沈兰因,深眸映照出她决然的背影。

  “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一定会得到你!”

  淡色薄唇轻启,带着特有的冰片一般的棱角感,吐字清晰而坚定。

  沈兰因回眸一笑,眼角几乎媚得能滴出水来,仿佛风情都是刻入骨髓之中。

  “真不幸,我就是那个你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

  她说着挥了挥右手,“你要是实在放不下我,只能对着我的照片用这个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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