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劫花犯 第八章 花朝节(上)

小说:妖劫花犯 作者:佐色 更新时间:2024-08-19 12:01:59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却说穷奇下山后直奔洛府而来,寻了个遍,只差将整个洛府刨翻过来,也未曾见得那白骨铸造,模样却小小同平常鹭鸶羽毛一般的鹤羽,这叫他郁闷之至,想来是忆山记错了,若是丢在别的地方那倒也罢了,那样的小法器也只对像忆山那样柔弱的小妖有用,回去和山神随便一说也就过了,只是怕忆山犯傻劲宁犟着要的话,他就会不得安生。

  不过那忆山要寻回鹤羽的目的,想来多半是为了往来方便,为此穷奇倒也不很犯难,最多回去再寻一物类似的宝贝与她,倒也能打发过去,于是他便折身而返。

  这忆山在山神允许后,也乐颠颠地从盘山下来,与穷奇错开了路,他二人也没在这一来一去的道儿上遇见。

  她一路赶时间的行来,刚至长宁城郊外,就早已累得虚脱,歇了半日,方打理行装准备进城。

  进了城后,她才行至半途,就见今日街道上人来人往,便止不住好奇,往一旁的酒楼走去想听听经常在那里喝酒吃茶的人们闲聊,以了解这肃慎国今日是发生了何事,大街上女子妇孺居然也多了起来,这在往常很少见,几乎可以说年轻女子未出嫁之前的在外根本就不曾见,当然像忆山姑娘此类的可以忽略不计,而已嫁做人妇的女人也都忙于家计,又怎会都带了自家孩童来这街上闲逛?

  于是她便寻了一处与门将近的地方,就椅坐下,点了一份茶点慢里斯条地吃着静听那些人说。这忆山向来吃东西便是随性而为的,若不是穷奇三番五次念叨,她此情此景下方才这般文雅。

  这地方人进人出,消息也传得快来得多。原来肃慎国国师为念先帝开朝以来,施政仁德,体恤民意,休养生息,使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得以盛世太平,功勋可鉴,故表明当朝王上效先帝之英明,以王孝向天下起誓宣肃慎国之富庶,佑国之安康。念及先帝素爱百花,便以此为祭,立长宁历二月二十一日为花朝节。此令昭告,众人皆与。

  听了此番消息,忆山遂来到大街,此时城中妇女皆剪彩为花,插之鬓髻,以为应节;戴花的女子携了闺友三三两两或看胭脂,或买绸缎……又有年轻公子上阁楼,倚长廊,吟诗作对,此景好不热闹。

  忆山见此,心内却不甚欢喜,想到满城鲜妍娇嫩的花,都是与自己血连同株的一脉,若非自己造化,生根在盘山,又得山神庇佑,想必也早如此般才开得明媚时便被人折了去,本来娇艳干净如白玉明珠的花,竟被世人染了俗气,粘了这尘世的污泥,好好的灵气也在凡人手里消磨殆尽了。

  于此,她便耷拉了兴头,春日下一袭红衣的她缓步走在长宁街,如绸般的墨发也同它主人一样精神萎靡的样子,连春风也拂不开她那胶着的眉头。

  “姑娘?”正走着,一声清泉般的询问声响起。

  忆山抬起依旧耷拉的眼,懒懒地抬头看了看面前喊住她的人,晃了一下,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见来人竟是洛府夏之人,确定自己没眼花或者幻觉以后,忆山疲软的脑筋瞬间精神了一半儿,抹了一把额头,又用袖子挡了挡脸,才结巴道:“夏……夏公子,好巧、好巧呵,你……你也是来……来看这些花儿的?”上次回盘山就该重新找图的,她想。

  只听夏之人笑道:“不是,是过来请姑娘的。”

  “啊?”忆山疑惑双眼,抬眼看了夏之人,见他一脸清秀地淡笑着,方又低下头表示不解问道,“请……请我干什么?”

  那夏之人见忆山用手半挡着脸,加之她神情闪烁,也觉奇怪,但也并未讯问,只道:“忆山姑娘从洛府离开那日,也正好在下与桑乐公相约去铭仙楼,我二人到那,听旁人说起姑娘先时也在,不过却被一黑衣男子强行带走,今日见着姑娘无事,倒也安心。”

  “?”。忆山依旧纳闷着,但听他这么一说,果然那日穷奇的作风形象不佳,于是心下不停埋汰。又道:“那不知夏公子方才所说请我,又是为何?”她认为自己的防备意识向来不差。

  夏之人笑道:“一位熟人委托在下,若遇着了姑娘,必定请她去洛府一坐。”说罢抬了袖,引着她往庇荫处走。

  忆山听了,怪道:“这倒新鲜了,什么人能知道我?这来无踪去无影的,又在这长宁城没个居处所在,也未曾识得城中贵族名流,或是像公子你这样的名家大公什么的。你那熟人有多熟,竟也认得我?”她放下遮脸的衣袖,也不管是否夏之人会不会知道自己幻化他的画作,便先要清楚这个事儿。

  到了阴凉处,夏之人回头笑道:“姑娘去见了,自会知晓了。”他泉水般清脆的声音,让忆山听来就是比较受用,当下她也不再多话,便道:“那好,就去见上一见。我倒是要好生瞧瞧的。”说罢自己走在前面,回头示意夏之人带路。

  由于人群集聚,街上拥挤,他二人也只得缓缓而行,到得稀疏松散处,夏之人便领忆山走了近道。这花朝节将人都引到官道,通常贩卖东西的小道反而却得了清闲。

  这夏之人见忆山在正午时分也还行走得这般脚下生风,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早已疲倦了吧。只看她一头如墨好看的发丝都不似先前伏贴在背,无意识般垂落在身上,仔细看她左侧时,竟也见到在她左眼角下一颗小小的隐约浮现的朱砂,才在心底惊道,虽然外貌大致与自己画里的人一样,但细细看时,却诸般不同。果然还是画依旧是画啊,他叹道。

  赶得这么急,夏之人想到可能是因为她急着想见那人的缘故,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忆山见他慢了下来,也正想先找碗水喝再走,便对夏之人说道:“我们先歇一歇。”是陈述,没有丝毫女子该有的矜持礼让,仿佛她要走就走要休息就休息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这夏之人倒也不介意,回道:“好。前面有家小茶楼,店面开得小,但平常这个时候没有人的,倒可以歇脚。”便领着忆山去。

  忆山听得他如此说,心想这夏之人到是个心细之人,便多看了他一眼,今日依旧一袭白衣,这极衬他的白色将他的脸映得如玉一般,本就生得干净的面颊因行走而微微泛红,倒像涂了淡淡胭脂的美人儿。想到此,她便低低吃笑起来。

  夏之人听见笑声,回头问道:“姑娘可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看着他探着好奇的眼睛,忆山觉得不说为妙,便岔开话题道:“也没什么,只是想着这花什么节的,把那些花儿都折了根采来装篮子里面供人观赏买卖,委实是一件既糟蹋又可笑的事。”说罢茶也上来,她犹自喝茶。

  “这花朝节,是才颁令举行的。施行之初,众人皆自欢喜,姑娘如何觉得这事不好?”夏之人也喝罢一口茶,淡淡问道。他看忆山依旧端着碗不见她停下来,伸手摇了摇茶壶,略抿了抿唇向店家说道:“再拿一壶茶来。”

  放下碗,忆山缓缓气方抬头说道:“觉得糟蹋了好东西,就是不好。”然后抹了抹脸,又道:“你喝饱了没有?饱了咱们就走。”

  夏之人还为她前一句话思索,不料这后一句,让他有些没理解过来,诧异地想:这忆山姑娘,感情拿水当饭吃了?怔了一下他站起身,道:“嗯。”

  便结了帐,二人出了门。

  “你的房子为什么要叫‘洛府’而不是‘夏府’?”一路上,忆山边走边问。

  “一般乡绅百姓最多只能在自家宅子大门上挂个匾,且不能题字,‘洛’字是家父生前题的,由于夏姓一族并没有担任朝中任何爵位官职,也就在我之前没有写在牌上,至于‘府’,也是随意起的,倒合了一个洛字。”夏之人回答道。

  “你在朝中也是三公?”忆山问道,难道他与子桑乐一样也是肃慎国三公之一?

  只见夏之人淡笑道:“当朝三公唯有一个而已,我只是朝中乐师,如何担得那三公的名头,姑娘可别说笑了。”罢了他右手握拳放在唇边,假意咳嗽两声,想这女子对当朝境况不甚了解,连自己担任何职都不知晓,却又说出三公二字,这仅仅是她无心,还是只为桑乐而来?

  见他如此,忆山倒也不好再问了,便住了嘴只管走路。

  到了洛府,忆山还未进门便听得一句笑声,心头就有几分确定里头要见自己的是谁,当下便迈开步子,不等夏之人引见,她便走上去。

  “原来是你要见我,我还当是谁。”忆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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