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篇
1、
以前我总有个错觉，只要我们如此嘻嘻哈哈下去，无论年轮怎么滚，我们都还是年轻的模样，就这么地互相欺骗直到永远，直到传来了肖绰自杀的消息，看到她冷冰冰的尸体，我们真正才有了一丝触动。
原来这个世界的发展并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我们身边的人随时会因为意外离开我们。
吴寿认为这是惊云的报复，他要找他拼命，被我拦住了，我们不是惊云的对手，对他，只能徐徐图之。
2、
3月底的一天凌晨，我的QQ邮箱里收到了一份来自肖绰的延时发送的信件。 她说她我收到她这封信的时候，她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她太累了，但是这不是她自杀的理由。她说自己早就成了行尸走肉，当觉得地下法官的意义全无的时候，她就应该去死的。
她后来的生命之光是遇见了惊云，再然后她发现他爱的人不是自己，肖绰说这次我是真的累了，所以决定离开。
她在信的最后告诉我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个惊云是假的，真正的惊云另有其人。
这封信的内容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3、
早上6点，何金打来电话说他找到了钵的买家，我说不是马斯克么？
他说你猜对了，就是他的合伙人。
我说我们是不是找到了和惊云集团抗衡的力量？
何金说我想是的，某人可别忘了，这是死神大人对他的殷切寄望和嘱托。
我可怜的兄弟，他不知道死神已经成了真正的死神，再也不会醒转过来。
一番没有营养的对话后，我安然睡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跟着闹钟醒来，喝了一碗豆浆，剥了两个鸡蛋，穿上一身运动服，上街跑步。跑一阵走一阵，然后，精神百倍地来到单位。
守在我办公室门口的卓然抬眼看了看表，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没有迟到。
我说卓大，你相信玄学么？
她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信！
我说玄学参考里说：一个人要提升自己的气运，那就不能睡懒觉。
卓然说我觉得吧，你这是战胜惊云之后的后劲，与玄学无关。
我说那参考还告诉我，我今天有桃花运。
她刚露出疑惑的神色，便被我一把给拽了进去，旋即锁门，她说住手周蓬蒿，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我开始的时候动物凶猛，看她挣扎就有些犹豫，她疾呼你别墨迹，先将错就错吧，我一会再骂你！
这卓大，在我怀里的表现大拙…不过，挺可爱的！
4、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整好衣裳的卓然慌张遁逃，我缓慢地换上制服，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时，门口微微动了一下，我敏感地以为是乔璐，迅疾地打开了门，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仅仅是一股小微风经过。
真是神经过敏，我苦笑着关上门，继续看卓然留下的资料，她采纳了我的意见，准备在县城警务站推行守望勤务。
这时，在书缝里明显看到门翕动了一下，我快步冲过去，没逮住人，却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几个歪歪斜斜的字：“五分钟后，小花园见。”
说自己波澜不惊只是表面现象，内心深处，只要那个人的位置还在，你的心湖就不是平静的，也许内里有1万度，也许随时出现颠覆的风浪，这种情绪说不清楚，无法表达，却明明白白在我身上发生。也许，那就可以被模糊地称之为信念的东西吧，我不知道。
我希望这个纸条是乔璐留下的，可上面的字迹又分明不是，心中还是留了一点点的希望。
5、
天了噜，我遇见的那个人竟然是消失半年之久的张梦。
她带来的消息很是震撼，说她之所以和吴寿分开，并没有所谓的小白脸，而是她目睹了吴寿和死神组织的接洽，他们之间还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我无法相信她说的一切，我只是告诉她吴寿和我是20多年的兄弟，我们之间被见缝插针的可能性是没有的。
张梦切了一嘴说：“我就知道你们公家人，只看证据，不信口供的！我有视频，你知道的，视频不可能被P。”
她录制的视频十分隐秘，传来的声音清晰可见，且毫无剪接的痕迹，更重要的是和吴寿接洽的不是旁人，而是惊云。
我一脸的悲哀说：“这就是死神集团的惊云。“
张梦面色清冷地道：“我在一旁偷听到了，他们针对的目标就是那个附属楼的项目，说那底下有着绝对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么，惊云居然一早就知道这是啵矿！
怪不得势在必得！
张梦的手在额前不安地拨弄着，说：“视频里没有录下来，可我是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有两步，一步是和你们正面竞争，另外一步就是防患未然，由吴寿实施，应该是一个窝里反的卧底计划。”
小花园并不隐蔽，不远处就是巡特警的训练场。这花园里的杨树黄绿落叶，乍起的风不时把树上的残叶吹到我们脸上，有一股刺刺的疼。
张梦看我目光逐渐柔和，于是淡然地说：“蓬蒿，那惊云在追杀我，我无处可去！”
我知道她的意思，说：“在我那也不安全，吴寿随时会去，要不我给你先租个小屋。”
张梦欣然答应了一声，说：“蓬蒿，我在联系你之前，将这个视频发给了乔璐，但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
我摇摇头，她不知道的是乔璐已经在天边，和我们隔着无数光年。
我问她说你知道不，肖绰死了。
她表情极度震惊，念叨了两遍肖绰的名字，旋即，变得有些茫然，说：对我们来说，死亡也许就是最后也最好的归宿。
6、
夏天浑身浴血地躺倒在工地内，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手上握着一个带血的却未拆封的大锤，这应该是送给程兔子的礼物。
等我安顿好了张梦，赶到现场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何金在一旁一脸颓败地说：“夏天昨晚在工地值班，他是为了保护啵矿而牺牲的。现在整个啵矿的两条矿脉都被人给挖走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惊云和他的手下。”
我颤抖着转过身，打量了他片刻后说：“吴寿还能找着么？”
何金震惊地看了我一眼，旋即摇头，语无伦次地问：你怎么想到是他的！
我说张梦回来了，带来了截然不同的讯息。
还有，这夏天的锤子分明是挥出去又收回的动作，也就是说他面对的是一个熟人，我还焉能不知道是谁？
何金说我们被人给暗度陈仓，是他考虑不周。以惊云睚眦必报的性格，居然容得下我们取得对决的胜利而毫无动作，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原来是在吴寿这步棋上等着我们。
“怎么不说话？“
我说：“棋差一着，认命呗，能说些啥？只是可惜了夏天！其实惊云可以交易的，啵矿换夏天，老子绝对换。”
何金轻轻拍了拍我颤抖的肩膀，说：“你不了解惊云，即便是换了，我们踩了他的尾巴，他还是会要我们的命。”
我说至少我们有一个堂堂正正对干的机会了，不是么？
何金说：蓬蒿，你就是太感性了，而这是一个偏理性的世界，所以你才格格不入。
我说也许吴寿会回来解释的。
何金说你这是痴人说梦，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真兄弟。
我猛地掏出了命运之轮，说你错了，我们哪怕一无所有，也还可以逆风翻盘的。
何金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掏出许久不用的这玩意，我定睛一看却惊讶莫名。
他问怎么了？
“我们的命格都发生了变化，不仅仅是夏天的火焰灭了，吴寿的仿佛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局面。”
“这怎么可能？”何金疑惑地问，“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志得意满么？”
“也许是过满则溢，他来了！”
何金一脸的茫然：“谁？谁来了？”
“是我！我来忏悔来了！”数秒之后，吴寿面色惨败地出现了，他的心口上有一个大窟窿，鲜血已经成块状凝固：“死神背信弃义，我成了弃子！”
“这是惊云干的？“
“不！“吴寿气喘吁吁地道：“不是他！他也是弃子！我们依约交出了钵矿，可惊云他还是先我一步被杀，我逃出来就是为了告…告诉你们…真相...”
“什么真相，凶手是谁？”
吴寿断断续续地说：“是…是廖…”旋即，头一歪，步了夏天的后尘，急不可耐地找他告罪去了。
“廖...得水？居然是这货？” 我和何金面面相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何金？”我沉声问道。
“嗯！”他应声抬起头。
“你说，惊云到底是谁？”
何金说他也懵，他一直以为就是那一个骄横跋扈的小子的。毕竟，当初死神带见的也是他啊，他以死神二号人物的身份在组织里活跃了十几年了，这到底是什么鬼？他冷不丁说了一句：“调查局给乔璐的任务是策反廖得水，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匆忙之中拨通了凌飞华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他告诉我，他们地下法官与调查局之间，仅存在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而非实质性的联络。
在即将挂断电话之际，他向我透露了两个消息，宛如两颗石子投入了我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一是技侦部门的信息反馈，如同迷雾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前方——乔璐，那个久违的名字，她回来了，此刻正置身于湖跺之地。这个消息如同夏日里的一缕清风，既让人感到意外，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喜。二是廖得水立功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我耳畔。他被长老院特赦了，不是减刑，而是特赦！这两个字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的疑惑之门，我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定有蹊跷。
“凌局，请等一下，你刚才说……谁在湖跺？乔璐？你说乔璐？”我难以置信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凌飞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不是你们大队提交的请假条吗？她回来销假，不是也合情合理吗？”
我连忙附和：“对对对，正常正常，太正常了。凌局，你真是我的救星，我的太上老君啊！”我言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
电话那头，凌飞华笑骂了一句：“神经病！”虽然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但我却从中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关心与支持。
7、
我问何金，若是这啵矿追不回来，会有什么后果？
他说乐观点说他们不懂啵矿的价值和作用，毫无影响。
我说那不乐观呢？
世界动荡，甚至这地球都不复存在。
正说着，一道阳光从外面直射过来，显得有些过份刺眼。
8、
张梦打来了电话说我被那个程兔子给堵了，快来救我。
我说我这边天都快塌了，你自己解决吧。
何金则不以为然地说：“张梦是乔璐的闺蜜，也许她知道点什么。反正现在债多不愁，你还是先去给她解围吧，回来，我们再继续商量对策。”
我磨磨唧唧，一步三摇地到达出租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程兔子，张梦一脸得意地看着我：“我就知道你会来。”
这有啥可以证明的？
我说我来不来其实都没啥，夏天死了，我和你之间的链接纽带已经没有了。
张梦从身后一把抱着我说：“不，还有！我原本可以嫁鸡随鸡的。吴寿对我是真的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的计划在针对你，我的心思就全变了，换了一个角度，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那个角度里只有你，蓬蒿，你就是我的光，请你拯救我！”
我说我并不感动，我的心里只有乔璐，没有你！
“对，乔璐，还有乔璐！”张梦神神叨叨地说：“我今天看到乔璐了！”
我眉心一紧，连忙看往她。
她说：“你知道她和谁在一起么？你肯定想不到，居然是那个廖得水。”
“他？”
9、
按照张梦的线索，我出现在乔璐面前的时候，她无比震惊，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瞬间，眼泪已经千垂，说：“蓬蒿，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我低头看了一眼命运之轮，那粉色的宫格竟然亮着，还在熊熊燃烧，这特么的居然是真乔璐，什么鬼？她不是被高阶宇宙之人封在了黑暗世界么？是如何跋山涉水来到这地球的？
我眉头紧锁，眼前的情景超出了我所有的预想。乔璐的泪水真实而炽热，她的表情绝非伪装。
这个乔璐，偏偏对我们在异世界的冒险一无所知。
“乔璐，你记得我们曾在命运之轮的指引下，共同对抗李天政吗？还有，我们在异世界的冒险，你还记得吗？”我试图从她的反应中寻找答案。
她木然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困惑：“蓬蒿，你说的那些我完全不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我只记得我告诉你要回调查局，之后的事情，一片空白。”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这混乱的思绪。“那么，关于黑暗世界，关于你被高阶宇宙之人封印的事情，你也没有任何记忆？”
她更加茫然了：“黑暗世界？封印？蓬蒿，你在说什么？”
我再度狐疑地看向手中的命运之轮，那粉色的宫格依旧熊熊燃烧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同的故事。
在异世界大战的时候，命运之轮对黑暗世界的乔璐一度是充满了抵制，此刻，确实软绵绵的，毫无反应。她不是失忆了，就不是真正的乔璐，但是也不是阿飘，这特么的真的很难让我理解。难道，眼前的乔璐并非来自黑暗世界，而是另一个平行线上的存在？
“乔璐，你提到‘组织的任务’，这个组织，是指华夏的调查局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神色坚定：“是的，这是调查局的任务，我必须完成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么，肖绰提到在廖得水的房间见过你的事情，也是你所谓计划的一部分？”
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也许，那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我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如果眼前的乔璐是调查局的乔璐，那么黑暗世界的那个乔璐又是谁？她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或者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我睁开眼，目光坚定地锁着乔璐：“乔璐，我需要你告诉我更多关于这个‘组织’的事情，以及你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我们都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中，只有找到真相，我们才能摆脱这一切。”
她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时，命运之轮又动了一下，火焰熊熊，却不是乔璐的粉盘，而是一种晦涩昏暗的异火，在乔璐的命格上燃烧了一会，旋即又离开了。
10、
这一年的春夏之交，天气晴好。
这一天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树木抽发新枝，天空之中照例刮了几下风，吹得路人个个灰头土脸。
我没有发现命运之轮的细微变化，和“乔璐”相对无言。
这时，廖得水出现了，他控制住了何金，一把勃朗宁对准他的脑袋，说：“放开乔璐，不然我杀了他。”
“廖得水，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这乔璐到底是谁？”
廖得水面色一惊，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周蓬蒿，你得接受现实，乔璐不是你的乔璐，他是我廖得水的，哈哈哈哈！”
我摇摇头，这眼前之人虽然骗过了命运之轮，却无法骗过我，我转头问她：“你知道牧月么？”
她一脸的茫然，问：“蓬蒿，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哦，一个你我都认识的故人，你不记得了么？”
乔璐点点头，说调查局的任务太多，经过的人也太多，她不记得了。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破绽，我想起了负二楼那被黑洞能量加持的阿月，这也许就是一个加强型的版本，廖得水之所以想利用了她，一是纯粹地呕心我，二是因为乔璐调查局的身份特殊，他可以从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想通了之后，我不再关注她，而是淡淡地说：“来之前，我已经联系了凌飞华，想必地下法官已经将这里包围，委座，你交出啵矿，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廖得水低下头想了一想，抬头时目露坚毅之色，说：“做笔交易，啵矿换乔璐，如何？“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那乔璐一脸的不可思议说：“廖得水，你混蛋，要不是我向组织求情，你现在还在看守所里。”
廖得水哈哈一笑道：“你这是在给自己加戏么？你可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惊云，那位死神大人不在的话，我甚至就是这个地面世界的主宰，我会被区区看守所所囹圄？你在说笑话么？”
乔璐看着他，又看了看我，语气有些泄气：“他妈的，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
“很不幸，只是交易的筹码，你的价值取决于你在周蓬蒿心目中的位置，当然，更取决于周蓬蒿在李天政心中的位置。周蓬蒿，我问你，老李是不是不在了？”
我点点头，说师傅他老人家去了平行世界，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廖得水狂笑说：“我就说这老爷子熬不过我吧，哈哈哈哈！”
我说你有什么得意的，虫洞已经被封了，没有了实验室，你也失去了所有作为能量块形式的阿飘，还有，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死神戒指，无法号令整个死神组织，你就一个普通人而已。
廖得水大骂道：“你放屁，你住口！我廖得水是惊云，不，我现在是死神，是死神组织的终极BOSS，你周蓬蒿在我面前就是个屁。”
我没理会他，指着“乔璐”道：“这是你最后一个阿飘了吧？”
廖得水蹭蹭连退了好几步，匕首划破了何金咽部的表皮，顿时间，鲜血淋漓。
“乔璐”已经变得歇斯底里，我低头一看，命运之轮粉色火焰早已经熄灭，这证明了我的判断。
“所以，惊云，你一直在利用我？“
“特么，你就是一个替代品，我放在调查局的影子，还真把自己当颗蒜了。“
话音一落，“乔璐”两滴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泪水流尽，向我伸出手，心沉如水地说：周蓬蒿，你来抓我吧，放心，我绝不反抗。
何金一改方才的慌张，突然冷冷地道：“别给自己加戏，你他么的真的是乔璐么？”
廖得水突然之间怒目圆睁，也提高声调说：“何金，你闭肛，你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么？肖绰迷晕了乔璐之后将她送上门的时候，你明明可以救她的。“
“我之所以没有救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何金冷冷地道：“自然是死神大人的命令，在这个世界上，我何金只相信他老人家一人！我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乔璐，而是你在黑洞实验室搞出来的阿飘。”
“嗖！”
何金迅疾地从袖口转出了一把匕首，抹了廖得水的脖子。
几乎同时，“乔璐”则朝何金开了一枪。
这也是一个佐证，现实世界的乔璐打靶从未及格过，她却一枪入魂，打中了何金的太阳穴。
何金在我面前缓缓倒下，面色上却带有一丝悔意。我方才忘了告诉他，他在命运之轮上的火焰也在慢慢熄灭。
他死死地拉着我的手，指了指我的命运之轮，像是有话要说，却始终说不出来半个字。
11、
后来，我跟这个“乔璐”也见过几次面，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见面，我试图通过她缅怀我的爱人。
那啵矿消失了，成了永久的秘密。这没关系，何金说的没错，在不知道它作用和价值的情况下，它就是一个废物，与泥土黄沙无异。
凌飞华他们接手了整个案件，死神集团的事情，调查局不便出面。
我没有揭发“乔璐”，她在调查局的身份得以保留，没有了效忠的对象，我想她应该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特工。
一天， 她特地来向我告别，说她要回首都了，我们以后很难再见面了，她的下一个任务已经定了，在国外，而且应该是会埋骨他乡的那一种。
数日后，她真的走了，我没去送她。
12、
惊云集团被连根拔起后，死神组织依旧庞大，但是低调了许多。
在我难过的时候，我又来到了仙鹤苑。
身边的朋友已经消失得一个不剩，而我最爱的乔璐，也终究成了我世界里的过眼云烟。
恍惚之中，我在师父的坟前睡了一觉。
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蓬蒿，你封印了我，却封印不了真正的死神。死神，是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神，却也是等待之神。当你身边拥有的一切都已经慢慢失去，你可以做到无欲无求了。你就慢慢地取代了我，成为真正的死神。你超脱于这人世间，视整个世界为透明，就足以看到它的全貌和尽头，死神，就是这世界尽头的神，是孤独之神。我不恨你，但是你要继承我的遗志，把它发扬光大。” 这一刻，虚空出现了一道圆形的纹路，纹路之中出现了一一枚戒指，宛如NBA的冠军之戒，平空而至，牢牢套在我左手的大拇指上，上面一个小小的篆体字：死神。
我回眸看了一眼熟悉的航空路，它在远远的南面，已经渺成了一条线，一条回不去的细线，也许它就叫做南回归线，是那么地让人仰望和怀念…
13、
我悄然无声地从腰间取出那神秘莫测的命运之轮，其上刻画的命格仿佛星辰般璀璨，却又在我指尖流转间逐一消散，化为虚无。
紧接着，我用力一掷，将它抛向那遥远而幽深的芊羽河，仿佛是在与过去做一次决绝的告别。
那原本宁静如镜的河水瞬间沸腾，怒吼与咆哮交织成一首未知的交响曲，浪花如猛兽般扑向我，将我淹没在无尽的水幕之中。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已浑身湿透，狼狈地躺在芊羽河畔，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迷离的梦境。
乔璐，她如同晨曦中的一抹亮丽，静静地守候在我身旁，那艳丽的面容几乎让我目眩神迷。她温柔地望向我，轻声细语：“你醒了？”
我茫然四顾，试图理清这纷乱的头绪：“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被卷入了这条河流……”
乔璐嘴角含笑，眼神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是啊，是我救了你。美人救英雄，这位英雄，可有了以身相许的念头？”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这份愿意，无需多言，早已溢于言表。然而，眼前的乔璐似乎与我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我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没有出国吗？”
她面露疑惑，仿佛我的问题太过突兀：“出国？我们明天不是还要去民政局吗？”
“民政局？是为了结婚吗？”我惊讶地问道。
乔璐佯装生气，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想得美，是离婚！周蓬蒿，别装失忆，你真不记得你对老娘做过什么了吗？”
我猛地吐出一口河水，一脸茫然。
乔璐似乎更加生气了：“别跟我来这套，有视频为证，你的好兄弟们吴寿、何金和夏天都是见证人。”
我低声如蚊蚋般问道：“他们……都还活着吗？”
乔璐面色一凛：“周蓬蒿，你疯了，这是在诅咒你的朋友吗？”
然而，当她看到我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几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竟是吴寿、何金和夏天！
我惊愕万分：“你们……是人还是鬼？”
夏天不客气地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你有病啊，我要是死了，张梦还不得跟着你一起跳河啊？”
“你和张梦在一起了？那程兔子呢？”我疑惑地问道。
夏天一脸茫然：“程兔子？那是谁？”
我试着提示他：“你要是手里有一把大锤，你会给谁？”
“特么，我会砸你！”
我有些愕然，不明所以，连忙拉住吴寿：“老吴，和你一起的那位又是谁？”
吴寿还未来得及开口，何金便迫不及待地替他回答了：“老吴厉害了，他终于追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神肖绰！据说女神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母子平安。”
“老吴不是一向争强好胜吗？怎么现在这么慢了？”我疑惑地问道。
“他？争个屁啊，他就是个放弃治疗的家伙，我从来没见过比他还墨迹的人。不信你问肖女神！磨磨唧唧的，二十年后才敢表白。”何金打趣道。
“肖绰也没死？”我更加震惊了。
吴寿一脚踢了过来：“蓬蒿，熟归熟，再胡说就把你丢恒河里去！”
“恒河？这里不是芊羽河吗？”我疑惑地问道。
何金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别装了，都是兄弟。再编下去就太难看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大拇指，那里分明有一枚死神的戒指！难道……是那命运之轮的最后一舞，让我来到了一个平行时空？
这里是暗黑世界么？我想找到真正的乔璐。
我看着身边这些熟悉的面孔，试图往前走近一步，却感觉裆部有些异常，那命运之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我掏出一看，那我心心念念的粉色宫格，火焰正在熊熊燃烧，这是真正的乔璐，有假包换。我无暇多想，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璐璐，我们可不可以不分开……”
乔璐俏脸微红，低声问道：“凭什么？你不是一心要娶赵依然吗？”
我讶然道：“什么？赵依然是我二十年前的女友，我们在十年前就已经和平分手了。”
乔璐显然不相信：“周蓬蒿，你放屁！”
吴寿也在一旁大笑：“蓬蒿，你做梦呢！赵依然大学毕业不过五年，二十年前人家才七岁，怎么可能是你的前女友？你丫的，别胡说了。我得提醒你一下哈，你跳河之前正跟人家玩办公室恋情，被乔璐给逮了个正着，这才有了去民政局一说。”
“那她人呢？”我追问道。
夏天摸了摸鼻尖：“赵依然三天前就辞职了，下落不明。不过我们都知道，她是为了躲避你这个瘟神。”
“避得好！”我感叹道，“感谢死神，让我们重生！其实，我活这一世，有乔璐足矣！其他美女对我来说，都是粪土！”
夏天、何金和吴寿闻言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乔璐。
乔璐满脸通红，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
夏天一脸的不可思议，抱怨道：“璐璐，来之前你说你们感情危机，喊我们来当救兵的。现在却突如其来地秀了我们一脸恩爱！”
我上前一脚踹开他，示意他滚到一边去。然后伸手猛然揽过乔璐，紧紧地抱住她，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了她的烈焰红唇……
这一刻，我愿是永恒！
14、
当我踏上归途，航空路仿佛一条通往未知命运的轨迹，引领我毫不喘息地攀登至七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看看这一号坑内坐着的是卓然还是廖得水！
门扉轻启，一幅未曾预料的画面跃入眼帘。一位年约半百、体态丰腴的女士，身着高级警督的洁白衬衫，正悠然自得地沉浸于报纸的世界里，那份从容不迫，颇有几分灭绝师太的风采，不禁让我联想到省厅那位表面严厉内心戏十足的李青。
我心中暗自嘀咕：“这位又是何方神圣？一脸肃穆，宛如李青翻版。”
此刻，她抬头，目光与我交汇，瞬间换上了一副不悦的面容：“周蓬蒿，你还有脸回来？大队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小赵已经辞职，我给你三天时间，务必把乔璐劝回来！再在这里搅和，休怪我廖得水不念旧情！”
“什么？您是廖得水？”我惊讶之余，不禁哑然失笑，调侃道，“委座大人，这些年您究竟经历了什么？那标志性的大光头呢？”
女版廖得水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周蓬蒿，你这个乌龙百出的家伙，你竟敢取笑我！你丫才大光头！卓然，卓然人呢？叫门卫，把这个家伙给我轰出去！”
言罢，手中的报纸化作一道愤怒的轨迹，向我袭来。
我灵活侧身，却不料与一位疾步而来的女子撞了个满怀。低头一瞧，心头一震，脱口而出：“刘晶？”
“刘晶”揉着胳膊，声音尖锐：“周蓬蒿，你眼睛瞎了？我是卓然！哎哟，好疼！你怎么往人身上撞？还有，刘晶是谁？还是你其实说的是留心？让我留意？”
一旁的廖得水脸色铁青，厉声道：“卓然，我叫你来是为了跟他闲聊吗？快把他赶出去！”
此刻，我仿佛游走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边缘，手中的戒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映照出一个超乎想象的世界。
李太白的豪迈诗句悄然在脑海中响起：“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然而，对于那位不羁的诗人而言不屑的身份，我却甘之如饴地拥抱。
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猛然间涌动于心间，我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卓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义无反顾地奔向记忆中那大队后门，乔璐曾神秘划线之处。
抵达那被称为“归线”的神秘界限，我的目光穿越虚空，心中波澜起伏，双脚不由自主地颤抖，宛如一位乐师在演奏一曲混乱而又充满犹豫的旋律。然而，就在这犹豫与决绝交织的瞬间，我终是鼓足勇气，跨过了那道界限。
一抹银色的光芒从线上溢出，宛如时空的裂缝，释放出无尽的诱惑与未知。
那光芒渐渐汇聚成一道漩涡，如同宇宙深处的黑洞，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整个身躯吞噬其中，带向一个全新的维度。
就在我即将消失于这片银色漩涡之际，一个熟悉而威严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漩涡边缘。
乔璐，她威风凛凛地伫立于那风洞之前，轻轻一挥，便将漩涡收拢，幸运之轮欢欣鼓舞地跃上半空，紫色与粉色的光芒交织缠绵，火焰熊熊燃烧。她以一种温柔至极的目光注视着我，轻声问道：“周蓬蒿，这都多少年了，你终于找到了这南回归线？”
南回，难回，一字之差，一念之间…
谁能料到，乔璐多年前不经意划出的一道线，会被高阶宇宙利用，作为将黑暗世界和地球隔开的封印之线，而我若不是来到这个平行世界，找到了它，就不可能找到真正的乔璐。
这一刻，她熟悉的声音，穿越了时空的枷锁，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心田，直击我的灵魂深处。
（完）
1、
以前我总有个错觉，只要我们如此嘻嘻哈哈下去，无论年轮怎么滚，我们都还是年轻的模样，就这么地互相欺骗直到永远，直到传来了肖绰自杀的消息，看到她冷冰冰的尸体，我们真正才有了一丝触动。
原来这个世界的发展并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我们身边的人随时会因为意外离开我们。
吴寿认为这是惊云的报复，他要找他拼命，被我拦住了，我们不是惊云的对手，对他，只能徐徐图之。
2、
3月底的一天凌晨，我的QQ邮箱里收到了一份来自肖绰的延时发送的信件。 她说她我收到她这封信的时候，她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她太累了，但是这不是她自杀的理由。她说自己早就成了行尸走肉，当觉得地下法官的意义全无的时候，她就应该去死的。
她后来的生命之光是遇见了惊云，再然后她发现他爱的人不是自己，肖绰说这次我是真的累了，所以决定离开。
她在信的最后告诉我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个惊云是假的，真正的惊云另有其人。
这封信的内容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3、
早上6点，何金打来电话说他找到了钵的买家，我说不是马斯克么？
他说你猜对了，就是他的合伙人。
我说我们是不是找到了和惊云集团抗衡的力量？
何金说我想是的，某人可别忘了，这是死神大人对他的殷切寄望和嘱托。
我可怜的兄弟，他不知道死神已经成了真正的死神，再也不会醒转过来。
一番没有营养的对话后，我安然睡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跟着闹钟醒来，喝了一碗豆浆，剥了两个鸡蛋，穿上一身运动服，上街跑步。跑一阵走一阵，然后，精神百倍地来到单位。
守在我办公室门口的卓然抬眼看了看表，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没有迟到。
我说卓大，你相信玄学么？
她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信！
我说玄学参考里说：一个人要提升自己的气运，那就不能睡懒觉。
卓然说我觉得吧，你这是战胜惊云之后的后劲，与玄学无关。
我说那参考还告诉我，我今天有桃花运。
她刚露出疑惑的神色，便被我一把给拽了进去，旋即锁门，她说住手周蓬蒿，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我开始的时候动物凶猛，看她挣扎就有些犹豫，她疾呼你别墨迹，先将错就错吧，我一会再骂你！
这卓大，在我怀里的表现大拙…不过，挺可爱的！
4、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整好衣裳的卓然慌张遁逃，我缓慢地换上制服，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时，门口微微动了一下，我敏感地以为是乔璐，迅疾地打开了门，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仅仅是一股小微风经过。
真是神经过敏，我苦笑着关上门，继续看卓然留下的资料，她采纳了我的意见，准备在县城警务站推行守望勤务。
这时，在书缝里明显看到门翕动了一下，我快步冲过去，没逮住人，却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几个歪歪斜斜的字：“五分钟后，小花园见。”
说自己波澜不惊只是表面现象，内心深处，只要那个人的位置还在，你的心湖就不是平静的，也许内里有1万度，也许随时出现颠覆的风浪，这种情绪说不清楚，无法表达，却明明白白在我身上发生。也许，那就可以被模糊地称之为信念的东西吧，我不知道。
我希望这个纸条是乔璐留下的，可上面的字迹又分明不是，心中还是留了一点点的希望。
5、
天了噜，我遇见的那个人竟然是消失半年之久的张梦。
她带来的消息很是震撼，说她之所以和吴寿分开，并没有所谓的小白脸，而是她目睹了吴寿和死神组织的接洽，他们之间还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我无法相信她说的一切，我只是告诉她吴寿和我是20多年的兄弟，我们之间被见缝插针的可能性是没有的。
张梦切了一嘴说：“我就知道你们公家人，只看证据，不信口供的！我有视频，你知道的，视频不可能被P。”
她录制的视频十分隐秘，传来的声音清晰可见，且毫无剪接的痕迹，更重要的是和吴寿接洽的不是旁人，而是惊云。
我一脸的悲哀说：“这就是死神集团的惊云。“
张梦面色清冷地道：“我在一旁偷听到了，他们针对的目标就是那个附属楼的项目，说那底下有着绝对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么，惊云居然一早就知道这是啵矿！
怪不得势在必得！
张梦的手在额前不安地拨弄着，说：“视频里没有录下来，可我是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有两步，一步是和你们正面竞争，另外一步就是防患未然，由吴寿实施，应该是一个窝里反的卧底计划。”
小花园并不隐蔽，不远处就是巡特警的训练场。这花园里的杨树黄绿落叶，乍起的风不时把树上的残叶吹到我们脸上，有一股刺刺的疼。
张梦看我目光逐渐柔和，于是淡然地说：“蓬蒿，那惊云在追杀我，我无处可去！”
我知道她的意思，说：“在我那也不安全，吴寿随时会去，要不我给你先租个小屋。”
张梦欣然答应了一声，说：“蓬蒿，我在联系你之前，将这个视频发给了乔璐，但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
我摇摇头，她不知道的是乔璐已经在天边，和我们隔着无数光年。
我问她说你知道不，肖绰死了。
她表情极度震惊，念叨了两遍肖绰的名字，旋即，变得有些茫然，说：对我们来说，死亡也许就是最后也最好的归宿。
6、
夏天浑身浴血地躺倒在工地内，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手上握着一个带血的却未拆封的大锤，这应该是送给程兔子的礼物。
等我安顿好了张梦，赶到现场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何金在一旁一脸颓败地说：“夏天昨晚在工地值班，他是为了保护啵矿而牺牲的。现在整个啵矿的两条矿脉都被人给挖走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惊云和他的手下。”
我颤抖着转过身，打量了他片刻后说：“吴寿还能找着么？”
何金震惊地看了我一眼，旋即摇头，语无伦次地问：你怎么想到是他的！
我说张梦回来了，带来了截然不同的讯息。
还有，这夏天的锤子分明是挥出去又收回的动作，也就是说他面对的是一个熟人，我还焉能不知道是谁？
何金说我们被人给暗度陈仓，是他考虑不周。以惊云睚眦必报的性格，居然容得下我们取得对决的胜利而毫无动作，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原来是在吴寿这步棋上等着我们。
“怎么不说话？“
我说：“棋差一着，认命呗，能说些啥？只是可惜了夏天！其实惊云可以交易的，啵矿换夏天，老子绝对换。”
何金轻轻拍了拍我颤抖的肩膀，说：“你不了解惊云，即便是换了，我们踩了他的尾巴，他还是会要我们的命。”
我说至少我们有一个堂堂正正对干的机会了，不是么？
何金说：蓬蒿，你就是太感性了，而这是一个偏理性的世界，所以你才格格不入。
我说也许吴寿会回来解释的。
何金说你这是痴人说梦，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真兄弟。
我猛地掏出了命运之轮，说你错了，我们哪怕一无所有，也还可以逆风翻盘的。
何金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掏出许久不用的这玩意，我定睛一看却惊讶莫名。
他问怎么了？
“我们的命格都发生了变化，不仅仅是夏天的火焰灭了，吴寿的仿佛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局面。”
“这怎么可能？”何金疑惑地问，“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志得意满么？”
“也许是过满则溢，他来了！”
何金一脸的茫然：“谁？谁来了？”
“是我！我来忏悔来了！”数秒之后，吴寿面色惨败地出现了，他的心口上有一个大窟窿，鲜血已经成块状凝固：“死神背信弃义，我成了弃子！”
“这是惊云干的？“
“不！“吴寿气喘吁吁地道：“不是他！他也是弃子！我们依约交出了钵矿，可惊云他还是先我一步被杀，我逃出来就是为了告…告诉你们…真相...”
“什么真相，凶手是谁？”
吴寿断断续续地说：“是…是廖…”旋即，头一歪，步了夏天的后尘，急不可耐地找他告罪去了。
“廖...得水？居然是这货？” 我和何金面面相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何金？”我沉声问道。
“嗯！”他应声抬起头。
“你说，惊云到底是谁？”
何金说他也懵，他一直以为就是那一个骄横跋扈的小子的。毕竟，当初死神带见的也是他啊，他以死神二号人物的身份在组织里活跃了十几年了，这到底是什么鬼？他冷不丁说了一句：“调查局给乔璐的任务是策反廖得水，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匆忙之中拨通了凌飞华的电话，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他告诉我，他们地下法官与调查局之间，仅存在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而非实质性的联络。
在即将挂断电话之际，他向我透露了两个消息，宛如两颗石子投入了我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一是技侦部门的信息反馈，如同迷雾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前方——乔璐，那个久违的名字，她回来了，此刻正置身于湖跺之地。这个消息如同夏日里的一缕清风，既让人感到意外，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喜。二是廖得水立功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我耳畔。他被长老院特赦了，不是减刑，而是特赦！这两个字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的疑惑之门，我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定有蹊跷。
“凌局，请等一下，你刚才说……谁在湖跺？乔璐？你说乔璐？”我难以置信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凌飞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不是你们大队提交的请假条吗？她回来销假，不是也合情合理吗？”
我连忙附和：“对对对，正常正常，太正常了。凌局，你真是我的救星，我的太上老君啊！”我言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
电话那头，凌飞华笑骂了一句：“神经病！”虽然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但我却从中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关心与支持。
7、
我问何金，若是这啵矿追不回来，会有什么后果？
他说乐观点说他们不懂啵矿的价值和作用，毫无影响。
我说那不乐观呢？
世界动荡，甚至这地球都不复存在。
正说着，一道阳光从外面直射过来，显得有些过份刺眼。
8、
张梦打来了电话说我被那个程兔子给堵了，快来救我。
我说我这边天都快塌了，你自己解决吧。
何金则不以为然地说：“张梦是乔璐的闺蜜，也许她知道点什么。反正现在债多不愁，你还是先去给她解围吧，回来，我们再继续商量对策。”
我磨磨唧唧，一步三摇地到达出租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程兔子，张梦一脸得意地看着我：“我就知道你会来。”
这有啥可以证明的？
我说我来不来其实都没啥，夏天死了，我和你之间的链接纽带已经没有了。
张梦从身后一把抱着我说：“不，还有！我原本可以嫁鸡随鸡的。吴寿对我是真的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的计划在针对你，我的心思就全变了，换了一个角度，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那个角度里只有你，蓬蒿，你就是我的光，请你拯救我！”
我说我并不感动，我的心里只有乔璐，没有你！
“对，乔璐，还有乔璐！”张梦神神叨叨地说：“我今天看到乔璐了！”
我眉心一紧，连忙看往她。
她说：“你知道她和谁在一起么？你肯定想不到，居然是那个廖得水。”
“他？”
9、
按照张梦的线索，我出现在乔璐面前的时候，她无比震惊，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瞬间，眼泪已经千垂，说：“蓬蒿，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我低头看了一眼命运之轮，那粉色的宫格竟然亮着，还在熊熊燃烧，这特么的居然是真乔璐，什么鬼？她不是被高阶宇宙之人封在了黑暗世界么？是如何跋山涉水来到这地球的？
我眉头紧锁，眼前的情景超出了我所有的预想。乔璐的泪水真实而炽热，她的表情绝非伪装。
这个乔璐，偏偏对我们在异世界的冒险一无所知。
“乔璐，你记得我们曾在命运之轮的指引下，共同对抗李天政吗？还有，我们在异世界的冒险，你还记得吗？”我试图从她的反应中寻找答案。
她木然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困惑：“蓬蒿，你说的那些我完全不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我只记得我告诉你要回调查局，之后的事情，一片空白。”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这混乱的思绪。“那么，关于黑暗世界，关于你被高阶宇宙之人封印的事情，你也没有任何记忆？”
她更加茫然了：“黑暗世界？封印？蓬蒿，你在说什么？”
我再度狐疑地看向手中的命运之轮，那粉色的宫格依旧熊熊燃烧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同的故事。
在异世界大战的时候，命运之轮对黑暗世界的乔璐一度是充满了抵制，此刻，确实软绵绵的，毫无反应。她不是失忆了，就不是真正的乔璐，但是也不是阿飘，这特么的真的很难让我理解。难道，眼前的乔璐并非来自黑暗世界，而是另一个平行线上的存在？
“乔璐，你提到‘组织的任务’，这个组织，是指华夏的调查局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神色坚定：“是的，这是调查局的任务，我必须完成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么，肖绰提到在廖得水的房间见过你的事情，也是你所谓计划的一部分？”
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也许，那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我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如果眼前的乔璐是调查局的乔璐，那么黑暗世界的那个乔璐又是谁？她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或者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我睁开眼，目光坚定地锁着乔璐：“乔璐，我需要你告诉我更多关于这个‘组织’的事情，以及你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我们都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中，只有找到真相，我们才能摆脱这一切。”
她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这时，命运之轮又动了一下，火焰熊熊，却不是乔璐的粉盘，而是一种晦涩昏暗的异火，在乔璐的命格上燃烧了一会，旋即又离开了。
10、
这一年的春夏之交，天气晴好。
这一天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树木抽发新枝，天空之中照例刮了几下风，吹得路人个个灰头土脸。
我没有发现命运之轮的细微变化，和“乔璐”相对无言。
这时，廖得水出现了，他控制住了何金，一把勃朗宁对准他的脑袋，说：“放开乔璐，不然我杀了他。”
“廖得水，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这乔璐到底是谁？”
廖得水面色一惊，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周蓬蒿，你得接受现实，乔璐不是你的乔璐，他是我廖得水的，哈哈哈哈！”
我摇摇头，这眼前之人虽然骗过了命运之轮，却无法骗过我，我转头问她：“你知道牧月么？”
她一脸的茫然，问：“蓬蒿，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哦，一个你我都认识的故人，你不记得了么？”
乔璐点点头，说调查局的任务太多，经过的人也太多，她不记得了。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破绽，我想起了负二楼那被黑洞能量加持的阿月，这也许就是一个加强型的版本，廖得水之所以想利用了她，一是纯粹地呕心我，二是因为乔璐调查局的身份特殊，他可以从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想通了之后，我不再关注她，而是淡淡地说：“来之前，我已经联系了凌飞华，想必地下法官已经将这里包围，委座，你交出啵矿，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廖得水低下头想了一想，抬头时目露坚毅之色，说：“做笔交易，啵矿换乔璐，如何？“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那乔璐一脸的不可思议说：“廖得水，你混蛋，要不是我向组织求情，你现在还在看守所里。”
廖得水哈哈一笑道：“你这是在给自己加戏么？你可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惊云，那位死神大人不在的话，我甚至就是这个地面世界的主宰，我会被区区看守所所囹圄？你在说笑话么？”
乔璐看着他，又看了看我，语气有些泄气：“他妈的，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
“很不幸，只是交易的筹码，你的价值取决于你在周蓬蒿心目中的位置，当然，更取决于周蓬蒿在李天政心中的位置。周蓬蒿，我问你，老李是不是不在了？”
我点点头，说师傅他老人家去了平行世界，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廖得水狂笑说：“我就说这老爷子熬不过我吧，哈哈哈哈！”
我说你有什么得意的，虫洞已经被封了，没有了实验室，你也失去了所有作为能量块形式的阿飘，还有，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死神戒指，无法号令整个死神组织，你就一个普通人而已。
廖得水大骂道：“你放屁，你住口！我廖得水是惊云，不，我现在是死神，是死神组织的终极BOSS，你周蓬蒿在我面前就是个屁。”
我没理会他，指着“乔璐”道：“这是你最后一个阿飘了吧？”
廖得水蹭蹭连退了好几步，匕首划破了何金咽部的表皮，顿时间，鲜血淋漓。
“乔璐”已经变得歇斯底里，我低头一看，命运之轮粉色火焰早已经熄灭，这证明了我的判断。
“所以，惊云，你一直在利用我？“
“特么，你就是一个替代品，我放在调查局的影子，还真把自己当颗蒜了。“
话音一落，“乔璐”两滴泪水已经夺眶而出，泪水流尽，向我伸出手，心沉如水地说：周蓬蒿，你来抓我吧，放心，我绝不反抗。
何金一改方才的慌张，突然冷冷地道：“别给自己加戏，你他么的真的是乔璐么？”
廖得水突然之间怒目圆睁，也提高声调说：“何金，你闭肛，你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么？肖绰迷晕了乔璐之后将她送上门的时候，你明明可以救她的。“
“我之所以没有救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何金冷冷地道：“自然是死神大人的命令，在这个世界上，我何金只相信他老人家一人！我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乔璐，而是你在黑洞实验室搞出来的阿飘。”
“嗖！”
何金迅疾地从袖口转出了一把匕首，抹了廖得水的脖子。
几乎同时，“乔璐”则朝何金开了一枪。
这也是一个佐证，现实世界的乔璐打靶从未及格过，她却一枪入魂，打中了何金的太阳穴。
何金在我面前缓缓倒下，面色上却带有一丝悔意。我方才忘了告诉他，他在命运之轮上的火焰也在慢慢熄灭。
他死死地拉着我的手，指了指我的命运之轮，像是有话要说，却始终说不出来半个字。
11、
后来，我跟这个“乔璐”也见过几次面，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见面，我试图通过她缅怀我的爱人。
那啵矿消失了，成了永久的秘密。这没关系，何金说的没错，在不知道它作用和价值的情况下，它就是一个废物，与泥土黄沙无异。
凌飞华他们接手了整个案件，死神集团的事情，调查局不便出面。
我没有揭发“乔璐”，她在调查局的身份得以保留，没有了效忠的对象，我想她应该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特工。
一天， 她特地来向我告别，说她要回首都了，我们以后很难再见面了，她的下一个任务已经定了，在国外，而且应该是会埋骨他乡的那一种。
数日后，她真的走了，我没去送她。
12、
惊云集团被连根拔起后，死神组织依旧庞大，但是低调了许多。
在我难过的时候，我又来到了仙鹤苑。
身边的朋友已经消失得一个不剩，而我最爱的乔璐，也终究成了我世界里的过眼云烟。
恍惚之中，我在师父的坟前睡了一觉。
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蓬蒿，你封印了我，却封印不了真正的死神。死神，是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神，却也是等待之神。当你身边拥有的一切都已经慢慢失去，你可以做到无欲无求了。你就慢慢地取代了我，成为真正的死神。你超脱于这人世间，视整个世界为透明，就足以看到它的全貌和尽头，死神，就是这世界尽头的神，是孤独之神。我不恨你，但是你要继承我的遗志，把它发扬光大。” 这一刻，虚空出现了一道圆形的纹路，纹路之中出现了一一枚戒指，宛如NBA的冠军之戒，平空而至，牢牢套在我左手的大拇指上，上面一个小小的篆体字：死神。
我回眸看了一眼熟悉的航空路，它在远远的南面，已经渺成了一条线，一条回不去的细线，也许它就叫做南回归线，是那么地让人仰望和怀念…
13、
我悄然无声地从腰间取出那神秘莫测的命运之轮，其上刻画的命格仿佛星辰般璀璨，却又在我指尖流转间逐一消散，化为虚无。
紧接着，我用力一掷，将它抛向那遥远而幽深的芊羽河，仿佛是在与过去做一次决绝的告别。
那原本宁静如镜的河水瞬间沸腾，怒吼与咆哮交织成一首未知的交响曲，浪花如猛兽般扑向我，将我淹没在无尽的水幕之中。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已浑身湿透，狼狈地躺在芊羽河畔，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迷离的梦境。
乔璐，她如同晨曦中的一抹亮丽，静静地守候在我身旁，那艳丽的面容几乎让我目眩神迷。她温柔地望向我，轻声细语：“你醒了？”
我茫然四顾，试图理清这纷乱的头绪：“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被卷入了这条河流……”
乔璐嘴角含笑，眼神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是啊，是我救了你。美人救英雄，这位英雄，可有了以身相许的念头？”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这份愿意，无需多言，早已溢于言表。然而，眼前的乔璐似乎与我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我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没有出国吗？”
她面露疑惑，仿佛我的问题太过突兀：“出国？我们明天不是还要去民政局吗？”
“民政局？是为了结婚吗？”我惊讶地问道。
乔璐佯装生气，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想得美，是离婚！周蓬蒿，别装失忆，你真不记得你对老娘做过什么了吗？”
我猛地吐出一口河水，一脸茫然。
乔璐似乎更加生气了：“别跟我来这套，有视频为证，你的好兄弟们吴寿、何金和夏天都是见证人。”
我低声如蚊蚋般问道：“他们……都还活着吗？”
乔璐面色一凛：“周蓬蒿，你疯了，这是在诅咒你的朋友吗？”
然而，当她看到我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几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竟是吴寿、何金和夏天！
我惊愕万分：“你们……是人还是鬼？”
夏天不客气地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你有病啊，我要是死了，张梦还不得跟着你一起跳河啊？”
“你和张梦在一起了？那程兔子呢？”我疑惑地问道。
夏天一脸茫然：“程兔子？那是谁？”
我试着提示他：“你要是手里有一把大锤，你会给谁？”
“特么，我会砸你！”
我有些愕然，不明所以，连忙拉住吴寿：“老吴，和你一起的那位又是谁？”
吴寿还未来得及开口，何金便迫不及待地替他回答了：“老吴厉害了，他终于追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神肖绰！据说女神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母子平安。”
“老吴不是一向争强好胜吗？怎么现在这么慢了？”我疑惑地问道。
“他？争个屁啊，他就是个放弃治疗的家伙，我从来没见过比他还墨迹的人。不信你问肖女神！磨磨唧唧的，二十年后才敢表白。”何金打趣道。
“肖绰也没死？”我更加震惊了。
吴寿一脚踢了过来：“蓬蒿，熟归熟，再胡说就把你丢恒河里去！”
“恒河？这里不是芊羽河吗？”我疑惑地问道。
何金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别装了，都是兄弟。再编下去就太难看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大拇指，那里分明有一枚死神的戒指！难道……是那命运之轮的最后一舞，让我来到了一个平行时空？
这里是暗黑世界么？我想找到真正的乔璐。
我看着身边这些熟悉的面孔，试图往前走近一步，却感觉裆部有些异常，那命运之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我掏出一看，那我心心念念的粉色宫格，火焰正在熊熊燃烧，这是真正的乔璐，有假包换。我无暇多想，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璐璐，我们可不可以不分开……”
乔璐俏脸微红，低声问道：“凭什么？你不是一心要娶赵依然吗？”
我讶然道：“什么？赵依然是我二十年前的女友，我们在十年前就已经和平分手了。”
乔璐显然不相信：“周蓬蒿，你放屁！”
吴寿也在一旁大笑：“蓬蒿，你做梦呢！赵依然大学毕业不过五年，二十年前人家才七岁，怎么可能是你的前女友？你丫的，别胡说了。我得提醒你一下哈，你跳河之前正跟人家玩办公室恋情，被乔璐给逮了个正着，这才有了去民政局一说。”
“那她人呢？”我追问道。
夏天摸了摸鼻尖：“赵依然三天前就辞职了，下落不明。不过我们都知道，她是为了躲避你这个瘟神。”
“避得好！”我感叹道，“感谢死神，让我们重生！其实，我活这一世，有乔璐足矣！其他美女对我来说，都是粪土！”
夏天、何金和吴寿闻言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乔璐。
乔璐满脸通红，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
夏天一脸的不可思议，抱怨道：“璐璐，来之前你说你们感情危机，喊我们来当救兵的。现在却突如其来地秀了我们一脸恩爱！”
我上前一脚踹开他，示意他滚到一边去。然后伸手猛然揽过乔璐，紧紧地抱住她，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了她的烈焰红唇……
这一刻，我愿是永恒！
14、
当我踏上归途，航空路仿佛一条通往未知命运的轨迹，引领我毫不喘息地攀登至七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看看这一号坑内坐着的是卓然还是廖得水！
门扉轻启，一幅未曾预料的画面跃入眼帘。一位年约半百、体态丰腴的女士，身着高级警督的洁白衬衫，正悠然自得地沉浸于报纸的世界里，那份从容不迫，颇有几分灭绝师太的风采，不禁让我联想到省厅那位表面严厉内心戏十足的李青。
我心中暗自嘀咕：“这位又是何方神圣？一脸肃穆，宛如李青翻版。”
此刻，她抬头，目光与我交汇，瞬间换上了一副不悦的面容：“周蓬蒿，你还有脸回来？大队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小赵已经辞职，我给你三天时间，务必把乔璐劝回来！再在这里搅和，休怪我廖得水不念旧情！”
“什么？您是廖得水？”我惊讶之余，不禁哑然失笑，调侃道，“委座大人，这些年您究竟经历了什么？那标志性的大光头呢？”
女版廖得水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周蓬蒿，你这个乌龙百出的家伙，你竟敢取笑我！你丫才大光头！卓然，卓然人呢？叫门卫，把这个家伙给我轰出去！”
言罢，手中的报纸化作一道愤怒的轨迹，向我袭来。
我灵活侧身，却不料与一位疾步而来的女子撞了个满怀。低头一瞧，心头一震，脱口而出：“刘晶？”
“刘晶”揉着胳膊，声音尖锐：“周蓬蒿，你眼睛瞎了？我是卓然！哎哟，好疼！你怎么往人身上撞？还有，刘晶是谁？还是你其实说的是留心？让我留意？”
一旁的廖得水脸色铁青，厉声道：“卓然，我叫你来是为了跟他闲聊吗？快把他赶出去！”
此刻，我仿佛游走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边缘，手中的戒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映照出一个超乎想象的世界。
李太白的豪迈诗句悄然在脑海中响起：“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然而，对于那位不羁的诗人而言不屑的身份，我却甘之如饴地拥抱。
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猛然间涌动于心间，我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卓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义无反顾地奔向记忆中那大队后门，乔璐曾神秘划线之处。
抵达那被称为“归线”的神秘界限，我的目光穿越虚空，心中波澜起伏，双脚不由自主地颤抖，宛如一位乐师在演奏一曲混乱而又充满犹豫的旋律。然而，就在这犹豫与决绝交织的瞬间，我终是鼓足勇气，跨过了那道界限。
一抹银色的光芒从线上溢出，宛如时空的裂缝，释放出无尽的诱惑与未知。
那光芒渐渐汇聚成一道漩涡，如同宇宙深处的黑洞，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我整个身躯吞噬其中，带向一个全新的维度。
就在我即将消失于这片银色漩涡之际，一个熟悉而威严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漩涡边缘。
乔璐，她威风凛凛地伫立于那风洞之前，轻轻一挥，便将漩涡收拢，幸运之轮欢欣鼓舞地跃上半空，紫色与粉色的光芒交织缠绵，火焰熊熊燃烧。她以一种温柔至极的目光注视着我，轻声问道：“周蓬蒿，这都多少年了，你终于找到了这南回归线？”
南回，难回，一字之差，一念之间…
谁能料到，乔璐多年前不经意划出的一道线，会被高阶宇宙利用，作为将黑暗世界和地球隔开的封印之线，而我若不是来到这个平行世界，找到了它，就不可能找到真正的乔璐。
这一刻，她熟悉的声音，穿越了时空的枷锁，如同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心田，直击我的灵魂深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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