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潮湿的汗水打湿了她鬓边的乌发,白腻的肌肤越发清透。

  梦里她痛苦地想要逃离那陌生男子的魔掌,可她弱小的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被对方压在身下,看着衣衫破碎,承受着无尽的摧残。

  好疼……好疼!疼疼疼!!

  浑身的酸痛,以及胸前的胀闷几乎要将她身体撑裂。

  窒息的感觉令她猛然睁开眼睛,硬生生的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张着嘴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

  喘息之间,煞白的小脸上多了一丝怔然。

  屋内陈设冷硬陌生,窗外种了一棵她从未见过的梧桐树。

  这是哪?

  沈府连夜搬迁了?

  她抬手触碰阳光,纤白的手,刺目得令人神情恍惚,顺着小臂上薄如蝉翼的袖子看去,藕色的小衣若隐若现。

  她怎穿得如此清凉?!

  为何一夜睡醒后,身上的厚衣变成了薄纱?

  昨夜不是刚刚下完雪吗?

  正值上元节,沈家办了团圆宴,宣布她与江行简的婚事。

  这一年是她穿到这个地方的第五个年头,入睡前还满心欢喜的等待着次日一早的订婚宴。

  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盛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吱丫——

  门开了。

  一个端着碗,丫鬟打扮的人,见到她的第一眼,突然激动地大喊,“夫人醒了,夫人醒了!怀喜!快去找张大夫!”

  沈清棠的嗓音暗哑,后知后觉,才发现这陌生婢女方才称她为夫人。

  “你……你方才唤我什么?”

  迎春瞪大眼睛,不解道:“您嫁入我们侯府,自然是叫夫人了。”

  沈清棠:???

  “我嫁入……侯府?”

  “是啊,奴婢还是这府中伺候您起居的迎春呢,您……您不记得了吗?”

  侯府是什么地方?

  哪里的侯府?

  难道江行简封侯了?

  仔细想来,她那才华横溢的未来夫君,会封侯也不奇怪吧?

  毕竟是圣上青睐的言官。

  不对不对,可他都还没娶她呢。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响雷,在沈清棠的脑子里炸开。

  她抬起头,握住了迎春的手腕,急切的询问,“现今可是姜启十六年?”

  迎春难以置信道,“夫人,您发烧发糊涂了?现今是姜启十八年呀。”

  ——轰

  沈清棠如遭雷击。

  整整两年!

  她竟然一觉睡到了两年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又穿越了?

  蓦然,头痛起来,她的手摸向后脑,这才发现头上不知何时缠着纱布。

  沈清棠小脸一阵青一阵白,乌黑的杏眸慌乱的转悠,不知在思索什么。

  这令迎春心下惴惴不安。

  五日前夫人与侯爷在琼华阁吵架。

  侯爷离开,夫人不甘心的追过去,脚下一滑,不慎从阁楼一路摔下,磕破了头。

  该不会是……失忆了?

  当时夫人昏迷,一地的血……想起来都让人害怕。

  迎春放下药,连忙去扶沈清棠的手,“夫人千万别乱动,伤口还没好全呢。”

  一阵急促的喘息过后,沈清棠缓缓恢复镇定,湿润的眼睛看向迎春,“我……我的伤是怎么回事?”

  迎春为难的解释道,“夫人不小心从阁楼上摔下来,把脑袋磕破了……还昏迷了整整五日。”

  “我摔下来?”

  “嗯……是为了找侯爷说话,侯爷走得快,您一时情急,追了过去,这脚下不慎便酿成悲剧了。”

  追侯爷?江行简是没等她吗?

  怎么会,江行简那家伙,从小跟她青梅竹马,恨不得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居然也有失误不察的时候?

  沈清棠冷静片刻,想到了什么,“有镜子吗?”

  “有。”

  迎春立即找来镜子,递到她手中。

  沈清棠望着镜中的病弱美人,握着镜子的手忽的一紧。

  她长发如瀑布,乌黑中却隐隐透出一丝枯槁。

  从前略带婴儿肥的脸,消瘦了,乌黑的杏眸因痛而泛着清泪,沾湿了睫毛。

  脸颊苍白如纸,原本自然嫣红的唇色,几乎淡得看不见。

  好好的圆脸,硬生生瘦成了瓜子脸。

  这两年里,她究竟是怎么了?

  视线下移,落在了薄纱之下隐约可见的红字——‘承风’

  左侧锁骨之下,胸口之上,白腻的肌肤衬得那刺字殷红夺目,风字的第二笔蜿蜒流畅,没入了小衣之内。

  这是?名字?

  许是过度失神,沈清棠脆生生的问出了口。

  迎春心头重重一跳。

  这字是侯爷新婚夜在夫人身上刺下的,可谓是令夫人深恶痛绝啊,夫人竟然会连这都不记得了?

  “这是……这是……”迎春咬了咬唇,脸色又急又红。

  门外檐铃阵阵,忽然传来几声匆忙的脚步声。

  “夫人,奴婢先给您换身衣服吧?”迎春改口道。

  沈清棠倏然脸红起来,惊觉待会要面见大夫,这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呢。

  她放下镜子,窘迫地“嗯”了一句。

  见到沈清棠的注意力从胸口处的刺字剥离,迎春暗自松了口气,扶着她绕到屏风后,服侍她更衣。

  沈清棠摸了摸领口处银线所绣的两朵祥云,有些懵怔。

  来到这个地方这么多年,她只习惯怀喜的近身伺候,难免有些不自然。

  所幸终于换好,迎春扶着她迈着虚浮的步子,坐到了桌边。

  片刻。

  一个约莫三十左右,身着青衣的男子,踏步进门,身后紧跟着一名身穿粉色短裾深衣的丫鬟。

  脸庞圆润,神色忧郁。

  是打小就跟在沈清棠身旁的丫鬟怀喜。

  怀喜模样倒是没怎么变。

  沈清棠一见她,眼睛登时变亮了。

  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见到熟悉的人,心中稍稍安稳了些。

  她歪着脑袋,朝怀喜身后看去。

  她的“夫君”还没来?

  张运良来得着急,额头上还淌着细汗,连忙对沈清棠行了一礼,马上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腕托放到桌上。

  “下臣这就给夫人把脉。”

  沈清棠回过神,本能的将手放了上去。

  张运良两指轻轻按压在她皙白的手腕上,沉吟片刻,“夫人气滞血瘀,体内元气不足还需要多休养,现今可还恶寒发热?”

  沈清棠摇了摇头。

  抬眼打量面前的张大夫,此人长得端正成熟,留着八字胡,说话稳重,看上去貌似挺靠谱的。

  可她却没半点印象,也不知道江行简从哪儿找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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