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色氤氲 第83章

小说:妻色氤氲 作者:望烟 更新时间:2024-08-18 15:37:27 源网站:顶点小说
  “什么官衙文书?”那差役不耐烦, 伸手就想去推面前挡路的人?。

  “像这样的。”贺勘也?不急,手里一甩,一张盖着官印的文书便展开在那人?面前。

  有人?拿来火把, 照着那张文书,虽然被雨水浸染了些墨迹, 但是红红的印泥,却?是清晰的很。

  “京城官使?”衙差口中念叨着,突然就明?白?了眼前人?是谁。

  便是官家派来权州,整顿市舶司贪腐的官吏。说起来, 正好与他?们是对头,招惹不得?。

  遂也?就松缓了口气, 说话好听起来:“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大家都是办差的, 你莫要为难咱们啊。”

  说着, 就对贺勘弯腰一礼,端的就是能屈能伸。料想这般,即便是京城来的官使,也?不好阻拦他?们。

  孟元元站在贺勘身后, 很是紧张。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来到这里,但是明?白?一旦让这些人?越过这道门, 孟修筠必然被抓到。

  尽管眼前情况紧急, 可她还是发?觉了不对劲儿?。为何是市舶司盯上了大哥?这个衙门只管海上贸易, 并不管探案抓犯人?。就算是走?私海上的人?,那也?是交给州衙来办。

  这时?, 贺勘不管对面那群市舶司的衙差,而是转过头来看着孟元元:“事情还没办好?这么晚都不回去, 仓库租下来了?”

  “嗯,”孟元元眼睫扇了两下,遂也?接话道,“就好了,因为下雨,想等停下再回去。”

  贺勘似有些无奈,道:“这种雨,恐怕是停不下的。”

  两人?自顾说着,倒是急了那些差役,打头的强压着耐心:“大人?,小的们真是奉命而来,请行个方便。”

  闻言,孟元元往前一步,与贺勘并列而站:“这处是我找的仓库,怎的会有什么走?私犯子?”

  她顺着贺勘刚才电话往下说。

  “这儿??”衙差奇怪的四下里看看,显然是不信,“做仓库?”

  “自然,”孟元元点头,声音清凌,“我家经营茶庄,最近阴雨天,海上货物出不去,只能找地方存放。港口周围根本没有地方,便选了这里,好歹离着也?近,先过了这阴雨天。”

  这话倒是真的,他?们这些市舶司的人?也?都知道。最近阴雨连绵,不说这些容易受潮变质的茶叶,就是旁的货物也?都积攒了不少,仓库难寻。

  衙差还有些疑惑,后面一个人?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什么眼神儿?,这不是穆都吏的表妹,孟娘子。人?家的的确确是开茶庄的。”

  天黑加之下雨,经同伴提醒,衙差反应上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瞧,我都花眼了,没看出来。”

  既都是相识的,差役们要再硬闯,便是打穆课安的脸,平时?都以兄弟相称,如今欺负人?家表妹?再者,也?明?白?过来这位面前的京城官使,便是今年?新科状元郎,官家面前的新贵,那是多蠢的人?才会去惹?

  “咳咳!”

  正在犹豫的时?候,人?群后面一声低沉的轻咳:“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些进去搜人??”

  衙差快步跑回去,低声回禀了这里情况,并担保说里头不可能有走?私犯子。

  那人?站在暗处,身形中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正是贺滁身边的涂先生?。只见他?往前几?步,朝着贺勘拱手作礼。

  “对不住了贺大人?,今日不管这儿?是不是仓库,主家又是谁,我们是一定要搜的。”说着,便呵斥了众衙役,“一群饭桶,还不进去,跑了人?谁负责?”

  一众人?相互看看,甚是为难。

  “那便让他?们就去看看罢。”贺勘看向?孟元元,刻意给了个眼神。

  “进去罢,”孟元元会意,便往旁边一站,让开了院门,“虽然里面的确没有什么走?私犯子,但是也?不好为难你们,下雨天的跑这儿?来,怪辛苦的。”

  “娘子体?谅。”衙差抱拳致谢。

  一句辛苦,也?让他?们这些当差的觉得?憋屈。他?们是巡查市舶司和商船,已经忙碌了好些日子,现在天黑下雨还不能回家,跑来这里抓什么犯人?。他?们又不是州衙的差役。到时?候,穆课安回来,他?们又怎么说?

  孟元元不再阻拦,看着衙差们从面前鱼贯走?过,进到院子中。她面上不显,心中已然紧张得?要命。

  蓦的,手被人?攥了下,是身旁的贺勘。

  他?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中给她一股安定。

  很快,衙差们从院子里出来,说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如此看去孟元元时?,眼神中更是愧疚,下雨天的,一帮大男人?来此为难一个小娘子,人?家明?明?就是找了间?仓库。

  “不可能!”涂先生?可不信,冷着一张脸自己进到院子去。

  经过贺勘时?,才发?觉自己的行为不妥,连忙道:“贺大人?,我们也?是为了大渝的安定,说是走?私犯子,其实就是海寇。”

  贺勘扫他?一眼,语气冷淡:“若没有,涂先生?可否跟我家娘子赔不是?”

  涂先生?一噎。他?堂堂一个读书人?,自诩才华,跟在贺滁身旁很受重用,如今要他?跟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娘子赔不是?当场就变了脸色,可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真找不到了人?,理?亏的就是自己。

  他?还记得?上次在洛州贺家,面前的贺勘还是个谦逊年?轻人?,这才短短的半年?多,人?身上就生?出了高位者所有的压迫感。

  “先生?请罢。”贺勘主动伸手作请,一派光明?磊落。

  涂先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结果当然什么也?没有,屋里空荡荡的,可不就是用来做仓库的地方?院子也?统共那么点儿?大,一眼就能看过来。

  最后,人?只能灰溜溜的出来。

  刚巧,去围在院后的差役们也?跑了回来,说什么也?没发?现。

  所有目光看去涂先生?,要不是夜色,都想看看他?脸色有多难看。良久,他?对着孟元元深弯下腰身,拱手作礼:“叨扰孟娘子了,是我们搞错了。”

  说罢,挥挥手示意,让一帮衙役回去。

  人?群中出现不满的嘀咕声:“这一天天的,大事小事儿?累死了一般。就算有海寇,也?轮不到咱们管罢。”

  “谁说不是?”马上有人?回腔,“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

  涂先生?心虚,大声呵斥:“都闭嘴,你们谁敢质疑市舶使?”

  人?群中没了声音,但是都也?不傻。此番跑来这里,定然是有什么事儿?。如今的权州总觉得?有些风声鹤唳,谁知道明?日市舶司能被扯出什么?

  而暗中那辆马车,也?无声无息的离开,沿着原路往权州府回去。

  车厢中,贺滁身穿板正的官服,端坐正中,手里转着两颗玉石核桃,发?出清脆的轻碰声。

  车厢宽大,他?的面前跪着一个人?,正瑟瑟发?抖:“大人?您信我,是真的。”

  “真的什么?”贺滁掀掀眼皮,语调冰冷,“养条狗,都比你有用。”

  那人?抬头,竟是孟遵,面上很是慌张:“是真的,三年?前曾有人?回来打听过卓氏和孟元元的事儿?,我探到的是玉斯国人?。可巧前些日子,孟元元与玉斯国的人?有过接触。”

  “所以,”贺滁身子往靠枕上一斜,“你说孟襄还活着,并且回来了?”

  孟遵忙点头:“大人?,宝物一定还在孟襄手里,要不然就是孟元元手里。”

  贺滁嗤笑?一声:“你当年?也?是这样说的,结果呢?什么也?没有。你不会是利用本官,来解决你的私人?恩怨罢?”

  “小的不敢,大人?明?察。”孟遵连着磕头,撞得?车板咚咚作响。

  “滚出去!”贺滁一脚踹去孟遵肩上,脚下用足了力气。

  下一瞬,人?就咕噜噜的滚下车去,狠狠摔倒地上,在泥水中翻了好几?圈。

  正跟随着的涂先生?也?是怕得?要命,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掀开窗帘,瞧着车内贺滁。

  “大人?,这孟遵说的倒不一定是假,”他?偷着咽了口口水,“您想,贺勘突然出现,是不是很奇怪?”

  贺滁心情阴郁,不耐烦道:“他?喜欢那个女人?,前来寻人?也?算正常。”

  涂先生?说声大人?高见,又道:“孟遵他?没胆子对大人?说谎,说不准真是孟襄回来了。只是咱们哪一处算漏了。”

  “回来了?”贺滁低声琢磨,而后有些自言自语道,“难道宝贝还在权州?他?要回来带走??”

  海边的院子。

  直到市舶司的所有人?离开,孟元元仍旧不敢怠慢,围着外墙转了好几?圈,才确定没有留下监视的人?。

  等回到院子,她开始找寻孟修筠。这里能藏身的地方也?就几?处,而且很是显眼。大概那些衙差进来,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搜查,毕竟都知道了底细,做多了反而得?罪穆课安。

  只不过后面进来的涂先生?,他?倒是仔细的寻找了一番。

  可是里外找了个遍,根本没有孟修筠的身影,孟元元心口提了老高,突然间?,人?就这么没了?

  方才市舶司的人?并没有搜到,大哥去了哪儿??

  孟元元站在屋门外,想要呼喊大哥的名字,回头就看着院中的贺勘。他?罩着长长的雨披,遮住颀长的身形,兜帽放下,一张俊脸任雨水淋着。

  “我,”她嘴边轻轻一叹,声音很小,“我大哥,他?回来了。”

  这件事终究不想再瞒他?,她也?就实话说出,不然今晚的事该如何解释?

  贺勘走?过来,手自雨披下伸出,落上孟元元的肩头:“放心,他?没事。”

  孟元元眼中难掩惊讶,仰着脸看他?,却?又不知该怎么相问。

  “今日你我不是约好相见,商谈珊瑚的事,去了茶庄,罗掌柜说你有事,让我明?日去。”贺勘说着,“我觉得?蹊跷,便就过来看看。”

  孟元元无奈,定然是罗掌柜将地址告知贺勘的:“我哥呢?”

  正问着,就见院子西面的墙头翻进来两个人?,定睛一看,正是孟修筠和他?的那个仆人?。

  贺勘似乎一点儿?不意外,站在门前看着墙下的孟修筠,同时?嘴里讲着孟元元的疑惑:“市舶司里有我的人?。”

  孟元元恍然,定然是刚才围上院子的时?候,贺勘的人?将孟修筠先接应了出去。那样的话,涂先生?把院子翻过来也?找不到人?。至于出了院墙,外面能藏身的地方就多了。

  “哥,”她快步跑去墙下,抓上孟修筠的手臂,“你没事罢?”

  “没事儿?,”孟修筠笑?着摇头,而后看着缓步而来的贺勘,后牙咬了咬,“贺大人?,好久不见。”

  贺勘停在三步外,落在的雨丝在他?的雨披上迸溅着:“十年?了罢,孟公子。”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中间?的孟元元左右看看,便就明?白?两人?大概之前是认识的,只是她小,记不得?了。

  “元元,你去屋里等着,”当着孟修筠的面,贺勘过去拉上了孟元元的手,“我和大哥有事相商。”

  “你……”孟修筠看见妹妹的手被一个小子拉住,当场起了一股无名火,很不得?上去将两人?拉开。可再看妹妹,似乎是愿意的,也?只能叹了口气。

  孟元元知道贺勘一向?有分寸,便说了声好,自己转身回去了屋中。

  雨势不减,也?不知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男人?到了就近的屋檐下,之间?依旧隔着三四步的距离。

  贺勘如今也?算明?白?过来,到底是谁要带走?孟元元,也?知道她那日所说的无法跨越的隔阂是什么。他?看着孟修筠,心中坚定,绝不会让自己的妻子走?,哪怕对方是她的亲人?。

  “贺大人?想做什么?”孟修筠想开了口,眼中晕染出复杂,“把我抓起来?”

  贺勘薄唇抿直:“不是,只是想把话都说清楚。”

  他?知道外祖当年?和孟襄私下有过接触,但是具体?是什么并不知道。如今孟修筠回来,若是将两人?知道的合起来,那么十年?前的真相就会更加清晰。

  “我没什么好说的,”孟修筠冷笑?一声,直接拒绝,“你也?想像陆致远那般,再祸害我们孟家一次?”

  贺勘皱眉,听人?这样说话,似乎与他?心中猜想的差不多。

  “我只是想彻底的解开,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他?声音清淡,一字一句,“我不可能让你带走?元元,她是我的妻子。”

  “着实可笑?,”孟修筠将人?的话打断,话中几?分生?气,“据我所知,你俩的婚事可不作数。再者,我们孟家也?不想攀附你们士族的高门。”

  面对孟修筠的激烈,贺勘反而很镇静:“带她走?,你能给她什么?安定的日子,喜欢的生?活,她会觉得?开心?”

  一串的问话抛出去,孟修筠无言以对。大概在船沉没的时?候,他?和父亲余生?就只能隐姓埋名……而他?六年?来终于冒险踏上家乡的土地。

  “其实你也?想回来的,是罢?”贺勘继续问,“岳丈大人?,你的妻子,乃至你以后的孩子,你都不为他?们想吗?岳母的坟墓在红河县,身为儿?子,不能去祭奠。”

  字字句句犹如利刃,在孟修筠的心头一下下的划着,鲜血淋漓。身为孟家的儿?子,他?竟然什么都没担负起来吗?如今还要拉着妹妹,一起隐姓埋名。

  他?想到了妻子雅丹,她身上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将来孩子问他?,关于家族的事,他?该如何解释?

  见人?沉默,贺勘知道孟修筠也?是有血性的人?,只不过身上背负的太多,以及当初对大渝朝廷的失望。

  “大哥,想听听这些年?我查到了什么吗?”他?开口,先把自己这边的态度摆出来,“元元也?在找真相,我还真不知道她这样一个小女子,性情如此坚韧。”

  说起自己深爱的妻子,贺勘总不自觉的会柔和语气,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爱。

  孟修筠眉间?松了松,往屋门那边看去。要说他?最愧疚的人?,就是小妹,十岁是被家人?宠爱的年?纪,可她却?经历了那么多。

  “珊瑚,”贺勘直接说出来,便见着孟修筠脸上显出惊讶,“现在好好地。”

  “那个东西,”孟修筠双手成拳,咬牙切齿,“根本不是祥瑞之物,明?明?因为它死了那么多人?。”

  送去京城给太后贺寿,这样罪孽满满的东西,真是适合做寿礼吗?

  贺勘眉头一蹙:“所以,不管是孟家还是陆家,都不能白?白?的背上罪名。孟家无有私通海寇,陆家亦没有贪腐纳贿。”

  话到这里,他?相信孟修筠能听出何意,也?会做出选择。

  屋中。

  孟元元站在屋门下,偶尔会看去那边檐下说话的两个男人?,心中些许忐忑。

  也?有一会子功夫了,她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后来,贺勘回到屋里的时?候,告知她孟修筠已经离开。

  孟元元冲到门外,果然院子里再次变得?空荡荡。

  “放心,大哥不会有事。”贺勘安抚一声,遂把人?抱来怀中,扣着她的后脑摁在胸前。

  孟元元点下头,想起了那辆暗处的马车:“市舶司的人?为何会过来?真的是冲着大哥来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贺勘看去外面的黑夜,“可能那人?也?知道,宝物将再次现世。”

  该来的总会来,这次且看谁最后会赢。

  仍旧阴雨,这样的天气已有半个月,停停下下的,权州府俨然成了一座雨城。

  驾马车的明?叔,前两日捡了一只狗,膘肥体?壮的。他?说暂时?先养着,等狗主人?找到了,就还回去。

  那狗子并不是一般人?家的看门狗,体?型很大,让人?老远见着就害怕,罗掌柜辨识一番,说这狗是北面关外的獒犬,帮忙放牧,很是聪明?。

  虽然这蒙獒看起来凶恶,却?很是喜欢孟元元,总是摇着尾巴围着她转。

  明?叔拉着小伙计,与人?讲着城里新鲜事儿?,说是权州府里有一株万年?的珊瑚树,通体?红艳如火。小伙计笑?他?瞎说,根本不信什么万年?的东西。

  一听这话,明?叔不乐意了,便就说那珊瑚来自东海,藏在某处云云。

  孟元元正好走?出茶庄,听见明?叔的话,脚下一顿,不由往北面望去。那边正是灵安寺的方向?。

  门前的水坑积了半个月的水,罗掌柜终是看不下去,去对面铁匠铺要了一把铁锹,与伙计一起推了一车土过来,将水坑填平。

  灵安寺。

  禅房中,觉摩坐在蒲团上打坐,神态安详。

  围坐着的一圈僧人?脸上悲戚,手中敲着木鱼诵经,唱出来的声音完全掩盖了外面的雨声。

  孟元元站在角落里,看着远岸去了觉摩身旁,随后跪倒在地。

  “尊师,圆寂了。”

  木鱼声和诵经声俱是停下,整间?禅房安静下来。那位德高望重的天竺高僧,坐化?圆寂,脸上带着悲悯的笑?。

  外头的铜钟被敲响,咣咣的震得?山摇。

  孟元元从禅房里出来,心中悲戚。想起贺勘的话,他?说觉摩或许也?在等这一刻。

  她看去那条蔓延至远处的官道,想着一个时?辰之前运走?的珊瑚。是否现在已经顺利上了洛江?

  那件东西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还是要送到京城去。而这只是第一步,珊瑚现世,接下来扯出来的就是十年?前的往事,牵扯着陆家与孟家。

  天擦黑的时?候,孟元元坐着马车回城。

  大概是知道了大师圆寂的消息,他?的信徒们纷纷赶来灵安寺,这是轰动权州的事儿?,甚至知州也?来了。

  马车逆流而行,走?得?并不顺畅。

  明?叔的话较往日少了很多,只是嘀咕一声:“市舶使的马车也?来了。”

  孟元元往车帘上看了眼,贺滁也?来了吗?

  回到城中后,她什么也?做不下去。宁氏过来,问她那门官司的事儿?,只说孟遵定然从中做了什么,让孟元元赶紧做打算。

  孟元元现在哪能管得?上官司的事儿??全部心思是贺勘,因为正是他?护送着珊瑚出了权州府。

  宁氏见她心不在焉,便嘀咕两声离开了茶庄。

  不好让人?看出什么,孟元元还是按照平常的时?辰回到家。偌大的宅院,走?进去时?,觉得?有些冷清。

  惜玉已经离开,而今晚贺勘也?不会过来,只有她一个人?。

  晚上,雨竟然停了,天边隐约冒出几?个星辰,金闪闪的。

  孟元元小眯了一会儿?,便就再也?睡不着,弹着阮咸等天亮。

  东边天空开始发?白?,孟家的大门被敲响。

  孟元元披好外衫,几?乎是跑到了前厅,手把着门边,看着管事领着一个人?进来,正是与贺勘同来权州的同僚。

  “孟娘子。”那官员二十多岁,大概也?是与贺勘同批的进士。

  孟元元站好,规整的与人?行了一礼:“大人?,请里面坐。”

  年?轻官员忙摆了下手,道:“洛江上出事了。贺大人?的船遇上水匪,在江中翻了。”

  “翻船了?”孟元元身形一晃,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呢,也?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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