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你干什么?”

  “人家要跟你一起睡。”

  “睡个屁,你多大了……”

  “不管!”

  夏青鸾贴林霄贴得更紧,像条水蛇缠在他身上。

  林霄生理和心理都是男性,感受着少女柔软的娇躯,鼻翼间满是淡淡的香味,难免有了反应。

  “霄哥哥,戳到我了。”

  “死丫头,你在玩火!”

  “霄哥哥,要了我吧。”

  夏青鸾腻在林霄怀中,灼热的鼻息,轻轻喷在他脸上。

  作为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她没有任何勾男人的经验。

  这么做、已是鼓起了毕生最大的勇气,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大的尺度。

  “青鸾,你是我妹妹!”

  “霄哥哥,我是认真的,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哪怕你‘死’了整整五年,青鸾心里,也没有装进去过任何人,一直都在想着你,念着你。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想给你当小老婆。”

  林霄听着这样的真情告白,难免触动,却也觉着没对。

  “老婆就老婆,小老婆?”

  “霄哥哥,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以后可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比青鸾更漂亮、更优秀的女孩子呢,人家可没有自信,能一辈子霸着你……霄哥哥,要了青鸾吧,我要做你的第一个女人。”

  小妮子把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林霄还能说什么?

  最难消受,美人情重。

  一切的一切,水到渠成。

  两滴清泪,缓缓顺着夏青鸾脸颊滑落。

  “青鸾,是不是……很疼?”

  “没有呢,霄哥哥……青鸾……好幸福……”

  明明就很疼,却还是死死抱紧了林霄。

  此间的耳鬓厮磨,最为销魂。

  女人似乎就是这样。

  明明什么都没经历过,却又什么都能无师自通。

  窗外那轮圆月,害羞的躲进了云层。

  突然就下雨了,雨水落下,一滴一滴的,缠缠绵绵,终究还是湍急了,红了樱桃,湿了芭蕉,滋养了万物。

  第二天,林霄起了大早,跑去楼下早餐店,买了记忆中夏青鸾最喜欢吃的豆沙包和红豆粥,想想后,又去了街道拐角处的药店。

  如果夏青鸾疼呢——林霄以男人的尊严保证,没有如果,她一定很疼——可以用婷婷牌的软膏。

  考虑到夏青鸾还没有完成学业,还在蜀州学府读研,怀孕了终究不好。

  他又买了事后紧急避孕药。

  或许是昨晚体力消耗太大,回到房间,夏青鸾还在酣睡。

  林霄把早餐和药物放在床头,捯饬一番后,出了门,赶往西山墓园。

  他走后,装睡的夏青鸾睁开了眼睛,看着床头,会心一笑。

  吃了早餐,用了软膏,却把婷婷牌的事后避孕药,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

  估计是怕有宵小打扰林长青夫妇的泉下安宁,夏少商把夫妇二人,葬在了颇为偏僻的临邛西山墓园,距离天府市,坐动车都要足足两个小时。

  兜兜转转,晌午时分,林霄才到西山墓园,把一束白菊,放在了爸妈的合墓前,抚摸着墓碑,他整个人变得极为沉郁。

  其实他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不是爸妈也跟他一样,并没有真的死去?

  看着眼前的坟冢,幻想彻底破灭。

  所有情绪,最后都化作苍凉。

  他克制悲伤。

  他越来越悲伤。

  跪在坟墓前,磕了九个长头,林霄把带来的两瓶好酒,洒在墓前。

  “爸、妈,孩儿不孝,当年要不是孩儿迷了心窍,错信了苏倾城那条竹叶青,你们也不会死于非命。”

  “孩儿已经杀了那个婆娘,还灭了苏家满门,当年欠我林家的、害我林家的那些家伙,孩儿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孩儿这辈子就跟他杠上了,甭管他是谁,孩儿也要将他剖腹挖心,以慰你们在天之灵!”

  说完起身。

  终究没有哭。

  爸爸跟他说过的——

  林家男儿,顶天立地,流血不流泪。

  准备离去时,林霄瞳孔骤然一缩。

  发现父母坟前,竟是有刚烧过纸钱的痕迹。

  “我来之前,还有人来拜祭过爸妈?”

  “会是谁呢?”

  林霄思忖。

  老林家那边的?

  远在渝州不说,那群所谓的亲戚,当年就生怕被林长青连累,唯恐避之不及,现在又怎可能跋涉千里来祭拜。

  爸妈生前故旧?

  林家落难之时,除了夏少商,并无一人伸出援手,这些家伙如此冷血,又怎么会来。

  那到底会是谁?

  林霄皱起眉头。

  “难道说……是红豆?!”

  他突然有了个猜测。

  林家破产后,贵为林氏公主的林红豆,受不了那样的落差,在留下一封写满“林霄、我恨你”的血书后,选择了投江自尽。

  却没有找到尸体。

  要林红豆真还活着,作为长兄,林霄说什么也要把她找到的。

  “红豆啊红豆,你要真没死,就快点让哥哥找到你吧。”

  林霄这般想着,却是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怕是想多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历经红尘万般劫难后,他真不敢给自己太大的念想。

  ……

  回天府市区的路上,林霄诡异的、有些心神不宁。

  等他到夏家已是下午,按了许久门铃,却没人开门。

  “都出门了?不应该啊,干妈大病初愈,不宜走动的……”

  林霄皱起眉头。

  “小伙子,你叫林霄对吧?”

  住在夏家隔壁,两天前那个跟他说过话的胖大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信封。

  “阿姨,我是叫林霄,前天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您呢,我干爹、干妈和青鸾妹妹,怎么都没在家?”

  “小伙子,今天中午,城防军那边,来了几个凶巴巴当兵的,把夏先生、夏夫人和青鸾丫头,都给抓走了,还给我留了封信,说是等你回来就交给你。”

  “城防军?”

  林霄接过信封,拆开看了,眼神变得无比幽冷。

  抓走夏家三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周辰这死鬼的姐夫,城防军大统领赵淮安!

  这家伙在信封上说,要他速速到赵家领死,日落前不见他,便要活剐了夏家三口!

  “喜欢剐人是吧,老子让你试试三千六百刀的凌迟,是他妈什么滋味儿!”

  林霄一把将信封扯得粉碎,直奔赵家而去!

  自诩狠人的赵淮安,此时显然没有意识到、他惹到了一个何等可怕的存在。

  地狱空空荡荡,恶魔就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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