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雨水冲刷着韦恩庄园古老的石墙,也模糊了庄园内外的界限。

  对于罗夏而言,潜入这里并非难事。

  法老王给了他一个仪器精准定位。

  罗夏只需要按照仪器的提示向前即可。

  沉重的雨幕,以及精心规划的路径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庄园庞大的阴影吞噬了罗夏的身影,他穿过精心修剪却显得阴森的灌木丛,避开几处感应器盲区,最终抵达了书房那面不起眼的镶板墙。

  随后罗夏按压几处微不可查的凸起。

  “咔嚓!”

  一声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的轻响,镶板无声滑开,露出后面幽深的,向下延伸的石阶。

  密道带着地底特有的阴冷霉味和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

  罗夏毫不犹豫地踏入黑暗。

  然而,就在他双脚完全踏入密道,身后的镶板即将合拢的刹那!

  “别动。”

  低沉的声音,从密道深处的阴影中传来。

  蝙蝠侠完全融入了拐角后方更浓重的黑暗里,仿佛他本身就是这古老建筑的一部分,早就在此守候。

  罗夏甚至没察觉到任何气息的流动。

  对方仿佛一尊早已在此矗立千年的石像,只在他踏入陷阱的瞬间才被激活。

  罗夏听到声音后,顿时僵在原地。

  面具覆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紧绷的肌肉暴露了他的警惕。

  “你是谁?”

  蝙蝠侠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什么来这里?谁派你来的?”

  他随后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靴子踩在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彻底堵死了罗夏的前路。

  黑暗骑士的身影从阴影中完全显现。

  现在哥谭到处是反对“蝙蝠侠”的人,布鲁斯加强了警戒,在对方进入庄园的一瞬,就发现了对方。

  罗夏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随后向他说道:“我是罗夏,来这里是寻求你的帮助。”

  “帮助?”

  蝙蝠侠的眉头紧锁,眼前这个戴着诡异墨迹面具、穿着褴褛大衣的人,让他感觉一阵诡异。

  “说清楚。”

  蝙蝠侠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他微微调整了站姿,随时准备制伏这个危险的闯入者。

  罗夏似乎也意识到了语言的无力。

  他停止了徒劳的尝试,之后将手伸向自己肮脏大衣的内袋。

  布鲁斯的目光如炬,紧盯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肌肉绷紧,防备着任何可能的武器。

  但罗夏掏出的不是枪,而是一本更显污秽破旧的本子。

  硬壳封面磨损得厉害,边缘卷曲,深色的污渍浸透了纸张,有些像是干涸的血迹,有些像是陈年的油垢。

  他将这本饱经沧桑的日记本,递向蝙蝠侠。

  罗夏的声音嘶哑的说道:“看了这本日记,你应该就明白了。”

  这本日记是初代罗夏的日记,记载了守望者宇宙脆弱的和平的真相。

  罗夏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看过日记后,什么都明白了。

  蝙蝠侠没有立刻去接日记本。

  他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日记本,又审视着罗夏面具上那永不变化的墨迹。

  最终,蝙蝠侠伸出手,接过了那本日记。

  指尖触碰到粗糙冰凉的封面,一股难以言喻的的气息隐隐传来。

  布鲁斯没有当场翻开,只是将日记本握在手中,目光重新锁定罗夏。

  布鲁斯注视了他片刻,随后翻开日记浏览了起来。

  看着日记上面记载的守望者宇宙曾经发生的事情,布鲁斯的脸色不断变幻,同时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啪嗒!”

  半晌,布鲁斯将日记合上,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烈情绪。

  “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低语。

  片刻之后,书房密道的入口处,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身影出现。

  “少爷?”阿福的声音平稳。

  “带这位客人去客房,西翼尽头那间。”

  蝙蝠侠的视线没有离开罗夏,“确保他待在那里。”

  “明白,少爷。”

  阿福微微欠身,转向罗夏,“先生,请跟我来。”

  罗夏似乎想说什么,喉咙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鼻音。

  看着罗夏和阿福离开,布鲁斯走向蝙蝠洞,使用加密通讯立即联系了彼得。

  日记上记载的一幕过于匪夷所思,所以他要通知给教父。

  另一边。

  罗夏拖着脚步,跟在阿福身后,离开了阴冷的密道,穿过宏伟却空旷得令人压抑的庄园走廊。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他褴褛的身影,与这富丽堂皇的环境格格不入。

  “吱嘎”一声,阿福推开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

  房间内是高耸的天花板,巨大的四柱床挂着深色帷幔,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但被雨水模糊的花园景致,独立的壁炉,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起居区域。

  对韦恩庄园来说,这或许是最不起眼的一间客房,但对罗夏而言,这空间大得令人窒息。

  罗夏站在门口,僵住了。

  他环顾这空旷得能听到自己心跳回声的房间,片刻后,嘶哑地挤出几个字:“.太大了,我不不需要这么大的房间。”

  阿福保持着完美的管家风度,微微侧身:“很抱歉,先生,这确实是庄园里最小、最简朴的客房了。”

  罗夏没有再说话。

  他点了点头,缓慢地走进房间。

  阿福没有多言,微微鞠躬:“请好好休息,如有需要,可以按铃。”

  他指了指床头柜上一个精致的黄铜铃铛,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罗夏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

  他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头深深埋下。

  宽阔的空间并没有带来丝毫的安全感,反而像无形的牢笼,四面八方挤压着他。

  所有的压力混合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自我厌恶,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之后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锁定了房间角落那扇通往浴室的门。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撞开了门。

  浴室同样宽敞得过分。

  巨大的白色浴缸,光洁的瓷砖墙壁。

  罗夏对这些视而不见。

  他踉跄着扑到巨大的洗手台前,摘下头罩,镜子里映出一张黑人的脸。

  他疯狂地将水泼到脸上,仿佛那冰冷的水能洗刷掉什么。

  之后他抓起洗手台上的香皂,近乎自虐地搓洗着裸露的皮肤。

  罗夏的眼睛布满血丝,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以及自我憎恨。

  因为他背叛了初代罗夏留下的精神,和法老王合作,成为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类人的工具,只为了一个渺茫的,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的目标。

  法老王是初代罗夏最痛恨的人,而他却选择和法老王合作。

  自己是如此肮脏之人!

  罗夏一直在搓,直到手臂上布满细密的血痕,直到冰冷的水刺痛了伤口,力气耗尽。

  他最终颓然地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镜面上,身体因为寒冷和痛苦而剧烈地颤抖。

  他依然困在这巨大的房间,困在这肮脏的合作里,困在自己的躯壳中。

  与此同时。

  粘稠的黑暗包裹着哥谭东区的一条陋巷,空气里弥漫着垃圾腐烂的酸臭。

  艾丽卡·曼森,即“提线木偶”,紧裹着从飞船应急舱里翻出的,不合身的灰色防水风衣。

  她的丈夫“哑剧”,沉默地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后。

  哑剧高大瘦削的身躯裹在同样破旧的工装夹克里,油彩覆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诡异莫测。

  两人刚从维度跃迁的飞船中逃离出来,踏入这个名为哥谭的城市。

  饥饿和一种源于未知的焦躁感,驱使他们推开了一扇沉重的的木门。

  门内迅速涌出的一种廉价烟草的浓烟,汗液的酸馊,以及质啤酒的泡沫气息。

  酒馆内部昏暗污浊,烟雾缭绕。

  几张油腻的木桌旁挤满了奇装异服,脸上涂抹着夸张油彩的男男女女。

  小丑帮的成员们正在喝酒吵架。

  艾丽卡和哑剧推开进入,瞬间所有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十道好奇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

  “哟!看看这是谁家的马戏团跑丢的小丑?”

  一个脸上涂着夸张咧嘴笑,露出满口黄牙的壮汉率先发难。

  他推开怀里的女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艾丽卡问道:“宝贝儿,你这身是刚参加完垃圾场时装秀吗?”

  “旁边那个男人呢?脸上画的什么鬼东西?吓唬谁呢?”

  另一个瘦高个,戴着顶歪斜的绿色假发,指着哑剧说道:“这里是小丑帮的地盘,你们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是想混入我们帮派吗?我们这里可不收垃圾。”

  瘦高个发出刺耳的声音,周围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

  艾丽卡感到胃部一阵抽搐,一种被冒犯的怒火涌上。

  她忍着不爽,向瘦高个问道:“你们老大是谁?”

  “我们老大是小丑,不过你想见他的话可不容易,要是你陪陪我,说不定我就把你介绍给老大。”

  瘦高个说完,又是一片哄笑声。

  哄笑声中,哑剧则像一尊沉默的石雕,油彩下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哄笑的脸孔,最终定格在那个最先挑衅的黄牙壮汉身上。

  壮汉被哑剧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酒精和帮派的傲慢让他更加嚣张。

  他拎起一个空酒瓶,摇摇晃晃地走到哑剧面前,几乎把脸凑到油彩上:“看什么看?听不懂人话?混蛋!”

  说着他举起酒瓶,作势要砸。

  就在这一刹那,哑剧动了。

  他的右手闪电般抬起,拇指翘起,食指笔直伸出,其余三指弯曲。

  一个清晰无误的、全世界通用的“手枪”手势,稳稳地指向了壮汉的眉心。

  酒馆里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

  “哈哈哈!他以为他是谁?空气枪侠?”

  “吓死我了!我好怕哦!哈哈!”

  “扣扳机啊!扣啊!看看你的空气子弹能不能打爆我的头!哈哈哈!”

  黄牙壮汉笑得前仰后合,唾沫星子横飞,根本没把那滑稽的手势放在眼里。

  哑剧油彩覆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

  然后,在壮汉狂笑声达到顶峰的瞬间,他的食指,那根代表“扳机”的手指,猛地向内一扣!

  “砰!”

  声音并不响亮,甚至有些沉闷,像是隔着厚布敲击西瓜。

  但效果是恐怖的!

  黄牙壮汉那令人厌烦的狂笑声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被难以置信的惊骇取代。

  在他的眉心正中央,一个清晰的,边缘带着灼烧焦痕的圆形孔洞赫然出现。

  鲜血混合着灰白色的浆状物,猛地从孔洞前后喷射出来。

  “嘭!”

  随后壮汉庞大的身躯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轰然向后栽倒。

  时间仿佛凝固了。

  瞬间所有小丑帮成员脸上的油彩笑容都僵住了,变成了滑稽又惊恐的面具。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眉心不断涌出红白之物的同伴,大脑一片空白。

  空气枪?

  真的打爆了头?!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

  离得最近的红发女人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尖叫,随即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身体筛糠般抖起来。

  艾丽卡也行动了起来。

  她没有去看倒下的尸体,也没有看那些吓傻的暴徒。

  艾丽卡的目光,瞬间扫过整个酒馆,锁定了所有可能构成威胁的目标。

  门口堵着的两个,吧台后摸向霰弹枪的酒保,角落掏出匕首的瘦高个。

  她甚至没有从风衣里拿出任何“武器”。

  只是右手极其隐蔽地在腰侧一抹,一道细得几乎无法察觉的银光在她指间一闪而逝。

  “嗤啦!”

  声音轻微得如同撕开一张薄纸。

  吧台后那个刚把霰弹枪抬离柜台的酒保,动作猛地顿住。

  一条极细的血线从他额头正中,笔直地向下延伸,经过鼻梁、嘴唇、下巴、喉咙、胸口……一直延伸到腰腹。

  酒保的眼神充满了茫然,似乎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他的身体沿着那条完美的血线,无声无息地向两边裂开!

  内脏、鲜血、碎裂的骨骼,哗啦一声倾泻在吧台和后面的酒柜上,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酒气。

  随后艾丽卡的手指握着金属丝线,继续发动攻击。

  “嗤啦!”

  门口一个试图掏枪的帮派成员,上半身斜斜地滑落,切口光滑得如同激光切割。

  角落握着匕首冲过来的瘦高个,双腿齐膝而断,惨叫着扑倒在地,断口处鲜血狂喷。

  一张厚重的橡木桌子,连同躲在后面瑟瑟发抖的两个帮派成员,被毫无阻滞地从中间一分为二。

  尸体、木屑、酒瓶碎片混杂在一起。

  试图钻桌底的红发女人,连同她藏身的厚重木桌,被竖着切成两半。

  她的尖叫声只发出一半就戛然而止,两半身体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向两侧倒下。

  屠杀在寂静中进行,只有肉体被切开、骨骼被切断、物品被分割的令人牙酸的“嗤啦”声,以及鲜血喷溅、内脏滑落、尸体倒地的沉闷声响,交织成一首地狱的协奏曲。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疯狂地钻进每一个角落,刺激着幸存者的鼻腔和濒临崩溃的神经。

  整个过程可能只持续了不到三十秒。

  只使用一条细细的线,她就瞬间干掉了酒吧里的小丑帮成员。

  最后艾丽卡的手指轻巧地一勾,致命的银光缩回她指间消失不见。

  整个酒馆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灯光依旧昏暗,但映照出的不再是喧嚣的混乱,而是屠宰场般的死寂地狱。

  桌椅、吧台、酒柜、人体……所有的一切都布满了恐怖的切割痕迹。

  断肢、残躯、内脏碎片和破碎的家具,酒瓶混合在一起,浸泡在肆意横流。

  空气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只剩下血液滴落的“嗒嗒”声,以及极少数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呻吟。

  哑剧站在原地,甚至没有移动一步。

  他冷漠地看着艾丽卡完成这场“屠杀”,仿佛眼前这修罗场与他无关。

  艾丽卡踩着粘稠的血泊,走到那个最先挑衅的,两条腿断掉的瘦高个旁边。

  他还没完全断气,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痛苦和恐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艾丽卡蹲下身,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咯咯……”

  瘦高个似乎想说什么,但涌出的只有血沫。

  艾丽卡凑近他耳边,清晰地吐出几个字:“你刚才说的老大,小丑…在哪里?我们想和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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