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切都好。”霜玉收回手，笑望着柳笙年，看来她这些天的辛苦没有白费。
“那便好。”柳笙年刚午休起来浑身还有些疲乏，整个人斜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霜玉端着碗退下，却在门口撞见脚步匆匆的魏才人：“奴婢拜见魏才人。”
今天魏才人竟是反常的没有理会霜玉，径直进了内屋。
“娘娘，娘娘，太后好像查出来害罗美人小产的凶手了。”魏才人也顾不得行礼，人还未站稳话就已经说完了。
“谁？”
“孙宝林。”
柳笙年心里意外，这事怎么就扯到孙宝林身上了。
魏才人也记得之前柳笙年和她说过另一种猜测，沈答应才最可能是凶手。所以当她看到寿康宫的人去朝云阁带走孙宝林便赶忙派人去打听，一听竟是为着罗美人的事，这才急忙来找柳笙年。
还不等两人再细说些什么，寿康宫里就派人来请她们过去。
路上霜琉隐晦的向寿康宫的人打探了一下详情，才明白是周小仪发现孙答应在给已死的安氏烧纸，所以周小仪怀疑孙答应和罗美人小产有关，直接告到了太后那里。
二人到寿康宫时，后宫众人还未来齐，只见孙答应抽抽涕涕地跪在殿中，周小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带着愤懑，罗美人恨恨地盯着孙答应。
“嫔妾参见太后娘娘。”两人无视孙答应向上首的太后行礼。
“免礼。”太后瞧着神色有些倦怠。
柳笙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意无意地朝沈答应的方向看去，但对方却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似是被太后这阵势吓着了。
没多久，后宫妃嫔都到齐了，怜妃又是最后一个。
不过瞧着怜妃的样子似是不甚在意这件事，连瞧都未瞧一眼孙答应。
想来此事应该不是怜妃授意的周小仪，那就是周小仪自己按耐不住要对孙答应动手了吗？
柳笙年心里百转千回，毕竟要说孙答应真的是害罗美人的凶手，柳笙年是肯定不信的，连攀附都只能攀附上王小仪的人，她可没那个脑子做这一出。
“皇上驾到！”蓦的一声通报，惊得殿里众人忙起身行礼：“嫔妾（臣妾）参见皇上。”此时多少人的心思早就不在孙答应的身上了，毕竟这也是个难得的面圣机会。
“免礼。”栾启恒上前向太后行过礼，便与太后一同落座主位。
“哀家今天，把皇帝请来，就是为了罗美人被害小产一事。”太后挥手示意宫女将东西呈上来给栾启恒过目。
柳笙年坐在下面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只看着像是一本书、一支贵重的钗子，还有一封信。
“孙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栾启恒的声音不辨喜怒，也不知他信了没信。
“皇上！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嫔妾没有害罗美人！嫔妾根本就不知道百合花和檀香会致孕妇小产啊皇上！”孙答应是真的慌了神，平日与她交好的王小仪怕被拉下水不肯救她，这宫里没人肯救她了。
“那从你屋中搜出来的医理书作何解释？那个自尽的宫女处又为何会有你的钗子？你写给安氏以她家人为要挟的信又如何解释？”栾启恒一句句的询问砸在孙答应的心里。她根本不知道这些所谓的证据，当然无法回答。
“嫔妾不知道啊！皇上，是有人要害嫔妾啊！就是她，她要害嫔妾！”孙答应想不出说辞为自己脱罪，直接将周小仪指出，希望皇上能信她。
周小仪见孙答应推罪给自己，愤怒地站起身来：“你给安氏烧纸也是我陷害你吗？在宫中祭祀是大忌，你若不是做了亏心事怎么会冒着风险给安氏烧纸。”
“贱人！你害我！”孙答应叫喊着就要冲上去打周小仪，雀儿连忙挡在周小仪身前被孙答应一下子把脸抓出一道血印。
“放肆！成何体统。”太后看着以被内侍擒住的孙答应，怒从心起。
“既然你不服，那就再让你见一个人。”太后舒缓了口气，示意徐嬷嬷把人带进来。
殿门外进来两个内侍，架着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只是那宫女的衣服已经沾满了血污，一看便是用过重刑的。
柳笙年皱眉拿帕子掩住口鼻，似有似无的血腥味让她有些作呕。
“蕊儿！蕊儿你怎么样了?”孙答应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宫女，正是她的大宫女蕊儿，只是她被内侍擒着跪在地上，半分也挪动不得。
“让你的宫女好好说说，你都做了什么。”太后早就得了宫人回禀，蕊儿受不住刑已经都招了。
蕊儿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跪在殿中，她紧盯地面，不敢去看孙答应的眼睛：“奴婢……奴婢亲眼看着孙答应写了威胁信给安氏，让安氏每日带着檀香制品看望罗美人，罗美人的宫女是孙答应叫奴婢去收买的，其实……其实孙答应从小就对医理颇感兴趣，一直都有阅读相关的书籍，偶然间看到了百合花和……”
“贱婢！你为什么害我！我对你那么好！”孙答应猛地打断蕊儿的话，不断地挣扎着，力气大到那两个内侍险些押不住。
“因为你做的孽连你身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你还不知悔改。”周小仪大声怒斥，仿佛自己多么的正义。
孙答应大喊大叫，叫自己冤枉，不断地咒骂周小仪和蕊儿，但人证物证俱在，她光喊着自己冤枉有什么用。
钗子上是尚服局给孙答应做的特殊标记，信也是验过笔迹的，这怎么看都是铁证如山啊。
“皇上，太后娘娘，请还嫔妾一个公道，还嫔妾的孩子一个公道！严惩凶手。”罗美人赤红着双眼，突然跪在殿中，这些天她以为哭干的泪还是夺眶而出，整个人摇摇欲坠。
“皇帝，你觉得呢？”太后看着疯魔的孙答应，觉得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栾启恒心里自有一番衡量：“孙答应，谋害皇嗣，罪不可恕。”他查了这些天仍然找不到新线索，前朝后宫都关注着这件事。如今不管他信不信，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说法安抚人心。
孙答应可比安御女有说服力。
“答应孙氏，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孙家，削官抄家，其子孙五年不得参加科举。”栾启恒给孙答应判了死刑，也把孙家打入了深渊。
“皇上！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啊！”孙氏的哭喊声越来越远，蕊儿也被内侍带了下去，她必定也是活不成的。
临走前，蕊儿无声地看向周小仪，眼里都是乞求。
一场闹剧结束了，孙家也没落了，柳笙年回到信阳宫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娘娘，您可是不舒服？”一同而来的魏才人小心地扶着柳笙年，有些担心。
柳笙年摇了摇头：“无事，许是被蕊儿一身血吓到了，休息会就好了。”
魏才人见柳笙年如此，自然不便多呆，扶着柳笙年进了内室便告退了。
“主子？”霜玉忧心地上前为柳笙年把脉，脉象安稳，想来是被蕊儿那一身血吓着了。
“本嫔无事，你们下去把，休息一会就好。”柳笙年遣退了几人，自己躺在床榻上休息，不得不承认，周小仪是有几分手腕的。
朝云阁里，周小仪心情颇好的赏了雀儿一支金钗：“此事做的不错，赏你的。”
雀儿欣喜地接过金钗：“谢小主赏赐。”其实她倒也没做什么，只是装鬼吓唬吓唬孙氏，谁让孙氏以前常欺负安氏，自然会心虚地给安氏烧纸。
“不过……这蕊儿的家人，是不是该让伯爷放人了。”雀儿试探的问道。
周小仪嘴角的笑透着不在意：“给父亲传信，把那些人都处理干净。”
雀儿太知道处理干净是什么意思了：“小主……蕊儿已经被乱棍打死了。”
“孙氏欺辱我时她也没少帮忙，不过是几个贱民，怎么，你心软了？”周小仪若不是心狠也不会凭着庶女出身走到今天。
但雀儿没想到周小仪这般心狠：“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给伯爷传信。”她同蕊儿都是做奴婢的，周小仪此番作为，着实让她不寒而栗。
而另一边惜沅宫里，怜妃手里的消息已然查到此事是周小仪所为，心里不免觉得周小仪多事：“本来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算皇上怀疑，但查不出什么，还是只能把罪都推到安氏身上。她倒自作主张，为了除一个孙氏如此大费周章，差点坏了大人的事。”
“主子，这不正好能看出周小仪是个记仇的人吗？还算有些手段，主子今后可以更好地把控住她。”明萃安抚着怜妃，毕竟有了周小仪挡在前头，怜妃便不会经常折磨她了，这周小仪可不能轻易倒了。
“哼，她最好能有点用。”怜妃心里不屑，这么久也没见她帮上自己什么。
没过几天，冷宫就传来孙氏上吊自尽的消息，监正局草草地裹了草席将人扔到乱葬岗去。
一个罪人的死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没有人在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杀，只有她的敌人感到大快人心。
“那便好。”柳笙年刚午休起来浑身还有些疲乏，整个人斜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霜玉端着碗退下，却在门口撞见脚步匆匆的魏才人：“奴婢拜见魏才人。”
今天魏才人竟是反常的没有理会霜玉，径直进了内屋。
“娘娘，娘娘，太后好像查出来害罗美人小产的凶手了。”魏才人也顾不得行礼，人还未站稳话就已经说完了。
“谁？”
“孙宝林。”
柳笙年心里意外，这事怎么就扯到孙宝林身上了。
魏才人也记得之前柳笙年和她说过另一种猜测，沈答应才最可能是凶手。所以当她看到寿康宫的人去朝云阁带走孙宝林便赶忙派人去打听，一听竟是为着罗美人的事，这才急忙来找柳笙年。
还不等两人再细说些什么，寿康宫里就派人来请她们过去。
路上霜琉隐晦的向寿康宫的人打探了一下详情，才明白是周小仪发现孙答应在给已死的安氏烧纸，所以周小仪怀疑孙答应和罗美人小产有关，直接告到了太后那里。
二人到寿康宫时，后宫众人还未来齐，只见孙答应抽抽涕涕地跪在殿中，周小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带着愤懑，罗美人恨恨地盯着孙答应。
“嫔妾参见太后娘娘。”两人无视孙答应向上首的太后行礼。
“免礼。”太后瞧着神色有些倦怠。
柳笙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意无意地朝沈答应的方向看去，但对方却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似是被太后这阵势吓着了。
没多久，后宫妃嫔都到齐了，怜妃又是最后一个。
不过瞧着怜妃的样子似是不甚在意这件事，连瞧都未瞧一眼孙答应。
想来此事应该不是怜妃授意的周小仪，那就是周小仪自己按耐不住要对孙答应动手了吗？
柳笙年心里百转千回，毕竟要说孙答应真的是害罗美人的凶手，柳笙年是肯定不信的，连攀附都只能攀附上王小仪的人，她可没那个脑子做这一出。
“皇上驾到！”蓦的一声通报，惊得殿里众人忙起身行礼：“嫔妾（臣妾）参见皇上。”此时多少人的心思早就不在孙答应的身上了，毕竟这也是个难得的面圣机会。
“免礼。”栾启恒上前向太后行过礼，便与太后一同落座主位。
“哀家今天，把皇帝请来，就是为了罗美人被害小产一事。”太后挥手示意宫女将东西呈上来给栾启恒过目。
柳笙年坐在下面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只看着像是一本书、一支贵重的钗子，还有一封信。
“孙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栾启恒的声音不辨喜怒，也不知他信了没信。
“皇上！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嫔妾没有害罗美人！嫔妾根本就不知道百合花和檀香会致孕妇小产啊皇上！”孙答应是真的慌了神，平日与她交好的王小仪怕被拉下水不肯救她，这宫里没人肯救她了。
“那从你屋中搜出来的医理书作何解释？那个自尽的宫女处又为何会有你的钗子？你写给安氏以她家人为要挟的信又如何解释？”栾启恒一句句的询问砸在孙答应的心里。她根本不知道这些所谓的证据，当然无法回答。
“嫔妾不知道啊！皇上，是有人要害嫔妾啊！就是她，她要害嫔妾！”孙答应想不出说辞为自己脱罪，直接将周小仪指出，希望皇上能信她。
周小仪见孙答应推罪给自己，愤怒地站起身来：“你给安氏烧纸也是我陷害你吗？在宫中祭祀是大忌，你若不是做了亏心事怎么会冒着风险给安氏烧纸。”
“贱人！你害我！”孙答应叫喊着就要冲上去打周小仪，雀儿连忙挡在周小仪身前被孙答应一下子把脸抓出一道血印。
“放肆！成何体统。”太后看着以被内侍擒住的孙答应，怒从心起。
“既然你不服，那就再让你见一个人。”太后舒缓了口气，示意徐嬷嬷把人带进来。
殿门外进来两个内侍，架着一个宫女模样的人，只是那宫女的衣服已经沾满了血污，一看便是用过重刑的。
柳笙年皱眉拿帕子掩住口鼻，似有似无的血腥味让她有些作呕。
“蕊儿！蕊儿你怎么样了?”孙答应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宫女，正是她的大宫女蕊儿，只是她被内侍擒着跪在地上，半分也挪动不得。
“让你的宫女好好说说，你都做了什么。”太后早就得了宫人回禀，蕊儿受不住刑已经都招了。
蕊儿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跪在殿中，她紧盯地面，不敢去看孙答应的眼睛：“奴婢……奴婢亲眼看着孙答应写了威胁信给安氏，让安氏每日带着檀香制品看望罗美人，罗美人的宫女是孙答应叫奴婢去收买的，其实……其实孙答应从小就对医理颇感兴趣，一直都有阅读相关的书籍，偶然间看到了百合花和……”
“贱婢！你为什么害我！我对你那么好！”孙答应猛地打断蕊儿的话，不断地挣扎着，力气大到那两个内侍险些押不住。
“因为你做的孽连你身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你还不知悔改。”周小仪大声怒斥，仿佛自己多么的正义。
孙答应大喊大叫，叫自己冤枉，不断地咒骂周小仪和蕊儿，但人证物证俱在，她光喊着自己冤枉有什么用。
钗子上是尚服局给孙答应做的特殊标记，信也是验过笔迹的，这怎么看都是铁证如山啊。
“皇上，太后娘娘，请还嫔妾一个公道，还嫔妾的孩子一个公道！严惩凶手。”罗美人赤红着双眼，突然跪在殿中，这些天她以为哭干的泪还是夺眶而出，整个人摇摇欲坠。
“皇帝，你觉得呢？”太后看着疯魔的孙答应，觉得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栾启恒心里自有一番衡量：“孙答应，谋害皇嗣，罪不可恕。”他查了这些天仍然找不到新线索，前朝后宫都关注着这件事。如今不管他信不信，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说法安抚人心。
孙答应可比安御女有说服力。
“答应孙氏，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孙家，削官抄家，其子孙五年不得参加科举。”栾启恒给孙答应判了死刑，也把孙家打入了深渊。
“皇上！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啊！”孙氏的哭喊声越来越远，蕊儿也被内侍带了下去，她必定也是活不成的。
临走前，蕊儿无声地看向周小仪，眼里都是乞求。
一场闹剧结束了，孙家也没落了，柳笙年回到信阳宫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娘娘，您可是不舒服？”一同而来的魏才人小心地扶着柳笙年，有些担心。
柳笙年摇了摇头：“无事，许是被蕊儿一身血吓到了，休息会就好了。”
魏才人见柳笙年如此，自然不便多呆，扶着柳笙年进了内室便告退了。
“主子？”霜玉忧心地上前为柳笙年把脉，脉象安稳，想来是被蕊儿那一身血吓着了。
“本嫔无事，你们下去把，休息一会就好。”柳笙年遣退了几人，自己躺在床榻上休息，不得不承认，周小仪是有几分手腕的。
朝云阁里，周小仪心情颇好的赏了雀儿一支金钗：“此事做的不错，赏你的。”
雀儿欣喜地接过金钗：“谢小主赏赐。”其实她倒也没做什么，只是装鬼吓唬吓唬孙氏，谁让孙氏以前常欺负安氏，自然会心虚地给安氏烧纸。
“不过……这蕊儿的家人，是不是该让伯爷放人了。”雀儿试探的问道。
周小仪嘴角的笑透着不在意：“给父亲传信，把那些人都处理干净。”
雀儿太知道处理干净是什么意思了：“小主……蕊儿已经被乱棍打死了。”
“孙氏欺辱我时她也没少帮忙，不过是几个贱民，怎么，你心软了？”周小仪若不是心狠也不会凭着庶女出身走到今天。
但雀儿没想到周小仪这般心狠：“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给伯爷传信。”她同蕊儿都是做奴婢的，周小仪此番作为，着实让她不寒而栗。
而另一边惜沅宫里，怜妃手里的消息已然查到此事是周小仪所为，心里不免觉得周小仪多事：“本来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算皇上怀疑，但查不出什么，还是只能把罪都推到安氏身上。她倒自作主张，为了除一个孙氏如此大费周章，差点坏了大人的事。”
“主子，这不正好能看出周小仪是个记仇的人吗？还算有些手段，主子今后可以更好地把控住她。”明萃安抚着怜妃，毕竟有了周小仪挡在前头，怜妃便不会经常折磨她了，这周小仪可不能轻易倒了。
“哼，她最好能有点用。”怜妃心里不屑，这么久也没见她帮上自己什么。
没过几天，冷宫就传来孙氏上吊自尽的消息，监正局草草地裹了草席将人扔到乱葬岗去。
一个罪人的死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没有人在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杀，只有她的敌人感到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