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永远 Don’t Cry(5)

小说:戒·永远 作者:云五 更新时间:2024-08-18 06:08:27 源网站:顶点小说
  八月末和赵旭一起吃了顿饭,整个七月赵旭都在建筑设计院实习,这是土木学院的老规矩,还算两个学分,可以自己联系单位,也可以听学院安排。席思永和成冰说过他是留在k市实习的,吃饭时赵旭又提起这个,笑说不知道建筑设计院有没有新进的小mm,会不会遭了席思永的毒手。

  这话原是极平常的,他们以前还不厚道地拿席思永身边女生的存活期来开盘下赌注,现在听着却不是滋味。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声音里都透着酸味:“你们院不是女生少嘛,建筑设计院那种累死累活的地方,能存活下来的美女就更少了,入不了席少的眼!”

  赵旭一脸莫测地盯过来,成冰顿觉失言,生怕他看出来什么,谁知赵旭唇角微嘲:“所以我说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行情,你知不知道,那些什么建筑设计院、工程咨询这类地方,多少人盯着从那里挑女婿呢。”

  成冰马上想起电视里拍烂了的桥段,医院的精英总会娶院长的女儿,然后平步青云,不由微哂道:“哪个娇小姐受得了他那张肌肉僵硬的脸?”

  “你这完全是成见,”赵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眯起眼觑着成冰老半天,又看得成冰头皮发麻,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料赵旭颇惋惜道,“可惜你们俩以后不在一起。”

  “嗯?”

  “我说你们俩以后肯定不在一个地方,不然的话,考虑一下凑合凑合,也免得你们俩在外面祸害黎民苍生。”赵旭又叹了一声,“我们系以前有个师兄,实习的第一周,就被主任请回家吃饭,后来我们一问,那个主任的女儿还在读高三!你看,这都是多么高瞻远瞩的父母啊!”

  见成冰不说话,赵旭又自言自语道:“你再想啊,席思永的爸妈在k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里面关系太复杂了……”

  “得了得了,你呢,没被人请回去吃过饭?”

  赵旭立刻撇清自己:“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没两天赵旭就带着女朋友介绍她认识,长相颇乖巧可爱的一个女孩,说话听得出来是个有见地也有分寸的人,对自己的将来和发展都颇有计划,和赵旭算是登对。赵旭原来只是嘴上皮,家教本性却是不错,现在有这样的女朋友□,更显得体贴懂事。成冰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开始讨论找工作和以后的事情,已全然是预备好要执手相伴终身的模样,竟说不出心底是个什么滋味。

  开学时席思永去火车站接她,庆幸这一回赵旭没有同行——他借着实习的幌子,要在家多留两周陪女朋友。席思永拖着她的行李箱,带她去江边的梨花巷吃早餐。

  梨花巷是k市极有名的早餐一条街,在江滩往里不过五百米的地方,有许多人会搭一两小时的车只为来吃碗臭豆腐,连买个面窝都要排四十分钟的队。

  艰难地找到一家还有座位的店,摇头风扇呼啦啦地吹着,也不见得凉爽多少。成冰在里面坐着,席思永在外面替她排队,也许运气好,并没有等太久。烧麦、汤包、米线、豆皮等,都是学校附近见惯的式样,席思永笑笑说:“其实你吃了就知道,都是那个味,没什么特别的。”

  坐了一夜的车,身上都是黏黏的汗,汤包米线都是滚热的,她却觉得吃下去无比畅快。梨花巷她是慕名已久的,其实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到处是人头攒动,卫生条件也不过尔尔。可是她很多年后都记得那里汤包的味道,也许她记得的不过是在那样炎热的早上,那个人顶着日头替她排队的感觉。

  记得以前席思永去打球的时候,几乎每场比赛都是换着人来给他送水送饭的,偶尔她和赵旭、黎锐等人去看球,便极厚脸皮地享用那些零食。席思永替人做跟班排队的场景她从来都觉得是不可想象的,看着面前的那笼汤包,潜藏着的那点虚荣心竟探头探脑地爬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怯怯欣喜。

  席思永还是一丝不苟的表情,因为座位有限,只能和她隔排坐,忽然他凑过来在她唇上轻轻一点,成冰忙不迭地向后闪:“一口汤包味!”

  他冷冷地斜眼一扫,藏着些许的锋利,成冰环视左右低声问:“让那些大爷大妈看到了,肯定在心里骂我们伤风败俗。”

  “他们早看习惯了,”席思永不以为意道,“不都这样?”

  成冰再仔细瞧瞧,果然店里也有别的小情侣,你一口我一口地不亦乐乎,倒显得自己大惊小怪,不由话中带刺道:“你还真习惯。”

  “真酸。”席思永低着头,面无表情地丢出这么一句,直让她恨得牙根痒痒。

  不就是仰慕者众多嘛,成冰恨恨地想,你有后宫三千,我也能拼出面首无数,只不过哀家比你洁身自好罢了。

  甫一开学又见识到席思永的杀伤力。自控的师弟来请成冰去参加新生交流会,名目是老生介绍经验,其实就是教大家怎么成为老油条,而且是优秀的老油条。该师弟原是想请成冰的,“美女师姐”的名头对刚入校的新生弟弟极有号召力,尤其是k大这样男女比例极悬殊的理工科学校。成冰不喜欢凑这种热闹,谁知该师弟在教六堵到她和席思永自习,闲聊几句才发现他们是二中的校友,拗不过师弟的盛意拳拳,两人只好同去自控的新生交流会。

  明明是请成冰主讲如何兼顾学业和社会活动发展的,不料之后的交流时间,提问的大半是女生,且都冲着席思永而来——其实细想便可明白,就算是美女,那也是师姐了,怎比得上俊朗优秀的师兄来得实在?偶尔有男生提问,也是问席思永关于足球联赛一类的事,更有甚者明明是问成冰问题,却分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成师姐,罗师兄说你和席师兄是黄金时代的金童玉女,那请问你们私下也是这样的关系吗?”

  □裸且直白的问题,成冰往席思永扫过一眼,干笑两声却不言语。席思永面色一凝,旋即笑道:“知道我们在乐队喊成冰什么吗?”

  新生们的目光在成冰和席思永间来回梭巡后纷纷摇头,席思永长眉一挑,微微哂道:“我们都叫她太后。”

  从本年度新生公寓回曲水苑,路途遥远,初秋还带着暑意,走在沿路的法国梧桐下,沙沙的全是风擦过树叶的声音。席思永忽然从路沿上跳下去,底下是未开垦的一片荒地:“下来!”

  “席思永你干吗?”

  “下来,我接着呢。”

  成冰望望脚下,一米来高的台子,她倒不是怕摔着,只是不习惯席思永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一咬牙跳下去,被席思永抱了个满怀,“摔不死你。”

  越过荒地和小树林后是k大的家属区,都是单栋带车库球场的小别墅,中心草地上还有双人秋千架。成冰满是诧异,k大适于恋爱的地方实在不多,所谓的情人坡、情人林都是砸块石头便能“惊起鸳鸯无数”的,为什么竟会放过这样适于花前月下的地方?

  如水的月华洒落下幽白凉意,席思永的眸中却跃动着和月华不相称的火光,难以捉摸,成冰倚在秋千架的另一端笑道:“你怎么发掘出这块宝地的?”

  “这个园区是我爸爸规划的,以前进来过几次。”席思永笑道。

  成冰不由慨叹一声,席思永的吻顺着锁骨上来,蜿蜒到她耳垂下,像是夏日夜里被虫子咬过似的,麻麻痒痒的,让人心乱却又摆脱不掉。薄薄的连衣裙,怎隔得住他手上滚烫的热度,她皱着眉,艰难地抵御这快要让她溃败下去的侵袭,席思永却突然放开手,颇有挫败感地叹道:“成冰,你完全不在状态。”

  “什么状态?”

  席思永眯起眼,若有所思道:“你到底会不会恋爱?”

  一语惊醒梦中人,成冰蓦地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都摆明不过是一场恋爱而已,她这么紧张做什么?她总怕现在陷入太深,届时分手时痛苦,可是,既然结局已成定局,何不放宽身心投入一场?他们要的从来不是天长地久,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如此战战兢兢?

  反正时间一到,一切都会归为原位。

  成冰歪着头斜睨过去,一手掰过席思永的脸,毫无章法地压在他唇上。席思永不着痕迹地引导着她,引她侵入他的唇齿,引她沉溺于他的温度,引她全身心陷入他的怀抱,末了听到他哧哧地笑:“太后学习能力真强。”

  回寝室的路上她又是一张太后面孔,席思永在身旁故作哀怨道:“黑灯瞎火的,没人注意你,不要摆那张给外人看的脸了吧?”

  成冰好笑地问:“那我要摆张什么样的脸给你看?”

  “给内人看的脸啊。”

  原本因席思永在新生交流会上的模糊态度而些许介怀,在他私下时这些恋□热的话语里也化作水云散。大概女人对甜言蜜语总是缺乏抵御力的,成冰想起杜锦芸曾说:女人一恋爱,智商就下降;男人则恰恰相反,一进入恋爱状态,智商便水涨船高,讲情话的能力更是无师自通一日千里。这句话如果是真理的话,她怀疑席思永的智商,恐怕迟早要突破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周末照旧练歌,席思永事前短信和她报备,说晚来一会儿,她才和乐队那两人一说,就听他们叫唤起来:“肯定又在给人做咨询了,哼哼!”

  “咨询?”

  一个满脸莫测高深,八卦兮兮地问成冰:“那天你也去了吧,自控的新生交流会,有没有美女,介绍几个给我们认识,优化一下资源配置嘛!思永那里都资源泛滥了,你还带他去,置咱们哥们几个于何地呀?”

  另一个则是义愤填膺:“就是就是,哎哟你们都不知道,那天我去思永寝室,啧啧!他一上bbs,那些小师妹来咨询的站内信啊,跟刷屏似的!不是咱们学校大二才让买电脑吗,现在的学生越来越牛逼了……”

  晚上独处时她便揶揄席思永:“要是有成色不错的小妹妹,你可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好选个歌单,让你先练练,再去八栋楼下开个唱。”

  席思永却皮笑肉不笑地说:“内人个人水平和能力还比较欠缺,目前不适宜开个唱。”

  她稍稍定下心来,无论如何席思永是个够义气的人,她不先开口,料他也不会这么拂她的意。然而席思永偏偏是这么不省心的人,第二个周末她便在他手机里看到条令她难堪的短信:好的,那等你一起吃晚饭,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水煮鱼。

  她对天发誓不是故意要去看席思永的短信——乐队另外那两人鬼鬼祟祟地议论,说席思永最近经常偷偷摸摸地短信,还洋溢着一脸幸福的傻笑,肯定有新情况,偏又不见他带过来吃饭或看球,有悖常情。两人这么一合计,便去偷席思永的手机来,想挖掘点猛料。成冰看他们真摸出席思永的手机,登时就急了,连忙蹿过去抢过手机,大义凛然道:“素质,素质!”

  “这不是无聊吗,找找乐子有什么不好?我就不信,太后你不好奇?”

  “太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瞒着咱们哥儿几个啊?”

  “真是羞于和你们为伍!”成冰拿着席思永的外套和手机去找他,准备叮嘱他平时小心行事,谁知一键正按开收件箱,里面只有她和另一个名字:彭秋莎。

  等你一起吃饭,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水煮鱼——这又是哪个系的师妹?成冰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忍住好奇心,按下锁屏键。

  席思永说有事要回家,就不和众人聚餐了,晚上她短信问他家里是不是有事,到临睡前才接到回复:没事,我周日就回来。

  成冰攥着吉他弦便觉得心凉了——以前她是亲眼目睹有女生来给席思永送爱心便当的,席思永也一直是偏爱这种居家贤惠型的女生,可惜她成冰十指不沾阳春水。回家,多么好的借口,他原来就是周末回家的,这学期忙着和她偷偷约会,一直没回去,现在拿出来做幌子,正合用。

  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成冰颓然坐在音乐楼里,连找人诉苦的心情都没有。席思永原是那样的人,需要被人宠着,需要被人仰视,需要有人爱他的感觉,怎么会被一个人系住?他原是游遍花丛片云不沾的,肯在她这里流连数月,已是看在他们交情过硬的份上了。开学后这两个月他算是体贴备至,较之以前那些让他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女生,她的待遇,实在不能算差。

  接下来的日子席思永常常心不在焉,有时握着手机发呆,有时愁眉紧锁,成冰问有什么事,席思永只是摇头笑笑。心凉之余她又觉得挫败,她不该对自己期望过高,也许真如席思永所说,她也是被人捧惯了——习惯是一样可怕的东西,她也习惯被人宠着,于是以为席思永也会这样对她。事实上他也真的宠过她,只是这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像k市短暂到让人难以察觉的秋天,炎炎的秋老虎过后,一场雨下来,便要入冬了。

  席思永又开始每周末都回家,起初他有些犹豫,跟她道歉说不能陪她,成冰笑说:“这两个月要海投简历,我没空陪你哦,你工作的事,定了没有?”

  “设计院说没什么问题,等三方协议下来,就可以寄过去了。”

  “真幸福……我还在网上找面经,好好学习一下群殴的经验,你别来骚扰我,不然我找不到工作就赖上你了!”

  席思永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怅然,随后又好像松了口气,十分轻松地朝她笑笑:“加油吧,我就指着你少奋斗三十年了。”

  晚上他仍带她去家属区,学校里别的地方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难以避过众人的耳目。他的热情常常猝然而至,叫她无力招架;又常常猝然而止,让她怅然若失。

  席思永背着人时浑似饿狼,一点就着——成冰总觉得他光靠眼神就能生吞活剥了她,然而席思永总能克制住自己。有时成冰情愿放纵自己一回,还略带鼓励挑逗意味地和席思永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然而席思永总在激情难以遏制时还能坚守底线,替她整理好凌乱的领口,安慰地拍拍她。

  她不想继续这样的煎熬,分手是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偏偏他不肯说出来,她也不肯说出来。其实她也能猜到席思永不肯开口提分手的原因——谁先说出这两个字,谁便要为他们一去不复返的友谊负责,好合好散这四个字,说出来是那么的轻巧,实施起来又那么的困难。

  况且离毕业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既然那个时候要水到渠成的分开,又何必现在多此一举?

  然而成冰实在不是那种能“忍辱负重”的性子,现在她慢慢明白了母亲那十余年来的痛苦。明明是爱着的,却遭遇到背叛;明明是背叛了的,却又不能干净利落地了断。只能日复一日地煎熬,让那种刻骨的痛,慢慢地将一颗柔软的心,百炼成钢。

  一家美资日化企业的宣讲会上居然碰到潘仪,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和她打招呼,成冰虽不快却也无意让她难堪,只淡淡寒暄:“你不是明年才毕业吗?”

  “听说这两年就业形势变差了,我的专业本来就不太好,所以想先来学习一下面试经验,以后也好早作准备。”

  她又淡淡地点头,左右不过这样的交情,不愿花心思来应付。散场的时候潘仪又找到她,欲言又止,嘴唇抿了又抿,最后说:“太后,以前是我太钻牛角尖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什么,”成冰苦笑不已,不知道这是不是叫风水轮流转,当初潘仪来找她,苦苦追问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好,为什么席思永要弃她而去——现在呢?一个颇阳光且诚恳的男生过来和她打招呼,然后和潘仪十指相扣地离开。她望着他们依偎着的背影,头一次有些羡慕潘仪,无论如何,她现在是幸福着的。

  忽然间她有了决断。

  十二月初拿到那家知名日化企业的offer,算得是过五关斩六将,层层群殴(多人面试),级级pk,最后在k市只招了两个人,成冰位列其中。席思永那边设计院的协议书也已签好寄回来,一切尘埃落定。

  书面offer下来后打电话给母亲,母亲尚满意,这也算是她和母亲的一种妥协,她可以继续保留几年的自由空间,只要回去工作即可。挂断电话的刹那眼角竟是濡湿的,成冰狠狠地抽了口气,席思永问她“怎么了”,她只说了句“我妈妈很高兴啊”。席思永隐隐地听出哭音,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在胸前,他揉着她的背,然后是脖颈、长发,又细声劝她做人要向前看。成冰难得见到席思永这样温柔的模样,竟不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翌日赵旭偷偷地问她:“你爸爸妈妈没事吧?”

  “我爸妈有什么事?”

  “没什么,”赵旭一脸狐疑地问,“昨天思永问我,你家里是不是……闹得不太愉快。”

  成冰黯然无言,席思永明白她伤心,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

  临近学期结束时有校园十大歌手赛来请乐队去做决赛的压轴演出,成冰和席思永都要毕业,乐队又面临新老交替,席思永的意思是去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可是乐队另外两个人要考研,最后冲刺关头也抽不出时间来排练,斟酌再三后成冰便说:“席思永你去solo吧。”

  席思永犹豫着答应,想想又道:“你来看吧?”

  决赛那天只有赵旭和成冰去,另外几个不是忙着找工作就是忙着考研,坐在最前排的vip席上看罢两个多小时的比赛,席思永临去后台准备前赵旭问:“你今天唱什么歌?”

  席思永扬指一挥,又朝成冰眨眨眼,笑道:“秘密。”

  熟悉的前奏一出来,成冰便捂住脸,她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失态,然而她没料到席思永会挑这首歌。

  枪花的don’t cry。

  据黎锐说席思永历来会否决这首歌,理由很简单:我不唱这种烂大街哄女朋友的歌。

  席思永坐在台上,眸光如水,任台下尖叫连绵,却只静静地唱着那一句:don’t you cry tonight i still love you baby。

  成冰坐在台下,贪恋地想要多记住这一刻,席思永的声音仍如醇酒一般,低低地吟唱:“give me a whisper and give me a sigh, give me a kiss before you tell me goodbye……”成冰蓦然转过身来问赵旭:“帮个忙?”

  “啊?”

  “是兄弟就别问为什么,赶紧、立刻把外套给我,顺便借个肩膀。”

  赵旭旋即回头四望:“哪个牛皮糖又来了?化学生科还是电气?”

  “一——二——”

  赵旭迅速以闪电般的速度扒下自己的外套给成冰披上,生怕后排的人看不到似的,还拿胳膊张扬地朝天空招了招,低下头来在成冰耳边道:“最后一回下不为例啊,现在我可是有主的人了。”

  席思永歌声明显一滞,副歌部分变成喃言低语,然后在众人讶异他大失水准的时候,猛地扯下吉他掼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冲出礼堂。成冰没料到席思永反应如此激烈,顾不得礼堂里议论纷纷,跟着赵旭冲出来,只看到席思永已踩着单车,瞬间消失在路的尽头。

  赵旭连忙骑着单车带成冰回公寓,跟成冰说等会给她短信汇报情况,便冲上楼去,推开门席思永正站在寝室中间,见他进门来,不由分说便拽过去就是一拳。赵旭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席思永又拎起他衣领往墙上扔,赵旭怒道:“席思永你丫有病啊!谁惹你你打谁去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我打的就是你,”席思永直接摁他在地上,招呼到他身上的全是实拳实脚,“口里喊哥哥,手里摸家伙,我他妈瞎了眼才有你这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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