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贾升帆起床后，洗漱完毕。正准备出门去医院检查身体，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咚咚咚！”
声音有些沉闷，却又十分坚定。看样子，如果不开门就会一直不离开，甚至破门而入。
谁会一大早就找上门了？
贾升帆快步上前，打开了房门。眼前是一个看着眼熟却又陌生的女人，女人眼皮浮肿，眼圈发暗，一看就是没有睡好觉。
女人穿着素色的睡衣，脸色慌张，嘴唇哆嗦。她身后还跟着一个4~5岁的小女孩，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女孩躲在隔壁屋里，趴在门缝上看，眼巴巴地望着。
原来是隔壁的邻居，但不知道有何急事？莫不是家里出事儿了？
女人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说话结结巴巴，很不连贯。
“我是刚搬来的邻居。贾先生，行行好，我想求你先不要自杀，稍等我几天。我已经把房子放盘了，等我老公回来后，很快就会签约卖出去了，很快的，不会耽误你的。求你等等我们，等等我们，就几天，好吗？”
这个新邻居知道他，而贾升帆却没有留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贾升帆明白了。昨晚的举动，让眼前这个女人产生误会了。
他哈哈大笑，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臂。
女人慌张地躲避，声音都变调了。
“不~不要，不要！救~救命，救命啊！”
门缝里的那个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声音洪亮。
贾升帆一见，赶紧放开手，脸色马上严肃起来。他不能得意忘形，笑嘻嘻的，那样会让这个女人更加误会和害怕。
“太太，你误会了，误会了。有大喜事儿，我是高兴，真心高兴！你就一百个放心吧！不要卖房子了，快把盘子收回来。”
那个女人听明白了，神情稳定下来。不过，她好像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不会做傻事儿了？”
贾升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他心中有些歉疚。
女人立刻给贾升帆鞠躬，嘴里叨咕着：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谢谢了！你真是大好人，我不用卖房了！我是很便宜买回来的，这下可要赚大钱了！谢谢你了！真是大好人！”
贾升帆一脸严肃，十分认真地说：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你真的放心吧，请真的放心，我真的不会自杀！我还有事儿，不多说了，先走了。”
贾升帆说完就往楼下走。
女邻居拉着小女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贾升帆听到她的屋里传出一阵大笑声，小女孩也跟着妈妈哈哈大笑。
潘金花小姐今天醒的有些晚。当她睁开眼睛时，看见了从窗帘边缘挤进房间的几缕阳光，正安静地趴在她的枕头边上，没有着急忙慌地吵醒她，而是温柔地看着她，耐心地陪着她，对她十分亲切，潘小姐不禁心头一动。
“今天的阳光不一样噢，抬头见喜呀！”
老公钱进已经上班去了，小女儿也被佣人送去了幼儿园。
潘金花躺在床上，伸了伸懒腰，顺手拿起手机查看信息。刚扫了几眼，她马上被一条新闻标题吸引住了：国家通过立法，帮助自杀人士轻松往生！
噢！怪不得今天感觉不同呢，原来立法通过了！
潘金花心中大喜：“马志达呀马志达，你总算看对了一次！”
潘金花粗略估算了一下，买到手的9套房子，这一次会赚不少。潘金花笑容满面，心情十分愉快。
她又想到了那套尚未签约的房子，心中有小小紧张。
“那一家会不会收回去不卖了？肯定会了！”
这套还未签约的房子，就是贾升帆女邻居的。
忽然，潘小姐一骨碌爬起身，赶紧翻身下床。
她想到了两件事情，其一是催促一下那个女人，问她能不能尽快签约？说不定她会同意呢！试一试吧！好运气来了时，可是挡也挡不住的。
其二，她想到了贾升帆那套房子，必须马上联络他，盯紧他，不能让他的房子跑掉了。
潘小姐来不及梳洗，即刻给那个女房东打电话。她原本还担心对方没有起床，毕竟是大早上的。
女房东居然接电话了！
“张小姐早上好，我是潘金花呀！不好意思，一大早上就打扰你了！”
还没等潘金花说完，就听见那位女房东兴奋地说：
“潘小姐早上好！我正要找你呢，你就来了。我家那套房子不卖了，你不用再等了。”
潘金花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她已经预料到了，但是没想到对方反应会这么快！这多少让她有些意外。
潘金花故作吃惊，问：
“为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等你先生出国回来就签合同吗？你是不是想提高一些价格？”
“潘小姐，跟价格没有关系。今早上，贾升帆先生告诉我，他不会自杀了，让我务必不要卖掉房子。哈哈！潘小姐，这可是大好消息呀！”
潘金花明白了，张小姐已经从贾升帆那里得到了消息。她知道再多说也是徒劳，就只好说：
“好吧，张小姐，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潘金花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她走进盥洗室，匆忙地洗漱。可没过多久，她就冲了出来，把凌乱的头发随手扎成一条马尾，饭也顾不上吃，换上外衣，就往门外走。
潘金花决定马上去见贾升帆，必须死死地抓住他，千万不能让他的房子也跑了。
潘金花刚走出家门就给贾升帆拨通了电话。
“喂！贾大哥，你在家里吗？我过来看看你！”
“我不在家，我在医院呢。”
潘金花听了一愣，马上问：
“一大早上的，你去医院干什么？你身体不舒服吗？我马上过来看你。”
还没等贾升帆仔细解释，潘小姐就挂断了电话，迅速往医院赶去。
大约一刻钟的车程，潘金花来到了医院，她把车泊好后，立即去见贾升帆。
贾升帆刚刚抽完血，正用手按住胳臂上的棉花球，站在大厅里四处张望。他在等着潘金花的到来。
“哎呀！老贾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抽血哟！”
潘金花一惊一乍的，把贾升帆逗乐了。
“没啥事儿，喜事儿，喜事儿！”
潘金花睁大眼睛。
“啥？喜事儿？办喜事儿要来医院验血吗？”
贾升帆小声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呢！立法通过了，昨晚上公布的，法律要求申请人要验血的。”
“哦！是这样啊！老贾大哥，我该恭喜你还是再劝劝你呢？你咋到现在还是想不开？脑子进水了吗？”
贾升帆呵呵一笑。
“对了，我一会儿还要检查脑子，看看有没有进水！”
潘金花又是张大眼睛和嘴巴。
“啊？还要验脑啊？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要求！”
“是啊。脑子有病的人，国家不批准。”
“哦！是这样啊，那但愿你脑子进水吧！”
听见潘小姐这样说，贾升帆有些生气。
“什么话？你难道想看见我被国家拒绝？想让我跳楼上吊割脉？”
看见贾升帆误解了，潘金花赶紧笑嘻嘻地解释。
“不是，不是。贾大哥，我都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离开。哎呀，都怪我不会说话！”
贾升帆一边说，一边往一个房间走去，那里是神经科，潘金花陪着他。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屋里喊道：
“贾升帆”
贾升帆赶紧答应了一声就进了屋里，潘金花也跟随而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坐在桌子前，戴着一副黑边儿玳瑁眼镜，嘴上捂着一块大口罩。
女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贾升帆，又看了看潘金花。
“这位是你的家属？”
贾升帆愣了一下，潘金花却赶紧点头。
“是是，是的。我是他妹妹。”
贾升帆盯着潘金花看，有些吃惊的样子，而潘小姐表情平静，十分淡定。
女医生看见了，眼睛快速地眨了眨。
“姓名，年龄。”
“贾升帆，53岁。”
“夹生饭？是没有煮熟的夹生饭吗？”
女医生故意打岔，想借机检查一下贾升帆的精神状况。
贾升帆听了，呵呵一笑。
“小时候同学们都这样说。我还有其它几个和饭有关的绰号，比如饭锅、饭勺、锅巴等等。哈哈哈！”
女医生也跟着笑了。贾升帆发现，女医生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很深。如果光是看她的眼睛，还以为她三十出头呢！
女医生收起笑容，又严肃起来。
“请说说今天早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让我想想。”
贾升帆搓了搓头发，灰黑色的头发里，闪耀着点点银光。
“我一大早起床，刚要出门来医院，旁边的女邻居就慌慌张张地敲我的房门，把我吓了一跳。”
“噢！这么早就慌忙地敲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儿？”
女医生饶有兴趣地问。
“她~她~，她找我谈房子的事情。”
贾升帆故意隐瞒他自杀的事情，他不想让女医生知道。
“房子的事情？这么早，又这样着急，好奇怪啊！”
贾升帆眨眨眼睛，不说话。
“噢！那个女人想买我哥哥的房子，她怕别的人抢先，就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的来找我哥。”
潘金花赶紧在旁边帮助贾升帆打圆场。
女医生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哎！房子，房子！都涨疯了！”
贾升帆很感激地看了看潘金花，潘金花微微一笑。
“那么，贾先生，你为什么来看神经科？你觉得自己不正常吗？”
“我~哎！”
贾升帆说不出话，他不想实话实说，他心里有些顾虑。
“大夫，我嫂子三年前去世了。自那以后，我哥哥情绪很不好，经常闷闷不乐，有时甚至会产生轻生的念头。我们家人都很担心。”
又是潘金花帮助贾升帆回答了。
“哦！是这样啊，真是稀奇。”
女医生说着话，拿出一本彩色图画书，随手翻开一页问：
“这是什么？”
“猪。”
“这个呢？”
“狗。”
“这个呢？”
“鸽子。哦，不是，应该是鹌鹑。”
女医生点点头，夸赞道：
“很好。”
合上画册，又问：
“贾先生，你的文化程度是？”
“研究生毕业，温莱大学土木工程专业。”
“温莱大学？那是名牌大学呀！贾先生，你能告诉我，3的立方是多少？”
“27”
贾升帆张口就答，没有一点迟疑。
“你在读书时，觉得什么课程最难学？”
贾升帆想了想，然后笑着说：
“我们当时学习伯努利方程式，那才是难啊！我们都戏称是白努力，无论怎样努力也学不会。哈哈！”
女医生停了下来，不再盘问。
“贾先生，你的精神状况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不用担心。贾小姐，你哥哥因为思念你嫂子，有些轻度抑郁，带他看看心理医生吧，会有帮助的。”
女医生签发了一张证明：患者贾升帆精神健康。
珍症结束了。法律要求的两份文件，贾升帆全都办好了，他非常高兴。
二人向女医生说了一句谢谢，就赶紧离开。
出了医院大门，贾升帆很感激地说：
“多谢你，潘小姐。我原以为不会有什么磕磕绊绊的，没想到撒谎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你今天如果不在这里，说不定我会有麻烦。”
“哈哈！贾大哥，我也不会说谎，不过是因为年轻，脑筋转得快一些。你最近一段时间会比较忙，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让我帮你吧。”
贾升帆把诊断报告收好，喘喘粗气。
“要说忙倒也没啥好忙的，我已经预备了三年了，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唯一一件急事儿，就是你刚才说的，要抓紧把房子卖掉。”
潘金花听见贾升帆终于谈到卖房子了，心中大喜。
“贾大哥，房子就卖给我吧！价格由你定，也不用经过经纪公司了，还要被他们吃一块佣金。”
贾升帆马上说道：
“可以，咱们找个时间尽快商量一下价格吧。”
“贾大哥，我看就在今天晚上吧。我让大厨阿昌给你做几个菜，到时候我给你送上去，咱们再商议价格。你看好不好？”
“好好。还要给我送饭送菜的，真是麻烦你了！”
“有啥好麻烦的？酒楼是咱们自家的，你不用跟我客气。”
贾升帆和潘金花小姐约好了，晚上商议房子买卖一事儿。
潘金花小姐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咚咚咚！”
声音有些沉闷，却又十分坚定。看样子，如果不开门就会一直不离开，甚至破门而入。
谁会一大早就找上门了？
贾升帆快步上前，打开了房门。眼前是一个看着眼熟却又陌生的女人，女人眼皮浮肿，眼圈发暗，一看就是没有睡好觉。
女人穿着素色的睡衣，脸色慌张，嘴唇哆嗦。她身后还跟着一个4~5岁的小女孩，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女孩躲在隔壁屋里，趴在门缝上看，眼巴巴地望着。
原来是隔壁的邻居，但不知道有何急事？莫不是家里出事儿了？
女人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说话结结巴巴，很不连贯。
“我是刚搬来的邻居。贾先生，行行好，我想求你先不要自杀，稍等我几天。我已经把房子放盘了，等我老公回来后，很快就会签约卖出去了，很快的，不会耽误你的。求你等等我们，等等我们，就几天，好吗？”
这个新邻居知道他，而贾升帆却没有留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贾升帆明白了。昨晚的举动，让眼前这个女人产生误会了。
他哈哈大笑，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手臂。
女人慌张地躲避，声音都变调了。
“不~不要，不要！救~救命，救命啊！”
门缝里的那个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声音洪亮。
贾升帆一见，赶紧放开手，脸色马上严肃起来。他不能得意忘形，笑嘻嘻的，那样会让这个女人更加误会和害怕。
“太太，你误会了，误会了。有大喜事儿，我是高兴，真心高兴！你就一百个放心吧！不要卖房子了，快把盘子收回来。”
那个女人听明白了，神情稳定下来。不过，她好像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不会做傻事儿了？”
贾升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他心中有些歉疚。
女人立刻给贾升帆鞠躬，嘴里叨咕着：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谢谢了！你真是大好人，我不用卖房了！我是很便宜买回来的，这下可要赚大钱了！谢谢你了！真是大好人！”
贾升帆一脸严肃，十分认真地说：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你真的放心吧，请真的放心，我真的不会自杀！我还有事儿，不多说了，先走了。”
贾升帆说完就往楼下走。
女邻居拉着小女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里。贾升帆听到她的屋里传出一阵大笑声，小女孩也跟着妈妈哈哈大笑。
潘金花小姐今天醒的有些晚。当她睁开眼睛时，看见了从窗帘边缘挤进房间的几缕阳光，正安静地趴在她的枕头边上，没有着急忙慌地吵醒她，而是温柔地看着她，耐心地陪着她，对她十分亲切，潘小姐不禁心头一动。
“今天的阳光不一样噢，抬头见喜呀！”
老公钱进已经上班去了，小女儿也被佣人送去了幼儿园。
潘金花躺在床上，伸了伸懒腰，顺手拿起手机查看信息。刚扫了几眼，她马上被一条新闻标题吸引住了：国家通过立法，帮助自杀人士轻松往生！
噢！怪不得今天感觉不同呢，原来立法通过了！
潘金花心中大喜：“马志达呀马志达，你总算看对了一次！”
潘金花粗略估算了一下，买到手的9套房子，这一次会赚不少。潘金花笑容满面，心情十分愉快。
她又想到了那套尚未签约的房子，心中有小小紧张。
“那一家会不会收回去不卖了？肯定会了！”
这套还未签约的房子，就是贾升帆女邻居的。
忽然，潘小姐一骨碌爬起身，赶紧翻身下床。
她想到了两件事情，其一是催促一下那个女人，问她能不能尽快签约？说不定她会同意呢！试一试吧！好运气来了时，可是挡也挡不住的。
其二，她想到了贾升帆那套房子，必须马上联络他，盯紧他，不能让他的房子跑掉了。
潘小姐来不及梳洗，即刻给那个女房东打电话。她原本还担心对方没有起床，毕竟是大早上的。
女房东居然接电话了！
“张小姐早上好，我是潘金花呀！不好意思，一大早上就打扰你了！”
还没等潘金花说完，就听见那位女房东兴奋地说：
“潘小姐早上好！我正要找你呢，你就来了。我家那套房子不卖了，你不用再等了。”
潘金花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她已经预料到了，但是没想到对方反应会这么快！这多少让她有些意外。
潘金花故作吃惊，问：
“为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等你先生出国回来就签合同吗？你是不是想提高一些价格？”
“潘小姐，跟价格没有关系。今早上，贾升帆先生告诉我，他不会自杀了，让我务必不要卖掉房子。哈哈！潘小姐，这可是大好消息呀！”
潘金花明白了，张小姐已经从贾升帆那里得到了消息。她知道再多说也是徒劳，就只好说：
“好吧，张小姐，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潘金花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她走进盥洗室，匆忙地洗漱。可没过多久，她就冲了出来，把凌乱的头发随手扎成一条马尾，饭也顾不上吃，换上外衣，就往门外走。
潘金花决定马上去见贾升帆，必须死死地抓住他，千万不能让他的房子也跑了。
潘金花刚走出家门就给贾升帆拨通了电话。
“喂！贾大哥，你在家里吗？我过来看看你！”
“我不在家，我在医院呢。”
潘金花听了一愣，马上问：
“一大早上的，你去医院干什么？你身体不舒服吗？我马上过来看你。”
还没等贾升帆仔细解释，潘小姐就挂断了电话，迅速往医院赶去。
大约一刻钟的车程，潘金花来到了医院，她把车泊好后，立即去见贾升帆。
贾升帆刚刚抽完血，正用手按住胳臂上的棉花球，站在大厅里四处张望。他在等着潘金花的到来。
“哎呀！老贾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抽血哟！”
潘金花一惊一乍的，把贾升帆逗乐了。
“没啥事儿，喜事儿，喜事儿！”
潘金花睁大眼睛。
“啥？喜事儿？办喜事儿要来医院验血吗？”
贾升帆小声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呢！立法通过了，昨晚上公布的，法律要求申请人要验血的。”
“哦！是这样啊！老贾大哥，我该恭喜你还是再劝劝你呢？你咋到现在还是想不开？脑子进水了吗？”
贾升帆呵呵一笑。
“对了，我一会儿还要检查脑子，看看有没有进水！”
潘金花又是张大眼睛和嘴巴。
“啊？还要验脑啊？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要求！”
“是啊。脑子有病的人，国家不批准。”
“哦！是这样啊，那但愿你脑子进水吧！”
听见潘小姐这样说，贾升帆有些生气。
“什么话？你难道想看见我被国家拒绝？想让我跳楼上吊割脉？”
看见贾升帆误解了，潘金花赶紧笑嘻嘻地解释。
“不是，不是。贾大哥，我都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离开。哎呀，都怪我不会说话！”
贾升帆一边说，一边往一个房间走去，那里是神经科，潘金花陪着他。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屋里喊道：
“贾升帆”
贾升帆赶紧答应了一声就进了屋里，潘金花也跟随而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坐在桌子前，戴着一副黑边儿玳瑁眼镜，嘴上捂着一块大口罩。
女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贾升帆，又看了看潘金花。
“这位是你的家属？”
贾升帆愣了一下，潘金花却赶紧点头。
“是是，是的。我是他妹妹。”
贾升帆盯着潘金花看，有些吃惊的样子，而潘小姐表情平静，十分淡定。
女医生看见了，眼睛快速地眨了眨。
“姓名，年龄。”
“贾升帆，53岁。”
“夹生饭？是没有煮熟的夹生饭吗？”
女医生故意打岔，想借机检查一下贾升帆的精神状况。
贾升帆听了，呵呵一笑。
“小时候同学们都这样说。我还有其它几个和饭有关的绰号，比如饭锅、饭勺、锅巴等等。哈哈哈！”
女医生也跟着笑了。贾升帆发现，女医生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很深。如果光是看她的眼睛，还以为她三十出头呢！
女医生收起笑容，又严肃起来。
“请说说今天早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让我想想。”
贾升帆搓了搓头发，灰黑色的头发里，闪耀着点点银光。
“我一大早起床，刚要出门来医院，旁边的女邻居就慌慌张张地敲我的房门，把我吓了一跳。”
“噢！这么早就慌忙地敲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儿？”
女医生饶有兴趣地问。
“她~她~，她找我谈房子的事情。”
贾升帆故意隐瞒他自杀的事情，他不想让女医生知道。
“房子的事情？这么早，又这样着急，好奇怪啊！”
贾升帆眨眨眼睛，不说话。
“噢！那个女人想买我哥哥的房子，她怕别的人抢先，就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的来找我哥。”
潘金花赶紧在旁边帮助贾升帆打圆场。
女医生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哎！房子，房子！都涨疯了！”
贾升帆很感激地看了看潘金花，潘金花微微一笑。
“那么，贾先生，你为什么来看神经科？你觉得自己不正常吗？”
“我~哎！”
贾升帆说不出话，他不想实话实说，他心里有些顾虑。
“大夫，我嫂子三年前去世了。自那以后，我哥哥情绪很不好，经常闷闷不乐，有时甚至会产生轻生的念头。我们家人都很担心。”
又是潘金花帮助贾升帆回答了。
“哦！是这样啊，真是稀奇。”
女医生说着话，拿出一本彩色图画书，随手翻开一页问：
“这是什么？”
“猪。”
“这个呢？”
“狗。”
“这个呢？”
“鸽子。哦，不是，应该是鹌鹑。”
女医生点点头，夸赞道：
“很好。”
合上画册，又问：
“贾先生，你的文化程度是？”
“研究生毕业，温莱大学土木工程专业。”
“温莱大学？那是名牌大学呀！贾先生，你能告诉我，3的立方是多少？”
“27”
贾升帆张口就答，没有一点迟疑。
“你在读书时，觉得什么课程最难学？”
贾升帆想了想，然后笑着说：
“我们当时学习伯努利方程式，那才是难啊！我们都戏称是白努力，无论怎样努力也学不会。哈哈！”
女医生停了下来，不再盘问。
“贾先生，你的精神状况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不用担心。贾小姐，你哥哥因为思念你嫂子，有些轻度抑郁，带他看看心理医生吧，会有帮助的。”
女医生签发了一张证明：患者贾升帆精神健康。
珍症结束了。法律要求的两份文件，贾升帆全都办好了，他非常高兴。
二人向女医生说了一句谢谢，就赶紧离开。
出了医院大门，贾升帆很感激地说：
“多谢你，潘小姐。我原以为不会有什么磕磕绊绊的，没想到撒谎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你今天如果不在这里，说不定我会有麻烦。”
“哈哈！贾大哥，我也不会说谎，不过是因为年轻，脑筋转得快一些。你最近一段时间会比较忙，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让我帮你吧。”
贾升帆把诊断报告收好，喘喘粗气。
“要说忙倒也没啥好忙的，我已经预备了三年了，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唯一一件急事儿，就是你刚才说的，要抓紧把房子卖掉。”
潘金花听见贾升帆终于谈到卖房子了，心中大喜。
“贾大哥，房子就卖给我吧！价格由你定，也不用经过经纪公司了，还要被他们吃一块佣金。”
贾升帆马上说道：
“可以，咱们找个时间尽快商量一下价格吧。”
“贾大哥，我看就在今天晚上吧。我让大厨阿昌给你做几个菜，到时候我给你送上去，咱们再商议价格。你看好不好？”
“好好。还要给我送饭送菜的，真是麻烦你了！”
“有啥好麻烦的？酒楼是咱们自家的，你不用跟我客气。”
贾升帆和潘金花小姐约好了，晚上商议房子买卖一事儿。
潘金花小姐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